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較量
翌日清晨,柳非池還在睡夢當中,門外便有人大聲叫道:“莊主,快開門啊,屬下有事稟報!”那人連喊數聲,柳非池半睡半醒間聽出是柳忠的聲音,便急忙立身而起,前去開門。開門之后,柳非池勉強保持著清醒,開口問道:“柳忠,這么早來找我所為何事啊?”門外那人的確是柳忠。只聽得柳忠答道:“莊主,大事不好了,今天一大早,決勝幫的那個屠世威便帶人包圍了桃園村,并指名點姓,要莊主前去與他一會啊!”柳非池聽罷,神色一肅,說道:“看來此次真的是來者不善了!”柳忠急道:“莊主,既然對方來者不善,為了莊主的安危,屬下愿代莊主前去!”柳非池不由笑道:“柳忠,人家指名點姓要見的人是我柳非池,你若代我前去,只怕人家便會笑我柳非池膽小如鼠,如此一來,豈不是壞了我風柳山莊的名聲?既然對方開口邀我前去,我豈有不去之理?”柳忠為難的道:“莊主,話雖如此,可是······”話還未說完,柳非池便已截斷他的話語,大聲命令道:“柳忠,快帶我去見屠護法!”柳忠無奈,只得點頭領命。
柳非池跟隨著柳忠一路走到村口,還未停住腳步,耳邊便已傳來那屠世威的話語:“柳莊主,你終于來了!”柳非池聽罷,抬頭望去,只見屠世威等四名護法皆都持刀而立,不僅如此,周圍的一干幫眾也都亮出了兵器,顯然,對方已經打算動手了。柳非池的面色登時陰冷了下來,開口問道:“屠大護法,你如此陣仗,究竟是何用意啊?”屠世威聽罷,并未回答柳非池的問題,反而問道:“柳莊主,你可知屠某生平最恨的是什麼嗎?”柳非池搖頭道:“柳某不知!”屠世威哼道:“柳莊主,既然你不知道,屠某就告訴你,屠某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愚弄!”柳非池故作驚訝的模樣,說道:“屠護法,聽你這么說,莫非有人愚弄于你?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愚弄決勝幫的屠大護法?”屠世威皮笑肉不笑地道:“柳非池,想不到事到如今,你還在裝模作樣,愚弄本護法的人不正是你柳大莊主么?”柳非池急道:“屠大護法,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哪!”屠世威怒道:“柳非池,你竟然還敢說冤枉?那孫有財一家都已被你趕走,就連那孫昌也在其中,也就是說,屋里的那個受傷之人根本就不是孫昌,由此可知,你一直在說謊,欺騙本護法!”柳非池聽罷,用試探的口吻問道:“屠護法,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柳某也無話可說,只是不知,屠護法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啊?”屠世威臉上殺機陡現,惡狠狠地道:“當然是要滅了你們風柳山莊!”說完,便向左右命令道:“兄弟們,快上!殺了柳非池!”決勝幫諸人當即領命,紛紛向柳非池等人殺去。
柳非池見狀,也跟著大聲喊道:“兄弟們,動手!”話音剛落,先前守衛在桃園村的風柳山莊諸人也紛紛現身,只見他們一個個手持弓弩,身背箭筒,并有序地組成了一個箭陣,向對方發起攻擊。決勝幫諸人猝不及防,幫眾被射死大片,余下的幫眾皆因懼怕喪命,而紛紛向后退去。屠世威見此情狀,心中怒極,便扭頭向身邊的一名護法喊道:“唐護法,你在三位護法之中武功最高,本護法就命你即刻去殺了柳非池!”那名“唐護法”當即領命而去。
