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拌男裝偏遇熟人
<=""></> 自沈濟安被帶進大牢,原本被封鎖的半分打探不出來的消息就像雨后春筍瞬間在大街小巷冒了出來,這次都不用沈君芫偷摸著使喚小丫頭去打探,就能時不時的從外頭聽到各種市井流言和小道消息。
號稱大殷立國最大一場會試科場舞弊案,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就爆發在眾人平常的生活里。
皇都城下的百姓一夜之間炸開了鍋,會試不說年年有,但三年總會一次。哪個京都人一生不見著個幾十次,遇上皇家有什么喜事還有恩科,京都的百姓早就不稀奇了。科場舞弊這就更不用說了,每年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士子因為這事名聲掃地,如果嚴重些的,也不是沒有官員因為此事被砍頭。舞弊案最大能多大,也并不是多么令人驚奇,估計還不如京都最好的酒樓三味居上了什么新菜,最好的青樓靈犀閣出了新頭牌來得讓百姓津津樂道。
但這次實在是不同,首先,這次科場舞弊的消息事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藏得太緊,不管是市井街巷還是高堂之上都沒有聽到任何消息,這消息一炸出來,不說京里的普通百姓吃驚,就是高門大戶、權官貴胄都驚的一身汗。
這還得了,一個大家族最重要生存立足的本錢是什么,首推消息,誰掌握的消息越多越詳細,腰板子才更硬。世家之所以叫世家,就是因為人脈廣,消息渠道多且雜,不管遇見什么事總能提前做出預判和準備,這樣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能傳承下來的世家,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不然你以為,世上會沒有新達官貴族冒出來嗎?當然有,而且非常多,但這些人消失更換的速度更快,京都從來不缺少有錢又有權的,只是缺少一直有錢又有權的人。
原本,那些還自得自家消息靈通的這幾日都不斷地出動人手四處打探消息,于是京都里向來人口流動雜亂,信息駁雜卻多的幾處地方,頓時又多了好些人在里面活動<="r">。
沒人相信這會是簡單的科場舞弊案,一定還有什么,比如這次舞弊為什么被爆出來不知道,被爆出來之前為什么被遮掩了消息,被誰遮掩了這消息也不知道。
當然這些都不是老百姓關心的原因,老百姓只關心自己碗里會不會有白米飯吃,白米飯能不能喂飽自家幾口人。只是,在和天地爭食的時候,他們也是不介意八卦下那些貴人們的生活。有些讀書人雖然算不上貴人,但總的來說讀書人對他們來說都是很神奇的一批人,不是他們這些面朝大地扒食的人能比的,所以聽到這些人的八卦軼事不能不說是極大的精神享受。
最享受這些的老巴,此時就袒著胸懷一腳踩在凳子上,端起桌上的酒碗大喝一口,再捻一粒花生丟進嘴里,不用人催就和圍在他身邊的這京都小胡同酒館摻水的劣質酒的酒友們興致勃勃地大肆說道此次科場舞弊案。人人說得唾沫齊飛面紅耳赤,好像自己親歷了科場看到了那些考生一樣。
“知道圣人爺爺為什么這么重視這次科場舞弊案嗎,都不知道吧!我聽說啊,如今朝堂里站在金鑾殿開朝會的都是一些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甚至還有六七十的……你想啊,這每一次以開大朝會見都是也老頭子就算了,有些居然連說話都走風了,你說這話都說不清楚了,圣人爺爺能不煩嗎,他煩了就想著這回啊,正好找些年輕力壯的后生,誰知道居然就出了舞弊這樣的事,你說他能不生氣嗎,他每天大早開朝會,總聽些老頭子在那話都說不清楚的討論朝事,好容易眼見就能出寫潮氣蓬勃的年輕后生了,偏一個個都不學好,干脆一個個都抓進大牢……”
“你這都說得什么跟什么,我聽說了可不是這么回事?”才插話的人進眾人的都看過來,立刻在剛被打斷話人犀利的眼神里神氣的說道:“我舅舅的嬸娘的侄子的鄰居的表哥的姑娘嫁的村里有個進宮做了,這個……”
那人手做刀樣朝身下做了個動作,由意味深長的對著迷糊的眾人使了眼色,眾人立刻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頭。
“聽我舅舅的嬸娘的……”
“說重點。”伸長脖子等著聽八卦的早不滿這人長串啰嗦的,一聽他又要來,幾乎異口同聲的吼道。
“嘿嘿,聽說這次舞弊案是有皇親國戚牽扯了進去,所以,圣人爺爺才大發雷霆要重重整治他們,說不定這次有皇親國戚也會被砍頭。”似乎為了表示可信度,說的人還一臉堅定的點點頭。
坐角落一個獨自喝酒的算命先生搖頭晃腦的說:“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老道我眼觀天象,發現是紫微星突然有些暗淡,它旁邊貪狼星大盛,這是有小人擋道……兇光大盛……有災厄……不可說不可說啊……”
不知道是喝醉了酒,還是什么原因,這算命的話越說越模糊不清,音調也低低高高不甚清楚,不過眾人早有其他人又開始新一輪分享自己手里最“準確”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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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芫已經吃完一盤子據說是茶樓招牌的杏仁酥,她端起桌上的茶碗牛嚼牡丹似的大喝了一口,這才舒了口氣,總算是舒坦了。
做完這些,才想起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啪”的一聲打開,裝模作樣的搖了搖。
旁邊沾衣小聲的問:“姑……少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在這茶樓坐著聽到的都是對面那個酒樓的泥腿子們的一通吹牛,能聽到什么關于三老爺的消息,或者杏雨弄錯了地方,不是這個酒樓?”
