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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不聽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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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

  御兆錫雙手插兜,走到御老太太面前。見他趕過來,老太太的怒氣依舊未消,“你來的正好,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妹妹”

  御箏跪在地上,紅唇輕輕抿起。直到男人掌心落在她的手肘,將她拽起來。

  “哥哥。”御箏聲音很小,眼眶有些發(fā)酸。她下意識往御兆錫身邊躲過去。

  “兆錫,你說這件事要怎么辦?”御老太太拄著拐杖,神情依舊震怒。

  御天鳴慵懶的坐在椅子里,捧著茶碗笑道:“奶奶,您何必生這么大的氣?有些人也未必領(lǐng)情”

  御老太太挑眉盯著御兆錫,似乎正在等他的回答。

  “我們先回去了。”御兆錫伸手拉住御箏,帶著她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

  老太太一聲厲喝,“御兆錫,你好大的膽子”

  眼見奶奶真的動怒,御箏害怕的攥緊哥哥寬大溫暖的手,如同小時候犯錯那般。

  御兆錫并未回身,直接拉著御箏大步而去,“我的妹妹,我可以自己教”

  穿過大堂,御兆錫一路拉著御箏絕塵而去。御老太太面容緊繃,顯然被氣的不輕,“反了他們這是都要反了”

  舒霞急忙跑上前,將老太太攙扶到沙發(fā)里坐好,勸慰道:“老太太您別動怒,這些小事哪里需要您操心?”

  “哼”御老太太沉著臉,語氣不善,“我還沒老糊涂,誰也別想糊弄我”

  “好了。”

  御天鳴彎腰圈住老太太的肩膀,勾唇笑了笑,“不要氣了,小心長皺紋。”

  “你這孩子”

  老太太抬手虛虛在御天鳴身上拍了下,神情果然緩和很多。

  這個家里,到底還是她的天鳴貼心

  銀色跑車一路開回御苑,御箏始終低著頭,不敢說半個字。雖然哥哥把她帶出素西堂,但她也知道,哥哥生氣了

  秦叔等在回廊下,眼見他們兄妹回家才松了口氣,“少爺。”

  “爸爸呢?”御兆錫挑了挑眉。

  秦叔如實回答,“老爺還沒回來,不過這幾天他都住在茶園。”

  餐廳中,冉漾帶著剛剛吃過飯的御雍出來,“哎呀,你們回來了?”

  見到他們進門,冉漾頗為歡喜,“秦叔,準(zhǔn)備晚飯吧。”

  “是。”秦叔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去吩咐傭人們。

  御兆錫淡淡撇了眼身后的人,語氣很沉,“跟我上來。”

  話落,御兆錫抿唇上樓,御箏咬著唇,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這是怎么了?”冉漾差距到氣氛不對,詫異的望向莫閑。

  莫閑給御雍整理好衣角,同樣茫然的搖搖頭,“御少心情不好。”

  二樓臥室中,御兆錫雙手插兜站在窗前,御箏深吸口氣,小聲喚道:“哥哥。”

  “說吧。”御兆錫并沒回身,銳利的眼眸落向后院那兩只天鵝身上。

  御箏手指緊張的攥緊,慢慢平復(fù)自己的情緒,“我喜歡裴厲淵,我想和他在一起”

  “再說一遍。”

  “我喜歡裴厲淵,我想和他在一起”

  御兆錫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它高大的身影抵在御箏面前,那種十足的壓迫感不禁令她害怕,“御箏,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可中間蘊含的怒氣御箏聽的清楚。她動了動嘴,心尖瞬間一陣收緊,“哥哥,我真的很喜歡厲淵。”

  “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嗎?”

  “知道。”

  御箏點頭,“他是連家的養(yǎng)子。”

  “那只是表面,”御兆錫劍眉緊蹙,道:“他心術(shù)不正,妄圖奪取云深,他做過的那些事難道你不清楚?”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哥哥這些年為御氏,不是也吞并過很多公司嗎?”御箏聲音不高,卻強而有力的辯駁。

  “他不是正當(dāng)競爭,他是玩弄心機”御兆錫俊臉陰霾,直言道:“御箏,他對你不會有真心。”

  “哥哥怎么知道他對我不是真心?”御箏不認(rèn)同的搖頭,“你不是他,不能代替他回答”

  “呵呵”

  御兆錫冷笑了聲,“還需要代替嗎?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御箏,我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為什么不同意?”御箏瞪大眼睛,急聲問道:“因為大嫂?”

