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陳家羅蘭
因是補覺,合珞雖是困倦到底卻也沒有睡多沉,到了午時的時候就醒來了,被告知武帝已經早起出去辦事了,合珞也不打聽武帝去了哪里,只是自顧自的開始收拾,結果還在那兒用著飯呢,汀蘭就疾步走進來道:“小主,外邊兒來了個人......”
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合珞看汀蘭的表情很是古怪,不由得問道:“什么人?”
汀蘭憋了一會兒才道:“是......她說她是陳家大姑娘。”
“陳家小姐?”合珞直覺不對勁兒,初來乍到的,誰會來這里,來怕也是找那男人的,想著這茬,合珞撇了撇嘴對著汀蘭道:“你且去告訴她,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便相見,若是她要找人的話,這里也沒有其他的人。”
汀蘭自是照她的吩咐去了,只是把合珞的話改的更委婉了些,可是那陳家小姐聽了這話,并不打算離去的模樣,而是對著汀蘭柔柔的笑了一笑,而旁邊站出個斜辮著辮子,面容夾好的丫頭對著汀蘭一福然后口吃伶俐的說道:“貴客初來乍到,主人家接待是應該,況且我家姑娘也想問問你家主子可還缺些什么?還望姑娘別帶你家主子拒絕我家姑娘好意才是。”
那姑娘的話語聽上去也是溫溫柔柔干凈爽氣的,只是汀蘭還是聽出了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意味在里頭,想著這里是人家地盤,自然也不好一拒到底,只好對著二人笑了笑說道:“姑娘說的有理,我再去稟報我家主子一聲。”
那姑娘點了點頭,很是溫婉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但心合珞會拒絕自己的模樣。
果真過了一會兒,汀蘭又走了出來,客客氣氣的請了陳家小姐進去。
那陳家大姑娘進去之后本想著會見著一個有些飛揚跋扈的女子,沒成想見著的那正中坐著的卻跟她想的完全不同,那女子雖說不能說絕對的傾國傾城,但是也算是美得驚人了,看著其年歲不大,可能因著才起脂粉未施,只著了一身簡單的淡藍色衣裙。陳紫蘭大致打量了合珞一眼,待坐下之后又朝著合珞細致的打量去,只見其烏發齊腰,不過只用了一只碧玉簪挽了起來,皮膚瞧著是玉白的顏色,膚若凝脂,五官瞧著卻不大像大玄女子那般,而是較為深邃些,眼睛也比尋常杏眼大得多,眼尾卻有些上挑,眼波流轉間卻整個瞧著自有一種嫵媚風流氣度。
陳紫蘭瞧著心里面便沉了幾分,這般美貌就是哪兒哪兒只怕都是不常見的,面上卻不顯笑盈盈的道:“妹妹昨夜睡得可好,在這兒可有些什么不習慣,缺些什么,只管和我說來。”
這陳家大姑娘打量她的時候,合珞也在打量著這陳家小姐,這陳家小姐長得不算好,只能說是清秀,整個人完全就是玩氣質了,渾身上下透著種溫婉如水知書達理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只是合珞卻沒有這樣的感覺,這陳家大姑娘一來便自來熟以主人家的姿態問候她,只怕對武帝的身份就算不是知根知底,只怕也是熟識這個人的。
合珞也懶得和人針鋒相對的,在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何必就對上了人家,她只做出一副天真嬌俏的樣子,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笑著說:“多謝姐姐的關心了,我在這里住的很好,并不曾缺些什么,姐姐家的招待很是細致周到。”
陳家大姑娘聽了點了點頭很是滿意的模樣,然后又說道:“我本名紫蘭,妹妹還是叫我名字好了,何須那么客氣。”
合珞聽了這話,心里面腹緋道:不就是怕人把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叫老了么,哪里來的那么多事兒,面上還是一副天真的模樣道:“姐姐說的這是哪里的話,姐姐一看就年長于我,我哪里能如此不敬,以名字相稱呢,還是叫姐姐好了。”
陳紫蘭被這話噎了一下,便又說了幾句話,見著合珞都是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樣子,只是話都是不咸不淡的回了過來,便以不便打擾合珞休息的為借口告退了。
這陳小姐來的蹊蹺,但是岸芷、汀蘭在一旁卻都看出些門道,只待這陳小姐一走,汀蘭便上前關上了門回頭對合珞道:“沒想著到了外頭也有這么些東西。”
合珞聽了這話卻是不氣,反而懶懶的道:“只怕還不知是尋常東西呢,這陳家大姑娘年歲已大,卻依舊待字閨中,你們瞧著依著這陳家的模樣,只怕不是沒人娶,而是伊人不愿嫁,只是這般癡情模樣不知道是在等著誰呢,只怕這里面的故事有的說。”
岸芷在一旁聽了卻少見的搖了搖頭然后打趣道:“奴婢瞧著主子爺倒是沒這意思,若是有,也不會等著這姑娘人老珠黃了,再說了,奴婢觀這姑娘的做派和宮里面的幾位主子倒是一個路數,只是那幾位都是主子爺不大喜歡的罷了。”
合珞聽了也是笑但是還是呵斥道:“這些事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快別說了。”
岸芷自然是聽得出來合珞沒有責怪的意思,便只是笑了笑,主仆三人又開始說笑,只是誰都沒再提起那陳家小姐,只當沒這個人似得。
鶯歌兒瞧著自家小姐去了那屋子之后心情并不好的模樣,只是她是心腹丫鬟,到底與旁人不同,便上前說道:“姑娘瞧著這位是怎么個人?”
