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叛徒師叔
第二百七十九章:叛徒師叔
楚清淺正想說話,忽然胸口一陣絞痛傳來,她是及時將臉埋在洛寒卿胸前才沒有喊出聲來。
情蠱又發作了。
這次發作的很強烈,楚清淺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鉆一個洞出來,嘴唇被咬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石堂主已經是結丹期,任何動靜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洛寒卿感覺懷中的身體猛地僵硬,不可抑制的顫抖,低頭看去發現不過瞬間楚清淺的臉色就痛的雪白,唇角卻流出一絲殷紅。
他想要拉起她看看怎么回事,卻被楚清淺拽住,吃力的搖了搖頭。
她連傳音的力氣都沒了。
這蠱蟲要么不發作,發作起來往死了疼。
楚清淺窩在他懷里,痛的歇斯底里卻十分安靜。
好在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了一會兒楚清淺終于感覺到胸口的疼痛緩解了些,身子一軟。
這一會兒的時間她就像死了一遍。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寒卿神色嚴肅的問道。
不久之前在赤淵城的時候,他跟楚清淺說清止大婚,她好像也發病了,只是這次比上次還要嚴重些。
而且那種發作起來的樣子他看著都心驚。
她究竟有什么事瞞著他。
“沒什么,老、毛病罷了!背鍦\對此不想多說。
“宗主!辈恢朗裁磿r候,房間里又進來一個人,石堂主看見他恭恭敬敬的起來行禮。
這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眉宇間頗為俊朗,最重要的是沒有他手下的煞氣,遠遠看去哪會和這種邪門歪道扯上關系。
“嗯!蹦侨肆闷鹨路诹耸孜簧,“石堂主,聽說了抓了幾個道修?”
“是。”石堂主恭聲道,“昨天有幾個道修想要偷偷闖進來,被咱們的人抓住,當場打死了一個,剩下的全部抓住。不過今天又捉到一個筑基期的女修,她和那些人似乎不是一會兒的,而且她話里話外的意思不是一個人來的,屬下的意思是這些天注意警戒,一定要將丟了了煉尸玉簡找回來。”
煉尸玉簡,顧名思義就是指導煉尸的東西,古稚派這么出名就是因為他們的修煉功法奇特,要是傳到外人手里還了得。
那個被喚作宗主的人點了點頭道:“這是重中之重,丟了的玉簡一定要找回來!彼f道這里頓了一下,“不過倒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石堂主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這人卻冷冷一笑:“是兩位自己出來,還是要我請你們?”
楚清淺一驚,知道這是暴露呢。
這也難怪,這位宗主進來前的那一會兒,是她疼的最厲害的時候,滿腦子都剩疼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沒事!甭搴湓谒呎f了一句,速度極快的給楚清淺換上一張面具,自己則是右手一抹就變了個樣子。
昨晚這些之后他就抱著楚清淺跳下來。
楚清淺這才發覺自己還被洛寒卿打橫抱著,連忙從他身上下來,洛寒卿也沒有阻止。
“兩位好雅興!蹦侨搜壑槔淅涞膾呦蛩麄儭
石堂主卻從看見這兩人開始就有些石化。
上面什么時候蹲著兩個人?
他和屬下說的話他們聽進去多少?
想到這里石堂主就忍不住大怒,對他們倆道:“兩個無恥的東西,偏生要去聽墻角!
洛寒卿眼波一動掃向他,似笑非笑道:“主子在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份?”說話袖口一掃,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向著石堂主打去。
這靈力的速度并不快,別說是石堂主,就是筑基期的楚清淺也能輕易避開,但是石堂主被洛寒卿以前一番話說出了火氣,硬是上前一步打算接下來給他的教訓。
事實證明,人是不能托大的。
只見那股靈力和他的靈力碰到一起,不用一秒就將他的靈力撞得粉碎,然后瞬間攀上了石堂主的胳膊。
他這才大驚,后退一步想要躲開,可是那股力量一下融入他的四肢百骸,散發出極為洶涌的力量。
“啊——”
石堂主慘叫一聲,身上跟過電一樣噼里啪啦的響起,然后空氣中就飄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這還沒有結束。
他的胳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溶解,冒出滋滋的白煙,看著很是嚇人。
石堂主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旁邊的宗主一把抓過他,極為果斷的將他們雙臂斬斷,這才算保住他一條命。
再轉向洛寒卿時聲音就些陰鷙,“你這小輩,膽子可真大!