  聽到她的話,御兆錫黑眸瞇了瞇,“你都知道些什么?”

  “哥哥,”御箏眼睛盯著腳尖,按耐住心底的酸澀,“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大嫂已經(jīng)跟哥哥在一起了,不是嗎?”

  御兆錫薄唇抿的更緊,“不是這個理由。”

  “那是什么理由?”御箏完全聽不進任何相反的話。

  暗暗嘆了口氣,御兆錫掌心壓在妹妹肩頭,語氣溫和下來,“箏箏聽哥哥的話,遠離他”

  御箏眼眶漸漸酸澀,黑亮的眼眸中蓄滿淚水,“不可以,我做不到。”

  御兆錫眼角一沉,“我可以幫你做到。”

  “不要”

  傭人聽到御兆錫的叫聲快速跑上樓,兩個人架住御箏,“小姐,您別掙扎”

  “放開我”御箏氣的小臉發(fā)白。

  御兆錫雙手插在口袋里,臉色陰沉的可怕,“讓小姐好好在房間呆著,不許讓她離開家門一步”

  “是,少爺。”傭人們不由分說將御箏拉進臥室。

  “哥哥哥哥,你不要把我關(guān)起來”御箏的喊聲在走廊傳出去很遠,御兆錫盯著傭人們將御箏送回去,方才斂眉回到臥室。

  關(guān)上房門的那刻,外面所有聲音都隔絕掉。御兆錫嘆了口氣,側(cè)身倚在窗前的身影黯然。從小他們相依長大,自從御箏出生就離開媽媽,每當(dāng)他半夜偷偷跑去茶園時,都會艱難的抱著御箏一起。雖然妹妹還不會開口說話,但他能知道妹妹也想媽媽。

  每次他們兄妹跑去茶園,寇沅都會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茶糕,一邊喂著女兒,一邊同兒子分享。

  御兆錫此時還能記起媽媽眼底的笑,她總是輕哄著御箏,在他耳邊低喃,“兆錫,你要好好照顧妹妹,代替媽媽照顧她。”

  年幼的他只是點頭,不愿意讓媽媽失望。

  后來寇沅離開御苑,在這個寒冷如冰的家里,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兄妹。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這么久了,御兆錫幽幽嘆了口氣。他打開門聽了聽走廊的動靜,御箏已經(jīng)安靜下來。

  臨睡前,御兆錫跟連憶晨通了電話,當(dāng)他聽到連憶晨把之前的原委都道出后,更加覺得事情不簡單。

  翌日清早,傭人們將早餐擺放在餐廳里。莫閑帶著御雍下樓吃東西。

  “御少。”

  對面椅子里的男人正在看報,御兆錫點點頭,莫閑見他臉色不算好。

  “早。”御兆錫低頭跟御雍打招呼的語氣溫和,御雍眨了眨眼,雖還不能直接回答,但眼神已經(jīng)可以有所反應(yīng)。

  噔噔噔

  莫閑洗過手回來,只見御箏一溜煙跑過去,“御箏小姐”

  前方遠去的人影并沒停留,莫閑走到御雍身邊坐下,剛端起牛奶杯,御箏又氣急敗壞的跑回來。

  “哥哥,我要出門”

  御兆錫手里握著刀叉,優(yōu)雅的切著培根,“去哪里?”

  “厲淵今天還要去醫(yī)院復(fù)查。”御箏不停看表,心急火燎的模樣。

  “箏箏,你學(xué)一樣樂器吧。鋼琴,小提琴?或者兩樣都學(xué)?”

  “我不想學(xué)樂器。”御箏咬著唇,目光堅定。

  “那就看書,”御兆錫用白色餐巾擦了擦嘴,沉聲道:“我昨晚選了套適合你的書,等下讓傭人給你搬過去。”

  眼見他起身離開,御箏想也沒想的追上去,“哥哥我不要學(xué)樂器也不要看書,我要去見厲淵。”

  御兆錫微微停止腳步,側(cè)臉染滿厲色,“如果你都不想做,那就在家乖乖呆著。”

  撂下這句話,御兆錫轉(zhuǎn)身坐進司機的車?yán)铩?br />
  “哥哥”

  車外御箏情緒激動,御兆錫揉了揉眉心,語氣沉寂,“開車。”

  “是,少爺。”

  黑色轎車緩緩駛出別墅,御箏眼見關(guān)閉的兩扇大門,氣的眼眶發(fā)紅。沒有御兆錫的命令,她走不出這棟別墅,哥哥竟然軟禁她?

