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韓子卿的異常
肖欽要是知道韓子卿生氣的原因,一定會大呼冤枉的!
他就是低估任何人的智商,也不可能低估韓子卿的智商啊!
肖欽在白千佑的手下混了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他們這一類人的恐怖之處?
他運氣好,因為第一次遇見白千佑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殘忍,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的無法承受白千佑的破案過程的陰暗面,所以格外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
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心理崩潰,也只是因為:第一,白千佑并沒有將他當(dāng)做一次性“用品”,讓他直面案件最陰暗的部分;第二,就是因為他時刻注意著自己的心理狀況,一旦察覺到有無法排解的情緒就立刻去找容醫(yī)生。
他對白千佑的忌憚害怕,卻在這幾年中早已刻進了骨子里。
但他最忌憚不過的白千佑,在這個世界上基本就不存在讓他害怕的人——
他是一個瘋子,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但可以拿其他人的性命開玩笑,更是可以不把自己的性命當(dāng)一回事。
案件組的其他人也和他心中所想相差不大。
但韓子卿卻是其中的異類——這是白千佑的原話。
為什么說白千佑基本沒有害怕的人,而不是根本沒有?那是因為,韓子卿就是那個“基本”之外的存在。
案件組里面的人,也不能說像他對白千佑這樣的害怕恐懼,但對韓子卿很忌憚畏懼,卻是很明確也得到其他人肯定了的。
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為韓子卿高超絕倫的智商,以及她堪稱奇跡的直覺。
只是韓子卿一般不會和他們打交道,所以他們對韓子卿雖然生疏,交往的時候卻不太有敬畏感。
但他曾經(jīng)親口聽白千佑說過,要是可以,他絕對不愿意和韓子卿作對。
即使對他的話不明所以,但是他一個連白千佑都感到害怕的人,怎么敢小瞧韓子卿的智商?
他真的不是想要用激將法逼迫韓子卿接受這個案子,他只是不經(jīng)意……或者說跟在白千佑身邊那幾年,習(xí)慣了白千佑的說話方式,不自覺就帶了出來……
但顯然,這點落在其他人身上作用很大的話,卻直接激怒了韓子卿。
更重要的是,即使如此,韓子卿的頭腦竟然還能保持冷靜,面對他的話,只是目光嗜血地盯著他,卻一句想要接下案子為自己洗清嫌疑的話都沒有提出來。
場面就這么僵持下來,慕奇目光隱隱帶著期盼。
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在他心底排第一位的還是案件,還是受害人,還是真相。
肖欽心中所想就要復(fù)雜多了,但之前不管有多少花花腸子,在韓子卿毫不掩飾地展現(xiàn)出自己的怒火后,他所有的心思都瞬間清空,變?yōu)榱藢n子卿的擔(dān)心和害怕。
韓子卿挑起嘴角,滿臉的嘲諷:“你們不是聽能的嗎?自己查案吧!”
韓子卿扭身要走,慕奇終于站不住,起身攔在了她的面前:“子卿,”他似乎有些難以開口,“我希望你能接下這個案子,畢竟這個案子是在我們母校發(fā)生的,而且……你現(xiàn)在也是母校的教授。”
“那又如何?”韓子卿覺得可笑極了,“你自己把追查真兇,為受害者討回公道看得無比重要,難道我就要和你一樣了嗎?再說,難道每一宗發(fā)生在這所學(xué)校內(nèi)的案子,我都要接手嗎?”
慕奇身體一僵,抿緊了嘴唇,眼中卻滿是倔強。
韓子卿呵呵一笑,“打死那年發(fā)生的事情你忘了我可沒忘,當(dāng)初我就說過,別特么想著讓我接手我不愿意碰的案子,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們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慕奇原本堅挺的身姿瞬間頹敗下來,整個人看起來竟然像是一個垂暮老人,面色倉惶。
還帶著一絲隱約的……后怕。
他抬起頭,認(rèn)真地對上韓子卿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其中竟是沒有一絲情緒,就像是當(dāng)初那件事發(fā)生的時候。
所有的情緒瞬間從韓子卿的身體內(nèi)被掏空,沒有留存半分。
然后他和肖欽二人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韓子卿毫不在意地離開,一點猶豫也沒有。
等到韓子卿的身影從他們的視線消失不見,慕奇終于忍不住,將電話打了出去——
“項君歸,你和子卿……鬧矛盾了嗎?”
項君歸一開始看到慕奇的名字在自己的手機上顯現(xiàn)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當(dāng)然聽到這話,雖然有著被戳破心中秘密的刺痛,更多的卻還是疑惑。
“你怎么會這么問?”
