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1章 從沒把我當(dāng)家人
葉水墨還沒表示什么呢,葉淼一把捂住她的眼睛,惹得坐在兩人對面,看起來已經(jīng)40多歲的游客會心一笑。
葉水墨正想開口,蓋住眼睛的手忽然松開,葉淼只來得及匆匆吩咐她不要亂跑,便從人群擠了出去。
她也跳起來追出去,紅磨坊外,正準(zhǔn)備車的男人被一把拽住。葉淼在拽住來人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對方不是爸爸,盡管很相似,但是對方年輕多了,只是在打扮風(fēng)格太過相似,甚至慣用的香水味道都是一致的,才會讓他晃神。
“是你,”葉水墨追,愣住,這個男人不是小姨的男朋友,長得很像干爹的那個男人。
“這刮的是什么風(fēng)?”傲雪迎面走來,冷笑,“我還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我那好妹妹額兒子,怎么著,現(xiàn)在也喜歡到這種地方鬼混?”
葉淼松手,目光冷了幾分,牽著葉水墨的手離開。
“你們?yōu)槭裁磥磉@里,丁依依為什么來這里,”“傲雪瞇著眼睛,你們聚集在這里,是有什么目的的嗎?”
葉水墨心里一咯噔,肩膀縮了縮,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傲雪的眼睛,她快步跟,“水墨,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匆獊戆屠瑁俊?br />
葉淼拉開出租車,讓葉水墨先進(jìn),將傲雪與其阻絕,“你認(rèn)為是什么?”
傲雪一愣,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期待,反而不敢出口,再回過來神時,兩人已經(jīng)坐車離開。
當(dāng)知道丁依依在手術(shù)后立刻去了巴黎,隨后葉家人口一大部分都去了,她已經(jīng)開始在懷疑了,能夠讓丁依依全心全意在意的事寥寥可數(shù)。
“小雪?”長得酷似葉念墨的男人柔聲呼喚著,用對方最喜歡的語氣,剛想伸手去摟住她,后者卻立刻躲開,隨后惱怒道:“別碰我!”
“小雪?”男人驚詫她居然會對自己發(fā)火,在過去任何時候,他對自己可是有求必應(yīng)的,只要這張臉像葉念墨。
今天他又去小整了一次,那這張臉更像那個男人,這樣可以從這個富有的女人身掏出更多的金錢。
看到傲雪往旁邊的音像店走去,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女人要做什么,跟了過去。
他站在門外,看著傲雪低頭匆匆走進(jìn)音像店,在一個柜子前假裝挑選然后把一張放進(jìn)了手提袋里。
富人總是怪異的,明明他們的錢已經(jīng)足夠買得起這家音像店,但還是沉溺于這種小偷小摸的快感,他可沒那么傻跟著一起進(jìn)去,這異國他鄉(xiāng)的,被抓住可是很麻煩的。
以往傲雪手癢的時候,偷一點(diǎn)半點(diǎn)收手了,可是今天卻很反常,男人以為她要出來,卻見她拐了個地方,顯然還準(zhǔn)備下手。
傲雪謹(jǐn)慎的朝四周看著,旁邊一個男人正在看著碟片,這一片區(qū)域的碟片都是色情碟片,他還意味深長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她回頭,目光裝作若有若無的掃過貨架,在男人的注視下拿起一張碟片,以前的種種已經(jīng)無法刺激她的感官。
不想思考,不能思考,她必須有一種更為刺激的體驗(yàn),偷東西還能刺激的東西,那是在對方眼皮底下偷東西。
手心已經(jīng)冒汗,火熱熱的是,心跳的頻率不斷攀升,她卻覺得越來越興奮,明知道那男人在注視自己,卻還是慢慢的把碟片放進(jìn)包里。
一只手快速截住她,把她拉出門外,被包養(yǎng)的男人氣急敗壞的,“你瘋啦,那人還在看著呢,你知道被抓住了有什么后果!最后也會連累我,我可不想在國外弄得沒面子才回國。”
“啪”
傲雪活動手腕,冷笑,“主人養(yǎng)的狗應(yīng)該對著別人叫,而不是對著衣食父母。”
“你這個女人”!男人揚(yáng)手想打,卻還是顧慮很多,畢竟這一兩年從這個女人身拿到的錢足夠讓人羨慕的,他不想那么快魚死破。
傲雪看出來了,冷笑,“不管整的多么像,骨子里面還是和賤民一樣,哪里有資格和他。”
“小雪,你先冷靜一下,我們?nèi)コ渣c(diǎn)東西?”男人還是趕緊哄她,總算是把人哄走了,心里卻是對這個女人恨幾分。
在紅磨坊碰到傲雪,再加得到了個假消息,葉水墨和葉淼心情都不好,但是丁依依還在等他們的消息,算是隱瞞也隱瞞不了多久,所以葉淼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
丁依依聽完后并沒有歇斯底里,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再無二話,隨后的幾天,明明知道她的心情低落,但是眾人都無計(jì)可施,能夠讓她開心的人已經(jīng)不在,又能怎么辦呢?
