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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原來是他來了


  以月為題的詩,唐詩三百首中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詩君方才提到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僅是描寫月色的詩作,肯定不能讓其滿意,而是要借月舒發(fā)出他對親人的思念之情。

  借月舒情,陌桑不得不細(xì)細(xì)思索一番。

  正在此時,云汐語已經(jīng)十分得意地念她的詩:“十月十四夜行舟,清瀾江上霜華濃,若非漁火破長夜,會是明月偶睡重。”

  念完后,云汐月看著陌桑道:“詩題《夜渡清瀾江》,容華郡主以為如何。”

  陌桑笑笑道:“不錯,云小姐的詩真是應(yīng)時應(yīng)景。”

  詩中記錄昨天晚上在清瀾江上行船看到畫面,由于江面上寒霜霧氣太濃,根本看不到月光照在江面上蒙蒙朧朧的景色,如果不是江上有漁船燈火點點劃過夜色,都懷疑是月亮不小心睡沉。

  應(yīng)時應(yīng)景,不只是應(yīng)時應(yīng)景,還指出詩君大人在說慌。

  昨天晚上清瀾江上霧重霜重水氣重,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明月,而詩君卻說看到明月如玉盤,還有月光傾灑在大地的畫面。

  這些證明他明顯是在說謊,他不是剛到榆城,而是已經(jīng)榆城一段時間,在城中某個隱蔽的院落看到的月色,所以才能看到明月如玉盤。

  陌桑腦海中忽然崩出一首,前世連三歲小孩子都能背的詩。

  這首詩既能打敗云汐語,又能試探出詩君,是不是真的今天才剛到榆城。

  認(rèn)真地想了想后,輕聲念道:“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好詩、好詩……”

  陌桑剛剛念完,詩君就大聲稱贊。

  重復(fù)念一遍詩道:“容華郡主這首詩雖沒有華麗的詞藻,卻把本殿使昨天看到月色時的情景,刻畫得入目三分,就像是郡主親眼所見……”

  “此詩定然能上下一季的風(fēng)擎大陸的季刊,不服本殿使不當(dāng)這詞君。”

  詞君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詩君的話。

  詞君的話一落,大鴻的才子們馬上大聲歡呼。

  陌桑卻低眉淺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詞君、詩君并非今天才到榆城,而是數(shù)日前。

  目光暗暗看向云汐語,她到底是故意提醒自己,還是這只是一個巧合,寫的是她入榆城時看到的夜色。

  只見云汐語氣得剁腳,沖著陌桑大聲道:“容華郡主,第二回剛過一半,離勝利還差一首詞的距離,你不要太得意了,我隨時會翻盤。”

  陌桑笑而不語,就聽到詞君輕漫的聲音響起:“不愧是容華郡主,本殿使剛剛又打聽到,郡主于三日前就寫出一首好詞,不如念來給大家聽聽,也讓在場諸位開開眼界。”

  “這有什么不行。”

  陌桑還沒有出聲,蕭遙就出聲答應(yīng),大聲念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剛開始只有蕭遙一個人在念,接著旁邊所有人都跟著他一起念,一種浩然正氣在賽詩臺上升起,讓人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

  陌桑眉心上突然一陣刺痛直達(dá)大腦深處,一陣冰冷從眉心上傳遍全身,頓時全身冒冷汗,不由自主地抬手,用力揉搓眉心,妄圖驅(qū)走那份寒意。

  彌月溫柔體貼的聲音馬上近身響起:“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呀……”

  正想回答時,彌月突然驚叫一聲,緊緊握著她的手,回身道:“郡主的手好冷,還在冒冷汗,彌生快拿件厚點的衣服來給郡主穿上。”

  聞言,陌桑愣一下。

  抬手抹一下額頭,果然上面滿是汗水。

  云中君微微沉吟道:“是本公子考慮欠妥當(dāng),江邊風(fēng)大寒氣又極重,容華郡主身體嬌弱,依本公子看,郡主不如移步樓內(nèi)再繼續(xù)比……”

  突然一道冷硬的聲音打斷他的話:“容華郡主身體不適,云國首就算贏了也會讓人詬病,是勝之不武,還是改日再比;至于云小姐跟郡主的文比,結(jié)果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就自己主動跳到江中,浸泡兩刻鐘吧。”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不一愣。

  就看到一個青色的影子如飛鳥般掠過天空,穩(wěn)穩(wěn)落在陌桑身邊。

  陌桑聽到破空的聲音,身側(cè)光線驀然一暗,還沒回過神,就被熟悉的暖意包裹著自己。

  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喚醒了一般,漸漸恢復(fù)溫度和氣力,快速地流淌,把她身上的寒氣一點點驅(qū)散。

