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交易 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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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病房中的燈光昏暗，唐言背靠床頭，眼睛盯著某處正在發(fā)呆。？房門小心被人推開，走進(jìn)來的男人腳步很輕，“你醒了？”
“嗯。”唐言聽到他的說話聲，回過神點(diǎn)了點(diǎn)頭，“幾點(diǎn)了？”
“九點(diǎn)多。”御天鳴放下手里的東西，轉(zhuǎn)而拉過椅子坐下，目光從她臉上掃過，“腿還疼嗎？”
提起傷口，唐言低頭瞅了眼自己被包扎起來的膝蓋，道：“也不是什么大傷，不需要這么興師動眾吧。”
“醫(yī)生說你扭動筋骨，需要休息。”御天鳴薄唇微抿。
“哪有這么嚴(yán)重？”唐言低著頭，掌心落在膝蓋處輕撫，“他們就喜歡嚇唬人。”
白色紗布下的傷口還很疼，唐言秀氣的眉頭蹙起，慢慢將掌心抬起，不敢再碰。也許真的傷到筋骨，甚至傷到更嚴(yán)重的地方，才會這么痛！
“言言。”
御天鳴雙手搭在病床邊，道：“聽醫(yī)生的話，今晚留院觀察一晚。”
“今晚？”唐言眼眸一動，隨后又?jǐn)肯旅迹昂冒伞！?br />
今晚留在這里也好，她害怕回家被媽媽看出什么。
嗡嗡嗡——
包里的手機(jī)震動起來，唐言大概猜到會是誰。她握著手機(jī)在接通前對著御天鳴比劃了下，示意他不要出聲，“喂，媽媽。”
“言言，你怎么還沒回來？”
“哦，我今晚公司有事，需要加班。”唐言語氣很平靜，聽不出絲毫異常，“不要擔(dān)心我，你先睡吧。”
稍后，唐言又安撫母親幾句，便把電話掛斷。
“需要我去看看阿姨嗎？”御天鳴打開袋子，將買來的晚飯拿出來遞給唐言。
“暫時不要。”唐言接過飯盒，眼睛并沒看他。
床邊的男人瞇了瞇眼，問道：“你今天怎么會去見奶奶？”
握著筷子的五指一緊，唐言咬著飯的動作變慢，敷衍道：“沒什么，奶奶有事找我。”
“什么事？”御天鳴追問。
唐言捧著飯盒，神色很沉，“你別問了。”
“因為御雍？”御天鳴勾起唇。
被他戳穿，唐言頓覺難堪。她依舊低著頭，俏臉神色微微緊繃。
御天鳴內(nèi)斂的雙眸瞇了瞇，半天才慢慢抬起臉，“御雍真的是你兒子？”
聽到他的話，唐言全身不自覺緊張起來。
“當(dāng)然是。”她揚(yáng)起臉，明亮的黑眸落在御天鳴的眼底，“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
御天鳴聳聳肩，薄唇泛起一絲笑意，“我們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奶奶做主，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唐言暗暗松了口氣，她知道承認(rèn)自己是御雍的母親后，必然會招惹來各方的注意與盤問，無論面對誰，她都不能露出破綻。
御天鳴倒了杯溫水放在她的手里，叮囑道：“快把飯吃了，等下還要吃藥。”
“好。”唐言回答的很干脆。
勉強(qiáng)吃了幾口飯，唐言將藥片吞掉，“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這種變相趕人的說辭并不高明，御天鳴微微一笑，并沒生氣，道：“早點(diǎn)睡，明早我來接你出院。”
猶豫片刻，唐言才不得不道：“天鳴，謝謝你。”御天鳴偏過頭，俊臉抵在她的眼前，“不要對我說這種話，知道嗎？”
