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美玉無市
“爺,現在天色還早呢,奴婢不--”
寬暢的街市邊上,趙明月舔著笑臉爭取自由活動時間,間或沖著高俊騏驥橫眉豎目,一副怨大仇深的模樣。
藍云悠乜了眼毫無丫鬟自覺的某姑娘。“我有急事要辦,你先跟馬車回府。”
“有急事?那您趕緊乘馬車去辦啊!奴婢自己慢慢走回去就行了,怎么敢耽誤您用車呢?”
“慢慢走,走到我進家后還在外頭游逛?”
嘿嘿,呵呵。
某姑娘訕訕:“爺您有所不知,飯菜燙要慢慢吃,事情急要慢慢辦,陌上花開,要緩緩歸。”
小手一指斜對面的鋪子,“奴婢保證不亂跑,就在那間紅貨店等您,怎么樣?”
“看得起買不起的地方,進去做什么?”
這人…
小白牙呲了呲,終究與梨渦齊綻。
買不起沒關系,只要她畫就制成的珠寶能讓以某毒舌男為代表的高門貴戶看上買走就好!
“小心一點。碰到別人的壺不過是更丑,碰到人家的珠寶,你倒貼人家也未必肯要。”
“是,奴婢謹遵主子教誨。”
車簾放下,趙明月立刻直起身體,迫不及待奔向珠寶店之前,好一番擠眉弄眼。
“玉姐姐,你可來了!”
唇紅齒白的少年掃眼瞄見她,喜不自禁。“老板時時催問,你再不現身我就要去找你了。”
“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美眸輕轉,趙明月謔笑著遞過手中畫稿。“我也想日日有閑過來啊,奈何身在大戶,不得自由。”
阿德細細地將畫稿一張張看過,如獲至寶地抬起臉。“玉姐姐,你可真是天才,前次我琢磨不透的那個細節,看看你的新構想,忽然就開竅了!”
“那說明我們阿德也是個天才啊,”
纖指輕輕挑起白嫩下巴。“還是個天生的美男胚子呢。”
瞧瞧這清秀水嫩的小模樣,不折不扣的一顆禍秧。
心念一轉,趙明月不無惶恐地將雙手虛疊于胸前:“小兔崽兒,不會有人騷擾你吧?!”
“玉姐姐,你想什么呢?”
“啊,我就是想提醒你,如果有人相中你的話,記得多要點賣身錢哈。”
放下手,趙明月湊到眉頭微鎖的少年身前。“怎么,這個構圖有問題?”
“玉姐姐的構圖怎么會有問題?只是…”
“沒有銷路?!”
趙明月滿眼疑惑地瞪著無奈作笑的老板。“黃金有價玉無價啊!美玉養人賽華佗啊!”
“這個道理我豈會不知?只是,事實如此哇!”
“原因呢?老板你肯定清楚。”
大眼靈透,充滿希冀。“知道原因,找出問題,拿出對策,不就行咯!”
“說起來原因,一是同太子爺有關;二是與錦侯爺密切。帝都乃至整個藍煦的紅貨商俱都知曉。”
“具體說呢?”
“具體?”
中年男子摸著下巴,眉心擠出個川字:“那便無從得知了。”
抬眼注視著兼差姑娘失落的臉龐,忙拍拍她的肩。“趙姑娘莫憂心,即便不靠玉器,只金銀這一路兒,亦足以教你一展所長,教小店盆滿缽溢了!”
“老板過譽。”
趙明月收神回思,沖他笑了笑。
“咱們生意人,對客人說好聽的,對自己人說實心的。倘若趙姑娘不嫌小店聲明不夠響,愿意全天供職,我敢保證,憑姑娘的天賦與勤奮,不出一季,你便可獨當一面,將小店管理自如。”
“老板,要不我們試試?”
“這么說,姑娘同意來店里了?”
“No,no,我指的不是這個。”
蔥指在欣喜的瘦削臉孔前晃了幾晃。“我想給玉器找找銷路。”
馬老頭兒有言,一切皆變,一切皆流。
賣不動當然不是好事,可這不也同時預示著,市場巨大,“錢”景廣闊?!
靈燦燦的美眸金光四射,開疆拓土的信念不可遏止。
藍大太子爺到底是如何左右玉器風向的,難道只是簡單的不喜歡?
沒內涵的土豪!
從馬車上跳下時,趙明月余忿不平,恨恨地沉著小黑臉猛跺腳。
搭眼望見端著托盤的嫻雅身影,小跑著追上去,面上有了些微笑意。
“呀,小玉,你怎么才回來?”
何綿綿轉身,表情由憂到喜,“方才殿下傳召,我正擔心你趕不過去呢。”
抬手抓過她懷里的牛皮紙袋。“米糕,我正饞呢。”
“這什么?”
趙明月端高被塞到自己手中的托盤。
“解酒湯,殿下讓你送到靂霜居旁邊的玄心居。”
“殿下喝高了?”
黑眼珠一轉,小手果斷將托盤推回。“一事不煩二主,還是你送過去吧。”
某些爺,平常就夠乖張了,喝醉了不是更難伺候?萬一酒品差得激起了她的暴力因子,后果不是不堪設想?
“不是殿下,聽說是一位貴客,殿下對他格外關心呢。”
乖張藍格外關心的人?蛇鼠,嗯,人以群分,八成也不好伺候。
“我不--”
趙明月抬眼一瞧,除了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托盤,面前已空無一人。
嫣唇無可無不可地輕撇。
送就送唄,反正本來就是她的活兒。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為了個女人,整天醉生夢死的,成何體統!”
為了個女人?
看來貴客是個男人呀。
門扇被大力扯開,揚臂欲敲的小爪子收不回勢,輕輕落在起伏明顯的胸膛上。
順著修頸往上看,恨鐵不成鋼的俊臉慍意明顯。
“殿下,解酒湯。”
“去喂他。”
我?
趙明月放下指著自己的手,抬腳往房內走。
“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回眸低望扯住她手腕的潔掌,彎眉曲了曲。
再磨嘰,解酒湯就要涼成解暑湯了。
“他不喝就別勉強,湯放下就行。”
墨眸掃過小黑臉,藍云悠瞬覺心情好轉,唇角不由微勾:“省得再燙著某個呆瓜。”
你才呆瓜,你全家都是呆瓜!
趙明月憤憤,抬腳踹了踹房門。反正一個已經走遠,一個儼然醉漢。
沒朝里間走幾步,濃重的酒氣便讓柳眉深蹙。趙明月果斷放下托盤,抖開絲帕掩住口鼻。
撩開疊彩垂幔,男人的囈語低低沉沉傳入耳際,痛楚難耐,懷戀憂悒,分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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