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永恒的主題
“你準備做什么?”
“直搗黃龍,雖然按照現在的進度,消滅他們的所有戰斗單位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但說到底——帕特里克?薩拉布置給我們的任務可不是要毀滅聯合宇宙艦隊,而是要毀滅他們的基地。”
雖然是這么說沒錯,可如果真的在發射陽電子炮之后丟下暫時失去動力的普朗克號,馬斯隊那兩個菜鳥機師真的扛得住嗎?
電光火石之間,又是舉槍擊落了兩枚空對空導彈;與此同時普朗克號也已經就位開始慣性航行,通訊器和雷達標識上陽電子破城炮的預計攻擊射線軸非常清晰的顯示了出來,運氣好的話,不但是兩架MA,甚至就連躲在背后的兩艘阿伽門農級母艦都可以一起擊沉。
當然,那也只是設想罷了。
實在不想將沖到交戰距離的普朗克號就這么丟在炮火之中,芙蕾雅只好搖了搖頭。
“如果我們沖進去,的確可以完成任務,但是失去了回去的母艦,我們也會死在這里的。”
“嘖……既然這樣,你留下掩護他們好了。我去去就來!”
“等,等等,伊芙!”
不等芙蕾雅勸阻,伊芙便駕駛著偏離了戰斗位置,朝著更高的方向全力加速。從駕駛艙的半周天屏幕上,只能看到極近距離的碎石和機體的殘骸飛快地向身后掠去。除此之外,星空仿佛是靜止了一樣展現出神秘的魅力。
恍然間已經來到了大型MA的正上方,借著強烈的N中子干擾和大量殘骸的熱源,伊芙看準時機,第一時間關閉所有通訊手段,并且熄滅了的推進器和所有主動武器,操控著機體依靠在一大塊金屬裝甲板的后面。從其他角度看過去的話,就會發現鋼鐵鑄成的巨人正以鬼鬼祟祟的姿勢伸出自己的腦袋看著戰場。
在的正下方,大型的牽制,在他們的陣形走位互相越來越靠近之后,漂亮的通過兩個機動動作瞬間從正面空間潛入了MA的正下方,躲進了視覺的死角之中。<>即使是類似om的半周天駕駛艙,因為坐姿的限制,機師很難在第一時間確認下方的視野;而就在閃入死角的同一時間,普朗克號上的陽電子炮再次激發,紅色的光柱以掃蕩的氣勢從一側掃向了另一側,壯決的爆炸和火光仿佛是煙花一樣在這個宇宙中發出了璀璨的光亮。
也不去確認是否還需要自己的幫助,趁著劇烈的爆炸和陽電子產生的干擾效應,伊芙重新推動了的操作桿,身披黑色裝甲的鋼鐵騎士依靠姿勢制御噴口調轉了身體,展開了自己的雙翼。
“這里就交給你咯,芙蕾雅。我要去看看那個基地,到底有什么東西。”
朝著芙蕾雅的打出最后一封激光通信,化作群星間的流光,朝著白色的月面直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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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自己父親的身后,卡嘉莉的臉上擠出了之前被自己稱為“虛偽”的笑容。雖然這讓自己非常的難受,但她明白這是她作為奧布的獅子;伍茲米?納拉?阿斯哈的女兒的必要職責,所以即使心里難受,也只好默默的忍耐著。
“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可以見阿斯蘭?薩拉一面。”
帶著金邊眼鏡,說話文縐縐的,是ZAFT秘密派來的特使。而他為得不是別的,正是為了贖回阿斯蘭?薩拉而來。原本卡嘉莉以為自己的父親大人會非常干脆地放人,可不知道為什么,在將近三個小時的接待里,伍茲米竟然只字未提這件事情。
就算是對方用各種隱語進行多方位地試探,自己的父親也沒有露出任何想要交談的意向。<>卡嘉莉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也只能安靜地坐在一旁把自己當成了裝飾用的花瓶。
可是,這樣一來,自己呆在這里又有什么意義呢?
往往在這樣的時候,卡嘉莉的眼前總會浮現出伊芙的樣子來。回想起兩人在沙漠的戰斗,總覺得能夠讓自己明白些以前不明白的事情。
特別是,看著她牽著基拉的手,坐在Null的駕駛艙的里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總會讓卡嘉莉覺得非常羨慕。而如果想起之前她拽著自己的領子,從雙眼了放射出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時的表情,又覺得這個人非常的可惡。
可以說伊芙?B?特納這個人對卡嘉莉來說,真的非常矛盾。
要說討厭——其實真的算不上;但如果說卡嘉莉喜歡她,那就更不對了。
一邊想得出神,卡嘉莉的身體卻自動伸出了手和ZAFT的代表輕輕地互握。對方心里的不滿涌上了眉頭,但還是點頭示意接著轉身離開了會客室。確認到那個人已經走遠了之后,伍茲米便揮退了左右,有些疲憊地坐到了會客室另一邊的沙發上。
與外人看到的精明強干不同,伍茲米?納拉?阿斯哈在私底下盡顯疲態,考慮到他的年紀和身體健康狀態,實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卡嘉莉。”
聽到自己的父親在叫自己的名字,卡嘉莉有些小小的吃驚,但還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父親大人,您要注意休息,馬修斯醫生并不是說過么,您已經不適合連續工作太久了。”
的確,卡嘉莉對于自己的父親有不滿。信念上的,父女關系上的,信任上的甚至是處事態度上的差異都導致了這種不滿。但再怎么說,卡嘉莉也是他的女兒,而他是卡嘉莉的父親,女兒關心父親是不需要任何借口和理由的。<>
伍茲米很久都沒有笑過的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了一個顯得尷尬的笑容,但即使是這樣卡嘉莉都明白他很開心。
“我的身體我自己明白,雖然已經不怎么管用了,但好歹可以撐下去——倒是你,一定覺得這次會面非常的枯燥吧。”
“父親大人,為什么不直接把阿斯蘭?薩拉還給ZAFT呢?”