柳非池與柳忠二人且戰且退,很快便退進了桃園村里。大伙看到決勝幫的人皆都止步不前,不由都松了口氣。不想,就在這時,忽聽得一人大聲喊道:“柳非池!唐銘泰前來與你一戰!”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決勝幫的一名護法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村里,且面露兇光,持刀而立,顯然是不懷好意。諸人不由分說,立即將弓弩對準了那名護法。柳非池教屬下收起了弓弩,隨即走上前去,向那名護法高聲說道:“既然唐護法要與柳某一戰,柳某迎戰便是!”唐銘泰聽罷,便即大聲喝道:“柳非池!拿命來!”說完,便揮刀朝柳非池迎面砍去。柳非池沒想到對方如此心急,自己還未亮出兵器,對方便已動手,如此交戰,必然吃虧。眼看對方大刀逼近,柳非池不敢硬接,只得以家傳的暗器功夫來延緩對方的攻擊。只見柳非池隨手一揚,便有數十把飛刀脫手而出。唐銘泰呼呼數刀,將飛刀打落在地。不想,眼前又有數顆飛蝗石迎面打來,唐銘泰閃身避開。身形甫定,卻見對方又連發數支飛刺······就這樣,數十招下來,柳非池幾乎打出了近百種暗器,唐銘泰也始終無法靠近柳非池分毫。唐銘泰見狀大怒,便向柳非池厲聲喝道:“柳非池,你身為一莊之主,莫非就只會以暗器傷人嗎?還不快亮出你的真本事來與我一戰!”柳非池回應道:“既然唐護法這么說,柳某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風柳山莊的柳絮劍法!”一旁的柳忠聞聽此言,便大聲喊道:“莊主,接劍!”說著,便將手中長劍揮手擲出。柳非池接過長劍,未及出招,便覺寒氣逼人,唐銘泰已然揮刀朝自己直劈而來。對方來勢迅猛,柳非池不敢硬接,當即以絕妙身法避開。唐銘泰哼道:“柳非池,既然你會躲,莫非我就不會追嗎?”說著,便朝柳非池的身形追去。柳非池道:“既然唐護法喜歡追趕別人,那你就追個夠吧!”就這樣,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后面追,遠遠望去,倒像是兩個孩子在追逐打鬧。
村外的屠世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越看心中便越是發愁。
“原本希望唐護法能夠擒住柳非池,卻沒想到柳非池居然這般奸詐,一直不肯和唐護法正面交手,如此下去,只怕會誤事啊!”屠世威想到這里,便又向身邊的一名護法命令道:“周護法,你和覃護法二人速速前往桃園村,支援唐護法!”那名“周護法”點頭應是,隨即便和一名姓覃的護法往桃園村奔去。
那兩名護法的武功也是不凡,風柳山莊諸人雖持有弓弩,卻也傷不得他們分毫,射出去的弓箭被對方反射回來,反倒傷了不少自家的兄弟。那兩名護法趕到之后,立即朝柳非池殺去,柳非池以一敵三,漸感吃力。柳忠見狀,立即上前幫忙。五人戰得正酣之際,那名姓覃的護法突然跳出戰圈,轉而攻向風柳山莊的箭陣。風柳山莊諸人豈會是那覃護法的對手?不到片刻功夫,數十人都已命喪在那覃護法的刀下。由于那覃護法的闖入,箭陣也被打亂,屠世威便趁機帶人又一次沖殺了過來。風柳山莊弟子只剩下不到二十人,根本無法抵擋決勝幫的進攻。很快,柳非池等人便已被決勝幫幫眾圍于垓心,情勢兇險至極。
屠世威見此情狀,心下得意至極,忍不住呵呵笑道:“柳非池,沒想到吧?你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柳非池沉著臉,不予理睬。屠世威續道:“柳非池,你為何不說話?莫非是無話可說了嗎?”柳非池依然不予理睬。屠世威不由怒道:“好你個柳非池,竟敢如此藐視本護法,既然你不愿說話,那就永遠都不必再說話了!”說完,便向左右命令道:“將他們全部殺光!”話剛出口,便聽得一人大聲說道:“快住手!”屠世威等人不覺吃了一驚,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此外,還有一名少女在旁攙扶,兩人緩緩地走了過來。說來也怪,本來因為這“住手”二字,柳非池等人也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而此時此刻的柳非池反倒變得緊張起來,不再像先前那般鎮定了。
