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十八、
朝華宮前氣氛穆肅森嚴,一隊侍衛(wèi)正目不斜視,手握鋼刀的守在門外。
遠遠象征著帝王權(quán)貴的玄黑儀仗快速的靠近了。
“微臣宮中二等侍衛(wèi)楊輝參見陛下。”
“起來吧,”武帝大步跨下轎攆一揮手道:“守好宮門。”
“微臣遵旨!”底下年輕侍衛(wèi)的臉色漲紅,這般能與皇上說上話的機會可是前所未有的,要不是因著這次因著朝華宮封宮他剛好被調(diào)來到了這兒,只怕這樣才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更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
“皇上,”遠遠聽得一女子嬌糯如玉種的聲音傳了過來,“嬪妾參見皇上。”
“珞珞。。。。。。”武帝看著面前女子神色一愣,伸手握過眼前女子的手,看著合珞額頭上頭的細汗,皺眉道:“怎么趕得那么急?。”
“嬪妾聽了朝華宮沈妃要生了,想著皇上必定心里頭著急,嬪妾便趕來的急了些,再者說了,皇上也不必擔(dān)心嬪妾,不論之前嬪妾與沈妃姐姐不論之前如何,好歹也算是姐妹一場,這時候也該來看看的。”
“珞珞,朕。。。。。。”武帝一向平靜的眼眸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
“皇上不必多說,”合珞伸手掩住武帝的嘴邊,輕聲道:“皇上要說的我都懂,沈家和沈姐姐如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但是孩子總歸是無辜的,這時候皇上也不必再想著其他,嬪妾陪著皇上進去罷。”語罷,便微微一笑,握了握武帝的手。
武帝聞言面色一緩,接著便與合珞兩人攜手向里頭走了進去。
“頭兒,”見著兩人慢慢進了宮門,便有外頭跪著的侍衛(wèi)起了身跑到了楊輝跟前小聲問道:“這里頭沈妃娘娘都要生了,怎么還要咱們守在這兒?”
“哼,”楊輝冷哼一聲,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知會你小子一聲,在宮里頭,少說話多做事兒,不該問的別問。”隨即又將眼睛投向了朝華宮高高的宮墻嘟囔了一句:“里頭這位,就算是生下來了,只怕也未必走的出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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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安。。。。。。”在朝華宮正殿候著的皇后見著武帝連忙上前請安,臉上難掩擔(dān)憂之色。
“臣妾見過皇上,”合珞聞聲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皇后一旁的良妃,只見其一身淺淡的衣裙,頭發(fā)只是粗粗挽了個發(fā)髻,臉上也只略施脂粉,看起來很是不起眼,所以適才自己進來的時候并未瞧見她。
良妃給武帝請了安之后,又退在了離著皇后半步的地方,絲毫沒有一般妃嬪瞧見皇上來的欣喜和想要邀寵的模樣,只是在站定之后迅速的抬頭望了武帝一眼,又忙的低了頭,合珞瞧著覺得奇怪,正想去細瞧良妃臉上的神色,卻見著良妃已經(jīng)看向自己,并沖著自己點了點頭。
“嬪妾見過皇后娘娘,良妃娘娘。”合珞連忙收斂的目光,只做出不經(jīng)意的模樣,然后向面前的二人行了禮。
“沈妃情況如何?”武帝大袖一擺,坐在了主位上頭。
“說是胎位不正。。。。。”皇后側(cè)過身陪坐在一旁,臉色看上去說不出的難看。
“胎位不正?”武帝語氣一沉。
