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十四行情詩
“你又算計我!”
面目猙獰的某人拽出了自己的長鞭,狠狠地向著空中漂浮的光球抽去。就像是童年時期玩過的陀螺一樣,光球隨著子爵的抽打,在空中不斷的轉著圈。
可即便如此,光球的聲音卻讓人無比的淡然:“契約者,是你自己說想要一首詩歌的。而我給你的這首,雖然不能說出類拔萃,但是用來打動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的芳心,卻是綽綽有余的。”
“你也知道那首詩能打動沙奈朵的心啊!”辛洛斯猛地拉開自己的衣領,圓潤的肩膀上,一個小小的齒印正在向外滲著血珠。白皙的皮膚上,那點鮮紅,卻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你給我什么詩不好,非要給我情詩......瑪麗安娜生氣了啊!”
于公于私,和沙奈朵交好都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不過辛洛斯自然不希望讓沙奈朵認為自己是一個放浪之徒,于是那封寄給她的信里,只是一些很普通的話語,仿佛普通朋友之間的問候。不過為了提升一下自己在沙奈朵心中的地位,他跟光球要了一首詩塞了進去。
為自己增添一重詩人的身份,的確是一件很顯逼格的事情。哪怕,這個時代的詩歌有些......有些,嗯,糟糕。
辛洛斯的文化程度一般,而文化素養好的多的夏魯魯卻不通這個世界的詩歌。因此當時都沒發覺那首詩有什么異常,可是剛剛瑪麗安娜提起來,辛洛斯突然發現。那根本是一首很隱晦的情詩啊!就算他那會對沙奈朵有什么想法,也不至于直接寫情詩啊!沙奈朵才多大!
“怪我咯?是契約者你自己非要告訴瑪麗安娜的。”
瑪麗安娜的愛瘋狂而熾熱。她是真的向辛洛斯敞開了自己的身心。面對這樣的女子,除了真心以待之外。辛洛斯真的不知該如何對她——女追男,隔層紗。如此優秀的女子這樣瘋狂的倒追,除非是心有所屬的男人,不然都會被打動吧。而辛洛斯,正是如此。
這件事情太敏感,雖然辛洛斯對沙奈朵有好感是沒錯,但是那遠遠不是愛情。與其日后被瑪麗安娜發現,生出什么波折來,還不如直接告訴她。而事實證明。辛洛斯的選擇并沒有錯誤。雖然惡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不過女人轉身而去的時候,臉上的那抹笑意,卻無法瞞過辛洛斯。
不過,該哄的還是要哄。既然被坑了,給沙奈朵寫了一首情詩,那么就給瑪麗安娜寫十首吧。光球是靠不住了,那就自己來。
辛洛斯整了整面前的書頁,考慮了一下。飽蘸墨水的羽毛筆,開始寫下了愛的第一行。
“我絕不承認兩顆真心的結合,會有任何障礙;愛算不得真愛,若是一看見人家改變便轉舵。或者一看見人家轉彎便離開。哦,決不!愛是亙古長明的燈塔,它定睛望著風暴卻兀不為動;愛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顆恒星。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卻無窮。愛不受時光的播弄。盡管紅顏和皓齒難免遭受時光的毒手;愛并不因瞬息的改變而改變,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盡頭。”
寫了一段。自覺不錯的辛洛斯滿意的點了點頭:“什么嘛,多簡單的事情。比起大學時候學的那些玩意,這個世界的詩歌簡直簡單到爆。不用押韻,不用對仗,更不用怕用錯典故......很好,就是這個樣子,一口氣寫完十首吧!”
......
咄咄咄。
書房之外,有誰在敲著木門。并不是管家那有節奏的三長兩短,而按照時間來看,應當是封臣們前來向自己匯報了。沉浸在創作之中的子爵并沒有抬起頭,而是直接說道:“進來。”
金屬的戰靴踩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板上,綿軟無聲。只聽一個略帶些沙啞的女聲向他說道:“大人,阿瑞安赫德前來報道。剛剛我已經和杜芭莉三人巡視完了附近的村莊,請問接下來還有什么命令嗎?”
“辛苦了,阿瑞安赫德。”辛洛斯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對著金發的女騎士報之以微笑,“真是抱歉啊,德斯蒙德現在人手太少了,所以......”
而阿瑞安赫德卻只是搖頭:“為大人分憂本是我等義務所在,大人,只是長久以往,總歸不是辦法。德斯蒙德到處都缺人,就算我等不畏懼辛勞,但是.......”
“是的,的確如此。”辛洛斯點頭,同意了阿瑞安赫德的看法,“德斯蒙德的確處處缺人,但是一時之間我也沒什么辦法。你們這陣子先辛苦下,等艾德公爵舉辦騎士大賽......那時候應該會有許多不錯的人選吧。”
既然那是騎士大賽,那必然有許多不得志的騎士前來參賽。辛洛斯也不期望那些騎士能有多高強的武藝,只需要他們忠實能干,辛洛斯就會考慮收入帳下——反正有了畢斯馬爾可、阿瑞安赫德、瑪麗安娜三人在,作為一名子爵,辛洛斯其實并不缺高位的騎士。
“嗯,好的。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
“等等,阿瑞安赫德卿。”難得的用著敬語,辛洛斯阻止了想要告退的阿瑞安赫德,“我剛剛作了幾首詩,你幫我品鑒一下吧?”
阿瑞安赫德對自己的欣賞水平表示很遺憾,不過既然是領主的要求,也不好拒絕,便點了點頭。
......