  回過神時,身上已經(jīng)多了一襲,跟上次顏惑拿給她的,碼數(shù)大小一樣的青色錦袍,上面繡著一株栩栩如生的文殊蘭。

  只是這件錦袍是有溫度的,是跟登高文會上內(nèi)傷發(fā)作時,最先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的溫度,微微側(cè)過眼眸。

  宮憫的表情永遠(yuǎn)像冰凍過一樣,冷得讓人不敢正視,目光更是森然得駭人,此刻他正冷冷看著云汐語,似乎云汐語不主動跳到江中受罰,他就會親自出手把她逼到水里。

  云中君連忙把云汐語拉到自己身后,表情略顯緊張道:“宮大人,山水有相逢時,何必咄咄逼人,再說兩位殿使還不曾開口說話。”

  “云國首,敢把兩位殿使方才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本宮可不敢。”宮憫冷聲譏諷道,回眸看著下面眾人道:“在場諸位都承諾要為此事作見證,云國首這樣做,是要考驗他們的品行端正,還是考驗兩位殿使的威嚴(yán)呢。”

  云中君面上優(yōu)雅的笑容一僵,想不到宮憫竟然搬出詩君和詞君來壓他們。

  正要開口,云汐語卻站上前一步大聲道:“有本事的話,就讓容華郡主再當(dāng)場做一首詞,憑真本事贏下這第二回,本姑娘立即跳……”

  不等她說完,整個人就突然飛起,直直摔落水中。

  在場的人當(dāng)場頓時怔住,隨即是一片嘩然,因為他們看到陌桑突然玉掌一翻。

  云汐語的身體,就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咻一下飛出賽詩臺,直接摔落在水中。

  陌桑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冷聲道:“輸了便是輸了,哪來那么的廢話。”聽到這話,在場的人不由一震。

  大鴻的才子激動得握緊拳頭,暗暗感嘆道陌桑不愧是將門之后,一出手就震懾全場,尋常人家的女子怎會有如此氣魄。

  云中君怒喝道:“陌桑,你竟敢……”驀然又想到云汐語還浸在水中,回頭沖著大滄國的戰(zhàn)船道:“來人,調(diào)轉(zhuǎn)船頭,快救小姐起來。”

  陌桑聽到后馬上大聲道:“彌生,調(diào)幾艘我們陌府的戰(zhàn)船出來盯著,半個時辰內(nèi)不許任何船只靠近云汐語,凡有船只膽敢靠近云小姐一丈以內(nèi),一律給本郡主撞沉。”

  聞言,在場不只是大鴻的才子,連他國也有不少才子倒抽一口氣,面對陌桑時不由肅然起敬。

  想不到小小女子竟有此氣魄,果真是不凡,難怪能寫出《塞外》那樣豪邁的詩篇,難怪能寫出《破陣子》擁有靈魂的戰(zhàn)詞。

  “陌桑……”

  “云國首,有些事情的后果,該誰擔(dān)著就誰擔(dān)著,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陌桑冷冷地警告云中君,裹緊身上依然溫暖的錦袍,淡然問道:“云國首,還要繼續(xù)你跟本郡主的文比嗎?”

  言下之意是,若想中止云小姐的懲罰,除非是跟她文比,并且是以最的時間,贏得這場文比,他才有資格提要求。

  聞言,眾人不由一陣腹誹。

  容華郡主還真是會抓時機(jī),真夠陰險的。

  明知此時云中君沒有心思文比,偏偏在這個時候問他這樣的問題。

  擺明了,是想云中君自己主動取消文比,丟也是丟云中君的臉面。

  其實,兩人就算真的文比,以容華郡主的才應(yīng)該也不會輸?shù)锰珣K。

  云中君看一眼水中的云汐語,勉強(qiáng)露出一絲優(yōu)雅的笑容道:“抱歉,舍妹正在受罰,本公子恐怕無法專心與容華郡主文比同。”

  想了想又補(bǔ)充道:“希望容華郡主能諒解身為兄長的責(zé)任,大比上若有機(jī)會,本公子一定會跟容華郡主一較高下,還望郡主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話中有話,是暗示陌桑的病可能是假的,畢竟她方才一出手就拍飛了云汐語。

  蕭遙聽后正想出聲辯解,就聽到陌桑淡淡道:“放心,只要圣殿允許女子參加大比,本郡主一定會接受云國首的挑戰(zhàn)。”