“雖說胎位不正,但是沈妃妹妹畢竟年輕,再加上陛下的子嗣必是有上天庇佑的,陛下切勿憂心過度。”良妃話語與往日的良善模樣并無不同,只是合珞瞧著其說話的模樣,卻有些真心實意,心里頭的那份兒怪異便更重了。
武帝聽完了這話臉色依舊難看,卻是未出聲。
剩下的三人中皇后心里頭對沈清如的胎憂心異常,哪里還有旁的心思說其他,而良妃見著武帝沒搭理自己,自然不好再說什么,而合珞作為三人之中分位最低的一個,更是沒有插嘴的意思,一時間殿里頭安靜異常,底下的下人們見狀更是放輕了手里頭的動作,就連呼吸聲也是悄不可聞了,這樣的時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是命就沒了。
“宋貴妃娘娘駕到,瑩芬儀到。”
外頭唱名太監(jiān)的聲音不過是剛落,合珞就見著宋貴妃和瑩芬儀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待得眾人相互見過禮之后,瑩芬儀在合珞身旁坐了下來,而宋貴妃沖著身旁一招手,邊上的榮華連忙抬了個包裝精致的紅木盒子上來。
“這是臣妾進宮之初,當(dāng)時母親交予臣妾的五百年之領(lǐng)的老山參,因著臣妾身子先天有些氣血不足,只能平日里頭用些好物慢慢將養(yǎng)著,這老山參素日間少少的用了些,倒是極是有效,如今還剩下大半,聽太醫(yī)說,用的好了有逆天吊命之效,臣妾有罪,進宮數(shù)載,竟未能給陛下誕下一兒半女的,如今沈妃妹妹身懷龍嗣,卻因著難產(chǎn)有礙,臣妾實在是心急如焚,便將這山參取了出來,想著若是沈妃妹妹能用的上,那就是極好的了。”
“這般珍貴的物件兒,難為彩鳳了。”武帝聽了宋貴妃此番話,冷面上頭也難得露出些動容的模樣。
“可不是么?如今山參易得,但有這等藥齡的卻是難尋至極,更不用說如今貴妃娘娘取出的這五百年之齡的山參了,想著已經(jīng)是脫離凡物之界,已成靈藥了,貴妃娘娘之心實在難得。”合珞瞧著宋貴妃將這等好東西拿出來,必定不是平白無故的,如今必是想?yún)⑸弦痪郑缃裾f上一句不過是句口頭幫詞,何樂而不為呢?
“這山參雖好,可是卻未必對的上沈妃的病癥啊。”皇后瞧著宋貴妃心里頭恨得目眥欲裂,臉上卻露出一個擔(dān)憂的神色。
“皇后娘娘不必擔(dān)心,不如請?zhí)t(yī)來一看,不就明白了么?”宋貴妃慢悠悠的說道。
“宋貴妃說的極是,本宮一時著急,竟是沒能想著。”皇后聞言臉上一松道:“來人啊,快去將程太醫(yī)請過來。”
“皇后娘娘且慢,程太醫(yī)醫(yī)術(shù)雖是高明,對婦科千金方面卻是不擅長,皇上,臣妾帶來了崔太醫(yī),讓他們二人偕同太醫(yī)院其余太醫(yī)一同診治如何?畢竟,皇嗣為重嘛。”
“皇上,嬪妾聽聞崔太醫(yī)乃是太醫(yī)院婦科圣手,若是請他與程太醫(yī)一同診治,豈不于沈妃姐姐肚子里頭的龍嗣大大有益?”合珞也在一旁接話道。
武帝聽聞合珞之言點了點頭,下令道:“讓崔生與程橋一同診治。”
皇后聞言,臉上神色一變,心里頭恨毒了宋貴妃與合珞二人,但是這時候宋貴妃等人均擺出了一副為了皇嗣的模樣,自己再行阻攔必定是不妥。
合珞等人靜靜等候了不足半盞茶時間,程太醫(yī)和崔太醫(yī)二人便帶著太醫(yī)院的其余兩位太醫(yī)前來回了話。
“回稟陛下,皇后娘娘,宋貴妃娘娘,經(jīng)老臣、崔太醫(yī),還有太醫(yī)院眾位太醫(yī)整治,沈妃娘娘此次生產(chǎn)艱難雖是因著胎位不正的緣故,但是也有著胎象本就不佳,再加上懷孕之后平日里頭憂思太過,精血不足之故,如今因著胎位不正,沈妃娘娘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所以才會造成難產(chǎn)。而宋貴妃娘娘送來的老山參藥性上佳,且保存完好,正是提神聚精的良藥,沈妃娘娘的確可服用。”