他的眼睛特別黑，跟御兆錫有幾分相似，唐言難受的別開視線，聲音很低，“明天見。”
“明天見。”御天鳴拿著車鑰匙站起來，沒在多說，直接離開病房。
走廊安靜，唐言拉高被子攏住肩膀，聽著男人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眼底的神情一點(diǎn)點(diǎn)暗淡下來。
病房很大，只有唐言一個人，顯得尤為冷清。她只記得被御天鳴送到醫(yī)院的時候，膝蓋很疼，醫(yī)生給她檢查過后說骨頭倒是沒傷。止疼針后，她好像就睡著了，等她再度醒來，人便在這間病房。
其實不需要這么好的地方，小時候媽媽經(jīng)常住院，那時候她們沒有錢，她經(jīng)常陪媽媽住在醫(yī)院的走廊，一邊啃著冷掉的面包一邊看書。那時，支撐她堅持下去的信念是媽媽，后來遇見御兆錫，她想要堅持的理由便有多了一個人。
“御兆錫——”
唐言輕念，眼眶漸漸泛酸，直至眼前一片水霧。如今她已經(jīng)回到東方家，距離她想要的近在咫尺，可是她和他，卻是越走越遠(yuǎn)。
身在同一座城市，她卻再也感受不到，那種令她心安的自信。
“為什么這樣？”
唐言深吸口氣，眼角厲色閃過。她當(dāng)然知道答案，都是因為連憶晨的出現(xiàn)。
第一眼見到那個女人，她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天敵。她們之間，注定一場較量。
翌日早上，護(hù)士一早進(jìn)來換藥。唐言昨晚睡的不好，氣色有些發(fā)暗。
不久，御天鳴推門進(jìn)來，唐言看到他來，急聲問道：“可以走了嗎？”
“可以，”御天鳴點(diǎn)點(diǎn)頭，“醫(yī)生說問題不大，但你這幾天要注意一些，不能穿高跟鞋。”
“好。”唐言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踩地的時候，還是感覺腿用力時膝蓋那里有些疼。
“小心。”御天鳴伸手扶住她的腰，張開手臂把她擁入懷里，“慢慢走，不要急。”
唐言下意識想要掙扎，但御天鳴并沒松手，他掌心一掐，幾乎都能攏住她的腰。
她很瘦，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怎么還是這么瘦？”御天鳴微微蹙眉，唐言尷尬的低下頭，她受傷的膝蓋還是不敢用力，“我的體質(zhì)就是偏瘦。”
御天鳴幫她提著包，半擁著她走進(jìn)電梯，下意識將手臂收緊，把她牢牢擁在懷里。
走出醫(yī)院大樓，唐言被扶著坐進(jìn)車?yán)铩Ｓ禅Q走到駕駛室，發(fā)動引擎將車開走。
不多時候，明黃色跑車開進(jìn)別墅區(qū)，唐言讓他把車停在遠(yuǎn)前，“我自己進(jìn)去就可以了。”
御天鳴將車熄火，打開車門走到另外一側(cè)，伸手將唐言從車?yán)飻v扶出來，“走吧，我送你進(jìn)去。”
“天鳴，”唐言神色猶豫，卻被他一把拉出車，道：“怕什么？阿姨回來了，我總要去看看。”
略沉了沉，她才勉強(qiáng)點(diǎn)頭，“好吧。”
御天鳴勾起唇，唐言輕輕推開他的懷抱，往后退開一步，“別對我媽亂說，我不想她擔(dān)心。”
“放心，我明白。”御天鳴應(yīng)了聲，眼見唐言微微發(fā)顫的步子，卻沒在伸手。
走進(jìn)大門，家里傭人看到唐言回來，忙進(jìn)去通知夫人。
唐鳳荷正在廚房煮粥，聽說女兒回來急忙迎出來，“言言。”
“媽。”唐言笑嘻嘻開口，唐鳳荷一眼就看到她的腿有異常，“你的腿怎么了？”
“沒什么事，”唐言擋開母親伸來的手，側(cè)過身躲開，“不小心扭到一下。”
