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深夜把她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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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酒店的中餐廳,廚師全部出自有多年五星級工作經驗的資深優秀人員。平時住宿在酒店中的客人,基本都會在這家餐廳用餐。一來是這里的菜味道好,二來是這里的裝修風格相當豪華奢侈。
吃頓飯能夠有種走進皇宮,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會有幾個人不愛?
高高的房梁,紅漆鎏金柱子,青磚石瓦,到處的一切,都使人感覺仿佛穿越回到幾百年前,回到那些神秘的時光里。
“這里環境真不錯。”
服務員拉開紅木椅,連憶晨神情有些興奮。
匡穆朝抿起唇,認同她的觀點,“是啊,挺有特色。”
菜單被制作成為奏折的形式,連憶晨接過后直接遞給匡穆朝,眼底閃著激動的笑,“你點,今天我請客。”
聽到她的話,匡穆朝不禁挑了挑眉,嘴角泛起的弧度溫和。他并沒拒絕,打開菜單瀏覽一遍后,點了兩道口味偏清淡的菜。
點好菜,他又把菜單還給連憶晨,示意她點自己喜歡的菜。
匡穆朝口味比較特殊,連憶晨吸取上次的教訓,斟酌的又點了兩道菜。菜品不會很辣,相比他那兩道過于清淡的菜,口味稍重一些。
四菜一湯,連憶晨沒敢多點。上次吃飯時,匡穆朝不愿浪費的習慣留給她很深的印象,她覺得,做人就應該如此。無論你有多少財富,都不應該隨意浪費,秉持最淳樸的心,才是最好的。
服務員很快將菜上來,這次匡穆朝并沒選在包廂,而是坐在大堂。這里每晚都會安排一些比較有特別的小節目,有戲曲小段,雜技表演,還有相聲大鼓這類富含深遠文化的表演欣賞。
流行音樂聽的很多,但戲曲連憶晨幾乎不聽。像她這種年紀的人,幾乎對這些東西都不鐘愛,甚至可以說很陌生。
所以當前方舞臺燈光亮起,有穿著戲服的演員登臺時,她好奇的仰起頭,那雙黑亮的眼眸中一片亮色。
起先連憶晨只覺得新鮮,可后來聽著聽著,好像慢慢找到一些感覺。都說戲曲有著很深的文化底蘊,她以前并沒有太多接觸,但今晚倒聽的津津樂道。
“你懂這個嗎?”連憶晨下巴輕點,問身邊的男人。
匡穆朝眼睛也落在舞臺上,他聳聳肩,一副極為放松的表情,“聽不懂。”
“呵呵……”
連憶晨笑瞇瞇的點頭,附和道:“我也聽不懂。”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戲曲節目結束后,還有一段相聲。連憶晨發覺,在這里的食客,多數都并不為吃飯,而是來看節目的。她不得不稱贊這個構思,真是太聰明了!
等到所有節目結束后,客人們也陸續離開。大廳的水晶燈重新亮起,連憶晨盯著桌上空掉的盤子,得意的勾起唇,“匡總,我點的菜比你的受歡迎哦。”
四道菜,連憶晨點的那兩道吃的干干凈凈。他薄唇輕抿,眉間的神情溫和,“嗯,你比較厲害。”
“謝謝夸獎。”連憶晨笑了笑,對他的態度漸漸能夠放下拘謹,甚至主動跟他開玩笑。
餐廳外,匡穆朝單手插兜站在水族魚缸前,那里的熱帶魚正在嬉戲,鮮艷的色彩,靈活較小的魚身,穿梭在珊瑚中游來游去。
通透的鏡面可以反射出人影,匡穆朝眼角掃到一抹身影。他不自覺側過臉,只見那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被眾人簇擁著走進電梯。
電梯門很快合上,匡穆朝深邃的目光沉了沉。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御兆錫那張臉辨識度太高,他站在人群中,永遠都會被人第一眼注視。
“好了。”
連憶晨結帳出來,手里還攥著一片紅酒,“我運氣太好了吧,店員說今天餐廳有活動,凡是住宿的客人吃飯都會送一片紅酒。”
匡穆朝微微一笑,抬手往前方那片海灘指過去,“我們去散散步?”
