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我覺得你不會的。而且就算你要干什么,我也未必就怕。”顧臻如是回答道,“另外,就算你這么說,報復是報復,如果你沒有被戳到痛處,又怎么會不痛快?又為什么要讓別人不痛快?”
祁則晟說道:“你又知道了?”
“我說錯了?”
“你說錯了。”祁則晟說道,“都讓別人幾倍地不痛快了,我自然也就出氣了,又怎么還會受傷?”
顧臻輕笑一聲:“偷換概念!”
出氣和不受傷,根本就沒半丁兒關系。
顧臻突然有些明白了祁則晟性格形成的理由——在孩子最需要關愛的幼年期,祁則晟只能依靠一個基本不常在家的父親。繼母是個人前溫柔人后辣手的女人,所以祁則晟在學會信任一段感情之前,他先一步學會了如何使用手段。
有些事情,確實并不能全部怪責祁則晟。
顧臻想了好一會兒,最后面對著水波蕩漾的湖面,開口說道:“祁則晟,我們和解吧。”
祁則晟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問道:“和解?我們什么時候吵過架了?”
顧臻搖了搖頭:“不是。”雖然不是吵架,應該說,并不是吵架這么無關緊要,無足輕重的事情。他說道,“你不明白也不要緊,總之,我認你這個朋友,你認不認我?”
祁則晟笑著說道:“我還一直以為我們早就算朋友的。”
顧臻說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先說好了。你以后要對我身邊的人做什么,都要先經(jīng)過我的同意。可別自作主張,擅自插手‘朋友’的事情,替‘朋友’做決定。”
祁則晟知道他在說白莎莎和季微白的事情。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好。”
顧臻笑了。
后來兩人坐在長椅上,顧臻問祁則晟:“你跟我說句實話,先不說白莎莎的事,對于季微白,你有稍微哪怕一丁點的后悔嗎?后悔當時……不應該那樣做法過激?”
祁則晟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
顧臻說道:“哪怕是為了和季微白之間的那些交情?”
這回祁則晟至少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沒有。”
他怎么可能后悔?他怎么能夠后悔?走到了那種地步,驕傲如祁則晟,怎么可能會承認后悔?
而另外一頭,顧深還孜孜不倦地拿著一個攝像機到處拍攝著。她也不是漫無目的的,事實上她有著很明確的目的,就是“拍一些生活中不經(jīng)意就會錯過的小美好”。
但是一個人頭腦中能想到的和她現(xiàn)實中能做到的事情往往不是那么一致。比如說顧深吧,她的抓拍技術和自己的預想明顯就有著一個差距,而如果選擇不間斷錄像的話,又會導致內(nèi)存很快告罄卻依舊沒拍到多少有用的東西。穿越之賣包子養(yǎng)媳婦兒
事實上證明,一般生活中不經(jīng)意就會錯過的小美好,顧深的攝像機也總會不經(jīng)意地錯過。攝影師倒是毫不猶豫地拍到了她想要拍攝的每一個鏡頭,但是這只尤為強烈地凸顯出了顧深的可悲。
……她就是拍不到自己想拍的東西。
不過技術不足毅力補,顧深靠著非凡的行動力,最后總算也拍到了幾個需要的鏡頭。可惜消耗的體力比連續(xù)長跑兩個小時也沒少多少,實在難說她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晚上回到酒店,顧深試圖著排列和連接目前擁有的照片和視頻,但是總覺得有種素材不足導致捉襟見肘的感覺。她猶豫了一下,跑出去找了跟隨他們的攝影師,結(jié)果好說歹說了老半天,對方也沒答應把視頻素材復制一份給她。
最后顧深只有放棄了作弊,努力思考著如何靠自己開辟出一條勝利之路。
第二天顧臻沒有跟著顧深繼續(xù)行動。
他頭一天跟顧深交代了一聲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門。
乘著公交轉(zhuǎn)了半圈,顧臻看著窗外的景色感嘆萬千。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接到了祁則晟的電話,問他去了哪里,顧臻只說自己有私事要辦,半天就回。
他下車的地方,是離葉家最近的站牌。
這條老街這么多年以來好像就沒有什么變化,倒是顧臻遠遠望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葉家的雜貨鋪看上去新了幾分,似乎看上去整潔漂亮了一些……但是,也就這樣了。
看來葉父葉母用那筆錢把店面裝修了一下。
不過只是重新裝修最多就花個幾萬,顯然是根本不到九牛一毛的。顧臻大約能猜到葉父葉母會怎么樣規(guī)劃剩下的錢,無非就是給葉安買房子娶老婆,然后再供孫子孫女上學。
他遠遠地站在街角,并沒有走近去看,似乎只是想這樣遠遠地看上幾眼,證明那雜貨鋪還在,知道對方還在那樣地生活就夠了。
旁邊的一位大叔看了一眼,覺得這個漂亮青年看上去似乎有幾分眼熟,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上來問道:“葉書?你是不是葉書?”
顧臻認出這位老鄰居,對對方笑了笑,叫了聲:“春林叔。”
大叔問道:“你這是回來看你爸媽的?”
顧臻回答道:“只是經(jīng)過附近,順便來看一眼。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過得還好嗎?”
大叔回答道:“還挺不錯的。小安也考了個不錯的大學……你不進去看他們?”
