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迫不及待
傾顏字字珠璣,咄咄逼人,宋氏徹底是沒了話。
按理說慕遠通一向是會和宋氏一個立場的,可是這事兒不一樣,關(guān)系到新人能否進門的事兒。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傾顏是真的變了,每一句話都是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丁點兒錯,那真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嗎?他試圖從傾顏臉上瞧出一絲端倪。
傾顏不自然的干咳兩聲:“可是傾顏臉上有什么東西?多謝二叔提醒。”
說著,傾顏就我用絹帕去擦拭。
慕遠通尷尬地側(cè)過身:“我只是覺得五丫頭說得甚是再理。”
老太太掃了宋氏一眼,抿了一口茶,頭也不抬道:“我也覺得五丫頭說得是這個理,子嗣大過天,莫非老二媳婦兒,真如五丫頭所言,你連一個偏院都舍不得?”
宋氏好歹也是這宅子里多年的常勝將軍,一句老二媳婦兒,而不是鳳琴就知道老太太的疏離,她不能亂,慕傾顏就是要她亂,亂了就滿盤皆輸了,至少,她是真的不能再讓老太太不喜了。
宋氏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吐出一口氣,眉眼含笑道:“老祖宗哪里話,既然相公喜歡,新妹妹家世都沒問題,進門我自然是歡喜的,在我院子里也好做個伴。”
說著就側(cè)身對何氏行了一禮:“方才是我無禮了,辜負大嫂好意,還請嫂子莫怪。”
明知宋氏是礙著老太太才賠禮,何氏卻也是不能拂了宋氏的臉面,做得太過了,或是什么都不做,老太太都是不喜歡的,唯有剛剛好,最好不過。
宋氏微微彎了一下就被何氏攔住:“弟妹這話就是客氣了,都是自家人,莫要生份,咱妯娌間不比旁人。”
宋氏亦是親熱的握住何氏,縱然再不滿,也只得忍住,賠笑道:“大嫂說得是。”
見宋氏不鬧了,家宅和睦,老太太開始心情好上了幾分,可有些話,她還是得說的。
“鳳琴,那人就暫時安頓在你那兒,身為當家主母,就該有主母的氣度,莫要胡鬧惹人笑話了,你能想通甚好,要知道,妾室生的,也不過是個庶出,嫡出的還是二丫頭和世勛,她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越到你頭上,明白嗎?回去吧,好生照料。”老太太警醒道。
這話是在告訴宋氏,人在她那兒她就有責(zé)任,且要學(xué)著大度,再就是揚了宋氏,肯定了宋氏的地位,也給了宋氏臉面。
老太太雖是上了年紀,恐怕心里,是比誰都清明。
眾人一一告辭之后,傾顏方走到院子里,宋氏就走到了她的身側(cè),挽上了她的胳膊:“五丫頭陪我到院子走走可好?正好我們嬸侄說說話。”
本想拒絕,看到宋氏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好,那她慕傾顏自然洗耳恭聽。
傾顏淡淡笑著:“不知嬸娘想要說什么?”
見離老太太宅子已有一定的距離,宋氏也毫不顧忌,直接道:“五丫頭,我自問當家以來,對你那兒是事無巨細,你何苦事事相對。”
事無巨細?傾顏心中冷笑一聲,那她就真得好好感謝宋氏的事無巨細了……殊不知那個事無巨細里面埋了多少陷阱。
傾顏很是委屈的低下頭:“嬸娘這是什么話?嬸娘誤會侄女兒了。”
宋氏環(huán)顧一番四周,見沒有人,便再次道:“五丫頭,我向來待你不薄,先是春夏秋冬……如今是要讓新人進我的院子……你……你……”
說著宋氏就是委屈得要掉眼淚的樣子。
傾顏睜大眼睛,故作吃驚道:“原來嬸娘是不希望新姨娘進你院子?那我這就同祖母說明……”說著就是故作惱意,“我還以為這樣嬸娘和二叔都會開心的。”
宋氏賠著笑,倒是生怕傾顏去找了老太太,見傾顏要走,忙的攔住傾顏:“五丫頭誤會了,我……我自然是開心的,五丫頭就莫要去叨擾老祖宗清靜。”
看著她宋氏硬生生受癟的樣子,她慕傾顏就高興。
傾顏噗嗤一笑:“如此倒是侄女兒會錯意了。”
宋氏訕訕地點頭:“自然,自然。”
和宋氏站在一塊兒傾顏就受憋,正琢磨著如何告辭,便見宋氏一副不安地樣子。
“若是嬸娘有事就去忙吧!”傾顏一副懂事的樣子。
宋氏也不客氣:“那我就回府了。”
見鄭嬤嬤在不遠處等候,傾顏就走了過去。
“姑娘……二,奶奶那邊……”鄭嬤嬤有些遲疑。
傾顏搖了搖頭:“無妨,她是來演苦肉戲的。”
想著上輩子宋氏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傾顏狠狠地握住拳……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宋氏如今也就是明面上的動作,她不動,那么她慕傾顏,自然也不會動。
“回去吧!”傾顏輕悠道。
方才回了洛雅苑,竹葉便替傾顏取下斗篷,春桃替傾顏上了一盞熱茶。
傾顏呵了呵熱氣,對春桃一笑:“有勞了。”
春桃臉色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客氣了。”
傾顏倒沒想打趣春桃,捧茶而坐:“紅蓮那邊可有動靜?”
春桃搖了搖頭:“奴才盯著呢!無事。”
傾顏點了點頭,見春桃手似乎是紅的,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側(cè)眸對鄭嬤嬤道:“去庫房將年前祖母贈的凍瘡膏拿過來,分下去。”
已近春日,像春桃這些大丫鬟都是生了凍瘡,負責(zé)洗衣的三等丫鬟恐怕更是。
那玩意兒傾顏沒生過,倒也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熱癢,冷痛,晚上在被子里面的很難過,又熱又癢,摳也不是不摳也不是,越摳越大,越摳越不舒服,摳破皮不痛。只是春天了,天氣變暖,恐怕是更加難受。
春桃眼睛里泛出一絲水霧,忙的跪下道:“奴才代姐妹們謝謝姑娘。”
傾顏立刻扶傾顏起來,微微嘆了一口氣:“原是跟著我受罪,能替你們做的,我肯定去做,就是小事罷了,你別放在心上。”
春桃鄭重的點頭。
“姑娘……喝藥了。”竹葉端著藥進來道。
傾顏挑了挑眉,輕抿了一口,立刻吐在手絹上。
“姑娘怎么了?”鄭嬤嬤有些焦急。
傾顏沉著臉:“又被人做了手腳。”
喝了兩世這做了手腳的藥,味道如何,她最是清楚不過,沒一味藥材她都是細細研究,銘記于心,早已心生防范,處處讓人照看著,卻還是讓人動了手腳。
宋氏啊宋氏,就是這么迫不及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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