“好,”連憶晨欣然同意,晚飯她吃撐了,正好可以消化。
這片海灘面積不大,獨屬于酒店使用。平時在這里的都是酒店客人,因為算是私人沙灘,這里的白沙更加細膩,海水也更為干凈。
今晚海灘上人不多,連憶晨把鞋脫在邊上,光腳往有水的地方走。天色黑沉,一個海浪過來,卷著白色浪花的海水有些涼。
“啊!”連憶晨驚叫一聲,猝不及防的沁涼,讓她覺得全身舒爽。
“要不要試一下?”她提著裙子,轉過身問匡穆朝。
對于平時講究儀表,又超級潔癖的匡醫生來說,讓他當眾脫掉鞋子,卷起褲卷跑到海里去踩水,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所以當連憶晨開口問的時候,匡穆朝臉色霎時僵硬,嘴角抽了抽。
“唔!”
看到他的表情,連憶晨大概已經猜到他怎么想的。算了吧,她并不想強人所難,而且她覺得自己也無法強匡穆朝的難。
不過晚上的海水確實比較涼,連憶晨也不敢多玩,很快提著裙子跑過來。
夜空繁星點點,連憶晨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朝著匡穆朝勾勾手,“你就不算不想沾水,好歹也要猜猜沙子吧,難道來海邊,你都沒有想做的事情嗎?”
“我是來工作的。”匡穆朝回答的很正經。
連憶晨撇撇嘴,一把拉過他坐在巖石上,道:“現在不是工作時間。”
這話……也對!
匡穆朝沒有反駁,順著她的力道在巖石上坐下。他松開襯衫的袖口,緊蹙的沒有也慢慢舒展開。
“這才對嘛。”連憶晨彎起唇,揚起手中的紅酒,問他:“喝嗎?”
煙酒這些東西,匡穆朝從來不碰。連憶晨有些失落,但想到他曾經的職業,也表示理解。沒有不良嗜好的匡醫生,如同那塊潔白的璞玉,總會令連憶晨產生開發的心理。
“先生。”
沙灘邊有服務人員,連憶晨把手里的酒瓶遞過去,“能幫我把酒瓶打開嗎?”
“好的。”服務人員拿著酒瓶離開,很快的功夫將紅酒的木塞打開,同時還遞給連憶晨兩個干凈的酒杯。
“謝謝。”連憶晨道了謝,拔出木塞倒了杯酒給自己。
輕輕抿了口,連憶晨驚訝的瞪大眼睛,“這酒很好。”
她沒有想到,送的紅酒也能有如此品質。果然是超水準的酒店,方方面面都很到位,服務也人性化。
連憶晨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有果香伴隨著海風吹拂過來。匡穆朝黑眸動了動,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喜歡喝紅酒?”
“嗯。”連憶晨嘴角掛著清淺的笑,“以前經常喝,最近太忙,好久都沒碰過了。”
匡穆朝并沒多說什么,他看得出來連憶晨喝酒并沒什么酒癮,只是借以紅酒用來舒緩神經。他修長的手指垂在身側,沉聲道:“每天一小杯,不要過量。”
不愧是醫生,什么都有規定。她捧著酒杯,眼底漸生笑意,“匡總,你有沒有不聽醫生話的時候?”
“什么?”匡穆朝不明白。
連憶晨狡黠的勾起唇,打趣道:“比如不按時吃藥,不按時打針。又或者醫生說不要熬夜晚睡,不要吃垃圾食品……”
匡穆朝怔怔盯著她,“為什么要不聽話?”
“沒有為什么。”連憶晨挑起眉,唇角一抹笑容失落,“有時候明知道是對的,卻就是不想去做。有時候明知是錯的,卻總是義無反顧。”
匡穆朝:“……”
對于看管人類大腦的匡醫生來說,這種行為并不能被他理解。人的所有行為活動,都會受到大腦支配,如果明知對錯,為什么還會往相反的方向去做?
“哈哈哈——”
連憶晨捂嘴笑了出聲,“嚇到了吧?”
她撅著嘴巴,道:“告訴你吧,這就是女人。以前我看書上說過,女人是這個地球最復雜的生物,根本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維去想象。”
“那你是說,女人都不正常?”匡穆朝嘴角含著笑。
“額……”連憶晨皺眉,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好像不對,但又好像很對!
仰頭將杯中的紅酒干掉,連憶晨又給自己倒了杯,卻被匡穆朝阻止,“我說過了。一杯對身體有益,多喝就是有害。”
“哎呀!”
連憶晨蹙眉,推開他的手,“我偶爾喝,你要不要這么計較?”
“要!”