多年的斗敵經(jīng)驗讓他知道,在這個時候?qū)Ψ讲灰欢ㄖ浪麄冎g發(fā)生的事情,很可能只是過來試探,他要是嘴一禿嚕,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才真的是將把柄放到了對方的手上。
雖然和慕奇之間不存在這樣的情況,但是面對韓子卿的事情,項君歸卻還是本能地選擇了含糊其辭。
慕奇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項君歸的閃爍其詞,反而直接透了底:“因為韓子卿對我們發(fā)火了。”
韓子卿這個人格雖然暴躁,有時候也比較直接,但是那些行為背后,卻并沒有太多的認(rèn)真。
但這次不同,慕奇很敏感地察覺到了韓子卿身上的不對。
項君歸繃緊了臉,“我覺得子卿最近的言行不太對。”
慕奇一怔,他雖然有所察覺,但是在項君歸這里得到確認(rèn),還是讓他心中升起一種荒謬的感覺。
還有一絲很淡的擔(dān)憂。
項君歸也沒有隱瞞,“昨晚韓子卿對我……發(fā)出了進入她的家的邀請,”慕奇一愣,一臉的不敢置信,但電話這頭項君歸的表情,也并沒有很好,“但是今天一早起來,她對我的態(tài)度就變得極其冷淡,就像是回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比那個時候還要冷淡。”
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因為他限制了韓子卿自由這樣的原因,兩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好。
但是,因為他是聞人笑親自待到韓子卿面前,當(dāng)時又確實情況緊急,韓子卿雖然不滿,卻還是強自按捺住了脾氣,沒有當(dāng)面給他難堪。
只是今早的韓子卿,面對項君歸卻格外不客氣。
“還有,昨天她邀請我進入她家的時候,”項君歸停頓片刻,似乎是在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韓子卿的表現(xiàn)也很不對。”
慕奇奇怪,“怎么不對了?”
“當(dāng)時她的表情,十分的、”項君歸有些為難,似乎找不到準(zhǔn)確的措辭,“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她邀請我的時候神態(tài)沒有半分曖昧,卻也沒有那種朋友間的熟稔。”
“真要我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的話,應(yīng)該說像是小時候我們邀請才認(rèn)識不久的玩伴進入自己家中玩的情況,并不清楚這樣的行為代表著什么樣的意義,但卻本能想要分享和邀請。”
而且,項君歸直到現(xiàn)在腦海中還能回想起韓子卿被自己拒絕,立刻生氣轉(zhuǎn)身的動作——
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惱。
那種小女兒情態(tài),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韓子卿身上的。
即使是朵多,也不可能出現(xiàn)那樣的情緒。
但他已經(jīng)給這樣的異狀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便沒有再多此一舉地將這點講出來。
就是剛才這段話,也只是大略地提了一下。
顯然,慕奇也對此十分不解。
他甚至覺得項君歸是不是在談戀愛的時候出現(xiàn)了錯覺——
韓子卿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對著項君歸露出小孩子一樣的神情?
要知道小孩子是最不會防備的一類人,他們心思純凈,對這個世界抱有極大的善意,也愿意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
要是一個人在另一個人面前顯露出小孩子一樣幼稚的情態(tài),代表著的是什么?是絕對的信任。
但據(jù)慕奇的觀察,盡管韓子卿對項君歸很特別,但這樣的特別卻沒有涉及到信任。
也就是說,韓子卿至今還沒有信任項君歸這個人——至少絕對信任,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項君歸所說的狀態(tài),就顯得尤為可疑,也讓人不愿意相信了。
但項君歸卻又不太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
慕奇許久不說話,項君歸便有些忍不住,意外想起了韓子卿家的門鈴,因為覺得奇怪,就開口問了。
“你知道子卿家的門鈴用的是哪一首歌嗎?”
慕奇對項君歸突然轉(zhuǎn)移話題有些不適,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正好知道,便沒有繞彎子,直接回答了出來:“是als。”
“?你確定?”項君歸莫名覺得這首歌名十分熟悉,就像是他按響韓子卿家門鈴,音樂響起的時候,那種熟悉,卻又覺得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的感覺。
這讓他感覺不太好,語氣就有些壓抑。
慕奇卻沒注意到這點微末的不對之處,再次肯定到,“就是,我記得韓子卿一直很喜歡這首歌,當(dāng)初這首歌橫空出世的時候,韓子卿幾乎所有的鈴聲都是這首歌。”
當(dāng)然單曲循環(huán)就是最近本的了。
“我當(dāng)初見她那么癡迷,還想著去下載來聽聽有什么魅力讓她都沉迷進去了。”慕奇苦笑一聲,“可是那首歌不管是歌詞,還是MV都不太符合我的審美,我甚至沒有完整地聽完這首歌就直接刪掉了。”
項君歸雙眼瞇了起來,“能給我說說講的是什么嗎?”
“歌詞和歌名十分相似,就是講的狩獵獵物;但是MV卻是講的一個跟蹤狂的故事。”說到這里慕奇輕笑一聲,“說起來深層次的意義也是講述的獵物……”
項君歸的臉色卻莫名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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