簡直就像是男子一樣,卡嘉莉率直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同時也用自己率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同時也是她將來也會保持下去的作風。
“因為還沒有到時候。”
“沒到時候?”
“說了你也不會懂吧?”
伍茲米提起手將自己的女兒安置到了自己的身旁,接著輕輕揉了揉卡嘉莉的腦袋。
“父親大人不說的話,我永遠也不會懂的!”
原本還神采奕奕的卡嘉莉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下了腦袋,
“而且,我也想要幫上大家的忙。”
幫上大家的忙……嗎?
雖然這是先決的條件,可那不是全部啊,卡嘉莉。
伍茲米在卡嘉莉看不到的地方搖了搖頭,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說立刻變得嚴肅的表情就連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起來。
他嘴唇的胡子因為顫抖而變得一顫一顫的。
“聽說你經常去見他。”
“……是,不好的事情嗎?”
“凡事都有理由,卡嘉莉。我是說,任何事情……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想要問的事情,我一定會回答你的。同樣的作為你的父親,我希望你能夠把你所想的事情告訴我。”
明明,剛才,就不愿意告訴我……
卡嘉莉的低聲的反駁沒有引起伍茲米的不快,而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卡嘉莉終于還是忍耐不住,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大人。
她抿了抿嘴唇,用有些悲傷的聲音說道:“他們都告訴我,基拉和伊芙可能都死了。”
“也許吧。”
沒有過多掩飾自己的感情,伍茲米的眉頭皺到了一起,卡嘉莉感到他的手掌變得冰涼,同時也感受到了伍茲米難受的心情。
“而那個殺了他們的人……卻是基拉的朋友。”
“嗯??”
伍茲米的眉頭皺的更緊,這件事情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基拉?大和竟然和現任議長:帕特里克?薩拉的兒子是童年的好友——而雙方卻因為各種因緣際會成為了敵人,更是命喪親友之手……
“悲劇,嗎……不,與其說是悲劇,不如說是惡戲吧。”
“惡戲?”
“命運在他們的身上,開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那個玩笑或許對整個世界來說不過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插曲罷了,甚至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明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但它卻變成了那兩個人身上一生的傷口。”
卡嘉莉認真地看著她的父親,用躊躇的聲音說道:“阿斯蘭……阿斯蘭?薩拉他說,讓我殺了他。我不想這么做,可是……父親大人,為什么?為什么世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是好朋友的兩個人,為什么最后卻拿著武器互相奪取對方的生命?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會痛徹心扉,卻不能放下手里的武器?”
這可不是好回答的問題啊。
不過,很少見這個孩子會問這樣的問題呢……
或許也不是這樣,一直是自己忽視了這個孩子的某些地方,自己的保護限制了她成長的空間也說不定。但是這么溫柔的孩子如果知道了這個世界是多么無情又冰冷的話,是不是又會改變她身上的那種特質呢?
伍茲米?納拉?阿斯哈不知道。
而他在內心的深處也抵觸著這種改變——往往是自己最欠缺的東西,自己也保護的最好,自己也最重視……
他自己的女兒,他自己非常的清楚,根本不適合做一個政治領袖。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正是自己,或許本來自己就沒有打算要讓卡嘉莉接過衣缽吧?
伍茲米猶豫了很久,半響之后才語重心長又似乎包含了無限的哀愁般說道:“大概,是因為在打仗吧。只要發生了戰爭,很多沒有道理的事情就會變得司空見慣,就會變得理所當然了。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掀起戰爭的可能只是幾個人,幾個因素和幾個事件而已。但最終戰爭本身會把所有人都牽扯到里面去,直到在最后的最后,人類不至于毀滅掉自己而自發地停止戰爭。”
卡嘉莉驚愕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對戰爭的看法是這么悲觀的。
她一直都覺得所謂的戰爭就是正義的一方去攻擊邪惡的一方——最初,她認為是使用了核彈攻擊的聯合代表了邪惡;之后,來到了非洲她認為父親讓她開眼界的意思是讓她多看看ZAFT在非洲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當時的沙漠之虎就是邪惡的。
而最終,當她在沙灘上撿到了那個家伙之后,知道那個家伙不得不與基拉為敵,甚至要殺死基拉的時候,她就不再這么想了。
或者說,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徹底混亂了。
什么才是正義?什么又才是邪惡的呢?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去戰斗,又為了什么去守護?不,說到底,自己究竟要去守護誰呢?
“和平,如果和平了的話,世界上就沒有戰爭了嗎?”
“并不會。”
伍茲米的聲音,仿佛是大理石一樣堅硬又冰涼。
“卡嘉莉,你要記住——不論是什么時代,所謂的‘和平’永遠都是相對來說狀態罷了;而只有‘戰爭’才是人類永恒的主題。”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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