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淋雨等他
<=""></>
別墅二三樓都有臥室,只不過三樓的房間連憶晨還不及收拾。她把二樓主臥隔壁的房間騰出來,拿出嶄新的被褥送進去。
“水熱嗎?”
連憶晨抱著被褥走到床前,御兆錫正在擦頭發,發梢還滴著水珠。
“嗯,很舒服。”男人攥著手里那條干毛巾,黑沉的目光染著幾分笑。自從住進閣樓,洗澡確實是個嚴峻的考驗。尤其對于有潔癖的男人來說,總是洗冷水澡,時間久了他都習慣了。
將新的床單被褥換好,連憶晨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擺設,關心的問:“你還需要什么東西嗎?不要客氣,想要什么都告訴我。”
男人擦拭發梢的動作頓了頓,黑眸別有深意的從她身上掃過。他眼中流轉的神色,恰好落入連憶晨眼底,她微微一怔,隨后紅著臉低下頭。
他這是什么眼神?
“謝謝。”御兆錫將短發擦干,將毛巾疊好好放在邊上。
連憶晨轉身坐在床邊,隨意伸手摸了下,掌心忽然被什么東西擱著。她隨意把那個東西抽出來,握在手里,“這個……”
她瞪著手中這個白雪公主娃娃,黑亮的眸子里滿是驚訝,“這個娃娃不是御雍從我手里搶走的嗎?怎么會在你手里?”
男人邁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娃娃奪回去,握在手里,“所以我又從御雍手里搶回來了。”
“啊?”
連憶晨再次瞪眼,不敢置信的瞅著他,“御兆錫,你怎么跟孩子搶東西?”
“不是搶,是換。”御兆錫低頭撥動著娃娃的臉頰,嘴角滑過的弧度上揚,“我讓莫閑買了個一模一樣的娃娃,偷偷把你的給換過來。”
“噗”
連憶晨撇著嘴,哭笑不得。這男人……還能再幼稚點嗎?
眼見他緊緊攥著娃娃的動作,連憶晨心尖不禁動了動。她雙手垂放在腿間,緊張的攥在一起,“你是因為娃娃是我送給御雍的,所以才會想要換走?”
“嗯。”御兆錫應了聲。
“為什么?”連憶晨期待的盯著他。
“你的東西,只能給我。”御兆錫偏過頭,雋黑的眼眸落在她的眼底,沉聲道:“連憶晨你記住了,你的東西只能都給我。”
“無論你愿意還是不愿意。”
他最后又補充了一句,連憶晨心中泛起的悸動,霎時都被怒氣取代。
這男人永遠都霸道的毫無道理可言
“幼稚”
連憶晨微微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那抹甜蜜,“一個玩具娃娃而已,你都這么小氣?那以后怎么辦呀?”
以后?
御兆錫手臂垂放在她的身側,他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晨晨,我和唐言訂婚完全是交易。她想要東方集團總經理的位置,我想要,想要……”
“想要擺脫我,還是讓我恨你?”連憶晨語氣平靜的問,御兆錫臉色變了變,忽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或者他可以說因為御雍,因為連少顯?
“御兆錫”
連憶晨嘆了口氣,紅唇間含著的笑容看不出喜怒,“你真傻”
傻嗎?御兆錫輕笑了聲,是吧,有時候他確實有些傻。傻到只能用直白的方法,保護她不想受傷,哪怕將全部的譴責與痛苦都留給自己
望著他那副糾結的模樣,連憶晨暗暗嘆氣。她知道御兆錫不會輕易說實話,而關于御雍的身世問題,她雖然已經得知,可要如何面對面跟他坦承?
這個話題,似乎成為他們之間的禁忌。御兆錫不肯講出實情,可她如今知道真相后,又不忍戳破那層窗戶紙,害怕那一刻彼此無法面對。
兩難
“我找到漂流瓶了。”連憶晨開口的聲音很低。
御兆錫瞇了瞇眼,驚愕道:“漂流瓶?”
“對,我們那個漂流瓶。”她雙手十指抵在身前,笑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當時找到這個瓶子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可那個瓶塞是我親手雕刻的圖案,一眼我就能夠認出來。”
頓了下,連憶晨仰起頭,深沉的目光緊緊落在御兆錫的臉龐,“你自己寫的什么,你還能記得嗎?”
怎么可能不記得?