陳紫蘭聞言伸手撩了耳邊的一縷發絲道:“不過是個仗著有幾分寵愛的妾室罷了,是我急了點兒,不該去的,只是......只是沒見著他的妻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鶯歌兒自然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傲氣的,垂楊城里常年文人墨客聚集此地,可謂是文學之都,而自家姑娘在其中也是才名遠揚,況且也是教養的極好的,誰家夫人見了不稱贊一句蘭心蕙質,可是自家這般才學的姑娘卻為了一個男人等到了現在,生生等成了老姑娘,再沉靜的人也沒法不急啊。鶯歌兒不由得勸解道:“是據公子不知道姑娘為他做的這些罷了,若是知道了,依著姑娘您的才學家世,加上據公子跟老爺常年的往來,定不會對姑娘像現在這般不聞不問的,姑娘只管放寬心好了。”
陳紫蘭聽了這話心里面只希望真如鶯歌兒說的那般就好了,她從第一次在家里面見著他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那通身的氣度言談,那里是那些自詡才子、貴公子們能夠比得上的,說的難聽些,那是說天差地別都還嫌近了的,自己怎么可能還看得上別個,好在自己在家里面是獨女,自己的任性并不會影響到上面兩個哥哥的婚事,否則家里面也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鶯歌兒瞧著往前走著心事重重的姑娘,心里面不由得嘆了口氣,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雖是這般勸解姑娘,但是那不過是丫鬟的本分罷了,但是鶯歌兒心里面卻是沒有底,老爺剛開始知道了姑娘的打算反對得不得了,后面是姑娘絕了食以死相逼,老爺才答應了的,只對著姑娘說了今后什么都不會管了,也說過絕對不會幫助姑娘,如今看著姑娘這般自己心里面都在發著慌,自己是姑娘的貼身丫頭,若是以后姑娘嫁了個好人家,若是自己運道好,說不得還能被抬個姨娘,只是如今連姑娘都是這般,自己往后也是懸得很,怕是配個小廝管事都難得很,只是姑娘從來都不會替身邊的人們想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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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進來的時候,合珞正坐在窗邊兒兩手支著頭,頭發長長的散著也不回頭,也不像往常那般出來迎接,只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呆愣愣的好像也沒發現他進來了,武帝早就習慣了合珞沒規矩的樣子,加上心里面又承認了合珞與其他人不同,自然就更縱容了些。
汀蘭上前行了個禮,給武帝倒了杯茶,也不敢多說,和岸芷行了禮之后就退下了。
“剛剛陳家的大姑娘來過了。”合珞突然的說道,轉了頭之后,眼睛圓溜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武帝聞言喝著茶的動作一頓,然后疑惑的望向合珞,重復道;“陳家大姑娘?”
合珞見武帝神情是真不知道的模樣,合珞又笑了笑道:“也沒什么,就是說了些我不大聽得懂的話罷了。”
武帝見著合珞不想說,也就懶得問了,等會兒讓趙肅去問問也就是了,合珞看著武帝的心情好像好了些,便知道應該是問題解決了,只是沒什么好問的,也不想說話,又繼續在那里發著呆,話說宮里邊兒這樣的時候太少了,想到這里合珞才突然意識到好像她已經失去了所謂的自由了,只是她本就是個安于現狀的人,好吃的好喝的供著她就行,雖然是穿越而來,但是合珞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如果逃出去之后流落在外面會過得有多好,到不如現在這樣討好討好皇帝,活得自在些。
“今日正巧是是垂楊城的一年一次的乞巧燈會,你可想出去轉轉?”合珞意識到武帝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時,精神一下子振奮了,沒辦法自由在外面過活是一回事兒,但是有人帶著還有人無限給花錢逛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馬上精神煥發態度良好的對著武帝道:“嬪妾謝過皇上,皇上真是設想的極為周到,嬪妾萬分感激,當然愿意隨同皇上一同前往。”
武帝也沒想到合珞的前后變化那么大,沒有什么時候能比這會兒規矩更好的了,于是也不知道怎么說,只好咳了一聲,然后道:“那等會我們早些用了晚膳就出去。”
合珞連忙乖巧應是,正在這時趙肅進來行禮道:“小人見過皇上,沈良娣已經到了,這時候正在外頭等著給皇上您問安,皇上可要見見。”
“不必了。”武帝一揮手道:“既然大老遠的趕了過來就讓她好好去歇著吧。”
趙肅領命下去了對著站在外面的沈清如說道:“沈主子,爺說是您大老遠的趕來,一定是舟車勞頓,所以也就不必見了,您先行去歇著罷。”說完了又躬了躬身,又示意了一旁為沈清如一行領路的小廝,便轉身進去了。
沈清如聽著趙肅的話,一回味,便知道武帝這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又看著趙肅已經進去了,便也不能再做糾纏,只好自己順了順氣,一旁的櫻珠便對著那小廝冷淡有禮得道:“煩請您帶路了。”一行人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的一章來了,順便再跟大家求求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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