匡穆朝回答的肯定,伸手奪過她手里的酒杯。
“匡穆朝——”
眼見酒杯被搶,連憶晨立刻沉下臉,竟然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男人并沒生氣,望向她的眼神反而變的柔和,“如果你有話想說,可以對我講。不要用喝酒這種愚蠢的方式!”
這方式很愚蠢?
連憶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想匡醫生啊匡醫生,你那是沒試過這種方式,我打賭有一天你肯定會愛上這種愚蠢的方式!
不過她心里怎么不舒服,酒杯已經被奪走,她也沒辦法搶回來。
一陣陣海風吹拂而來,遠處那些閃亮的星子奪目。連憶晨雙手托腮,心底泛起的失落感一波強似一波,“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匡穆朝好看的劍眉微蹙,“嗯?”
“我的事情,你一定都知道,”連憶晨掬起淡淡苦澀笑容,“安城的人有幾個不知道呢?”
也許今晚離開那座熟悉的城市,所以她掩藏在心底的那些情緒,此時都如同那陣陣拍打向岸邊的海浪,不在平靜。
“一夜之間,我最相信的人都欺騙了我。”連憶晨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但淚水還能被她抑制住,“我不想恨,也不想怨,但我不知該怎么才能放下?”
她的語氣很低很低,匡穆朝目光落在她的臉頰,連憶晨低下頭,有意識在他面前別開臉。
“我從醫的第三年,有臺大手術,同時有三名外科醫生操刀。我就是其中一個,我還記得那天手術的畫面,十個小時的辛苦奮戰,當我們成功切除腫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心底吶喊,我們又挽救了一條生命。可是兩分鐘后,那個病人卻因為突發心臟病而停止心跳。”匡穆朝半垂著臉,連憶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所說的話,“那一天,我無數次的問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明明給了他生的希望,卻又在剎那間再次走向死亡?!”
連憶晨咬緊唇瓣,眼眶忽然酸澀難抑。
“那次的事情以后,我有很久都不愿意拿起手術刀。”匡穆朝輕笑了聲,語氣透著失落,“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根本沒用,什么救死扶傷?我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不是你的錯。”連憶晨抬手按住他的手背,哽咽道:“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錯。”
匡穆朝薄唇緊抿,那是一場意外,可那場意外的代價,卻是一條鮮活的人命。直到后來他才意識到,醫生這個職業賦予他的責任有多重。
“既然你明白那是意外,有何必折磨自己?”匡穆朝反手握住她的手,神情沉寂,“那些事情也并非你可以控制,同樣不是你的錯。既然不是你的錯,那就沒有任何必要把自己困在那個圈子里。”
頓了下,匡穆朝掌心落在連憶晨肩頭輕拍,道:“晨晨,我相信你可以放開,為了你自己,為了關心你的人。”
鼻尖驀然一陣酸楚,連憶晨咬著唇,問他:“可以借我你的肩膀用用嗎?”
匡穆朝沒有動,眼底有光閃過,“你想要左肩還是右肩?”
“唔!”
連憶晨忽然低頭,將臉靠在他的左肩。淚水滑過眼眶的那刻,她只覺得心中那塊積壓很久的大石頭,正在慢慢松動。
是啊,她可以放開。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些關心她的人。
回到酒店時,連憶晨心情已經平復很多。坐電梯回到所住樓層,連憶晨拿出房卡打開門,匡穆朝還站在她的身后。
“有事?”連憶晨狐疑的問他。
匡穆朝修長手指在眼角指了指,連憶晨一怔,忽然意識到什么,臉色咻的躥紅。她扣住門板就要把門關上,卻又在緩緩探出頭來,“匡總。”
她抿著唇,臉色有些不自然,“謝謝你今晚對我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也會做到。”
這樣的病人才夠聽話,匡穆朝目光溫柔,輕聲道:“我相信你。”
有他這句相信,連憶晨更加感覺暖心,“晚安。”
“晚安。”
眼見她的房間門關上后,匡穆朝才勾起唇,回到隔壁。
對著鏡子看了看,連憶晨才知道自己臉上哭花了。她羞窘的皺起眉,真是太丟臉了,尤其在匡穆朝面前,他要怎么看待自己啊?
來不及多想,連憶晨轉身走進浴室,急忙沖洗。這副鬼樣子,她都自己鄙視自己。
嘩嘩嘩——
浴室里水流聲不斷,遮掩掉外面的門鈴聲。御兆錫抿唇站在門外,一下又一下按著門鈴,卻始終不見有人開門。
半響,他沉著臉收回手,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洗過澡,連憶晨換上睡衣出來。她手里攥著毛巾,一邊擦拭一邊往大門方向走,剛剛她在浴室洗澡,好像聽到門鈴聲。
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并沒人。連憶晨咂咂嘴,伸手把門打開。
啪嗒!