男人淡淡一笑,嘴角彎起的弧度溫柔,“佑我晨曦。”
鼻尖酸酸的難受,連憶晨斂下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御兆錫,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并且誠懇的回答我。”
“好,你問。”
深吸口氣,連憶晨驀然揚起臉,眼神澄亮,“你喜歡唐言嗎?”
“不喜歡。”
雖然心中已有答案,但對于女人來說,如果不能親口誠實一次,總是感覺不踏實。連憶晨勾唇笑了笑,忽然將唇湊到他的臉頰,快速親了下,“我相信你。”
似乎沒有想到她能突然獻吻,御兆錫愣愣的抬起手,捂住剛才被她親過的地方,傻傻的反應不過來。
“你……親我?”
剛剛腦袋一熱,連憶晨才會主動有了那個動作。此時御兆錫明目張膽的挑開說,她臉上哪里掛的住,立刻耍賴,“沒有啊,誰親你?”
“你”
“唔,那是你的錯覺。”
連憶晨心口一個勁跳,心想好丟人啊,打死也不能承認。
“錯覺?”
御兆錫蹙著眉,瞧著她那張羞紅的臉蛋,性感的喉結不住輕滾了下。下一刻,他已經俯下身,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薄唇落在她的嘴角,攫住她的氣息。
“唔”
身邊男人的動作太快,連憶晨完全沒有反應。她全身好像被人施了魔法般,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感受他火熱的氣息將自己全部包圍。
他的吻,溫柔小心。
御兆錫抬起一只手臂圈住連憶晨的腰,幫她找到個支撐點。他寬闊的胸膛并不敢用力壓迫,生怕自己的莽撞行為令她害怕。
懷里的人并沒掙扎反抗,她柔軟的唇瓣泛起一股淡淡的甜。御兆錫慢慢合上眼睛,用清淺的力道吻著她,擔心自己睜開眼睛以后,發現這只是個美好的夢境。
他的懷抱亦如往日的溫暖寬大,連憶晨手肘抵在他的胸前,即使隔著彼此的衣服,依舊可以感覺到從他心房處傳來的有力跳動。
他的脈搏跳動,混合著她心底的激動,交織出他們對于彼此最深的眷戀。
這個吻,連憶晨無法拒絕。
許久以后,懷里的人軟軟縮成一團。御兆錫漸漸尋回理智,他終于抬起薄唇,但鼻尖還是緊緊抵在連憶晨的唇邊,雋黑的眸子里透著不懷好意的笑,“現在還是錯覺嗎?”
“唔”
連憶晨臉頰瞬間一片通紅,耳根都火燒起來。
“討厭死了”
她卯足全身的力氣推開面前的男人,用毫無震懾性的眼神狠狠瞪他,“御兆錫,你給我早點睡覺,晚安”
話落,連憶晨跑出臥室,并且將門關上。
回到隔壁房間,連漪車反手將門鎖上后,整個人貼著門板大口喘著粗氣。臉頰火燒的熱度還沒消退,她努力平復呼吸,卻發覺心跳的速度無法下降。
耳邊似乎還殘留著他輕吐熱氣時的灼燒刺激,連憶晨皺眉倒在床上,心情根本無法平靜。須臾,她又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門前。
將耳朵緊貼著門板,并沒聽到什么動靜后,她才松了口氣。好吧,她承認自己有些害怕,如果他繼續追過來,那她要怎么辦?
咳咳
連憶晨掌心輕撫著胸口,自己想著想著,竟然再次臉頰通紅。她捂著臉又躺回床里,不住的床上滾來滾去,“不許亂想”
此時隔壁房間的男人也站在墻邊,他側耳聽著一墻之隔那邊的動靜,不久有些失落的關了床頭燈,回到床上。
窗外月光皎潔,御兆錫背靠床頭,薄唇彎起的弧度溫柔。他承認今晚住進來的借口很爛,其實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自己會這樣?
想來想去,心底最直白的感覺告訴他,他只想跟她靠近一些。哪里他們只是這樣各自一個房間,但中間只隔一堵墻,三十公分的距離,是他可以觸碰的范圍。
若說他心里對她沒有非分之想,那肯定是謊話,他連自己都騙不了
掌心摸到什么東西,御兆錫一把握在。白雪公主娃娃造型逼真,自從離開御苑后,每晚都是他入睡的陪伴。可此時此刻,他盯著這個娃娃,嘴角的笑容漸漸沉寂下來。
御雍的臉龐浮現在眼前,御兆錫眉間一沉,有什么東西迅速擊中他的心房。他薄唇緊抿,原本明亮的眼眸頃刻間又晦暗下來。
他和她之間這道坎,應該怎么逾越?
