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三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窗外,是燈火闌珊的城市,夜空烏云密布,緩緩蠕動,如一塊幕布,遮住了星月之光。
在這燈光昏暗的房間里,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正糾纏在一起,進行著人類最原始最具欲望的運動。隨著床上男子身體的起伏,身下的女子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從微微張開的鮮艷紅唇之中,發出嬌喘呻吟之聲,與男子的壓抑粗喘的聲音交織,此起彼伏,猶如一首交響曲。
汗水,從二人赤。裸的皮膚上滑落,雄性荷爾蒙和雌性荷爾蒙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使得這房間內散發出一股淫。靡的氣息。
窗戶是開著的,鋁合金制的框,防蚊紗網阻擋了蚊蟲進入,只有偶爾刮過的夜風,才能透過網絲縫隙吹進來,拂動窗簾擺動。
床上的男女依然在運動著,然而,驟然出現的意外,卻打斷了這人間美好又污穢的運動。一道人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驟然破窗而入,一陣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中,透明碎片四下飛濺,輕薄透明的玻璃絲毫不能阻擋來人的動作;一把大刀,帶著勁風,向床上的男女砍去。
意外出現的十分突然,趴在上面的男子根本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壓在身下,嬌喘吁吁的女子卻已經警覺過來,并在第一時間里,一腳將趴在她身上的男子踢飛了出去,同時順手抓住纏綿時身下鋪著的毯子,裹住自己,幾個翻滾,就從雙人床上滾了下來。
人還未落地,身體卻十分詭異的,直直的從地上彈了起來。而就在此時,刀氣已至,整張雙人床從中直接被斬成兩截,床墊里的彈簧失去了束縛,四下飛濺,破碎的棉絮如同絲狀的雪花,揚到空中,又飄落下來。
被身下女子一腳踢飛的男子后背撞到了墻壁上,還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就被從墻上震落的一副油畫給砸中了腦袋,雖沒有直接昏過去,但也是被這下砸的頭昏眼花,暈暈乎乎的,待他頭腦清醒過來,就驚恐的發現,在這房間里,正上演了一場現實版的武俠打斗場景。
一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大刀,刀式霸道,雖沒有過多的變化,但卻簡單直接,一刀斬下,木質的地板立即木屑四濺,裂出一道刀痕;再一橫掃,刀氣所過之處,墻壁上的裝飾壁燈等物,盡皆破碎,乒乓聲噗嗤聲,接連響起,不絕于耳。
大刀左一橫,右一撇,如怪獸利爪,在墻上地上甚至天花板上,都留下了刀痕。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之前還在他身下嬌喘連連的嫵媚女子,此刻卻展現出了超人一般的力量,身形左右挪移,用來包裹住身軀的毛毯,既是一件風衣,也是一件武器,既包裹住了身軀,不讓春光外泄,也可以用來阻礙對方的視線,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擊。
只是,毛毯就是毛毯,畢竟是布制品,雖然女子灌注了真氣,也盡力避免毛毯與大刀進行直接接觸,但在刀氣的切割下,還是不斷有布條從毛毯上剝離下來,落了一地,白花花的身上也難免出現了血痕。
腳步轉圜之間,雪白的大腿時隱時現,誘人之極,然而對方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刀緊接一刀,外泄的勁氣卷起一陣無根風暴,在房間內盤旋,發出呼呼聲響。在如此壓迫式的攻勢之下,女子用以裹身的毛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小變短,變成一塊破布。
“你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在手中沒有利器加之下,女子應付的有些艱難,戰斗從一開始,就一直處于下風,眼看身上的毛毯不保,房間里一些家具便成了她暫時用來阻敵的武器,花瓶,床頭柜,甚至還有衣柜,能用的不能用的,大的小的,統統被她扔了出去,只是如此也不過是解一時之危而已。
她知道,自己一身武藝基本上都在一對匕首之上,沒有匕首在手,她就算能憑肉拳雙掌堅持幾分鐘,也堅持不了十幾分鐘,這個時候她才后悔莫及,平時一對匕首本是隨身攜帶,結果今天卻疏忽了,竟然不小心忘在了外面的客廳的茶幾上,于是,她數次想要沖向房門逃出去,但都被對方的攔了下來,如此數次之后,她漸漸有些絕望,只是心中卻越發不甘起來,她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什么都不知道,死不瞑目。
男子頭上戴著只露出雙眼的頭套,面對女子的詢問,他一語不發,手中大刀攻勢更猛,因為時間拖的越久,就越對他不利,像現在這樣的動靜,很快就會引起外人的注意,接著就會有人來看情況,或者報警,到時候只會越鬧越大,他就越難脫身。
刀光中,薄而透明的冰晶漸漸爬上刀身,一股陰寒勁氣四下外泄,令房內的溫度逐漸降低,猶如寒冬。