顧臻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不了。我不進去了。”至尊狂醫(yī)
大叔看了他幾眼,突然問道:“阿書你跟大叔說,你到底是跟自家爸媽走了還是被賣掉了?這兩年街坊一直在傳,說你是給你爸媽賣給有錢人家做那個去了……你這孩子也算是街坊看著長大的,要真有這種事,你可不能白白忍著,你春林叔沒什么用,但是也不是欺軟怕硬的——”
顧臻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么一段話,倒是失笑:“春林叔你想哪兒去了?我現(xiàn)在真的過得很好,還有個龍鳳胎的妹妹,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這回事兒。”
春林叔聽了,突然問道:“你妹妹是不是叫……是不是叫……謝……呃……謝……”
“是,她藝名謝執(zhí)晚。”
春林叔頓時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那臭丫頭給我看照片的時候,我還想怎么可能,大概只是長得像,沒想到真是你。你現(xiàn)在是叫顧真對吧?”
顧臻笑著應了一聲。
“既然這樣,阿書你為什么都不回來看你爸媽?”春林叔知道了情況之后,轉(zhuǎn)而開口問道。
顧臻頓時沉默了一下。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三百萬的事情,只開口說道:“我父母和葉媽媽簽了協(xié)議,我本來就是不應該來見他們的。”
他說得含糊,春林叔一時沒轉(zhuǎn)過來,問道:“什么協(xié)議這么不近人情?葉嬸就這么簽啦?然后你就真的不回來看了?”
顧臻說道:“里面情況復雜,我不方便多說。總之我就是回來看一眼,一會兒就走了,您不用管我,先忙吧。”
然后他沖著春林叔笑了笑,就往另一側(cè)的街道走了過去。
大叔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不行,回頭便進屋跟自家老婆說了幾句。春林嬸聽了,就洗了個手,出門往雜貨鋪去了。
這時是上午□□點的時候,因為是學校附近,上課之后路人就比較少。顧臻坐在候車亭等了一會兒車,就聽見有人跑了過來。
顧臻抬頭望向?qū)Ψ剑D時愣住。
葉母似乎正在做家務的樣子,身上還穿著圍裙。她捏著圍裙的裙角擦了擦*的手,表情看上去頗有點局促:“阿書——”
四年不見,她看上去似乎又老了許多,都快像個老人了。
顧臻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選擇了叫道:“……葉媽媽。”
四年前他對著謝靜羽還叫不出“媽”,但是四年后回到這里,卻已經(jīng)覺得很難再出口叫葉母一聲“媽”了。
母親的位置終究注定了只有一個。
顧臻叫出這一句的時候,葉母愣了一下,瞬間神情有了一絲恍惚。
再不能這樣清楚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有所不同。我的獨家親密男友
而后她清醒過來,問道:“你現(xiàn)在還好嗎?”
顧臻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很好。你們呢?”
“我們……也很好。”葉母這樣說道。她欲言又止,又叫了一聲:“阿書……”
顧臻望著她。
結(jié)果葉母卻是問道:“……你真的不進來坐坐嗎?”
顧臻搖搖頭,笑答道:“不了,有人還在等我呢。”
葉母頓時有些失望,說道:“這樣啊。”她有些局促地又用手抓了抓圍裙,說道,“有事忙也沒辦法。你以后還會來這邊嗎……那個,就是有時間的話,媽……葉媽媽想請你吃頓飯。”
顧臻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么一句。葉母的神態(tài)緊張,模樣蒼老,就那樣直盯盯地望著自己曾經(jīng)的孩子,眼中的神光緊繃到仿佛就要在某一個瞬間崩碎,沉重又可悲。
最后他還是對葉母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好啊。下次有機會的話我來蹭您一頓飯。”
顧臻卻不知道,在他上了車之后,葉母轉(zhuǎn)過身的瞬間,卻是一瞬間淚流滿眼。
她其實是想問顧臻一句:你恨我嗎?
在很多很多個夜晚,她也會常常為一點小事,一個根本無關緊要的細節(jié)暴跳如雷,仿佛被踩了痛腳一般。往往只有真正的夜深人靜時候,才會承認,心中有愧。
一個人可以騙所有人,但是卻騙不了自己的良心。它會一次一次叩響你的心門,愚蠢而不識趣,卻令你睡不安寢。
她總是想起那個小小的孩子,躺在自己的懷里,只是那樣望著她,卻讓她的心幾乎都融化成一灘水。
她也曾祈禱了很多個夜晚,那夜的人影最好一直不回來找,一直不回來要,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下這個孩子,擁有這個孩子。她也曾默默發(fā)誓,只要老天爺愿意給她留下這個孩子,她會給他全心全意的愛,他們雖不富裕,但是她會是一個很稱職的母親。
可惜老天嘲弄,最后她的誓言卻通通都被打破。
她至今不后悔為葉安做的一切,她只是想問葉書一句。
“你恨不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金手指……我記得的呀,目前研究所還在進行基因片段記錄和解析呢。怎么說呢,這本身在星盟只算個生活輔助道具,但是如果按照正常路線,顧臻拿著它一輩子最多富甲天下,自己賺個盆滿缽滿,但是他本來就衣食不缺了,我覺得意義不大。
所以我的目標是讓他解析其中的生物技術,破解基因圖譜,最后讓這個時代的生物技術前進一大步……既然有金手指,果然還是要這樣用吧?
(https://www.dzxsw.cc/book/40466/216602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