“程太醫(yī)說的正是,宋貴妃娘娘這株五百年山參不但是良藥,而且與沈妃娘娘目前狀況簡直是救命之藥,微臣已經(jīng)吩咐了將山參切片給沈妃娘娘含服,并且用山參配著其余的上好藥材吊了湯,想必一會子就能見效了。”
合珞聽著面前的兩邊太醫(yī)回話里頭的意思,又瞧著皇后與宋貴妃均是勢在必得的模樣,知道這時候已經(jīng)不是自己能摻和進去的了,又看了看一旁坐著的瑩芬儀,兩人便站起來對著武帝微微蹲身回話道:“回稟皇上,妾身二人去更衣。”
武帝聞言也沒興趣多問,沖著二人揮了揮手,二人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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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更衣,不過也就是去如廁的意思,看來女孩子自古就喜歡約伴兒上廁所,看看身邊的冷著一張俏臉的瑩芬儀,合珞想想也覺得有些好笑。
從內(nèi)室更了衣出來,合珞開口輕聲問道:“宋貴妃娘娘莫不是。。。。。。”
“姐姐進宮數(shù)載,卻膝下空虛,想要抱養(yǎng)沈妃孩子也是正常的。”瑩芬儀看了看身旁的往來眾人又接著小聲道:“最近順才人與裴美人還有那位邢娘子等人來往頻繁,小心些才是。”
“妹妹多謝姐姐提醒。”合珞聞言神色一緩,輕聲回道。
兩人接下來都不再說話,只是慢慢向朝華宮的正殿方向走去。
路過側(cè)殿的時候,聽著里頭女子隱約的慘叫,還有穩(wěn)婆的助產(chǎn)聲,又瞧著門外跪著商議的太醫(yī),還有宮女、婆子端熱水拿布巾兵荒馬亂的模樣,合珞心里頭不由得嘆了口氣。
正想著,卻忽的見著一個穿宮中末等粗使宮女服裝的丫頭從門里頭有些慌亂的走了出來,又警惕的四周看了看,便很快離開,消失在了長廊的拐角處。
“宸妹妹?”
聽得瑩芬儀叫她,又一臉有些憂心的看著她,便知道瑩芬儀許是瞧著自己看向產(chǎn)房的方向有些誤會了。合珞也不好多解釋,只好沖著瑩芬儀安撫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便接著與其往來的方向走去。
合珞一邊走一邊心里頭卻在思量著,自己用空間里頭泉水改善過的五官肯定是不會看錯的,那么那個宮女又是哪里來的,而且瞧那個樣子,分明是已經(jīng)得手了的模樣,可是皇后與宋貴妃這兩頭在這個關(guān)頭分明都是一副要保住沈妃肚子里頭孩子的模樣,那么還有誰在這個時候敢這么做,或者是說能這么做?
眼見著已經(jīng)到了正殿門口兒了,合珞也沒能理出什么頭緒來,只好收了心思。沒成想,剛進殿里頭坐了不過半刻鐘,就聽得門外一聲宮女的慘呼:“沈妃娘娘,沈妃娘娘不好了!”
“何人在外頭喧嘩?”皇后聽得這一聲慘呼,就如同被點燃的炮仗一般,一聲怒喝,拍案而起,臉色氣的通紅。
“回稟皇上,皇后娘娘。。。。。。”門外一丫頭哭哭啼啼的跑了進來跪在中間。合珞細一瞧去,正是沈清如的大宮女櫻桃。
“沈妃娘娘難產(chǎn)血崩了,太醫(yī)們。。。。。。太醫(yī)們說娘娘和娘娘肚子里頭的皇子只能保住一個,讓奴婢前來跟皇上,皇后娘娘說一聲,請皇上、皇后娘娘拿個主意。”那櫻珠哭的凄慘,說完了這句話又接著磕頭道:“皇上,求求皇上,救救。。。。。。救救我家娘娘,”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連串的磕頭聲響,眼見著地上都見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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