“真是糟糕!他們怎么來了?屠世威那般殘忍嗜殺,他們兩人來此不就等于白白送死嗎?”柳非池忍不住心里抱怨道。原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重傷未愈的蒲落塵和柳非池的愛女柳雯曦。
柳非池兀自為難之際,忽聽得那屠世威呵呵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既然你們來了,就讓你們兩個陪著他們一塊死!”蒲落塵聽到對方這么說,竟然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屠世威見對方非但沒有害怕,反倒跟著自己發笑,心下甚是不解,便開口問道:“你……你笑什么?”蒲落塵笑著答道:“我在笑你,大禍臨頭卻還渾然不知,我真的很疑惑,像你這般蠢笨之人,怎會成為決勝幫的護法!”屠世威聞聽此言,勃然大怒,當即大聲喝道:“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你屠爺爺現在便送你一程!”說完,便揮刀朝蒲落塵砍去。蒲落塵卻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搖頭嘆道:“看來屠護法真的是無藥可救了!”那個“了”字剛說完,屠世威的大刀已經砍至蒲落塵身前。然而,大刀卻突然停了下來,蒲落塵依然毫發未傷。
“你……你使詐!”屠世威不甘心的說道。
“屠護法此言差矣,在下方才不過只是用了幾根小小的銀針而已,此銀針并未下毒,算不得使詐。”蒲落塵緩緩說道。
屠世威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莫要再狡辯了,你用暗器刺我穴道,不是使詐又是什么?還不快將我的穴道解開!”蒲落塵搖頭道:“屠護法,我可沒有你那般蠢笨,你一心想要殺了我,我若解開了你的穴道,豈不是性命不保?”屠世威怒道:“你以為將我制服,便能保住你的性命么?真是可笑至極!”說著,便扭頭向其余幾名護法命令道:“唐護法,周護法,快幫我殺了這兩個人!”唐銘泰等人正欲上前,卻被蒲落塵厲聲喝止。只聽得蒲落塵說道:“你們若是再敢上前,我便殺了這個姓屠的!”唐銘泰等人不由停住了腳步。本以為可以制止對方,不想,那個覃護法突然將大刀對準了柳非池,大聲說道:“你們若不放了屠護法的話,覃某現在便殺了柳非池!”此言一出,柳雯曦登時變了臉色,急道:“你,你這狗賊,不許你傷害我爹爹!”那覃護法聽到“爹爹”二字后,呵呵笑道:“原來你是柳非池的女兒,既然如此,你何不放了屠護法?只要你放了屠護法,我便放了你爹爹!”柳雯曦正欲作答,卻聽得蒲落塵大聲笑道:“真沒想到,堂堂決勝幫的四大護法竟然都是些蠢笨之人,爾等如此行事,真是大損決勝幫的威名啊!”此言一出,唐,周,覃三名護法不覺怒從心來,紛紛出口罵道:“臭小子,你說什么!”“你這狗廝,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看來還真是活膩了!”狗廝,你若是落到我覃衍通的手里,我必將你碎尸萬段!”覃衍通自然就是那名覃護法。
三名護法罵了半天,蒲落塵仿佛充耳不聞,待得那三人停口之后,蒲落塵才慢悠悠地說道:“在下并不想與三位護法做這口舌之爭,在下不過是想說句公道話而已。幾位護法帶著這么多人趕到這小小的桃園村,想必并非是為了滅掉我們風柳山莊吧?”屠世威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蒲落塵道:“如若諸位并非是為了和我們風柳山莊為敵,那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大可不必這樣兵戎相見哪!”屠世威道:“屠某原本也想和柳莊主成為朋友,可是卻沒想到,爾等居然蒙騙于我,既然你們如此不仁,那便不能怪屠某不義了!”蒲落塵聽后,忍不住呵呵笑道:“蒙騙?屠護法說的不錯。柳莊主的確騙了你,他老人家向你隱瞞了我的身份。實不相瞞,在下并不是什么孫昌,在下乃是六扇門聶總捕頭座下的一名捕頭,有腰牌為證。”說完,便將身上的捕頭令牌拿了出來。屠世威看了之后,將信將疑,忍不住問道:“你果真是六扇門的捕頭?”蒲落塵道:“屠護法,我們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在下豈會騙你不成?”屠世威一時倒也無言以對。