深夜,丁依依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家人都被她趕了回去,此時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她一人。
熟悉的聲音又響起,她愣了愣,意識到又是隔壁發(fā)出的聲音,而此時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好。
擲地有聲高跟鞋停在門外,房門被輕輕推開。
香水味飄進(jìn)房間,沖淡了房間淡雅的花香,丁依依扭頭,我總是有預(yù)感,你會來的,今天總算來了。
傲雪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在離病床最近的椅子坐下,翹腿,腳尖點(diǎn)地,先點(diǎn)一支煙抽了幾口,還沒死?
我不會死的,至少現(xiàn)在不會死。
你早應(yīng)該死了,不是說很愛他嗎?既然得了病,那去死吧,死了能見到他了。
見她不語,傲雪起身湊近,將嘴里的煙全部噴向那一張淡雅素顏的臉,嗆得丁依依咳嗽不已。
為什么不愿意死,聲音故意頓了頓,然后拉長,難道是因?yàn)樗麤]有死?
丁依依止住咳嗽,眼底沒有波瀾,只是面頰因?yàn)榭人杂行┓杭t,我不在是以前的丁依依,你這樣的激將法對我起不了作用。
傲雪定定的看著她,忽的冷笑一聲,夾出煙,卻把煙頭按在丁依依的手背。
后者急促的驚叫一聲,后面卻立刻咬牙忍住,竟也沒躲,包含怒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為什么還不死?傲雪將煙慕殘忍的捻著,松手之際,丁依依的手臂已經(jīng)燙出一小塊傷口。
丁依依吸著氣,皺眉以適應(yīng)這種灼傷感,你應(yīng)該去看醫(yī)生。
你為什么還不死!傲雪逼進(jìn),忽然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丁依依的眼睛赫然睜大,因?yàn)樵诤笳叩氖持福瑨熘粋和她一樣的對戒。
她的眼神取悅了傲雪,她沒將手指放開,依舊搭在那段潔白脆弱的脖子,只是輕聲道:你看,這個戒指在我手是不是也很好看。
你真的入魔太深,丁依依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對方居然會去做一個一模的假戒指戴著,這讓她越來越擔(dān)心。
傲雪的偏執(zhí),與斯斯相,已經(jīng)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危險。
我喜歡這個說法。傲雪縮緊手指,陰沉沉道:他沒死對不對,他在巴黎對不對?那你去死吧,你死了他是我的了。
她放聲大笑,手背青筋暴起,神色又好似癲狂,不對,他不愛我,那又怎么樣?我要你們永遠(yuǎn)都不能在一起,永遠(yuǎn)都是陰陽相隔!
丁依依已經(jīng)呼吸困難,肺部火辣辣的,耳朵里只有轟鳴的聲音,而在聽見門被撞開,看見進(jìn)來的人時,喉嚨里卻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悲鳴,連傲雪都被這仿佛從靈魂發(fā)出的聲音嚇得一愣。
下一秒,她已經(jīng)被掀開,重重的撞到墻壁,看見來人,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忘記了疼痛,甚至忘記了姓名。
葉。葉。她吞著口水,聲音顫抖,葉念墨?
丁依依死命咳嗽,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冰冷而有些粗糙的大手撫了她的面龐,她渾身顫抖不已,死死的盯著方的人。
依依。葉念墨聲音沙啞,這幾年獨(dú)自對著墻壁喊了無數(shù)次的名字,今天終是可以對著人喊出來了。
葉念墨!因?yàn)椴环判模雭砜炊∫酪赖亩嚆对诋?dāng)場。
葉水墨和葉淼對看一眼,該來的還是來了,失蹤了四年的人出現(xiàn)了。
我不相信,你已經(jīng)死了,我不相信。傲雪蜷縮在角落里,眼神里驚恐不已,忽然像瘋了一樣跑出病房。
小姨!葉水墨追了出去。
你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你已經(jīng)死了,大家都死了,傲雪大喊大叫,很快吸引來護(hù)士。
兩個護(hù)士試圖安撫她,卻還是被她掙扎逃過,葉水墨追到門口,看見她蹲在地哭。
為什么啊?在我變得更壞之后,你卻又出現(xiàn)了,看著我已經(jīng)腐朽不堪的靈魂,而她卻還是那樣,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如同拷問的哭聲,葉水墨從來沒看見一個人哭得那么難過。
小姨。她輕輕把手搭在因?yàn)榭奁澏兜募绨騾s被狠狠掃開。
你們所有人都在隱瞞他的事對不對!你們早知道他沒死對不對!
面對這樣的質(zhì)問,葉水墨無言以對,這件事她確實(shí)早知道。
葉水墨,誰都可以這樣對我,是你不可以。傲雪跌跌撞撞的起身靠在車窗,是誰讓你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變成千金大小姐,是我!
是誰處心積慮的幫你拿到葉氏的位置,是我!是誰在你當(dāng)年離開之后要找葉家拼命,還是我!可是你怎么對我的,葉家人才是你的家人,我什么都不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家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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