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兩番思量自糾結(jié)
</> 報恩寺的這場佛事,因為有心宣傳之下,雖然時間有些倉促,但還是有不少善男信女趕過來,其中也不乏金陵城有名號的貴夫人們。
來的人多了,佛事的場面自然更是盛大熱鬧。
這時候蕭氏和宋夫人早早在報恩寺住下占了優(yōu)勢,各夫人們聚一處討論這場佛事時,蕭氏和宋夫人就比旁人要多知道些,像宋夫人就很樂意時不時的給大家充當一回講解。
來報恩寺的夫人或老夫人們多半都帶了家里的女兒或?qū)O女們一起來,沈君芫既然也在報恩寺自然不能躲在院子里不出門,因此也不是跟著蕭氏見人,就是被一群相熟的姑娘約出去。
好在因為這場佛事,報恩寺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雖然倉促但安全防護什么的做得倒是很不錯,若這在女眷的客舍這一片,一群姑娘完全不用擔心被人沖撞。
如此這般,時間倒也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過來兩三日,若不是沾衣提醒,沈君芫沒有忙得都要忘記紅羅館那批舞裙的事了。
乘著私下里除了沾衣再無其他人,沈君芫整個人很沒形象的躺倒在臨窗的軟塌上,雙目無神的盯著頭頂某一處,聲音有氣無力的問道:“怎么樣,杏雨的信里怎么說?”
前幾天杏雨急派人送信來說了紅羅館舞裙的為難之處,想從沈君芫和沾衣得到些解決之法,誰知道被早有打算的兩人拒絕,只給她回了一個或可尋沈君芫二哥這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其實,雖然沈君芫和沾衣早有安排和計劃,但對于杏雨最終會不會使得事情出現(xiàn)些什么其他變故,沈君芫和沾衣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姑娘這回大概可以放心了,以杏雨這回讓人送上來的信和我們留下的人送上來的消息,事情確實是朝我們預期的方向在發(fā)展。”見沈君芫的模樣知道她定是這幾日累了,沾衣一邊走到她身旁替她按摩松散脛骨,一邊說道。
“魚兒上勾了?”一聽到這消息,沈君芫立刻一骨碌半坐起來,滿臉驚喜的看向沾衣,眼見沾衣肯定的點頭,又軟泥似的躺了下去,“派人盯好了嗎?”
沾衣笑著說道:“姑娘放心,那些會制作畫羅衣的繡娘一出現(xiàn),我們安排的人就盯上了,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動作,怕打草驚蛇,都等著姑娘下一步安排呢!”
沈君芫繼續(xù)癱軟在榻上,兩眼放空狀態(tài):“那些繡娘,果然出現(xiàn)的很及時啊。會制作畫羅衣的繡娘呢,不止出現(xiàn)了一個吧?”
“是,一共有七人,據(jù)說她們互相都不認識
。”
“一共有七個啊,居然比我們這一兩年培養(yǎng)出來的都多啊!互相不認識,安排倒是挺仔細。”
“可不是,若不是這一兩年我們對畫羅衣的事知之甚多,只怕還真要被瞞過去了。”
沈君芫的語氣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七個,上哪能一下湊齊七個會做畫羅衣的繡娘。遮掩的過了,也是破綻。現(xiàn)在能找出她們后面的人嗎?”
“暫時不好說,如今鋪子里沒日沒夜的在趕紅羅館的那批舞裙,那幾個人如今除了鋪子和回家基本都不去哪,也沒見什么人。”
“那就先盯著吧,反正也差這一時。”沈君芫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偏頭問沾衣,“唉,你說我們這么做究竟是對是錯啊?如今那人應(yīng)該算是我的恩人,他明明不想露痕跡,我偏要把人挖出來,怎么看都覺得自己有點忘恩負義啊!”
沾衣知道這時候的沈君芫其實并不需要人回應(yīng),只笑著聽著。
果然,沒聽到沾衣的回應(yīng)沈君芫也不是很在乎,自顧自的言語道:“可是,不把人揪出來我這心里啊就跟貓撓似得,哼,沒事藏頭露尾誰知道打的什么歪主意……”
嘀咕著沈君芫的聲音就低了下去,眼睛也瞌睡似的閉上了,正在沾衣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問了一句:“對了,杏雨說了什么沒,事情這么快解決,她應(yīng)該很開心吧!”