“怎么扭到的？”唐鳳荷正欲追問，大門外又走來一道身影，“天鳴？”
“阿姨。”御天鳴跨進(jìn)門，語氣熱絡(luò)，“您氣色不錯。”
唐鳳荷見到他也很開心，急忙拉起他的手，“你怎么過來的？”
“言言受了點(diǎn)小傷，我送她去醫(yī)院看了看。”御天鳴解釋的理由恰到好處。
“原來是這樣。”聽到御天鳴這么說，唐鳳荷才稍微安心下來。
“天鳴快坐。”難得見到熟悉的人，唐鳳荷分外開心。
唐言看到媽媽把注意力分散，這次松了口氣。她提著包，扶著樓梯往上走，“你們先聊，我去換件衣服。”
“慢點(diǎn)。”唐鳳荷叮囑女兒，同時又吩咐傭人準(zhǔn)備豐盛的早餐。
回到臥室，唐言還能聽到媽媽開心的說話聲。好久沒有見到她這么高興，唐言緊提的心也放下來。
她走進(jìn)浴室，打開溫?zé)岬乃疀_洗。昨晚待在醫(yī)院，全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要把這股厭惡的氣息洗干凈。
這幾天，每天早上，連憶晨都能收到一通裴厲淵的電話。但她全部都沒接聽。
她不接，對方也不氣餒。變而改成發(fā)短信，故意提醒連憶晨距離交圖日期還有多久。
“啪！”
連憶晨將手機(jī)狠狠扣在桌上，她都能想象出來裴厲淵此時會是怎樣的得意嘴臉。也許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那種熟悉感覺根深蒂固，她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陰影。
桌上的內(nèi)線忽然響起來，連憶晨心不在焉的接聽，“喂？”
“過來一下。”
匡穆朝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連憶晨瞬間精神很多。
稍后，她收拾好心情，邁步走進(jìn)那間透明的辦公室。
扣扣——
“請進(jìn)。”
連憶晨推門進(jìn)去，語氣有些忐忑，“匡總，我的圖紙還沒進(jìn)展。”
不等匡穆朝開口，她就直接回答了。
辦公桌后的男人微微一笑，“誰問你這個了？”“啊？”
連憶晨一怔，心中更覺發(fā)慌，“那你問什么？”
“一個小時內(nèi)，你發(fā)呆22次，摔手機(jī)6次，開機(jī)關(guān)機(jī)3次。”匡穆朝薄唇微垂，問道：“你怎么了？”
“心煩。”連憶晨眼睛盯著腳尖，回答的悶聲悶氣。是的，她心里很亂，但她清楚，她并不僅僅是因為云深的圖紙而焦躁。
還有其他原因。
“可以告訴我嗎？”匡穆朝語氣溫和。
連憶晨眨了眨眼，眼睛依舊不看他，“我不知道要怎么說。”
她并沒說謊，也不是不想對匡穆朝說，而是她當(dāng)真不知道要怎么說。其實她自己也有些迷惘。
“那就不要為難自己，”匡穆朝放下手里的筆起身朝她走來，“有話想說，隨時找我。”
連憶晨感激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
頓了下，她拉開門準(zhǔn)備出去，想到什么又轉(zhuǎn)過身，“你會不會打斯諾克？”
臺球？
匡穆朝搖搖頭，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歷來只拿手術(shù)刀，從不會碰別的東西。
連憶晨有些失望的撇撇嘴，“那算了，我先去工作。”
等她離開后，匡穆朝急忙回到電腦前，打開網(wǎng)頁查找關(guān)于斯諾克的所有介紹。他劍眉微蹙，手指輕撫下顎。
這東西應(yīng)該不難學(xué)吧，肯定不會比人腦復(fù)雜。
傍晚下班，匡穆朝駕車回到家，他剛進(jìn)門就見到顏周坐在沙發(fā)里，抱著耳麥正在聽歌。
“三哥！”