“......我怎么能夠將你比作夏天?你比夏天更美麗溫婉。狂風將五月的蓓蕾凋殘,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暫。休戀那麗日當空,轉眼會云霧迷蒙;休嘆那百花凋零,摧折于無常天命;唯有你永恒的夏日長新。你的美貌亦毫發無損。死神也無緣將你幽禁,你在我永恒的詩中長存。只要世間尚有人吟誦我的詩篇。這詩就將不朽,永葆你的芳顏......”
領主的書房之外。兩位年輕的女騎士正將耳朵貼在木門上,仔細聆聽著房內的動靜。雖然兩名少女的文化水平同樣堪憂,但是卻并不阻礙她們明白里面領主正在朗誦的是什么。
艾奈絲對著恩奈雅擠擠眼睛,而雙方多年養成的默契,使得就算僅靠著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快聽,是情詩哎,阿瑞安赫德和辛洛斯大人果然有一腿。不過辛洛斯大人不是說要和瑪麗安娜結婚了嗎?
是啊是啊!不過阿瑞安赫德大人那么優秀,又是阿爾弗雷德家族的后裔。辛洛斯大人起了什么想法,也是正常的吧?況且,阿瑞安赫德大人本身好像就對領主大人有意思。
大概......不過瑪麗安娜好像很看重領主大人,她那么強,和阿瑞安赫德大人打起來的話,該怎么辦?
這......
正當兩位女騎士趴在門口,用著目光傳遞信息,八卦之火狂燃的時候。背后冷不丁的卻冒出一個聲音,將這兩個做賊心虛的家伙嚇個半死。
“你們兩個。趴在這里干什么呢。作為一名騎士,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杜芭莉。三人雖然都是阿瑞安赫德的部署,但是當她不在的時候。通常都是以杜芭莉為首的。而憧憬阿瑞安赫德的她,行為處事之間難免多了幾分刻板。
嚇死了,是杜芭莉......怎么辦?
搞定她!
一個眼神之間。艾奈絲便已經和恩奈雅達成了共識。只見艾奈絲一個箭步上前,捂住了杜芭莉的嘴巴。
“唔。你們干什么......”
而恩奈雅也沒有閑著,她快步來到了杜芭莉的背后。雙臂環抱住了不住掙扎的女騎士。而靈巧的雙手,卻探入了杜芭莉的衣甲之中,順著那光滑柔膩的肌膚,一路向上探去。
杜芭莉渾身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羞惱。但是還沒等她爆發怒氣,那雙靈巧的雙手卻在那兩顆無人涉足過的櫻桃輕輕一捏,杜芭莉只覺渾身酸軟,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如同化成了一團春水,癱軟在了恩奈雅懷中。
奸計得逞的二人對視一眼,拽著杜芭莉來到了門前,繼續傾聽里面兩人的對話。
......
“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你,猶如曇花一現的幻影,猶如純潔至美的精靈,在那無望的憂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鬧的浮華生活的困擾中,我的耳邊長久地響著你那溫柔的聲音,我還在睡夢中見到你那可愛的倩影,許多年代過去了,暴風驟雨般的激烈,驅散了往日的夢想,于是我忘卻了你溫柔的聲音,還有你那天仙般的倩影,在窮鄉僻壤,在囚禁的陰暗生活中......”
“我的日子就那樣靜靜地消逝,沒有傾心的人,沒有詩的靈感,沒有眼淚,沒有生命,也沒有愛情。如今心靈已經開始蘇醒,這時候在我的面前又重新出現了你,猶如曇花一現的幻影,猶如純潔之美的精靈,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躍,心中的一切又重新蘇醒。有了傾心的人,有了詩的靈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淚,也有了愛情......”
清越的嗓音在書房之中回蕩,辛洛斯閉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的詩歌之中。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所不能。腦中源源不斷的生出了無數美好的詩歌,原來只要他想,完全就可以做到嘛。想要成為一個詩人,竟然是這么的簡單。
一不小心,就連他自己都被感動了。瑪麗安娜聽到的話,一定會欣喜若狂的吧?
辛洛斯原本想的沒錯,瑪麗安娜和阿瑞安赫德不僅身材相近,就連愛好也是相差無幾。如此相近的兩個人,阿瑞安赫德喜歡的話,那么瑪麗安娜大概也是如此。
但是,辛洛斯沒有料到的是,阿瑞安赫德是一個女人。并且,是一個被他擾亂過心湖的女人。初次見面時,那毫不猶豫的追求宣言,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明明知道這是送給瑪麗安娜的情詩,但是對方那深情并茂的樣子,在阿瑞安赫德眼中,卻仿佛是特意在念給她聽一樣。
阿瑞安赫德聽著男子的朗誦,心臟以平時數倍的速度狂跳了起來。而一抹嫣紅,也悄悄的浮上了臉頰。一種異樣的感情在心中默默地發酵,從未戀愛過的她,只覺得心中一片忐忑,再也沒有了平時的那份坦然。
平靜的湖泊一旦開始產生波紋,卻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停下。
“......如何,阿瑞安赫德?”
辛洛斯睜開了雙眼,平靜的對著女騎士問道。而心中有鬼的女騎士,卻感覺對方的目光,仿佛穿過了她的重甲,穿過了她的里衣,直接透入了她的心尖。而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在阿瑞安赫德耳中,卻自動變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阿瑞安赫德面若火燒,她趕忙轉過頭去,金色的長發微微蕩漾間,被擋住了女騎士羞澀的臉龐。
“怎么了,阿瑞安赫德卿?”
辛洛斯奇怪的問道,而回答他的,則是一個套著護手的鐵拳,以及女騎士羞惱的嗔怒:“去死吧,你這個無禮之徒!”(未完待續。。)
ps: 沒錯,其實這些詩是莎翁的
(https://www.dzxsw.cc/book/40504/278696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