  冉漾聽到院子里有吵鬧聲,立刻伸長脖子往外看,“喲,箏箏怎么了?”

  莫閑并沒回答,不過他能看出來御兆錫很生氣。

  須臾,御箏垂頭喪氣走回來,冉漾笑著對她招手,“過來吃早餐。”

  御箏咬著唇,一溜煙跑上樓,碰的將房門甩上。

  “嘖嘖。”

  冉漾撇撇嘴,心想這小姐脾氣,她哥哥對她多好啊,她竟然還鬧。

  莫閑抽出紙巾給御雍擦擦嘴,忙領(lǐng)著他回到樓上房間。家里氣氛不對,他不想帶御雍到處晃蕩。

  上午的會議御兆錫都是心不在焉,散會時大家都陸續(xù)離開。他還坐在椅子里沒動,直到有人走近,“難得御少心思不在工作上。”

  御天鳴單手插兜站在桌前,御兆錫眼眸微微一動,平靜道:“御箏的事我會處理,不需要奶奶插手。”

  “這么有把握?”御天鳴斜睨著他,嘴角含著的笑容有幾分嘲弄,“女大不中留,御箏不一定聽你的話。”

  御兆錫咻的站起來,眼眸深處漫出一厲色,“她是我妹妹。”

  “哼”

  御天鳴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笑道:“你別忘了,她也是我的妹妹。”

  男人瀲滟唇角抿起的弧度危險。

  助理提著醫(yī)藥包打開門,攙扶裴厲淵坐下后,又把病歷本一并放在茶幾上,“裴總,您要按時換藥,后天我來接您?”

  裴厲淵輕應(yīng)了聲,助理見他面帶倦色識相的很快離開。

  不久家里的門鈴響,裴厲淵扶著拐杖站起來。走過去將門打開,“你怎么才來?”

  門外的人不是御箏,連憶晨意外出現(xiàn)讓裴厲淵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又明白過來。

  “進來吧。”他把門打開。

  連憶晨提著包進去,裴厲淵腳步依舊不穩(wěn),走路還需要拐杖扶持,“喝什么?”

  “別再和御箏聯(lián)系了。”連憶晨開門見山,直言道:“請你讓她死心。”

  “死心?”裴厲淵驀然一笑,“怎么死心?要像對待你那樣對待她嗎?”

  連憶晨眉頭緊蹙。

  “你接觸御箏有什么目的?”連憶晨直言不諱的逼問。

  裴厲淵轉(zhuǎn)過身,回手自己倒了杯水喝,“沒有目的。”

  “不可能。”連憶晨自然不相信。

  男人仰頭將整杯水灌下,他右手撐在拐杖邊沿,一步步朝著連憶晨走過來,“晨晨,如果我說,我的目的就是你呢?”

  不敢置信的瞪著他,連憶晨瞬間變臉,“裴厲淵,你瘋了是嗎?御箏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面對他的反問,連憶晨忽然有些心慌。

  “那天在醫(yī)院,她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裴厲淵挽起唇,眼角綻放出邪惡的笑容,“她認(rèn)定你是情敵。”

  “你”

  連憶晨滿含怒火,“你是故意的。”

  “也不能那么說,”裴厲淵低下頭,盯著連憶晨的目光炙熱,“至少我對你說的話,千真萬確。”

  “卑鄙”連憶晨罵道。

  裴厲淵知道,在他眼里,他早已是卑鄙的人,所以他也不會在乎多卑鄙一次。

  談判無果,連憶晨一秒鐘都不想多呆。她轉(zhuǎn)身下樓,心情不自覺更加抑郁幾分。

  如果這真的是裴厲淵精心布好的一個局,御箏恐怕在劫難逃。

  傍晚,御兆錫回到家時,傭人端著托盤正下樓,“少爺。”

  托盤中的飯菜都沒動過,“小姐不吃?”

  “是,”傭人擔(dān)心不已,“早餐也沒吃。”

  臥室門沒關(guān),御箏坐在飄窗里,整個人被夕陽的霞光籠罩。

  “為什么不吃飯?”