顏周見到進(jìn)門的人，頓時來了精神，他平時在家沒什么事情做，自從被匡穆朝管住不許去酒吧后，在家不出玩就抱著cd聽歌。
“小五，”匡穆朝放下車鑰匙坐在他身邊，神色微有不滿，“你要這樣混多久？”
“能多久是多久唄。”顏周滿不在乎的回答，“反正咱家有你，我不需要出色。”
匡穆朝好看的劍眉蹙了蹙，是不是他并沒估計到弟弟的某些感受，“你總不能天天把時間都浪費(fèi)在這個上面吧。”
要不然家里人都說三哥等同于父母，顏周微微一笑，打趣道：“三哥，你說話越來越像老爸了。”
匡穆朝無語的皺眉，這小子倒是越來越難管了。
傭人們都在準(zhǔn)備晚飯，這邊客廳只有他們兄弟兩人，匡穆朝盯著弟弟時尚而年輕的臉，忽然挑了挑眉，“小五，你會打斯諾克嗎？”
“怎么可能不會？”顏周一把摘掉耳麥，得意道：“我可是球王！”
匡穆朝重重舒了口氣，眼底頓生笑意，“有時間教教我？”
“啊？”顏周驚愕不已，“你要學(xué)？！”
“有什么問題？”
“沒。”顏周擺擺手，但又感覺哪里不對勁，“什么時候?qū)W？”
“今晚可以嗎？”
“沒問題。”
顏周一口答應(yīng)，可又感覺有些吃虧，急忙補(bǔ)充道：“三哥，我要薄荷糖。”
“多少？”
“十盒？”
匡穆朝眼角一沉，顏周立刻改口，“五盒。”
“ok。”
顏周見他答應(yīng)如此爽快，頓覺自己上當(dāng)。
須臾，匡穆朝起身上樓，顏周抓住從廚房出來的匡茵，驚喜般匯報，“媽，三哥要學(xué)斯諾克！”
匡茵微微一笑，好奇道：“真的假的？”
“肯定真的，”顏周拉著母親坐下，在她身邊笑開了花，“三哥讓我教他，讓我教他啊，我有天也能教三哥——”
樓下母子說的熱絡(luò)，匡穆朝并未參與。他邁步回到臥室，對著鏡子看了看。
斯諾克而已，一個星期之內(nèi)搞定！
關(guān)掉電腦，走出公司大樓，將近八點(diǎn)鐘。連憶晨將風(fēng)衣的扣子扣緊，提著包快速往所租的房子走回去。
距離并不遠(yuǎn)，這條路她每天都要走上幾遍。連憶晨感覺有些冷，腳下的步子微微加快起來。
轉(zhuǎn)過路口，她沿著一條筆直的馬路行走，走到前面路口右轉(zhuǎn)就能進(jìn)入小區(qū)。
馬路中央，依稀有幾輛汽車開過。這條路不是繁華路段，晚上以后車輛行駛不多。連憶晨低頭往前走，并未留意身后的動靜。
一輛黑色轎車，車速平穩(wěn)，始終與她保持不緊不慢的距離。御兆錫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神落在她清瘦的肩頭，目光柔和。
驀然間，后面有另外一輛黑色轎車加速駛來，轉(zhuǎn)眼超過他的車。御兆錫透過車鏡掃了眼那輛車，瞬間沉下臉，一腳油門踩到底。
碰——
前面的黑色轎車被撞車尾，司機(jī)不得不將車停下。御兆錫也沒在加速，但雙手始終搭在方向盤上。
這聲巨大的動靜，吸引到連憶晨的目光。她轉(zhuǎn)過身，后面那輛黑色轎車尾巴被撞。她掃了眼車和車主，并不認(rèn)識。
不喜歡多看熱鬧，連憶晨裹緊衣領(lǐng)，快步走進(jìn)小區(qū)。
黑色轎車?yán)锩娴乃緳C(jī)走下來，查看到后面車?yán)镒哪腥撕螅ⅠR低下頭，灰溜溜坐進(jìn)車?yán)铮芸祀x開。
那輛轎車迅速離開，御兆錫并沒去追，也沒追的必要。眼見連憶晨回到家后，他才重新把車發(fā)動起來，駕車離去。
回到御苑，御兆錫雙手插兜往里走，莫閑站在高臺上，并沒有休息，“御少。”
“你怎么在這里？”御兆錫臉色一沉，“御雍呢？”
“在后院，”莫閑如實回答，道：“老爺說帶boss去喂天鵝。”
御兆錫什么都沒說，沉著臉往后院走。
湖邊遮陽傘下，御坤悠閑而坐，正拿起一條活魚朝著那對天鵝丟進(jìn)湖中。