杏雨聽沾衣一說,眼睛立刻鼓圓了氣呼呼的就要反駁,被沈君芫一個手勢制止了<="r">。
沈君芫也知道,沾衣自早上,自己決定要帶著杏雨換男裝溜出沈府到外頭打聽消息起,那皺著的眉頭就沒松過,要不是實在不放心,也不會最后實在拗不過她這位小主子,只好跟著也扮男裝出門了。
不過沈君芫低頭再看了一次自己身上這套月白青竹長衫,頭上戴同色發帶,不能更滿意了,暗自又點點頭,和沾衣解釋起來,“我沒錯,杏雨也沒錯,好了,我想打聽的都知道了,我們,難得出來一次,我們出去逛一逛有什么好吃的再回家吧。”
“啊?姑娘已經打聽到了嗎,什么時候的事,我們怎么都沒看見?”沾衣和杏雨詫異的對視了一眼,見杏雨猛搖頭,忍不住問道。
問完又想起沈君芫說要出去逛的事,臉上更是為難起來,“姑娘,我們這次偷偷溜出來已經不好了,還是趕緊回去吧,萬一要讓夫人發現了……”
沈君芫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又不傻,家里就她娘會對她下狠手懲罰,她要出來會不知道避著她娘,“我娘她今天出門了,不到申時不會回來的,我們只要申時趕回去就不會有任何事,放心吧!”
杏雨是從來不會擔憂這些事,她一向只唯沈君芫之命侍從,沾衣雖然擔憂,但自家姑娘年紀雖小自來主意正,自己是不可能改變的,暗自嘆口氣只能默默跟上自家姑娘的腳步。
才出門走了幾步,沈君芫心里就暗暗叫了一聲,“糟糕!”就想往回撤,不想對面的人已經看到她還迅速的走到了她面前。
不巧,正是徐竹青和徐雅琴兄妹。
徐家兄妹畢竟不是沈家的少爺姑娘們,不會被約束,所以平日出入到比沈家的少爺姑娘們還方便幾分。
在這座畢竟偏僻小巷的茶樓里遇見沈家六姑娘,讓徐竹青兄妹也很是吃驚,不過徐雅琴只臉上詫異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這位六姑娘在沈家行事大膽也是出了名的,如今女扮男裝帶著丫鬟出門也不是什么事吧,徐雅琴暗自羨慕又酸澀地想。
徐竹青卻皺著眉頭,朝沈君芫身后看了看,“只你一個人?”
被現場抓包,沈君芫多少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一聽徐竹青問,立刻條件反射的反駁,“怎么可能一個人,不是有沾衣和杏雨嗎?”
徐竹青的視線朝沾衣和杏雨身轉了一圈,眼神明顯帶著不以為然,盯著沈君芫問:“她們兩個,比你也大不了多少的兩個小丫頭,你就帶著她們兩出來的?”
“有她們兩個就夠了啊……”沈君芫還要分辨,徐竹青已經不容分說的說道:“那我送你回去吧,街上這么亂如果出事,她們兩個小丫頭能抵什么事。”
“我不回去,我還要去逛一逛,等我逛完了再回去。哎呀,徐表哥你就放心吧,這里我熟呢,不會出什么事的。”一聽就要被押解回去,沈君芫立刻不干了。
徐竹青本來還要說什么,一旁的徐雅琴卻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哥,正好我也想逛逛這京都,來了這么久了就一直沒什么出門,不如你就帶著我和芫表妹一起逛逛好了。”
徐竹青看了看自己不怎么愛說話是妹妹,又看看了明顯還不想會沈家,正一臉期盼看著自己的沈君芫,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帶著她們到京都有名的街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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