  他暗示別人她是在裝病,她就提醒眾人他的話全是虛情假意,九國大比不允許女子參加,他們根本沒有機(jī)會繼續(xù)文比。

  云中君臉上的優(yōu)雅一僵,強(qiáng)堆起笑容道:“來人,準(zhǔn)備好熱水,一會兒小姐用得著,再準(zhǔn)備一艘小船。”

  回頭對陌桑道:“容華郡主,舍妹雖然深諳水性,不過江水冰冷刺骨,恐防有意外,本公子希望能陪伴在她身邊。”

  “情理中,云國首請。”

  陌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根本不擔(dān)心云中君會乘機(jī)救走云汐語。

  云汐語沒下水之前,他維護(hù)云汐語是兄妹情深,下水之后若是再救,就是他們言而無信之流,有損他的文名。

  宮憫深知這一點,就沒有再出聲,而是看一眼陌桑后同,回頭對彌月道:“還不趕緊送郡主回府,這樣的天氣下郡主還冒汗珠,肯定是有問題的,回府后還是請上官公子過府瞧瞧,別到時真的病倒。”

  陌桑聞言,嘴角抽了抽。

  攏緊身上錦袍:“謝宮大人關(guān)懷,這衣服本郡主會吩咐人漿洗干凈,改日再歸還。”

  “隨你。”

  宮憫冷冷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往望江樓內(nèi)走。

  陌桑也在彌月的攙扶下,走上陌家的畫舫,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剛走入畫舫里面,陌桑便整個人軟倒在厚暖毛毯上,抬手用力揉搓著自己的眉心。

  這里剛才痛得她幾乎窒息,若不是不想讓某些人看出破綻,一開始痛的一剎那間她就要暈倒。

  “郡主,是不是眉心痛的毛病又犯了。”彌月把一塊厚暖的狐被蓋在陌桑身上,倒了一杯熱水喂陌桑喝上幾口。

  陌桑無力地點點頭,眉心痛的毛病,自從重陽節(jié)受傷后就沒有再犯,沒想到今天會再犯,痛得她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暈倒,還差一點點就讓某些人知道她的身體有問題。

  現(xiàn)場估計沒有幾人能看出,動手的人是她,暗中發(fā)力的人卻是宮憫。

  宮憫今天能在不問她為什么的前提下,直接配合著幫她掩飾真相,真是破天荒,看來那一吻還有些價值。

  想到那一吻,再看看裹在身上的衣服,還這溫度……陌桑的心跳不由加速,面一陣火辣辣。

  剛想摸一下自己的臉,就聽到彌月驚天動地的驚叫聲:“不得了,主子的臉又紅了。彌生加快速度,趕緊回府讓上官公子瞧瞧。”

  就在他們火急火燎趕回府時,卻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的畫舫。

  因為彌月這么一催促,彌生馬上提速,一個不小心就把畫舫的速度提到最快檔。

  現(xiàn)在畫舫正以這片大陸上,從沒出現(xiàn)過的速度在前進(jìn),瞬間秒殺后面無數(shù)的戰(zhàn)船,看得后面眾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前來參加九國大比的,八國戰(zhàn)船上的才子們,嘴巴張大得像是含著一個雞蛋,這還叫畫舫嗎?分明就是一艘戰(zhàn)船好不好。

  宮憫站在望江樓上,看著遠(yuǎn)去的畫舫,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

  難怪這小丫頭一直如此自信,原來他們大鴻戰(zhàn)船的速度早已經(jīng)被改造得,能夠橫行整個風(fēng)擎大陸。

  轉(zhuǎn)眼心里又一沉,陌桑就算再囂張也是有分寸地囂張,絕不會在此時故意展示出大鴻戰(zhàn)船的實力,莫非是她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急著趕回府才會把畫舫速度提到最高。

  想到此,宮憫轉(zhuǎn)身往外面走。

  陌桑也感覺身后畫舫的速度飛快,頓時無語地扶額,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說什么。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大鴻的戰(zhàn)船,除了速度快得驚人外,還有很多的功能沒有展示出來,九國大比上再露一手亮瞎他們的眼睛。

  大約半個時辰后。

  上官尺素替陌桑把過脈道:“你的身體除了舊傷外,并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舊傷也不會導(dǎo)致你眉心刺痛、寒意入骨,還有……臉紅。”

  目光不自覺地瞟過,陌桑一直裹在身上的,屬于男子的衣袍,一眼掃過就覺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到底是誰的衣服?