  窗前的人并不回答,御兆錫眉頭漸蹙,“別以為絕食就能嚇到我。”

  他抿唇往外走,御箏干澀的聲音略帶沙啞,“哥我求你,讓我去看看他。”

  他們兄妹間何至于談到求這個字眼?御兆錫眸光一暗,但為她的將來所以并不能心軟。

  第二天早上,安城中心地區(qū)。一家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咖啡廳外面撐開幾把巨大的墨色遮陽傘。

  坐在傘下的男人,臉上帶著一副茶色墨鏡。

  不久,有輛出租車開過來。車子停下后,裴厲淵拄著拐杖慢慢下車,邁上臺階。

  陽光煦暖,裴厲淵拉開椅子坐下,立即有服務(wù)生拿著水單上前,“先生,您需要什么?”

  裴厲淵掃了眼對面男人的杯子,道:“咖啡。”

  “好的。”服務(wù)生很快將咖啡送上來。

  藍山咖啡香氣濃郁,裴厲淵捧著馬克杯笑了笑,“御少約我見面,想說什么?”

  “離我妹妹遠一點”御兆錫仰起臉,墨鏡后那雙眼眸依舊犀利。

  “箏箏昨天沒有來,一定是被御少關(guān)起來了吧,”裴厲淵品了口咖啡,眼底的神色得意,“這都什么年代了御少竟然還用這招?”

  “只要能讓她遠離你,我不介意用什么招數(shù)。”御兆錫修長手指輕扣在桌前,“裴厲淵,你接近御箏有什么目的?”

  “目的?”男人勾起唇,失神笑起來,“你們都來問我有什么目的?其實原因很簡單。”

  “什么?”

  御兆錫摘下墨鏡,挑眉盯著他。

  頭頂?shù)恼陉杺銚踝娏业娜展猓釁枩Y抬起頭,那雙沉寂的眼眸落在御兆錫的眼中,“只要御少放棄連憶晨,我也會遠離御箏”

  啪

  御兆錫咻的伸出手,五指狠狠掐住裴厲淵的脖頸,“別動她的心思。”

  “晚了,”裴厲淵表情從容,薄唇噙著的笑容幽暗,“對她的心思已經(jīng)動了二十年,她喜歡我的時候,還不認(rèn)識你。”

  御兆錫瞇了瞇眼,隨后一把松開手。他險些上當(dāng)被裴厲淵激怒。

  低頭整理好褶皺的袖口,御兆錫不緊不慢的開口,“認(rèn)識的早晚不重要,喜歡的早晚也沒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誰能跟她在一起裴厲淵,連憶晨一定告訴過你,她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誰?”

  裴厲淵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徒然收緊。

  御兆錫起身立于遮陽傘下,微暗的光遮擋住他的側(cè)臉,“裴厲淵,御箏是我妹妹,我是不會讓她跟你在一起的”

  話落,男人頎長冷硬的身影很快遠去。

  市中心一片高檔住宅區(qū)內(nèi),出租車進出并不多見。裴厲淵坐在車?yán)铮T衛(wèi)保安才肯放行。他的腿還沒好利索,不能自己開車。

  付錢以后,裴厲淵拄著拐杖往里走。他腳步不敢太快,生怕用力過猛再次受傷。

  角落處突然鉆出幾個黑衣男人,一行人迅速將裴厲淵包圍。

  “你們是什么人?”

  裴厲淵反應(yīng)過來,握緊手中的拐杖。

  那些人并不開口,有兩個人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合力將裴厲淵壓在地上。

  裴厲淵動作敏捷,再看到這些人出現(xiàn)時便已經(jīng)有所防備,但他畢竟有傷在身,吃虧的肯定是他。

  其中一名男子高舉起手中的棒球棍,低著頭走到裴厲淵面前,“今天我們就要徹底廢掉你的腿,這是你癡心妄想的后果”

  “誰讓你們來的?”裴厲淵被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按住,完全沒機會逃脫。眼見手持棒球棍的男人逼近,他臉色不由發(fā)白。

  碰

  重物擊中皮肉的聲音發(fā)悶,裴厲淵預(yù)期之中的劇痛并沒襲來。他訝異的睜開眼睛,只見自己身前趴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御箏?”

  整個人趴在他腿上的女子緩慢仰起臉,一股溫?zé)岬难喉樦~的臉頰流淌下來,“厲淵,你的腿沒事吧?”

  裴厲淵動了動嘴,心尖顫了下。

  “見血了,快跑”

  幾個男人將球棍塞進懷里,身影四散跑開。

  裴厲淵掙扎著坐起來,抬手朝身邊的人伸過去,“箏箏,你怎么樣?”

  御箏視線里染上一片血紅,她摸了下額頭才發(fā)覺原來這么多血,竟然是她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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