翌日。
連憶晨睜開眼睛時,精神有片刻的恍惚。雖已搬來這棟別墅居住,但她還是無法適應。她躺在被子里動了動,猛然想到什么后瞬間坐起身。
隔壁房間還有人。
她快速收拾好房間,洗漱換上衣服后,拉開門直接去旁邊推開。隔壁房間門開著,里面并沒人,她愣了下,轉身又往樓下走。
一樓飄著濃濃的奶香味,連憶晨聞到這股味道時,整個人都安定下來。她放緩腳步,走進廚房時,恰好看到御兆錫取下一次性手套。
“起床了?”男人挑眉看過來,笑道:“可以吃了。”
連憶晨二話沒說,屁顛顛回到餐桌前坐好,雙手托腮等著吃。御兆錫將蛋糕放在她的面前,又把牛奶也端出來。
“你幾點起床的?”連憶晨握著叉子,嘗了口蛋糕。嗯,還是新鮮的好吃。
“兩個小時前。”御兆錫平靜的回答,連憶晨咂咂嘴,心想自己今天睡的好沉,竟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新鮮出爐的奶油蛋糕,搭配牛奶,簡單卻又營養豐富。連憶晨一口氣吃了兩塊,美滋滋那副滿足的模樣明顯。
“我來收拾。”吃過早餐,連憶晨包攬剩下的事情。人家大早起來烤蛋糕,總不能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吃吧?
御兆錫坐在椅子里喝咖啡,盯著她站在廚臺前收拾的背影,眼底的神情出奇溫柔。
嗡
她的手機有信息提示,御兆錫并不是有意偷看,只是他眼角余光視線范圍寬廣。所以他只需要微微一撇,便能看到信息的提示內容。
男人臉色瞬間沉下來。
“ok。”連憶晨收拾好廚房出來,御兆錫已經站起身,手里拎著外套準備出門。
“要去上班了嗎?”
御兆錫偏過頭,銳利的目光在連憶晨臉頰掃過,“你來這里,真是為地皮開發?”
“是啊。”連憶晨笑嘻嘻回答,刻意掩飾,道:“安城能夠開發的地方已經不多了,我必須要往外尋找新的資源。”
御兆錫俊臉微垂,并沒回答她的話。他雙手放在褲兜里,轉過身往外走,“我去上班了。”
身后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御兆錫修長的雙腿早已奪門而出。他神色陰霾,好看的劍眉緊蹙,難怪她忽然跑來這里?難怪她能找到自己?
剛剛在看到莫閑發來匯報御雍情況的那刻,他便已明白過來。
看起來,如今的連憶晨,果然已經學會掩藏。她可以將自己的所有情緒都掩藏起來,不在他的表現表露。
彼時,安城。
餐廳的圓桌前,唐言正在低頭看報。最近安城新聞的所有頭版,都能看到御天鳴的身影。無論是簽約儀式,還是慈善晚會,他都代表御氏出盡風頭。
傭人恭敬走過來,道:“小姐,有位御先生外面,說是您的朋友。”
“御先生?”
唐言黑眸閃了閃,放下報紙站起身。
別墅大門外,停靠著一輛明黃色跑車。唐言提著一個袋子走出來,肩上披著條圍巾,“天鳴,你找我?”
“早。”御天鳴轉過身,將手中的煙掐滅。他打開車門,從副駕駛拿出一條紙巾遞給她,“這是那晚你喝醉落在我車上的,最近忙,一直都沒時間給你送來。”
“一條絲巾而已,我還有很多。”唐言順手接過,笑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何必親自跑一趟,派個人來就行。”
“我想來看看你。”
御天鳴站在車前,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的臉頰,“言言,你好像瘦了。”
“有嗎?”唐言敷衍的笑了笑,“我一直都不胖,最近集團的事情比較多,東奔西跑有些瘦也是正常的。”
御天鳴嘆了口氣,掌心落在她的肩頭,“是嗎?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目前還沒有,”唐言紅唇微勾,道:“不過以后若是有需要,我可是會厚著臉皮去找你的,到時候你不要拒絕我才好。”
“希望那天早點到。”御天鳴聳聳肩,語氣親密。
唐言低著頭,不自然的抬手撫著后頸,臉頰微熱。對面男人那雙炙熱的眼神,總是令唐言想要回避。也許因為她清楚那眼神代表著什么,所以她總是下意識想要逃開。
“這個給你。”
唐言把手里的袋子給他,“媽媽親手做的泡椒fèng爪,慢慢吃。”
“你還得?”御天鳴眼底的笑容散開,他拎過袋子握在手里,沉聲道:“替我謝謝阿姨。”
“不用客氣。”
男人打開車門,唐言往前一步,攏緊肩頭的圍巾。轉眼間,那輛明黃色跑車囂張的開出別墅。御家有兩位少爺,御天鳴自幼受到御老太太的疼寵,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如今御兆錫被發配,御坤將集團事務交給御天鳴打理。唐言眉頭輕蹙,如果此時東方沁跟御天鳴結婚的話,那她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將會再次面臨危機
傍晚,工人們陸陸續續下班。連憶晨站在巷子口,眼見大家三五歸來,不禁踮起腳尖往前張望,可惜人群中好像都沒有他的身影。
“姐姐。”
小夏走在老蔡叔身邊,連憶晨朝她笑了笑,問道:“你見到御兆錫了嗎?”
