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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千鈞一發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反應速度啊!”

  Null腳下生風,身體緊急向右側倒去。而單手撐地的它像是圓規一般劃出了大半個圓形的軌跡,閃開了對方的突襲。

  “伊芙!”

  “援護射擊,不要連我也打中了!”

  不去理在空中有力無處使的Strike,伊芙操縱著Null從另一側迂回,來到了對方的身后,光束軍刀從腰間拔出,粉紅色的高能粒子形成刀刃,空氣中仿佛能夠聽到那一瞬間的“嗡嗡”聲。

  兩機此時相差距離不過十幾米,而只要維持現在這個姿勢持續接近,光束劍便會劃過敵機的肩胛和腰腹,同時將駕駛員蒸發。

  可是,對方的速度似乎比起Null還要更快。

  明明是在瞬間就能夠決出勝負的關鍵時刻,可是對方的機體卻以超越了Null和Strike反應速度的動作突然騰空而去,在Null朝前撲空之后順勢踩上了它的肩膀。

  “嗚啊啊啊啊啊啊。。。!”

  被數十噸的重量徹底壓倒,Null轟隆一聲摔倒在地面上,而加諸在駕駛艙內的沖擊力讓伊芙眼前頓時一黑。

  “嗚……這家伙!

  不但是反應速度變快,更加準確來說是機體活動速度更快了。不論是怎么樣的操作系統,操作桿作用到機體上,使得關節活動起來總需要十分之一秒左右的時間。不管是如何進行再開發和強化,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但是——

  對方的機體,似乎超出了這個極限。

  自己雖然在技術上有所欠缺,絕對不會在反應速度上有差距。伊芙可以確信,機師之間的差距就在這里。加上對方猶如預知的能力,事先預測到了Null和Strike的攻擊,所以才能做到這種神乎其技的反擊。

  “伊芙!。。。。。。。 

  Strike從空中俯沖,光束步槍連續三發,毫不避諱會擊中Null!對方的機體提前了一秒起飛,被光束步槍逼退的它并沒有立刻還擊,而是如同鬼影般藏入了沙塵之中,對物探測器上它的身影頓時消失,儀器上響起一陣刺耳的尖銳警報。

  抓緊著轉瞬即逝的機會,Null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飛快地向后退去。

  “基拉,不要下來繼續留在空中!和那家伙近身的話很不妙!基拉!”

  通訊器里只有枯燥的電磁聲,伊芙不得不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監視著周圍的環境。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伊芙不斷調整著呼吸,基拉為自己爭取到的時間可沒有那么充分。

  必須盡快地進入那個狀態——那個讓自己,能夠感知到周圍環境的狀態。

  伊芙不知道那應該稱呼為什么,但是她自己非常清楚,曾經在戰斗中數次突發狀況并且一舉贏得戰斗的自己,必然是在絕境之中開啟了什么東西。

  可惡……

  周圍的聲音是最好的干擾源,無法將精神集中的話,就沒有辦法達到那種狀態里了。

  如果不能的話,那么等待著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伊芙!左邊!。!”

  基拉的叫聲在耳畔和接近警報一起響起,而同時在機體的左側,一團黑影從煙霧之中竄出,那雙目型的取景器亮起了銀藍色的光芒,如同惡魔般出現在了伊芙的視網膜上。

  “那么快?!為什么會……”

  身體下意識地動了,左右手的互相協調,幾乎是在瞬間就完成了,Null在最后的那瞬間向后退去,對方亮出的光束劍飛快地在它的胸前閃過。純黑色的PS裝甲表面刻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能量隨之暴跌了五分之一。

  “這家伙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若不是自己靈機一動直接讓機體直接后退接著后仰,此時Null應該是被攔腰斬斷了才對。

  從剛才的瞬間看起來,G系列的速度并不落下風,而主要的問題依然出在機師身上。

  對方得勢不饒人。一旦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在空中盤旋的Strike立刻就能進行中距離牽制射擊;但只要緊逼Null進入有優勢的近身戰,Strike便難以馳援。

  “算準了這一點嗎??可是比地面上的機動能力,Null的話可不會差太遠啊!

  穩住了下盤的Null在運動程序的控制下飛快地向后退去,既然在瞬間動作上無法與對方相比,那就拉開適當的距離留給自己反映的時間。

  固定在肩部的磁軌炮開火,金色的閃光化為利劍刺向了自己的敵人,而同時敵機則是輕柔的轉過了身體,擦著那枚炮彈閃開了攻擊。那樣的光景簡直就不像是一個身高將近20米的巨人活動的場景。

  那是在——跳舞??

  不能讓它接近!