可惜白糯米，黑珍珠識人，不相熟的來喂魚，它們寧可不吃，也不會靠近。
“果然是你養(yǎng)的，有骨氣。”御坤微微一笑。
御雍低頭，站在湖邊，只要他再往前邁一步，便能掉入水中。
御兆錫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了緊，眼角有厲色閃過，“我說過，不許動她。”
“急什么？”
御坤抿著唇，語氣很沉，“爸爸看你這么辛苦，想要幫你分擔(dān)而已。”
“御雍。”御兆錫往前一步，伸手將御雍拉了回來。
“怎么，還沒想好？”御坤拿起邊上的毛巾，將手擦干凈。
御兆錫斂下眉，道：“你想要的，我會幫你拿回來。”
“很好。”御坤站起身，挺拔的身形健碩，“果然是我的兒子！”
御兆錫并沒回答，臉上也沒任何表情。
得到滿意的答復(fù)，御坤笑著轉(zhuǎn)過身，目光掠過御雍時，不禁停頓了下，“其實奶奶的提議不錯，你確實需要一個老婆。”
話落，御坤笑著離開。
夜色深深，男人坐在床前，靜靜望著御雍熟睡的臉龐，俊臉低垂。
他伸手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盒子里的粉鉆項墜，輕輕捧在手心里。
御雍睡的很沉，并不會察覺周圍有任何異常。許久以后，御兆錫才把項墜放回去，離開臥室。
夜空飄著小雨，男人撐起一把黑色雨傘，身姿挺拔的站在湖前。
嘎嘎——
雖然下起了雨，但是那對天鵝見到主人，依舊開心的游到湖邊。
御兆錫蹲下身，掌心輕拍水面。黑珍珠興奮的揚(yáng)起脖頸，將翅膀舒展開。
御坤丟進(jìn)湖里的魚，它們一條都沒吃。御兆錫重新取來魚，蹲在湖邊喂它們。
吧嗒吧嗒——
雨水漸漸緊密，平靜的湖面泛起點(diǎn)點(diǎn)漣漪。御兆錫盯著那一圈圈蕩漾開的湖面，狹長雙眸不自覺瞇起。
他手里撐著傘，定定站在湖邊。
雨水越來越大，御兆錫聽著滴在頭頂?shù)挠曷暎〈讲蛔杂X抿成一條直線。
撐開這把傘，可以保護(hù)住傘下的人免受風(fēng)雨。可卻因此而將傘柄落入他人之手。
倘若不想受制于人，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遮住這天。
御兆錫仰起頭，雋黑的眼眸落向遠(yuǎn)處。
翌日早上，唐言起床后，膝蓋那處還有些傷痕。不過走路已經(jīng)不會再痛。
收拾好下樓，唐鳳荷已把早餐準(zhǔn)備好，“言言多吃點(diǎn)，你最近都瘦了。”
“媽，我沒事。”唐言挽起唇，安撫母親。
唐鳳荷往女兒往里夾菜，笑道：“哪天你讓天鳴過來吃頓飯。”
“有事？”唐言問道。
“沒，”唐鳳荷笑笑，“天鳴這孩子不錯，以前他總是幫助我們。”
唐言咬了口煎蛋，道：“他現(xiàn)在工作很忙，等他有時間再說吧。”
“好，”唐鳳荷點(diǎn)頭，“你看著安排就好。”
“嗯。”唐言應(yīng)了聲，心思并沒在這上面。
吃過早餐，唐言收拾好便出門，她提著包剛要上車，前方一聲車笛響吸引了她的視線。
銀色跑車緩緩?fù)Ｔ谒拿媲埃蒲砸姷杰嚴(yán)锏娜耍行┎桓抑眯拧?br />
“錫？”
御兆錫降下車窗，黑眸直勾勾落在她的臉上，“有時間嗎？我們談?wù)劇！?br />
這樣的見面太出乎意料，唐言忙不迭點(diǎn)頭，“有。”
御兆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扣方向盤，黑眸瞇了瞇，沉聲道：“上車。”
唐言不敢多問，急忙跑另外一側(cè)，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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