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易容
“首領(lǐng)府遇襲,暗人皆滅,地牢另有蹊蹺,待探。”成其接過蘇輕蕪從兀侈帶來的消息,神情凝重,“看來他們在兀侈的行跡已經(jīng)敗露,如若貿(mào)然行事,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遇襲?尹少寒眉頭一緊,被銀心看在眼里。
白一首向前一步,搖頭道:“我看不然。葉晚既然決定再探,恐怕地牢內(nèi)的‘蹊蹺’非同一般,他若再探,必有把握,若是要阻止他,一來而去,最快也要五天......”
“行了,我自有打算。不過這遇襲一事......輕蕪,你可曾知道始末。”仲翁拇指與食指摩挲起來,從高座上走下,邊問邊走向蘇輕蕪。
蘇輕蕪眉眼一抬,嬌聲道:“稟族老,想那蕭風(fēng)老兒定是早有察覺,于是不動聲色,在地牢里安了個假暗人,來了個甕中捉鱉。葉少領(lǐng)和慕少領(lǐng)真正是羊入虎口。慕少領(lǐng)被那暗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不過......”蘇輕蕪眼光向側(cè),望了尹少寒一眼,似笑非笑,“最后關(guān)頭,不知哪來的一個無名人,把他們給救走了。”
“冥雪傷勢如何?”蘇輕蕪話音剛落,還沒待仲翁詢問,尹少寒便急忙問道。
蘇輕蕪瞥了尹少寒一眼,懶懶開口,“放心,死不了。”
“那蕭風(fēng)老狐貍看來還是一樣難對付,想要從他那里找到縫隙,怕是要費(fèi)點(diǎn)兒心思了。”仲翁接過話,“你可知那無名人是何人?”
“那人從頭到腳一身黑,又是深夜里,恕輕蕪實(shí)在是無法得知,我看可能是哪個不滿兀侈的義士也說不定。”
成其兩腮一鼓,向蘇輕蕪的方向望去,隨后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仲翁眉頭一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對白一首問道:“一首,上次讓你探查況天涯此人,進(jìn)展如何?”
“我也正想到了此事,上次兵器大選之后,況天涯此人便毫無音訊。我派人尋遍東靖,果然無一人知道此人。后來在東靖外嘉門山處才得到了唯一的蹤跡。”
仲翁:“嘉門山?兀侈方向?”
“不錯。說來也是巧合。嘉門山有一樵夫,那日在山間被山豬攻擊,正好被那一黑衣人經(jīng)過撞見救了一命,經(jīng)那樵夫所述,那黑衣人身形著裝聲音都與況天涯九分相似。”
仲翁眼神示意白一首,讓他不再繼續(xù),繼而對尹少寒,蘇輕蕪,銀心道:“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們先退下吧。”
走出云臨殿,銀心看尹少寒眉目微蹙,終于忍不住問道:“尹哥哥,你是不是擔(dān)心慕姐姐?你若是擔(dān)心,何不去兀侈親自瞧瞧她?”后面一句,銀心放低了音調(diào)。尹少寒只是平靜地看著銀心,“銀心,我為何要去兀侈呢。”
“小銀心,你尹哥哥鐵石心腸,就算那慕冥雪已是奄奄一息了,也是斷斷不會去的。”蘇輕蕪晃著酥腰走來,媚聲柔語又語帶譏諷。尹少寒平展的眉目又緊蹙起來,握著藍(lán)影的手一緊。
“蘇輕蕪,你方才說‘奄奄一息’是何意?你不是說慕姐姐傷的不重么?”蘇輕蕪卻不言一語,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尹少寒,雙手一擺扭頭就走了。“尹哥哥!想那慕姐姐一定是傷的很重了,你快去兀侈救救她吧!”銀心透紅的小臉上掛著兩行淚痕,拉著尹少寒的手,急急地說著,“尹哥哥!”
銀心急得小臉通紅,沒曾想尹少寒仍舊是一言不發(fā),繞過銀心,徑自走了。
銀心心中是一萬個不解,她確然知曉尹哥哥對慕姐姐的心意,可為何危難在前,一個人可以對自己真正心中在意的人置之不理呢?為什么明明心里想做的事到了嘴上卻是和心意相反呢?這個問題銀心就算想破了腦袋也無法理解了。于是乎,銀心決心就算是要違抗入云閣無授命不得出閣的規(guī)矩,就算是要受到族老的重重責(zé)罰,也要出這一趟遠(yuǎn)門,定要瞧一瞧慕姐姐的情況,自己的心才能有個安定。可是,得想個好法子才行,怎么蒙混出去呢?