隔壁的門恰好也打開,匡穆朝那張冷峻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面前。連憶晨怔了下,隨后笑道:“匡總,原來是你啊。”
匡穆朝把他手里那瓶紅酒遞過來,“睡前喝一杯。”
“好的。”連憶晨欣欣然接過去,然后將門關上。
轉身回到客房,匡穆朝單手插兜,漸漸反應過來好像哪里不對勁。
第二天上午,匡穆朝十點鐘離開酒店。他跟客戶約好今天還有最后的細節要談,連憶晨很想跟去,可這個案子她并沒負責,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又擔心自己添亂。
匡穆朝離開后,連憶晨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這趟差,她根本沒必要來,完全是因為匡穆朝特殊照顧,想要帶她來散心的吧?
對于這樣的老板,連憶晨覺得很貼心,可她又心存某種異樣感覺。難道老板對別人也這么關心?
這個問題,有些困擾,連憶晨換好衣服,坐上司機的車也離開酒店。既然想不明白,她也不想浪費時間,云深的圖紙她還沒找到靈感,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
司機是本地人,開車帶著連憶晨在名海市所有著名景點都逛過。她這一路,坐在車里欣賞這座有如明珠的大都市,整個人也都徹底放松下來。
匡穆朝今天離開酒店前,跟昨天相同,也是與她約定晚上一起吃飯。
司機掐著時間,準時將車開回來,把連憶晨送回酒店。
傍晚七點,皇宮酒店中餐廳的vip包廂周圍,全都被清空。今晚這層貴賓樓,除了這間包廂開放,其他客人都被安排在大廳。
夜色臨近,一輛白色路虎停在酒店外,緊接著走下來的四個人,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身材高大的男人,擁著身邊的嬌妻,他們兩人分別牽著兒子和女兒,一家四口閃亮奪目的親子裝,齊刷刷亮瞎大家的眼。
“啊!”
周圍開始有人尖叫,激動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傅晉臣?”
“天哪,真是傅晉臣!那他身邊的就是他兒子和女兒嘍!”
“呀!他兒子長得真帥,女兒漂亮死了!”
“哈哈哈,還有四少的嬌妻不就是宋氏的董事長,媽呀,這一家子怎么來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一抹小身影突然動作敏捷爬上傅晉臣的身,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爸爸,他們好吵喲。”
傅晉臣摘下臉上的墨鏡,低頭親了親女兒的臉蛋,安撫她,“他們是喜歡你。”
傅肇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爸爸你說錯了,他們也喜歡果果。”
傅晉臣忍住笑,掌心落在兒子頭頂輕撫,“對,爸爸說錯了,他們喜歡果果。”
這邊兩個孩子如此自戀,沐良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把女兒抱回來,語氣不悅,“傅晉臣,你有完沒完?”
“心肝。”
傅晉臣急忙討好嬌妻,笑道:“其實那些人是看你。”
傅果果鄙視的哼了聲,“切!”
沐良:“……”
拉開包廂的門,這一家四口同時出現的畫面太美。以至于御兆錫坐在椅子里,竟然有片刻的失神,什么反應都沒有。
“御少!”
傅晉臣把兒子女兒都交給愛妻,快步迎向對面的男人。
“四少。”御兆錫站起身,白皙的臉龐微側,瀲滟嘴角那抹笑容迷人。
沐良帶著孩子坐下,見到御兆錫的那刻,整個人也愣住。以前她常常聽說,安城第一美男,但并無緣得見,今日見到御兆錫本人后,她方才明白,那第一美男的稱呼,果然名不虛傳。
“良良,這位就是御少。”到底在外人面前,傅晉臣把握著秀恩愛的程度。
沐良起身走過來,頗為禮貌的打招呼,“御少,久聞大名。”
“哪里,”御兆錫對女人的態度,一直都比較冷淡。不過因為她是傅晉臣的老婆,他才和顏悅色的打招呼,“傅太太的傳聞,兆錫也聽到過不少。”
沐良微微紅了臉。
傅晉臣見到嬌妻泛紅的臉頰,霎時皺眉。為什么要臉紅?這個問題,今晚回家要好好盤問,哼!
“坐吧。”
御兆錫開口,傅晉臣急忙拉著沐良坐在自己身邊。安城第一美男怎么了?比他美嗎?!
