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同的自己
為什么有人看見慘死的尸體會嘔吐？
這個主要源于心理反應(yīng)，應(yīng)為過度恐懼或者厭惡，從而產(chǎn)生的一種生理反射條件。[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死亡是污穢的象征，一經(jīng)提起，人的感官記憶中馬上出現(xiàn)關(guān)于嘔吐的記憶，難看的穢物以及難聞的味道。成人面對死亡尚且如此不堪，孩子若在幼年經(jīng)歷，會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
電梯前，小蘿莉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地望著電梯里面目猙獰的尸體。盡管安飛羽有遮住她的雙眼，但是為了制服換衣男，他只能先將女孩放置一旁。尸體死前遭受錐心之痛，電梯打開后沿著墻壁下滑，雙腳卡住電梯門，原本低垂的臉正對小蘿莉。
沙沙，僧鞋柔軟地摩擦水泥地，凈空一陣風(fēng)兒般飄來，輕輕呼喚：“玲玲？”他遲疑了一下，伸出小手扶住女孩的肩膀搖動，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一旁，換衣男嘴角帶血，被陳然背后鎖住雙手，狀若瘋癲地喊：“嘿嘿，要死，你們都要死！”即便被制住，他仍舊不老實，趁著安飛羽往外摸變魔術(shù)用的白繩，竟掙開陳然撲向看似好欺負(fù)的那兩個孩子。
咣！
向陽只覺得自己懷里一空，凈空不知何時把滅火器抽出，拎著頭狠狠地甩在換衣男的額角上。男人死狗一樣趴倒，額頭似乎骨頭都被砸裂，血流不止。大腦受到?jīng)_擊，男人爬都爬不起來，不斷地?fù)u著腦袋。等他擦掉流進(jìn)眼睛的血，看到小和尚提著沾滿自己鮮血的滅火器步步逼近，一副要弄死自己的樣子，竟心生恐懼，雙腳蹬地，朝后猛挪。
“凈……空？”砸倒男人的巨響驚醒了小蘿莉。認(rèn)出眼前背影的主人竟是自己苦尋不到的人兒，女孩瞬間淚腺崩潰，淚珠兒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一邊抹一邊哭：“嗚嗚，嗚嗚，凈空、爺爺，嗚嗚……”最軟弱無力的時候，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兩個她最愛的人。
“別哭了！”凈空小心放下滅火器，輕柔地?fù)崦⒌男∧X袋，“下周上課前，一直都陪你玩，好不好？”“嗯，嗯。”女孩點著頭，還是哭個不停。這一幕，讓人覺得既溫馨又美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即便往后有佛祖相礙，那又如何？
前腳凈空放下滅火器，后手陳然操起，幾步走到那男人面前，兩下猛擊，直接砸暈才稍稍解氣。陳然外在儒雅穩(wěn)重，內(nèi)心自尊心極強(qiáng)。從他手里逃脫并襲擊無辜無異于當(dāng)眾打臉。
“其他人呢？”丟下滅火器，又踹了兩腳，陳然轉(zhuǎn)身詢問向陽。向陽指了指拐角，又指了指安慰小蘿莉的凈空，其中含義不言而喻。陳然沒有露出多么吃驚的表情，只是瞄了一眼凈空，意味深長地嘴角一翹。
“唔，六樓！”電梯里，安飛羽對著電梯按鍵一揮手，憑空灑出許多亮晶晶的細(xì)粉，粘在按鍵上，顯出重重疊疊的指紋。其中，最上方鍵位的指紋最為清晰。
從異種語言到那句“你們都要死”，兇犯們的身份只能是極端分子。被凈空擊暈的“保安”與電梯里的換衣男僅僅是其中一部分，剩余的人去了他們真正要去的地方。這次事件，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陳然端詳指紋數(shù)秒，突然喊：“凈空，你們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也不是？”“陳施主？”凈空被邀作嘉賓，當(dāng)然認(rèn)得陳然，他很奇怪陳然在這個時間忽然提這個做什么。
“我要送你一份大功德！”陳然指著地上昏死的換衣男，“如你所見，這幫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邪教徒，為了自己錯誤的信仰罔顧他人性命。而今天晚上在這個會場，有整整六萬人的生命會被他們威脅。你有能力，救或不救？”
邪教徒？為什么不是敵對勢力或恐怖組織？陳然根本就是滿嘴謊話，沒有交流，他是如何得知這幫人的底細(xì)的？最最無恥的是，他居然道德綁架，讓一個小和尚和未知的惡徒作戰(zhàn)，以此保證演唱會的正常舉行。
正當(dāng)向陽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陳然時，陳然掉轉(zhuǎn)目標(biāo)，笑問：“向陽，你也來嗎？”“啊？”確定自己沒聽錯，向陽怒道，“你怎么不去！”陳然笑著用手指一一點過在場的四人：“可能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指，我、非羽、你、凈空，四個人一起去六樓！”
安飛羽的反應(yīng)不似向陽那么激烈，他太熟悉自己的這位老友了，便問：“剛才你還不打算硬拼，現(xiàn)在哪來的自信。凈空？”他話里省略了兩字，是想問：因為凈空？
向陽心里一百個不愿意，換做任何一個心理健全的正常人誰愿意？不管安飛羽和陳然怎么想，他硬生生打斷道：“不說人數(shù)，凈空個人武力再強(qiáng)，能強(qiáng)過槍械？我不去！”
“非羽在停車場和電梯里都沒有聞到火藥味，他們持有槍械的可能性極低。在天朝弄炸彈都比買槍支簡單，歷次恐怖事件，不是拿刀在人群密集的場所亂砍，就是用炸彈襲擊標(biāo)志性建筑，幾時見過向人群開槍？”陳然少有的健談，言語中夾雜著不屬于他年齡的激情，仿佛年輕的夢想家極力地向風(fēng)投兜售自己的想法，“我之前不愿意拼，因為僅憑我們幾個只能是飛蛾撲火，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凈空一人能頂十人，若有一兩只手槍他也能奪下……”
“你憑什么敢這么肯定！”
“因為他是不二的徒弟！”向陽問得快，陳然的回答亦是迅捷。
向陽無心過問陳然和不二的交情，他毫不留情地直言：“富甲天下，我不認(rèn)為你是一個肯為大義、民眾犧牲自我的人！”陳然那句“否則損失太大”給向陽留下太深的印象。
“你說的沒錯，”他居然就這么笑著承認(rèn)了，“我就是為了自己的感官體驗。向陽花開，你可能不知道，抹殺鮮活生命的快感與極可能下一刻死去的緊張，是比性.交更刺激的體驗。只要有過一次，事后的那種回味，讓人不可自拔。所以，這個世界上才有那么多變.態(tài)殺人魔和瘋狂的冒險家。”
“我是個守法公民。我提議上去，理由很簡單，就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殺人，警察反而要嘉獎我們，民眾會稱呼我們?yōu)橛⑿邸６。瑒t有六萬人與我們陪葬！”
望著自我陶醉的陳然，向陽沒來由想起一句話：人總有好幾個自己，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最多的，往往不是真的自己。陳然如此，凈空如此，安飛羽也是如此。
向陽漏算了一個人，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上章結(jié)尾雖短，但是我改了整整四次。新章節(jié)，大家還是盡量忍著晚點看，我改來改去的壞習(xí)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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