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家大小姐省親
自棄船登岸,徐家男眷自騎了馬走在前面,女眷們則坐著馬車跟在后面,再后面是運行李物品的車,一路浩浩蕩蕩的向著沈家行去。
沈氏坐在馬車里,看著一路熟悉的風景,心情不由開始緊張起來,一邊希望馬車快一點一邊又有些近鄉情怯。
徐雅安在一旁握住沈氏的手,說道:“娘,不如和爹說我們在萊州多待些時候,你就可以多陪陪外祖母了。”
沈氏摸摸大女兒的手,說道:“娘沒事,只是,唉,幾年不見你外祖母和舅舅他們了,眼看離沈家越近娘這心里啊,倒是有些提起來了。”沈氏自己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徐雅安聽了忍不住抬頭抱著沈氏的脖子頭靠在沈氏肩上,說道:“娘,嫁人了都會這樣嗎?我……可不可以不嫁了,我要一直陪著你們。”
沈氏摸摸徐雅安的臉說道:“傻孩子,說什么傻話呢,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透過馬車紗窗窗口向外看的正起勁的徐雅平,一回頭見母親和姐姐抱在一起在哪不知道說什么,說道:“好啊,我才向外看了一陣,姐姐和娘又說什么悄悄話,是不是說我?”
沈氏和徐雅安聞言都笑了,徐雅安故意抱緊沈氏,說道:“我就和娘說悄悄話不告訴你,怎么了,誰讓你老是盯著外頭瞧。
”
徐雅平對著姐姐做了個鬼臉,說道:“不告訴就不告訴,我還不稀罕知道呢。”還揚了揚下巴。
“娘,我到時候可不可以跟著三舅舅上街玩啊?”徐雅平湊到沈氏身邊,嘿嘿笑著問。
沈氏看了小女兒一眼,搖搖頭:“不行。”
徐雅平不高興撕著手帕,說的:“為什么啊,以前不是都可以跟著三舅舅出去玩的嗎?”
沈氏沒好氣的看著徐雅平說:“以前你多大,今年你多大了?”
徐雅平撇撇嘴,哀求的看著沈氏,見沈氏沒有半分改變主意的樣子,只好默默轉身繼續看窗外去了,解解眼饞也好。
徐昌盛騎在馬上老遠就看見沈濟安帶著人等在大門口,一行到門口立刻翻身下馬,沈濟安早迎上來拱手道:“姐夫,許久不見。”
徐昌盛也還禮道:“許久不見,到勞動嘉宇親自迎我們。”嘉宇正是沈濟安的字。
沈濟安笑著說道:“大姐和姐夫難得回來,家里一直念叨呢,老祖宗早就算著日子了,今日要不是大哥和二哥有朝會,怕還輪不到我這個閑人。”
又和徐昌盛說了幾句,就將一行人往內院迎,沈濟安引著徐昌盛和外甥去了外院。
沈氏母女則直接坐著馬車進了大門里才下車換了小轎,到二門下了轎,馬氏和蕭氏早帶著丫鬟來接。
“大姐。”沈氏才下轎,馬氏和蕭氏立刻笑著上前行禮,沈氏福身回禮,道:“大弟妹,二弟妹。”又讓身后的徐雅安和徐雅平上前給大舅母和二舅母行禮。
“大姐想必也急著見母親,我們就不在這多耽擱了,先見了老祖宗,再重新敘禮不遲。”蕭氏笑著說到,一邊扶住要上前行禮的徐雅安和徐雅平姐妹。
沈氏點點頭,說道:“也好。”
一行人才進了壽安堂正房,燕嬤嬤已經扶著馮氏迎上來,不等沈氏上前拜見,馮氏已經淚眼婆娑的抱過沈氏直喊不孝女,一時讓早就思念母親的沈氏伏在母親身上垂淚不止。
馮氏一生就三子一女,沈氏不僅是長女還是獨女,原本就多疼愛幾分,本以為女兒能嫁在身邊,誰知當年沈氏卻執意嫁到溫嶺,讓馮氏心傷不已。其實更讓馮氏自責的是,沈氏只所以選擇嫁到溫嶺是為了沈家,為了自己幾個兒子的前程。
眾人在旁慢慢勸解,母女兩才止了眼淚,馮氏拉著沈氏坐到上首,馬氏三妯娌立刻帶著沈家的姑娘們上前行禮。
等敘禮完,馮氏和沈氏說道:“當年給你取名玉珍,原是如玉如珍的疼你,誰知你這一嫁人,都是幾年幾年見不上一面,讓我時常掛念,真恨不得當初你也是個男兒身,不用讓我嘗這份骨肉分離之苦。”
說得沈玉珍差點又落下淚來,只道:“是女兒不孝勞母親惦念。”
一旁的馬氏在旁邊勸道:“老夫人日日盼著,這回總算把大姐盼來了,該高興才是。”
沈玉珍拿帕子抹了眼淚,笑著說:“大弟妹說得是,今次過來,少不得要叨擾個把月,還得辛苦弟妹們費心。”
蕭氏笑著道:“大姐本是沈家姑奶奶,可是嬌客,說得如此客氣,可讓我們幾個如何擔待的起。”說著看了馬氏和德安一眼。
馮氏說道:“這原就是你家,你還客氣什么,原來你的院子一直給你留著,只管搬進去就是,有什么缺的只管找你幾個弟妹給你取,要是家里沒有吩咐一聲讓他們給你現買也無事。”