  伊芙下意識地從腰間抽出了光束劍,一瞬間蔓延出了將近十米長的劍刃凌空畫出了一個”Z”字,與敵機的光束劍交擊到了一起。

  并非實體的物質,而是由粒子組成的光束劍在撞擊的同時突破了幻象粒子的約束,仿佛是飛濺的水銀一樣的粒子奇妙地融合又互相排除開來。兩柄光束劍并沒有法出實體劍似得撞擊聲,而是互相交錯飛過。

  但這樣的攻擊都讓對方瞬間心跳加速,接著兩架Gundam各自退開一段距離。

  就在伊芙正要喘上一口氣的時候,那臺Gundam又一次沖了上來!

  “根本,不準備給我喘息的時間!”

  皮膚幾乎已經能夠感到對方那高昂的殺意而跳起了雞皮疙瘩,就連自己身體的四肢都已經無法如意的操縱了。它就像是一頭野牛一般無視了可能來到的攻擊,筆直沖進了Null的腹地。

  Null甚至來不及啟動履帶驅動器,就被驚人的力量撞倒,伊芙連到底發生了什么都沒有想明白,敵機便已經揮起了手臂,粉紅色的光束劍拉出一道殘像,她的視網膜在捕捉到了這一幕的同時,雙手終于能夠順利地操縱起機體。

  純黑色的身體突然后仰,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對方的光束劍。高能粒子組成的劍刃從它的頭頂劃過,只要再慢上半秒鐘,Null的軀干就會溶解掉。但光束劍并沒有直接劃過,機械的手腕雖然能夠最大限度的模仿人類手腕的動作,但同時也正是因為那是機械手腕,所以可以做到人類的手腕完全做不到的姿勢。

  剛剛劃過Null肩膀位置的光束劍突然在那手掌中旋轉起來,而這極端詭異的動作則讓操縱著Null的伊芙幾乎心跳慢了半拍。

  通訊器里基拉的驚叫聲傳來,幾乎下個瞬間光束劍卸掉Null半個身體的場景就在所有人的腦海成型。

  像是浪潮似得恐懼和絕望涌上了伊芙的心頭,在這一瞬間,就像是連時間都已經停止了一樣。

  那種連自己的呼吸都能夠以慢動作來理解的瞬間,伊芙的雙手卻以無法理解的高速控制著機體。Null的右手甩掉了光束劍,用只差毫秒地動作卡住了對方的手臂。光束劍的尖端距離Null的頭部只有幾十公分,裝甲撞擊而發出的響聲和震動隨之傳入了駕駛艙,讓伊芙的心頭一凜。

  “這是,這是……有誰在……”

  難以言喻的感覺鉆入內心,那種被人窺伺的“觸覺”仿佛通過Null的手臂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內心被人窺探——自己也在窺探著別人的內心。

  這種感覺是……

  對方的模樣漸漸的在自己的面前成型,就好像越過了裝甲,越過了金屬,那個身穿紅色ZAFT駕駛服的女孩子,正在向自己走來的樣子。

  “伊芙。。。。。。。。。。!”

  基拉的叫聲瞬間她拉了回來,宛若穿過了時光隧道的感覺讓伊芙一下子找不著北,而從對方機體也一樣了愣住的模樣來看,似乎那個駕駛員也是一樣的。

  “快讓開!”

  Strike的速度比起基拉的聲音更快,隕石般落到了敵機后方的Strike揮起自己手中的光束劍削向對方的推進器,而對方的速度比他更快,四座大型推進器如同羽翼一般展開,絢爛的火焰在推進器噴口前爆發,即使是重達幾十噸的鐵塊,也仿佛是小鳥一樣升入了空中。

  Strik是也步步緊逼,它拿出盾牌擋在了幾乎癱瘓的Null身前,同時抄出自己的光束步槍舉槍便是三槍連射,綠色的光束擦著對方的肩甲飛過,而最后一槍,則是與對方的還擊撞到了一起。

  兩股粒子束在空中沖撞在一起,比起爆炸更加鮮艷的火光在沙漠的上空爆發了。

  那股強烈的壓迫感瞬間離伊芙遠去,她拉起右手的操作桿,從機體的腰間取出和Strike同樣的光束步槍,綠色的光柱以利箭狀射出

  形成彈雨的光束將對方步步逼退,而此時最后一架BuCUE已經從癱瘓的狀態中恢復,獨眼取景器亮起了紅色的光芒。

  “該死……又來一個添亂的!”

  不行了,這樣的戰力差……只有兩臺MS的話,是撐不住的!

  就當伊芙考慮著如何撤退的當口,戰場上又有了新的變化。

  BuCUE并沒有從Null和Strike的背后發起攻擊,而是快速地開始移動轉向了另一側,而ZAFT的Gundam則開始后退,有著四座大型推進器的它很快就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在看了一眼Null之后,從對物探測和熱源探測上消失了。

  伊芙驚愕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對方駕駛員的那個模糊的影子深刻地篆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那個時候,她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PANIC·Gun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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