提起這個,小夏頓時跨下臉,“兆錫哥哥今晚不回來了。”
“不回來?”
“對啊。”小夏鼓著腮幫子,“他說要連夜修吊車,今晚住在碼頭。”
連憶晨瞬間皺眉。不回來了?
飯桌上有三菜一湯,連憶晨整個下午都在廚房準備。她一個人坐在桌前,捧著飯碗機械的吞咽。真是的,好端端修什么吊車?還要住在碼頭?
吃過晚飯,連憶晨氣哼哼收拾好,很快回到臥室。臨睡前她幾次爬起來跑到窗邊,確認那個小二樓一直黑著燈,才死心回來睡覺。
第二天,連憶晨很早起床。她動作麻利的煮了粥,然后裝進保溫飯盒,一路小跑來到碼頭。看守的工人見到她,并沒讓她進去,而是好心的告訴她,御兆錫人不在。
“不在?”連憶晨驚訝的問,“他去了哪里?”
“兆錫天還沒亮就出去了,他說修吊車的零件不齊,要去附近鎮上找。”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垂頭喪氣離開碼頭,連憶晨回來的路上神色壓抑。到底怎么回事?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怎么忽然就躲著自己了呢?
夜晚的碼頭,燈光昏暗。御兆錫手里舉著一個探照燈,整個人半跪在吊車狹小的操作間內換零件。值班的工友站在吊車下面,朝他大聲喊:“兆錫啊,差不多就行了,這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好的。剛才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雨,你快點回家吧”
“我知道了。”御兆錫應了聲,手中的動作卻沒停。
不久,夜空一片電閃雷鳴,狂風呼嘯而至。御兆錫順著吊車的樓梯下來,斗大的雨滴霹靂啪噼砸向他的頭頂。
“下雨了”
碼頭巡視的工人們紛紛往回跑,御兆錫仰頭看了眼天,面色暗了暗。
從碼頭回去還有段路,有人遞給御兆錫一把雨傘。他倒是沒有推辭,接過雨傘后撐開,一步步走出碼頭。
吧嗒吧嗒
雨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御兆錫撐著雨傘走在泥濘的小路,心情出奇的平靜。飛濺起來的雨水打濕他的褲腳,可他并沒理會。
這樣的天氣,她應該不會等了吧?
半響,御兆錫經過巷口時,只見別墅里亮著燈。他站在門外猶豫了下,方才堅定的轉過身,一路往前。
回到小二樓,御兆錫推開柵欄門進去,映入眼底的身影令他驚訝不已。院子中央,連憶晨撐著雨傘站在雨中已經很久。
外面的雨水很大,久淋的雨傘早已堅持不住,開始往下漏水。連憶晨穿著一件黑色外套,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臉上。她鼻尖凍的發紅,一張小臉上滿是雨水。
見到他出現的那刻,連憶晨眼底頓時閃過一抹亮光。
這個混蛋,終于回來了
“御兆錫,你舍得回來了嗎?”
“你……”
御兆錫握著雨傘的五指用力收緊,她這又是何苦?
------題外話------
公布一下群號,愿意加群的親們可以加入,汐奚專屬186371955進群敲門磚,汐奚520小說會員名
還有汐的微博,有興趣的親可以關注一下,以后關于文的最新動態,都會第一時間更新
微博搜索汐奚520小說
...
(https://www.dzxsw.cc/book/40518/220377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