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陰姬是舊識?
“什么奇怪?”
被小姑奶奶一番熱情獻吻,一徑兒媚眼直電,錦大侯爺早已神思渙散,哪還注意得到其他?
趙明月從他腿上跳下,老老實實地在另一只凳子上坐好,扯過他的耳朵助他回神:“水艷媚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
錦炫斯若有所思地朝樓下瞄了幾眼,“你們認識。”
非常肯定的口吻,他家小姑奶奶迅速否定:“不認識。”
然而又無意識微蹙起眉黛。
方才她示威性十足地以火熱行動宣告主權(quán)時,水妖姬雖然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但卻毫無怒意,甚至一臉滿意與鼓勵地向她點了點頭。
“你查水艷媚老底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跟她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錦炫斯搖搖頭,安撫地輕拍趙明月認真的小臉。“或許是她認錯人了。”
認錯人?
趙明月想了想道:“她手底下的娘子軍,你也都查過了?”
“嗯。”
“那么,查查小瑾吧。”
錦大侯爺驚異的目光里,段家玉珣笑得光風霽月。“因為長得像,才可能會認錯,不是嗎?”
錦炫斯注視著她,憶起去歲初冬在青城郊外的情形,不置可否:“只是長得像,怎么會認錯。”又攏了攏聯(lián)娟修眉道:“你的親妹妹,該不會與魔宮有糾葛吧?”
“那便如何?我的親老公、她的親姐夫,還是金彤黑道老大呢,不照樣朝綱橫攬、大權(quán)在握?”
趙明月才擠兌完便教她家親老公鎖進懷里,毫不手軟地四下里撓癢癢:“敢取笑我?是不是嫌棄你老公了?是不是歧視我的邪派身份了?”
“哪有,沒有沒有,不敢…”趙明月笑得花枝亂顫又動彈不得,只好上氣不接下氣地嬌聲道:“老公,好老公,我不敢了,快停下…”
錦炫斯也擔心她真的笑岔氣去,見好就收地停了手,只是扣著嬌軀的雙臂仍不肯松緩。
趙明月順了順氣,在錦老大嘟成一朵花的唇上親了親。“好了,放我下去吧?鬧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曲子奏到哪里了。”
“那回家后你要補償我。”
“補,保證你虛不受補。”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
“錦炫斯!”
趙小姑奶奶抑制不住的低吼聲里,得了便宜的某妖孽立刻將她放在身旁的凳子上,雙腿并攏雙掌罩膝,乖巧地夾起她咬剩下的半塊魚餅,放進嘴里默默地嚼。
趙明月抿嘴瞥了他一眼,起身去撥地幔,憋在喉間的笑聲不由轉(zhuǎn)為驚呼:屋內(nèi)廳里,不時有賓客起身離開。三三兩兩的看著不多,但是頻率很高。就在她同錦妖孽嬉笑打鬧的這會子功夫里,竟然已經(jīng)走了一小半。
“陰姬此番心力花費不少。”錦炫斯早在她驚呼時便搶過來,此刻望見明顯不是憑借自身意愿邁出金鑲玉大門的傀儡狀人群,與趙明月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以往中了水艷媚攝心術(shù)的人,白日里除了眼神迷醉些,尚無其他異狀,只在夜深之后才一個一個地分散著走向機關(guān)詭怪的地下魔宮。而眼前這不曾出現(xiàn)過的集中赴死場面,當真像極了趙明月十分討厭的…喪尸圍城。
錦炫斯察覺到她的不適,抬掌擋住她的雙眼,卻被她扒下,淺笑以對:“想知道她到底對我存了什么心思也不難,作個對就行。”
錦炫斯烏瞳一緊,知曉他家小姑奶奶絕不是要同那陰姬吟詩作對,忙將她作勢欲動的雙臂連著肩背一并束緊扣牢,沉聲道:“表哥臨行前可是再三叮囑了,不許你亂用攝念術(shù),更不準以此與人對陣。”
“誰要跟老妖婆比勾搭男人了?”趙明月哼唧著看他:“你今兒當著外人抱我多少回了?再抱收錢了啊!”
“那便先抱個一萬兩的。”
錦炫斯嘴上調(diào)笑著,卻是很快松開小姑奶奶,更快地閃身旋至面色灰沉、汗珠如斗的曲霓裳處,干脆利落地封了她幾處要穴,在話音未落之前身形先落回,將弦音未絕的箜篌送至趙明月身前。
趙明月沖他會心一笑,玉指輕拂竹絲弦,便將漸漸消散的余韻天衣無縫地收了回來。兩人動作如電配合默契,又有密實的簾幕隔著,樓下廳內(nèi)的水艷媚及少數(shù)清醒些的賓客竟察覺不出演奏者已然換了人。
至于樓上雅間的客人…
趙明月蘭花般的嫩指優(yōu)雅一撥,兩幅地幔的縫隙處便教弦風吹得微開,不夠?qū)挄常瑓s足夠教那幾位據(jù)說對水妖姬戒備心十足的雅士瞥見她的容顏。
曲霓裳的新曲不長,至此已差不多接近尾聲,趙明月璨眸兒一滴溜,偏偏相繼勾起了音色最鈍重與最清越的那兩根弦。略通音律的人一聽便知,這是要再起高潮了,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訝異與期待。
箜篌音色本就柔和純澈,趙明月?lián)P睫瞧了眼昏癡依舊明顯的眾人,壓根就沒想著再順著原調(diào)繼續(xù)清幽婉約下去,也不打算另起序曲,三兩聲撥弦之后,似山河陡轉(zhuǎn),由淡煙軟水的江南直奔飛瀑激湍的峻嶺,節(jié)奏歡快的奇異曲調(diào)便裹挾著動聽而鼓蕩人心的金屬感直朝眾客的耳際撲去。
錦炫斯聽得新調(diào),確定濃兒不會催動攝念力,放心地彎了唇瓣。憶起那日翥翾府里,她立于高脊之上,飛揚恣肆縹緲如仙,如今日這般彈奏著屬于她那個時代的樂曲,心頭那股不知她何時會突然消失的不安又開始翻花冒泡。
“阿斯!”
小姑奶奶不耐的一聲催喚,錦大侯爺瞬間從多愁善感中醒過神,自發(fā)地拿了鼓槌,開始以銅皮雙層鼓為她伴奏。
錦炫斯不曾專門研習過音律,不過長年出入皇庭貴戶,往昔又時時流連勾欄別苑,對于韻律還是相當敏銳的。他與趙明月兩相配合之下,歡快明朗的旋律毫無阻礙地在空氣中流轉(zhuǎn),漸漸喚醒了眾人的神志。
趙明月瞧著廳里越來越多的清亮眼神,并著驚艷的贊嘆聲與慢慢起舞的身影,心頭的隱憂放下,得意地翹起了唇角。---方才她雖然決定了要以樂曲喚醒大家,卻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若是此計不成,便是先前答應(yīng)過藍大太子爺,她此刻也要與那老妖婆斗一斗攝心術(shù)了。
錦炫斯將她一閃而逝的憂切看得清清楚楚,面上的笑越發(fā)柔情蜜意。
他家小姑奶奶啊,從來不標榜自己善良,可心地卻一直那樣磊落,不管賺錢還是救人性命,喜歡誰或是討厭誰,鮮少遮掩扭捏,俱是痛痛快快,即便是心思九曲,卻無礙剔透凈致。
所以她的眼眸才會淳澈如初生;
所以他會愛著這樣的她,直至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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