想到杏雨信上寫的,沾衣眉眼都彎了起來,“姑娘還不知道她,我看的信里寫得,就差沒在她自己腦門上刻上幾個字‘來夸我’,上次還急慌慌的,這一次一下子就得意的不行了,我看她啊,要有尾巴只怕早翹天上去了。”
沈君芫閉著眼睛哼唧了幾聲,沾衣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這回她是真的睡著了,小心給她蓋上薄毯才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
相比沈君芫主仆的高興,徐四如今的心情實在是沮喪的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說錯了話,把自家主子刺激到了,這幾天徐竹青都很是有些不正常,連帶讓徐四這個貼身小廝這幾天伺候起來也膽戰(zhàn)心驚的,生怕再一個不小心說錯什么話,估計自家主子就能讓自己非正常拜訪祖宗了。
本來自己都提著腦袋小心行事了,誰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碰到了幾個豬下屬把前幾天徐竹青才安排的事貌似又給辦砸了。
聽了下面的人回報之后,徐四簡直忍不住淚奔。
幾年沒出岔子的事偏這一回出了岔子,都是徐家暗地里的老手啊,就這么被幾個小毛頭抓住了尾巴,這是要逼死他徐四嘛!
偏偏這是一向都是少爺徐竹青親自過問的,就是現(xiàn)在拖著不說怕也瞞不住,到時候只怕更慘,徐四只好帶著舍生取義的心思,再次扭捏出現(xiàn)在了徐竹青身邊。
還在專心的糾結(jié)到底怎么開口的徐四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家少爺已經(jīng)盯著他很久了。
看了半天見他還是沒反應(yīng),徐竹青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徐四啊,你是少爺我是有多不滿啊,你少爺我這張山水畫好好的掛在那也沒得罪你吧,你說你,拿濕抹布對著它擦著老半天是什么意思啊?”
咋一聽到徐竹青的聲音徐四還嚇了一跳,等反應(yīng)過來他說什么,趕緊朝自己的手看過去,頓時一聲慘叫:“啊——”
那副原本讓徐竹青挺滿意的特意裝裱掛在書房的山水畫,已經(jīng)讓自己擦的半邊都糊爛了
!
“啪!”的一聲徐四趕緊把自己手里的濕抹布扔掉,意圖“毀尸滅跡”。
扔完發(fā)現(xiàn)徐竹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才想起來這動作更傻,頓時沖著徐竹青訕笑。
小心翼翼一步一挪的挪到徐竹青身邊,笑得格外諂媚,“少爺,我,這個,我……”
“怎么?又從哪里學了什么大道理要給你少爺我說教啊?”
徐四渾身一哆嗦,心里暗想:媽呀,語氣不對啊!
當下立刻挺直腰板,義正言辭的說道:“少爺在徐四心中永遠都是最正確的,少爺說往東徐四決不敢往西,少爺說往南徐四絕不敢往北,少爺怎么說徐四就這么做。”
才說完這一段,立刻塌下腰垂頭沖著徐竹青笑嘻嘻的說:“徐四就是狗膽包天也不敢對少爺你說教啊,少爺,你說是不是?”
看著徐四一頓唱念俱佳的表演,徐竹青沒什么表情的盯了他一會兒,等徐四的額頭都要冒汗的時候,徐竹青終于放過了他,用手上下揉了下眉頭問道:“說吧,創(chuàng)了什么禍要少爺給你收尾?”
“嘿嘿,少爺,你真是料事如神!”徐四不忘拍了下馬屁,然后趕緊簡潔明了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總之,還是和那個沈家六姑娘有關(guān),徐四深深覺得自己可能和這位六姑娘天生八字相沖。
徐竹青聽完只淡淡問了一句,“這么說你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被人查到了跟腳,而且人家已經(jīng)快查到你身上了?”
“呃,誰也沒想到這次事情這么突然他們還準備了這樣的后手,所以……”
徐竹青放下手里的書卷,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我徐家這些年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難道就是養(yǎng)出這樣一些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聽徐竹青語氣不對,徐四立刻縮頭的聽著,不敢再多說什么。
“把他們送到雷叔那,交給雷叔懲戒。”
徐四一聽雷叔的名頭,肩膀又是一縮,只老老實實應(yīng)道:“是。”
“至于……”徐竹青似乎猶豫了一下,“若是六姑娘那邊的人想查,就讓她們查吧,必要是留點痕跡也沒關(guān)系。”
“那不是等于告訴六姑娘是少爺在背后幫她嗎?”徐四驚叫了一聲。
徐竹青身形不動,斜瞥了徐四一眼,語速緩慢地說道:“告訴她又如何,讓她知道是少爺我在幫她又如何,少爺我堂堂正正有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
又吩咐了幾句,等徐四退了出去,整個書房就剩下徐竹青一個人。
徐竹青還是保持看著徐四消失在門口的姿勢,突然嘴角勾起一個笑,自言自語道:“避嫌,又什么好避嫌的,對啊,有什么好避嫌的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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