開山斬刀法兇猛,大開大合,原本與陰柔真氣并不匹配,只是男子所練功法本就只是試驗品,陰勁之中還殘留著一絲剛意,這本是真氣不純的表現,然而,男子卻另辟蹊蹺,硬是將這一絲剛意結合在刀法之上,在戰斗之時,陰勁外泄,剛意留存,反而有了意想不到的牽制效果,而且,隨著寒晶凝結,也讓他在戰斗時有了意外的攻擊方式。
當冰晶爬滿大部分刀身之時,男子回抽刀身,手腕一抖,凝結在刀身上的冰晶便紛紛被震飛,化做數十枚細碎的冰刃飛射出去。
女子料想不到對方會有這么一手,身形狼狽的連連后退,又揮掌反擊,但最終還是有數枚冰晶刺穿了毛毯,插在了身體上。不等傷口部位流血,冰晶消融時便已將那細小的傷口給冰結。不過,冰晶的傷害方式并不是讓人出血,而是寒氣入體,擾亂敵人的真氣,就以此目的而言,女子已經是中招了。
感受到體內有幾縷外來真氣四下亂竄,女子知道再拖下去,情況只會越發對自己不利,眼中一絲狠光閃過,也顧不得什么春光不春光,將裹在身上僅剩的部分毛毯一掀,在半空中展開,朝對方罩去,然后趁著對方視線受阻,她不攻反退,雙掌運足真氣,轉身朝身后的墻壁拍去。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面對罩過來的毛毯,對方并沒有用大刀將之割開,反而一掌拍出,雄厚的掌力在毛毯上拍出個通透的手掌印,隨后便印在了她后背上。
光滑潔白的背部,驟然出現一個掌印,她隨之也不由自主的仰頭,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嘴里噴出,灑在墻壁上。強受下這一擊,女子一咬牙,不管不顧,雙掌繼續奮力往墻壁上拍去,隨后便聽轟隆一聲響,厚實的墻壁被她拍出了一個大洞,只是,不等她穿過大洞逃出去,就只感覺身后有道銳利勁風襲來,接著就從嘴里發出一聲慘叫,一道血淋淋的刀痕,從右肩傾斜而下,直至左下臀部。
女子受了這一刀之后,身子被余勁撞飛了出去,穿過了大洞,身體在外面客廳的地上滾了幾滾,雪白的軀體上沾滿了鮮血和磚石粉末。
女子嘴角流血,躺在地上,雙臂艱難的支撐起身子,雙目直直的盯著一腳將地上碎磚踢開,大步穿過墻洞,朝她走來的男子。
“為什么?”
后背的傷勢很重,她能感覺到血液在不斷通過那個傷口往外流淌。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消失,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她還是不明白為什么。
男子站在女子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又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潔白的嬌軀沾滿了污垢,彷佛如同她的人生一般。
隨后,他舉起了刀……
…………
空無一人的屋內,場地一片凌亂,溫度低沉,空氣中似乎還隱隱蘊含著一絲血腥味,久久不散。
一個年過三十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在滿地碎磚塊碎木片的地板上行走,繞過地面的刀痕,再穿過通往內屋臥室的墻上大洞,最后停在了窗前。
這里是十七樓,因為樓層夠高,所以沒有安裝防盜網,這或許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兇手一定的方便,但結果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兩扇鋁制窗頁框直接被撞斷,地面落了一地的碎玻璃,可與外面比起來,這里卻還算干凈,至少清一色的都是玻璃碎片,沒有別的石頭擱腳。
中年人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窗戶,然后轉過身,朝著原本應該是擺著一張雙人床的地方走去。此時,這個地方地面只有一道凹痕,邊緣平滑,沒有過多的毛刺。而雙人床,已經斷成了兩截,床頭貼墻,床尾或許是打斗時受到了波及,已經成了木片,與此相同,床墊也已經破爛不堪,只留下一個大概的輪廓。
中年人半蹲下身,用手比量著地板上的刀痕。比劃了一會兒,或許是感覺沒什么值得檢查的,便起身,又去查看墻壁上的刀痕。
檢查過數道刀痕之后,中年人暮然轉身,回到了窗前,舉起右手,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雙人床的位置,揮臂斬下。做完這一動作,他左右看了下,然后繼續向前移動,走到墻壁前第一道刀痕前,身子旋轉,右手臂甩出,彷佛是在模擬墻上這一刀痕出現的原因。
中年人繼續前行,隨著墻壁上,地面和天花板上的刀痕越多,他的手臂揮舞的也越快,直到他來到了墻壁的大洞前,揮臂斬下,可這個動作做了一半,似乎又覺得不是很妥,就又換了一個方式,可還是覺得不對勁,接連換了三四種斬刀方式之后,中年人才搖搖頭,縮回手,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
他將這張紙打開,上面貼著兩張照片,第一張是一名容貌清秀的男子,照片下寫著寧嵩,再下面則是落水失蹤,四個字。
而第二張,是一個女人,同樣標上了名字,可在名字下方,卻寫著死亡。
中年人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正是這間屋內那名女子的照片,然后將之貼在了第三個位置,并在下面寫上名字,然后標記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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