洛寒卿嗤笑一聲:“彼此。”
周圍的氣壓一下就低了下來。
楚清淺額頭上流下一滴汗水。
洛寒卿這貨,能不能再囂張一點。
對面那兒好歹是個元嬰修士,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惹怒了人家他倆分分鐘成碎塊,不這么嘴硬會死么。
那元嬰修士陰冷的看著他倆,開口道:“兩位究竟為何而來?我派的東西是否可以歸還?”
楚清淺在洛寒卿開口之前急忙道:“前輩,我們真的只是路過此地。”說著就將昨天的事兒選擇性的說了一遍,“……我三人和貴派沒有任何爭執,也都是到了子時才進到山腹中,跟此事沒有任何關系!
雖然她也不認為說開了就能走,但是還有說清的好,免得替別人背了黑鍋。
元嬰修士冷笑道:“真當本君是三歲幼童?你們三人都是修士,怎么可能這么巧的走錯路,又剛好來到我們門派的地方,罷了,機會本君給你們了,不珍惜就拿命來!”
說罷就沖二人攻來。
洛寒卿袖口一揮就把楚清淺掃到一邊,獨自迎上了那個元嬰修士。
楚清淺真的急的要死。
別說他不可能跨越一個大境界贏這元嬰修士,就是真的贏了又能怎樣,他們倆也不能殺出重圍啊。
但是現在場面上打的極為激烈,沒有楚清淺插嘴的地方。
洛寒卿用的是一把折扇,那元嬰修士用了卻是劍。
洛寒卿用力將折扇掃出去,之間扇子劃出旋轉著向那元嬰修士飛去,速度極快。
元嬰修士不閃不避,冷笑一聲道:“班門弄斧!”
說著劍上靈光大動,對著那折扇就砍了下去。
他們倆修為相差極多,他就是想羞辱洛寒卿,將他的本命法寶損毀后再羞辱他。
洛寒卿左手一招折扇變旋轉著飛了回去,那元嬰修士也不著急追趕,口中默念法訣,手中的劍光幻化成數道,對著洛寒卿刺來。
就在這時,一個的聲音喊了說來:“你怎么會我琉光的功法!”
那元嬰修士猛地頓住,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去。
楚清淺站在原地,也震驚的看著他。
洛寒卿瞇了瞇眼,并沒有趁機偷襲,而是將法寶收回和楚清淺站在一起。
“你……”那元嬰修士嘴唇翁動,不知道要說什么。
楚清淺也一樣。
她還在一旁焦急的想辦法,沒想到這人打著打著竟然用了琉光的功法!
每個門派在修煉方面都有自己的獨門技巧,這是從練氣開始就被烙印在修士身上的,要不是徹底放棄修為重頭修煉,是不會有所改變的。
這方法楚清淺將近三十年前就開始每日練習,幾乎已經銘記于心,但是怎么都沒想到在無琊也能碰見,還是從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身上。
楚清淺看著他,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閣下可曾去過玄靈琉光?”
那人看著她并沒有說話,沉默很久才開口道:“小丫頭,你是琉光何人門下?”這次開口時沒有了剛才的殺氣。
楚清淺想了想,還是據實已告道:“我是天璇峰承薰真人門下,師祖是天璇峰首座常因道君!彼逻@個元嬰修士不知道自己師傅,連師祖的名號都報了出來。
那個元嬰修士聽完之后似悲似喜:“天璇峰……你竟然是天璇峰的弟子……”他說著,眼中隱隱泛起淚光。
楚清淺則是滿心的不敢相信。
為什么聽他的意思,好像還跟她是一個峰的……
楚清淺還沒有來得及平復心情,就聽他問道:“你師祖……他身體還好嗎?”