收到丈夫那道銳利的目光,沐良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小氣鬼,人家男色傾城,她不就是多看兩眼嗎,怎么這種醋也要吃?!
傅晉臣盯住了愛妻,卻疏忽了另外一邊。
御兆錫喝了口茶,突然感覺腿下毛毛的,有異常。他掀開桌布,一把將藏在他腳下的小不點撈出來。
“你是誰?”
“唔。”
傅幼慈笑得小嘴都合不攏,乖乖回答,“我叫傅幼慈,你也可以叫我寶寶。”
“寶寶?”御兆錫瞇了瞇眼,盯著眼前這個五官精致的小女孩。她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如同水晶,干凈而透徹。
“你叫什么?”第一次看到御兆錫,傅幼慈竟然不怕生。
傅晉臣瞅見女兒趴在御兆錫的腿上,氣的差點吐血。這孩子真是反了!
“我叫御兆錫。”
御兆錫眉眼染笑,伸手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語氣溫柔,“你幾歲了?”
“三歲半。”傅寶寶對答如流,她仰著小腦袋瓜,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御兆錫看,然后咯咯的笑。這個叔叔長得好漂亮哦,比爸爸還漂亮!
望著女兒那副崇拜的小眼神,傅晉臣心底開始冒火。傅寶寶。你什么眼神?你可以看另外一個男人,可有想過你爹的心情?
御兆錫掌心輕輕落在傅幼慈的頭頂,嘴角泛起的笑容溫柔,“寶寶,長大以后嫁來御家可好?”
此言一出,傅晉臣和沐良兩人同時都震驚。上次的新聞以后,大家都知道御兆錫有個兒子,還是私生子。
傅晉臣神色一僵,下意識想把女兒抱回來。他朝著傅幼慈伸出手,可惜女兒并不搭理他,小胳膊竟然纏住御兆錫的脖子,往他懷里磨蹭,“御家是哪里?是你的家嗎?”
“哈哈哈,”御兆錫掩藏不住笑意,低頭在她小臉蛋上親了親,“對,御家就是叔叔的家,我的家里也有一個小哥哥。”
“小哥哥?”御箏眨了眨眼,把目光落向傅肇,“哥哥我也有。”
她撅著小嘴,盤開小腿坐在御兆錫的懷里,肆無忌憚的撒嬌:“如果我去你家玩,可不可以帶著我哥哥還有錢幣?”
“錢幣?”御兆錫驚訝。
“嗯,”傅幼慈猛點頭,眼底有甜甜的笑,“他說無論寶寶去哪里,都要帶著他。叔叔我告訴你喲,其實我有時候也很不想帶他,可我如果不帶他,那他以后都不跟我玩了怎么辦?”
御兆錫先是一愣。繼而又大笑出聲。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呵呵……”沐良偷偷抹汗,在邊上陪笑臉。傅晉臣啊傅晉臣,看看你都把女兒教成什么樣子了?
那邊椅子里,傅晉臣越聽越心寒。傅寶寶啊傅寶寶,你到底把你親爹至于何地?
“四少,”御兆錫摟著懷里的孩子,目光異常溫柔,“你女兒真可愛。”
傅晉臣干笑了聲,有氣無力。
對面椅子里酷酷的小王子,終于看不下去,朝著妹妹招手,“寶寶過來,哥哥喂你吃飯。”
“哦。”傅幼慈應了聲,極為不情愿的從御兆錫的懷抱里退出來。她走到傅肇身邊坐下,等著哥哥喂飯。
這一幕,深深觸動到御兆錫的心。他盯著對面那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眼底閃過的情緒復雜。從他們的身上,他能看到自己和御箏的影子。
可這對兄妹,明顯要比他和御箏幸福。因為他們有一個溫馨而和諧的家庭,他們有疼愛呵護他們的父母,而他的家,除去冰冷,只有殘忍。
原本想趁著接風宴,顯擺一下的傅晉臣,徹底被他心愛的女兒虐了。傅幼慈吃過飯,又屁顛顛坐進御兆錫的懷里,任憑傅晉臣如何威逼利誘,就是不搭理。
沐良難得看到這一幕,笑得差點忍不住。
“寶寶。”御兆錫動作輕柔的剝開葡萄,小心翼翼放進他的嘴里,“慢點吃。”
“好吃。”傅幼慈用力點頭,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也學著御兆錫的動作,剝開一顆葡萄的外皮,把果肉遞給他,“叔叔也吃。”
孩子的動作,令御兆錫莫名感動,他吃了葡萄,手指在傅幼慈額頭輕撫,“寶寶真乖。”
傅晉臣再次被刺激的差點吐血,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他天天伺候她,可她怎么沒給自己剝過葡萄吃?