沈玉珍應了是,便和眾人說話來,還特意把沈君芫叫到身邊,好生夸了一番,夸得沈君芫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看在還收到了一對雕花羊脂玉佩的份上就欣然接下了這些贊美。
這廂沈玉珍和母親等人聊的熱鬧,外院徐昌盛和沈濟安也談興正濃。
沈濟安拍拍徐竹興的肩膀說道:“這是竹興?!幾年不見,這個子到竄得快,再有幾年只怕就比舅舅都高了吧。”
徐昌盛說道自己兒子是既驕傲又忍不住教訓幾句:“他啊,這幾年就光長了個子,都這么大了人還沒半分長進。這次帶他過來就是要把他送進蒼梧書院,讓你們幾個當舅舅的好好教教。”
沈濟安嘿嘿笑道:“姐夫,可別指望我了,我這個做三舅舅的不帶壞外甥你就該謝圣人了,你看我到現在可還只是個舉人那。對了,這是……”有些疑惑的看向站在徐竹興旁邊的徐竹青。
徐昌盛說道:“這是二房我三弟的獨子徐竹青,這次跟過來,也是為了拜在蒼梧書院門下。”
徐竹興見說道自己趕緊上前給沈濟安行禮,沈濟安不甚在乎的說道:“你和竹興都是兄弟,也不用生分了,就跟著竹興叫我一聲舅舅吧。”
徐竹青從善如流的喊道:“三舅舅。”便和徐竹興退到一邊。
“說到你,你是怎么打算的,一直掛著舉人身份閑在家里?以你的天賦,只有稍微努力,想來中個進士對你來說應該沒什么難度吧?”徐昌盛都納悶沈濟安為何一直不參與進士考試。
沈濟安笑了笑,說道:“我對書本原就沒多大興趣,之前也是被爹逼著學了那許多年,如今既然可以清閑過日子,我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徐昌盛忍不住說道:“真不知你那時候是怎么一路連過院試、鄉試的,還奪了解元頭銜的?”
“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我當時不是為了娶媳婦嗎,德安怎么說也是郡主,我要是白身,寧王就是再目光獨特也不可能同意德安嫁給我啊,沒辦法,我只好為了自己的媳婦拼一把了。”沈濟安滿是笑意的解釋道。
徐昌盛更是不解,問道:“那你這會怎么不接著考下去了?搞不好也和岳父、叟翁一樣得個頭名狀元。”叟翁是沈家大老爺沈濟忠的字。
沈濟安說道:“狀元那是好考的,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對讀書興趣不是那么大,要真中了進士,到時候我只怕還得擔心做個什么我不喜歡的文官。”
“那你就沒什么打算?”徐昌盛也想勸勸沈濟安,說道:“你讀書天賦一直比旁人都強,要白白放棄到時可惜了,我看你還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才是。”
沈濟安嘆口氣,說道:“其實我一直想走武職,父親在時極力反對,我便只能自己平常自己瞎搗鼓,后來父親先去了,大哥也不同意。如今大哥和二哥都在朝任著實職,官位也不低,我若從武只怕也沒什么出路,畢竟圣上怕是不會讓文武大臣同出一家的。”
徐昌盛點點頭,說道:“這個你也知道,如今以叟翁的年齡和資歷,已有儲相之姿,只怕時機成熟就能入閣,若你要從武職,只怕五品都頂天了。”
“可不是,所以我也懶的去考慮,正好大哥和二哥都忙與朝事,我就負責打理家里的事,順便管理下蒼梧書院的雜事。”沈濟安其實也是看得開的,都不糾結這點,說道。
正說著話呢,有丫鬟上來通報說是老夫人想見見外孫,徐昌盛便說:“我也去給岳母見禮,到有許久不曾親自拜見岳母了。”
沈濟安笑了笑,說道:“可不是,你和姐姐久不來,娘就時常在家念叨,直說當年不該把姐姐嫁給你,如今山高水長的,時常見不著一面,只讓人念的緊。”
徐昌盛想到自己妻子沈氏也有些愧疚:“玉珍也時常念著岳母和你們,只路途不便,又家事煩神,拖不得身,這些年也難為玉珍了。”
“這次可要多住些時候?”沈濟安一邊同徐昌盛說話,一邊引著一行人到壽安堂正房。
才進了正門就有人往里頭通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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