  他是最清楚陌桑身體狀況的人,一邊想衣服的事情,一邊故作深沉道:“我還是先跟父親商討過你的情況后,再決定給你用什么藥,或者施針疏通經(jīng)脈,這幾天你就好好地休息,不要再勞心費神,安安靜靜地養(yǎng)一養(yǎng),或許癥狀就會減輕一些。”

  陌桑鼻子里嗯了一聲,乖乖地躺在床上。

  上官尺素收起藥箱,對彌月道:“你去點一盤檀香,讓桑兒好好睡一覺,別讓人再打擾她休息。”

  這些天外面發(fā)生過不少大事,幾乎樁樁件件都跟她扯上關(guān)系,再聰明強(qiáng)大的人也需要休息,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

  走出玉閣,對前來送他出府的蕭遙道:“蕭遙公子,郡主的身體并無大礙,麻煩你轉(zhuǎn)告三爺,這些日子盡量讓郡主多休息,外面那些跟郡主無關(guān)的煩心的事情,該誰管就誰管,別屁大點兒事情都擺到郡主面前。”

  蕭遙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上官尺素指的是什么事情。

  拱手作揖道:“上官兄放心,你的話我一定帶給三爺,保管不會再有任何煩心的事情傳入桑兒耳中,另外……”

  警覺地看看四周,確認(rèn)無人后,蕭遙斂起笑容:“你老實告訴我,桑兒的身體到底怎么樣,為什么她總是突然就倒下,而且每次倒下后……”

  說到這里時,蕭遙的語氣有些凝重,頓了頓,壓下激動的情緒道:“每次倒下后再醒來時,精神看著是很不錯,可是只要認(rèn)真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卻會比之前弱一點點。”

  雖然是很小很小的一點點,可是每次一點點,總有一天會不會達(dá)到她身體的極限。

  上官尺素驟然聽到這番話不由一愣,淡淡一笑道:“蕭兄是關(guān)心則亂,其實郡主的身體正在慢慢恢復(fù),我猜是桑兒最近是練功遇到瓶頸期,才顯得有些反反復(fù)復(fù),所以建議她安安靜靜地養(yǎng)著,有些事情睡著睡著就一夢而通。”

  “你沒有騙我?”蕭遙仍然不信。

  “是你們沒有注意,如果有注意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桑兒身上的氣韻,越發(fā)接近大自然,似乎要返璞歸真。”

  自從上次她閉關(guān)出來后,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明顯,她的心越來平和,對她的內(nèi)傷就越有利,或許過不了多久,真的能不藥而愈。看上官尺素自信篤定的模樣,蕭遙也不由相信他說的話,拍拍胸堂道:“放心,小爺我保證在九國大比前,不會有任何煩心的事情傳入桑兒耳中。”

  上官尺素拍拍蕭遙的肩膀:“當(dāng)然,有你和三爺在,我也放心些。”

  以前她實在是太忙了,他看著都心痛,本以她一直孤身一人,面對所有的事情,沒想到突然出現(xiàn)一個蕭遙,陌三爺隨后又回府。

  看著有人替她處理不少事情,看著她因為有親人在身邊,臉上越來越多的笑容,他也覺得當(dāng)初幾乎傾盡上官世家醫(yī)術(shù),把她從鬼門關(guān)上搶回來,是值得的。

  走出陌府外面的巷子,卻意外看到宮家的馬車停在外面,面上露出一絲意外,兩腳不由自主走過去。

  車夫掀起車窗,就看到宮憫正襟坐在里面看書,看到他身上華貴的衣袍時,眼睛不由一亮,頓時明白陌桑身上那件衣服是誰的。

  面上掀起一絲淺淺的笑容,大步走上前,拱手道:“宮大人,是在等在下。”

  宮憫放下手中的書,欠欠身道:“郡主在賽詩臺突然病發(fā),本官擔(dān)心郡主有什么意外,會影響到六天后的九國大比。”

  上官尺素眼眸內(nèi)閃過一絲神秘的笑容,淡淡道:“郡主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需要多休息,不要再費心勞神,那些不打緊的小事情就不要讓郡主聽到,更不要讓不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前面的語氣還很客氣,后面的語氣似乎就不是那么的友善。

  宮憫察覺到他的異樣,不由抬頭順著上官尺素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一個很久沒有在公眾場合的人,正騎著馬緩緩走近,心里冷冷地一笑道:“原來是他來了,難怪上官尺素的語氣突然充滿敵意。”

  ------題外話------

  奉上原創(chuàng)詩一首,花費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啊!

  到底值不值得?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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