“晚輩只在二十多年前見過師祖一面,從我入門之后師祖就閉關沖擊元嬰中期,到我出來之時都沒有出關。”
元嬰修士閉了下眼。
“那你師傅呢?”
“師傅數年前成功進階結丹大圓滿,現在很好!背鍦\說的也有些傷感。
她都十多年沒有回去了。
元嬰修士睜開眼,欣慰的笑了笑:“這么多年,師傅終于能到元嬰中期了,甚好……甚好……”
師傅!
他說的師傅是常因道君?
楚清淺看著他,腦海中驀然浮現出很多年前,師傅和自己的一段對話。
………………
“既然說道這里就把我們這一支的情況與你說一下吧!背修拐嫒耸疽獬鍦\坐下,緩緩說道,“你知道我師承常因道君,而我的師祖原本也是一位元嬰道君,可惜沖擊化神失敗,四百年前壽元已盡了。
楚清淺點點頭,自己這位太師祖已經故去了。
承薰真人繼續道:“我師尊收徒五人,我是首席大弟子,我之下的兩個人中,一人早年在秘境中隕落,另一人止步筑基期,如今也身故了。清止師弟是我師父的閉關弟子,你也認識!闭f到這里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本來我們這一輩還有一人,但此人早年叛出師門,已被逐出琉光派了,關于他的事情你不必多問,只要千萬別在你師祖面前提到他,記住了?”
………………
她喉嚨緊了緊,感覺自己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那元嬰修士見她神色變換,苦笑一聲道:“你師傅可與你說過我?”
楚清淺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師傅說,她早年有個師弟,后來……嗯,被逐出琉光派了。”她說道后面聲音越來越小,至于不讓在常因道君面前提起這件事,楚清淺自然不會說。
元嬰修士臉上浮現出一抹滄桑之色:“那人便是我了!
果然。
但是這人既然是她師傅的師弟,年紀應該比承薰真人要小才對,承薰三百歲出頭結丹大圓滿,這在琉光當前的結丹真人里已經算是頭一份,現在這人比承薰還小卻已經結嬰?
面對楚清淺的目光,那元嬰修士卻再沒解釋什么,他問楚清淺道:“你能否在這里留幾日,與我講講這些年琉光都有什么變化?”
他想念琉光,太想太想了。
午夜夢回都是天璇峰上的一草一木,是師傅殷殷的叮囑,是師姐溫婉的笑容……
離開之后才明白,原來他的根在那里,哪怕走到海角天涯,琉光也是他最深最深的牽掛。
但是這一切也就是在夢里想想,終其一生,他都沒辦法再回到琉光了。
他臉上的悲戚之色引發了楚清淺的共鳴。
她不僅想到,要是自己也回不去了,幾百年后聽見有人來自故土,會不會也是這般呢。
這要只言片語,讓她知道家里的一切都好,就足夠了。
楚清淺答應下來。
那元嬰修士就安排她和洛寒卿住下,楚清淺借機請求他別殺冉夏,他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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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謹行道君吧,我結丹之前就已經離開門派,沒等到師傅為我取道號的那一天,只記得他曾說我性格浮躁,萬事切記謹言慎行,就用這二字給自己取做道號!彼f起常因道君的時候語氣中盡是恭敬。
楚清淺聽到這里便問他道:“謹行道君,您離開琉光多久了?”
修仙者對歲月淡漠,她本以為他會想一會兒在回答,哪知道他立刻說道:“我離開琉光,已經二百一十四年了。”
楚清淺這才知道,他怕是連清止的存在都不知道的。
“我離開之時你師祖還是結丹大圓滿,我是他的小徒弟,這么多年他可再有收徒?”