忽聽得那覃衍通開口問道:“記得昨日我等見到閣下之時,閣下傷重在床,不知閣下是被何人所傷啊?”蒲落塵答道:“此事說來話長。在下昨日遇到一個蒙面盜賊,那盜賊似是偷盜了什么寶物,正在路上逃命。在下便攔住那盜賊,教那盜賊留下所盜之物,那盜賊非但不允,反而還想殺了在下,在下便與那盜賊打了一場,沒想到那盜賊的武功好生了得,在下之所以會傷重在床,便是拜那盜賊所賜。”覃衍通道:“如此說來,閣下是被那盜賊所傷,不知可否讓我等查看一下閣下的傷勢啊?”蒲落塵聽罷,緩緩地揭開了自己的左袖,那黑呦呦的臂膀也隨之展現在眾人面前。屠世威等人不由瞪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四大護法之中,唯有那周護法見多識廣,只聽得那周護法開口問道:“閣下莫非是中了尸毒?”不等對方回答,那周護法又否認道:“不對啊,若是中了尸毒,那便必死無疑,豈會有活命的機會?”蒲落塵道:“這位護法所言不錯。在下的確是中了尸毒。若不是柳莊主出手相救,只怕在下早就去見閻羅王了。故此,在下懇請諸位護法能夠放過風柳山莊,今日之事也就此作罷,不知諸位護法意下如何?”屠世威怒道:“你算什么東西?你讓我們放過風柳山莊,我們便會放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蒲落塵冷冷地道:“屠護法,你可以不將蒲某放在眼里,不過蒲某好歹也是六扇門的捕頭,莫非你屠大護法連我六扇門也不放在眼里么?”屠世威不由啞口無言。
覃衍通見此情狀,便上前說道:“閣下可否容許覃某和屠護法單獨說幾句話啊?”蒲落塵點頭道:“好吧!”說完,便拉著柳雯曦退到了一邊。覃衍通這才回過頭去,對著屠世威說道:“大護法,如今情況有變,依兄弟之見,我們還是帶人離開這桃園村吧!”屠世威道:“這是為何?莫非我們就這樣放過風柳山莊嗎?”覃衍通解釋道:“大護法,如今風柳山莊有六扇門的人撐腰,我們不能因為一個風柳山莊而得罪六扇門啊!況且,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那件被盜的神器,并非是為了滅掉風柳山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吧!”屠世威聽后,恨恨地道:“原本打算滅掉風柳山莊之后,再找尋神器。可是卻想不到這個柳非池居然與六扇門的人有交情,若非如此的話,今天他就應該死在我的手上了!”覃衍通道:“大護法,這個仇可以先記著,留到日后再報,我們還是盡快找到那件神器,也好回去復命啊!”屠世威瞪了柳非池一眼,隨即說道:“也只好如此了!”于是,屠世威便向蒲落塵高聲說道:“我們可以放過風柳山莊,今日之事也可就此作罷,不過,閣下必須容許我等在這桃園村好好地搜上一搜,不然的話,閣下就等著給柳非池收尸吧!”蒲落塵呵呵笑道:“既然屠護法要搜,那就搜吧,搜完之后再行離去也不遲啊!”屠世威見對方如此爽快地答應,不由心中犯疑:莫非神器真的不在桃園村?”盡管如此,屠世威還是下令讓屬下搜村。經過一番搜尋,決勝幫諸人可謂一無所獲。蒲落塵見狀,便即問道:“屠大護法,你們可曾搜到什么東西啊?”屠世威重重地哼了一聲,一句話也沒說,便帶著決勝幫諸人匆忙離去。柳非池等人也跟著長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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