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遺孤
剩下的尸體逐一的被帶到山坡下,挨個拍照錄下檔案,這些證據都可以用來調查幕后黑手。一般做出這種事情的,除了那些宗教瘋子,剩下的就是各路軍閥。
在美軍刺刀下建立的阿國中央政權,缺乏對各地的管控力,跟舊天朝的民國混亂時期類似。各地的軍閥搖身一變,成了各省的省長,卻不聽從中央政府的管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著王侯一般的生活。為了他們的奢侈生活,販毒都是小意思,販賣人口也是重要“生意”的其中一項。
至于那些試圖在阿國撈金的外國人,更是他們眼中的大肥肉,能有機會便會狠狠的啃咬上一口。tdu在阿國的西部貧因地區搞開發,不僅那些塔班基地極端分子不滿意,就連一些軍閥也打算打打秋風。這些人未必是宗教極端分子,更有可能是當地軍閥組織起來的炮灰和探路器。
許平剛剛平復了一下心情,就看到了兩個年輕人一邊兒吸著香煙,一邊用精致的鋸刀割下了尸體的雙手和摘下雙眼,然后把這些可怕的器官放進了帶來的大玻璃罐之中。這些大玻璃罐收集后被安置在便攜式的冰箱之中,每個冰箱里盛放著六個玻璃容器。
“他們在干什么?”許平又感到要翻胃了,被打死是一回事,但被肢解就更可怕。
易卜拉辛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許平現在的級別不高。無權了解收集的原因。在后臺部門這些手掌可以提取手紋,眼球可以采取其中的虹膜信息,這些數據被錄入了tdu的數據庫之中。然后通過蘭德匹斯制藥公司和新材料技術公司的仿真皮膚和隱形眼鏡的制做和發放,一大批“偽裝者”便可以輕松的以另一種身份從事各種合法或者非法的活動。
其中一位采樣者可能看出了許平的恐懼,故意的用那個充滿了液體的玻璃罐在他面前晃動一下。里面白滲滲的手掌,斷口一絲絲一縷縷的肌肉纖維組織,斷口處一圈圈分布的骨骼;當然還有帶著眼白的眼球,骨碌碌的在防腐液體中轉動著。引得許平又一陣惡心,不過剛才吐了好幾次,現在只是干嘔清水了。
接下來的路途中許平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完成這次出差任務后。是不是辭職更好一些?可再想想家里的得了癌癥的父親,想想他定期使用的內部特效藥物,又覺得自己身為人子,那么做實在太過于無情。
在糾結之中。這行車隊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村莊。隨著向內地山區前進那些村落便更顯得破落。他原本以為天朝國的農村就夠窮的了。這些地區跟天朝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區可耕地里沒有什么莊稼,只有一片片的罌粟田。在藍天白云的映襯之下,白黃色的花瓣顯得是那么的妖嬈美麗,但在這美麗下面卻隱藏著多么骯臟的邪惡面目!
t.d.union這個組織是魔鬼嗎?許平沉思著,在這一路上,其下屬武裝人員的兇殘、桀驁不馴給他留下了深刻印像。那些被打死成一堆的敵方人員,頭顱碎得如爛西瓜的一樣的少年,被割下的雙手,被摘取的眼球都證明著這個集團公司的邪氣。然而這家公司卻又努力開發各種新型藥物,之前那場席卷全球有可能消滅人類一半人口的超級細菌感染,就是被這家公司的開發的藥物所遏制。然而這家公司無私將藥品專利權授予了世界的各大藥物公司和國內的幾家大型藥企業,才有效遏制了疾病的流行。
下屬的firmst新材料公司開發了石紙工業,從石頭中提取物質,生產紙張,大大減少了對環境的破壞。贏得了世界各國環保組織的高度評價,也帶動了新一輪的開發。他從集團的傳閱文件中,知道公司正在開發阿國的石頭資源。如果項目能夠成功,可以帶動大量的當地就業同時也可以向阿國中央政府提供一個穩定的稅賦行業。
自己的直屬的mix化學工業公司,正在生產一種高效的復合化肥。他親眼看到過試驗田,在這種化肥的催化下,原本的荒漠、沙化土地也居然被二次土壤化和肥沃化,可以種植作物。即使量化生產型化肥的功效遠低于試驗室但也是造福人類的大好事,能夠解決全世界多少人的吃飯問題。
在矛盾重重的心理狀態下,許平終于趕到了目的地,一個正在轟轟烈烈建設的城市。在這個地區的入口處的宣傳告示中,能夠看到是以新型材料工廠為核心的功能區,其中包括了工廠、商業、居住、教育、醫療和教堂區。
易卜拉辛一行人將許平和他的行李丟在了辦事處前,便一溜煙的消失掉了,不知道又去搞什么秘密。離別時許平只是很平淡的說了聲再見,卻想著永遠不再見,自己跟這么一個前恐怖分子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交接手續極其冗長,不但帶來的相應的工作證件和介紹信被反復檢查,并且還檢查了指紋和虹膜(這個引起了許平的不佳聯想)。
直到確認結束后,許平才知道了一件事,原來營地遭到了襲擊。偷襲的十幾個武裝分子,只活了兩個,剩下的人全部被擊斃。而自己這一方,只受傷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傷勢很嚴重。