午夜將至,正在杏林樓巡夜的流月困意正濃,再巡個一刻鐘,就可以好好睡個覺了,流月正想著,卻聽見身后傳來幾聲呼叫,“流月!流月!”銀心?流月一個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銀心拉到了柱子后面。
“流月!”銀心一臉驚喜地沖著流月甜甜一笑,“我在望秋樓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東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流月害怕地往后一退,“銀心,你可莫要誑我。上一次你讓我陪你去看那五十年不遇的勞什子星雨,最后卻是用銀針將我扎昏,易容成我的模樣,私自出了入云閣,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兒了,最后族老硬是咬定是我出的閣,罰我面壁了整整七天。這次又要我陪你去望秋摟,慕少領(lǐng)又不在那里,你莫不是又要誑我一回了,我可沒那么容易上當(dāng)。”
銀心急了,拉著欲快步離去的流月,小臉兒懇求的表情已然做到了極致,“流月,求你了,好流月,望秋樓的荷花池內(nèi)......”銀心欲言又止,流月豎起耳朵,原想聽聽有什么寶貝這么稀罕,卻又聽銀心道:“就這一次,你就陪我去看看唄。再說了,我能誑你上一次,難不成我又會用同樣的方法再誑你一次不成?我哪有那么笨啊,明知你不會相信的,對不對?再說,真的很神奇哦,快陪我去!”流月心想著,也對,俗話說可一不可再,銀心不可能次次都用同一招誑我吧,于是流月就被銀心悻悻地拉著走了。
“銀心,你說的寶貝在哪兒呢?”流月跟著銀心一路到了望秋樓,眼巴巴地盯著荷花池,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可還是什么也沒瞧見,正要轉(zhuǎn)身,“銀”字還沒叫出口,唯見頭冒金星,一陣眩暈,好昏啊。流月知道,他后悔已是來不及了,銀心果然還是用了同一招,他,又被銀針扎暈了。憤怒的眼神還未來得及給出,流月的眼皮子已然等不及地合上,正好,也是能睡個好覺了。
銀心把流月往池邊一擺,易容的模具都已一一擺置完畢,銀心輕車熟路,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一個玲瓏清秀版的流月就此又誕生了!話說夜黑風(fēng)高靜悄悄,入云閣的巡視在這一夜又瞧見了一個疑似流月但又不太確定的“流月”蹦跶蹦跶地溜出了入云閣的大門。
自從首領(lǐng)府遭到夜襲之后,搜查就沒有一日停歇過,兀侈族人人自危,恐怕一個不留意招惹了東靖的亂賊,被首領(lǐng)府抓了去。
雖說洛宸沒有明說,但是那日夜里夕姸瞧見馬廄的快馬少了三匹,洛宸又不見了蹤影,也是猜到了一二,首領(lǐng)府要抓捕的東靖亂賊定是指前幾日到府上逗留的木姑娘和阿葉了。他們是東靖人?夕姸想到這里,心里一緊,阿洛肯定是早知他們的身份,也定是助了他們的逃脫,不知,不知他現(xiàn)下是否安好,有沒有在安全的地方呢?
“不得了!不得了!”
“什么事啊,小小,又咋咋呼呼的?”
“夕姸姑娘,聽說那東靖亂賊就在剛剛被首領(lǐng)府的人抓著了,此刻已然被關(guān)押地牢,聽候處置呢。”
夕姸眼皮一閃,“可聽得清楚?”
“那還能假,聽說是一男一女,要不是我們府上的兩個仙人兒離開了府,我還以為那東靖亂賊就是他們......不過這首領(lǐng)府的動作真夠快的,頭一次這么大陣仗捉拿,這下抓住了,我們可算是能安生地過日子了。”小小拍拍胸口,邊看著夕姸的臉色變得煞白,一慌,“夕姸姑娘,你這是怎么了?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夕姸一怔,看著小小的眼睛流著水波一般的霧氣,她心里一慌,因?yàn)樗牭侥焦媚锉蛔サ南r,心中竟有一絲竊喜,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但是葉晚此刻也是身陷囹圄,夕姸定一定神,匆匆跑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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