此刻謹行道君和楚清淺坐在一個大大的香樟樹下,就像認識多年了老友一樣。
“有,師祖的閉關弟子是清止師叔,他七十多歲就結丹了,很厲害的……”
謹行道君沒有注意到她語言中的黯然,驚喜道:“七十多歲就結丹,這在無琊也是極為罕見的,據我所知從古到今都不過三人,這位師弟真是奇才。”
“是啊!背鍦\苦澀的笑笑。
謹行道君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林師兄呢,他現在的修為是什么?”
楚清淺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還有一個姓林的師叔。”說道這里她頓了一下,“不過我在入門的時候就聽師傅說過,有個師叔止步筑基期,還有個師叔在外歷練是隕落。現在在玄靈,師祖門下的只有師傅和清止師叔兩人!
謹行道君笑容微斂:“是么,林師兄沒有突破到金丹期啊!
楚清淺點了點頭。
對于修士來說這種事情很殘忍,卻是不可避免的。
曾經一起玩鬧的修士,有人就能在長生大道上走下去,有的人就注定了隕落。
謹行道君已經是元嬰道君,這個自然能看得開,所以過了一會兒也就釋然了:“你師傅和清止師弟一共有幾個弟子?”
“師傅就我和師姐兩人,師叔沒有收徒。我師姐名叫絲蘿,是個很歡跳的性格……”楚清淺將絲蘿的事跡說了一遍,逗得謹行道君哈哈大笑。
“你師姐倒是和爽快的性子,要是能見一次該多好!敝斝械谰χ鴵u搖頭,拋給楚清淺兩個盒子,“小丫頭,這里面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你倆一人一個,等你有機會幫我交給她吧!
楚清淺聽到這里,雙眼一亮道:“謹行道君,您是不是知道回去的方法?”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謹行道君頓了一下:“有的,你知道無琊四大修仙家族的姬家嗎?”
楚清淺點頭。
那不就是疑似微衍真人家族的地方嗎?
“姬家是以陣法著稱的家族,他們家有本上古殘卷,記載了打通玄靈和無琊之間傳送陣的方法,你可以去找找線索。”
“好!背鍦\點頭。
“明日一早你們三人就離開,這里的事情不要再插手了。”謹行道君如是道。
楚清淺一下就想到了墻壁上的那些詭異的文字和洛寒卿所說古稚派的煉尸術,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謹行道君,當年你……為什么要離開琉光?”
謹行道君成了好久,才漾出一絲苦笑,寂寥的說道:“我曾是你師祖最小的弟子,天賦也是最高的,當初年少無知,總是想要費盡力氣的提高修為。你師祖經常規勸于我,但是那會兒的我聽不進去,也學會了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他,實際卻不以為然!
“我和關師兄關系最好,他是你師祖的三徒弟,我倆年紀相仿,經常一起出去歷練。但是后來有一次我閉關出來,卻聽見別人告訴我說他在秘境中隕落了,連尸體都找不到!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讓我意識到修士在天道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前一刻還和你有說有笑活生生的人,下一瞬間就會陰陽相隔!
“經過此事更是堅定了我就力量的追求,我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強大,就不會出事,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降臨到我自己身上!
“所以有一次我外出歷練,無意中踏足一個洞府,看到里面記載了很久之前就在玄靈被禁止的養尸術的感覺到了不是惡心,而是驚喜。我瞞著眾人,就在那個洞府里開始修煉起來。一開始我還能遵守本心,只用尸體煉制,但是越到后來越克制不住自己的***,開始獵殺附近的村民,修士,孩童……”
“就這樣過去了五年,我的修為突飛猛進,到達筑基后期,那時候剛好有事回了門派一趟,沒想到你師祖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讓我把修為廢去,從筑基初期重新開始慢慢修煉,我自然不愿意,和你師祖大吵一架……”
“當時他可以說是震怒的,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再他臉上看見那種冰冷和失望的神色,盛怒之下他打算殺了我,關鍵時刻你師傅進來,求他繞我一命。”
“最后他還是沒有殺我,也沒有廢了我的修為,只是將我趕出了琉光!
“剛開始的時候沒覺得什么,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孤獨感越發強烈,就像是深入骨髓,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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