許平交接了工作,第一個見到就是公司的最高領導者。直到他見到黨為民時,他還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比自己看著還年輕的人居然是最大的boss。
眼前的boss身材1米80以上,長相普通,臉上的一道傷痕從左耳到左嘴角,但兩只眼睛明亮有神。似乎正在跟另一個人在交談什么,對方是一個當地人模樣的。
“蘇萊曼先生。那個小伙子快不行了,他現在希望能見您一面。”當地安保隊長請求道,這件事不太合理,但那個人他認識現在覺得有必要促成這件事。
黨為民心里略微煩躁,幾乎想要拒絕,但看著眼前這位隊長的祈求眼神,心里一軟點頭答應。
他轉過頭時,發現在外面十米外有一個華裔年青人正好好奇的看著自己,便上下打量了下,知道了這個人的來歷。
“請問您是湯先生嗎?”許平趕緊上前問上一問。來之前他看過相關的資料知道總boss長得什么模樣。
“許平?”黨為民知道這日子國內推薦過幾個人。而此人最年輕。
“是的,湯總,我今天剛到。”許平回答。
黨為民皺眉頭想了一下,點點頭。“這幾天你先跟著我。這里華人很少。有你更方便些。”
昨天夜里這里剛被襲擊,國內新來的兩個擔任秘書工作的員工,直接申請調回國內工作。黨為民立即批準。讓他們回國擔任一些普通工作,同時在評級記錄中將這兩人安全潛力直接降級。一點兒槍戰就嚇成這個樣子,一點擔當也沒有的人,還是做普通的工作好了。
倒是這個叫許平的家伙不錯,資料中說他在路上這幾天貌似看到點刺激性場景,實實在在受到了震驚。不過仍然能堅持跑到這里報道,此人還是有些培養前途的,所以有必要繼續確認是否可以造就。
許平進入了工廠營地才算找到了一點現代社會的樣子,剛鋪好剛剛冷卻的柏油道路,正在制做的大型鋼木工廠房,通訊發射塔等等都提示這是一座即將建造的新區。
醫院的房頂上沒有國內醫院的菱形套十字圖標,而是綠地環繞著紅新月標志,這是isl世界的醫院不可能掛上代表著基督教標志的十字的。
從外表上看,醫院外墻仍然在建設,腳手架還在外面搭著呢。進入到里面,地板很簡單的敷設著水磨石而不是國內通用的瓷地板磚塊。水磨石價格低廉、耐磨耐壓不怕腐蝕,最重要的特點是制作容易價格低。
其中的一間病房中,躺著一個少年,鼻子中插入伺氧管,頭上還纏著繃帶,上面血跡斑斑。狀態十分不好,呼吸也非常微弱,這家醫院條件比較簡陋,更高級的icu重癥監控和支持系統暫時都沒有。
翻動了幾頁醫生送來的病歷診斷書,黨為民知道此人離死不遠了,在國內的三甲醫院,如帝都的pla總醫院如果全力搶救,或者還能撿條命。如果送到自己在印度等地區的戰地醫院,那里的超時代裝置可以挽救這個人的生命。可現在無條件把他送走,只能看著他走向死亡。
“蘇萊曼先生,果然是神的恩賜,讓我看到了你。”那個叫做哈恩拉的當年少年被注射了強心劑,透支最后生命力的結果就是臉部變得潮紅起來,呼吸也平穩了很多--這是回光返照的景象。
他的妹妹大一些,前幾天的肺炎被迅速冶愈之后,臉部非常消瘦。她可能明白自己哥哥的狀況不妙,一直在輕聲的抽泣著。他的弟弟更小一些,還不太懂事,只是有些呆滯的抱著一個蘋果,可能是打算送給哥哥的。
黨為民點點頭,拉了把椅子,然后示意除了三四個人外的其他人都退出房間。哈恩拉前兩天發現了一群極端分子闖進了營地庫房,及時發出了警報。極端分子便連續用手槍打了他數槍,被送到這個醫院后,早就出現了內部大出血、肝脾破裂的癥狀。
“你是一個棒小伙子,tdu永遠感謝你的貢獻。”黨為民不想虛情假意的說什么,不要多想,好好養病的一些廢話。“你還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能答應你。”
哈恩拉努力呼吸著,半晌回答道:“蘇萊曼先生,我的父母早逝,這是我的弟弟妹妹。看在我給您獻出生命的份上,更是看在神的大能下,希望您能庇護他們。要讓他們長大成人,即使不再是一個msl也無所謂。”
黨為民點頭,把兩個孩子拽過來,把手按在他們的肩頭,“你放心,我會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他們。”
“蘇萊曼先生是一個好人,是神派下來的天使。你們要永遠向他效忠,現在就發誓。”哈恩拉感覺眼前發黑,知道自己的生命無幾,便要求妹妹和弟弟發誓忠于這個強有力的人。
幾分鐘后,在兩個孩子的哭聲中,黨為民默然的把被單向上蓋在了這個17歲的少年臉上。
“孩子們,以后我來照顧你們。你們只要跟隨我,就會看到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但要記住這是你們的哥哥用生命換來的。”黨為民拉住了號啕大哭的兩個孩子,后退了幾步示意進來的護工將按照規則收斂他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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