“心肝……”
傅晉臣終于被虐傷心了,沐良忍著笑,輕輕握住他的手,“好了,不許那么小氣,給我丟人。”
嗷嗚!
傅晉臣郁悶的垂下臉,傅寶寶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終于挨到晚飯吃完,傅幼慈還是沒完沒了。她抽噎的流眼淚,模樣委屈極了,“叔叔,你要走了嗎?”
汗!
傅晉臣恨得牙根癢癢。
“寶寶不哭,”御兆錫從沒想到過,有天他竟然會被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弄到心情沮喪,“過段時間讓爸爸帶你去叔叔家玩?”
“好。”傅幼慈一口答應。
然而她爹卻在想:哼!休想!
沐良看女兒表演的差不多了,急忙上前打圓場,把女兒抱了回來。
回到媽媽的懷抱,傅幼慈頓時有所收斂。
“四少,改天我們再聚。”
“一定。”
兩個人男人寒暄過后,傅晉臣立刻領著兒子,擁著妻女往外走。
酒店外停著一輛白色路虎,御兆錫眼見他們坐進車里,才默默轉過身,沉著臉走進電梯。今晚他喝的并不多,人卻微醺。
電梯門關上的那刻,他眼前驀然出現連憶晨那張臉。
憑什么人家有老婆,又有兒子女兒,只有他一個人?
回到車上,傅晉臣還沒發動引擎,傅幼慈已經爬到他的懷里,用她慣用的手法,兩條胳膊緊緊纏住他的脖子,“爸爸,爸爸。”
說話間,傅幼慈撅著紅嘟嘟的嘴巴,用力親在傅晉臣的臉上。
傅晉臣冷笑了聲,心想現在才來討好,晚了!
眼見爸爸冷著臉,傅幼慈也不害怕,大眼睛里染滿笑,“爸爸,你昨晚不是說,今天我們要請叔叔吃飯,要進地主之誼嗎?那你說寶寶做的好不好?是不是很有面子?”
噗!
沐良終于笑噴,她這個女兒真是……
傅晉臣眨了眨眼,盯著懷里的女兒,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傅晉臣,你認輸吧?這輩子你對傅寶寶算是恨不下心了!
傅幼慈得逞后,急忙跑回車后座。傅肇把妹妹抱進安全座椅里后,又把安全帶扣上。
“哥哥。”
傅幼慈很小心的喊他,“地主之誼是什么意思?”
傅肇瞥了眼妹妹求知欲的眼睛,頗為得意的回道:“就是讓你今晚回家不挨揍的意思。”
“……哦。”傅幼慈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反正她有哥哥,很厲害的哥哥哦。
車子發動起來后,沐良偏過頭盯著車后座正在玩鬧的那對兒女,唇間緩緩溢出一抹笑。哎,她家這對寶貝們,演技到底隨了誰呢?
不過他們兄妹的拙劣演技,也就只有傅晉臣一個人買賬!
吃過晚飯,連憶晨跟著匡穆朝一起回到樓上。明天上午簽約后,匡穆朝就會離開名海市。
“今晚早點睡。”匡穆朝細心叮囑。
連憶晨點頭,打開客房的門進去。她要把行李都收拾好,等到明天上午簽約以后,他們就會返回安城。
盯著她回房后,匡穆朝才掏出自己房間的房卡。他剛把門打開,口袋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匡總,對不起這么晚打擾你。我有急事要連夜出國,您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我們先把合同簽好?”
匡穆朝思索幾秒鐘,應道:“沒問題。”
不久,匡穆朝帶著合同走出房間。他經過隔壁時遲疑了下,便大步走進電梯。
叮咚——
“來了。”
門鈴響起,連憶晨正在收拾行李。她以為是匡穆朝有事吩咐,急忙將門打開。
房門外站著的男人,瞬間令連憶晨頭皮發麻。她反應過來后,第一個動作就是關門。奈何御兆錫動作靈活,抬腳擋住門板,把門撐后,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腰,將人扛在肩上,轉身往外走。
“御兆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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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傅老四全家都出來打醬油,關于他們的故事,請看,沒有看過的親們,歡迎去看看! 名門寵婚之老公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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