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荷舞
日子一天天過去,為了方便郭老教導和指點,文雪柔在郭家住了下來,每天早晚勤練鶴拳,其余時間雖未學蒼鶴樓的擬獸武學,不能練習,但卻能勤修趕山鞭法,并研究繞指柔和《何仙姑傳說》一書中所藏的采荷舞。
繞指柔是大師兄劉傳峰所贈,郭老掌過眼,親口確認適合她修習,所以暫且不說,只說這趕山鞭法,郭老看過之后,也是連連稱贊,直言這趕山鞭法比之鶴拳更加精深,是一門難得的高深武學。
而在文雪柔將八仙坐臥圖和采荷舞告知郭老之后,更是讓他心生向往,十分想見一見她口中所說的顛三道士。
郭老闖蕩江湖三十余載,大江南北都走過,見多識廣,和不少大人物都有交情,一些隱居山林的隱士也略有耳聞,唯有這道號為顛三的老道士,他卻是未曾聽聞過,只說這道家門派,現在也就青城與武當兩脈留存于世,里面的道士他都認識,卻并沒有這所謂的顛三道士。
至此,便是連郭老都不知道顛三道士,文雪柔基本上也就絕了找到老道士的念頭。
在郭老的指點下,文雪柔夜修八仙坐臥圖,日練鶴拳、趕山鞭法、繞指柔和采荷舞,日子倒是過的十分充實。
三門武學,除開鶴拳之外,趕山鞭法是她目前主要制敵手段,而采荷舞和繞指柔,也在此基礎上增強了她閃避能力,豐富了她的制敵手段。
其中趕山鞭法畢竟已經研習有些時日,只要如鶴拳那般抽出時間勤加修煉即可,而采荷舞和繞指柔卻是新修武學,貪多嚼不爛,多修藝不精的道理文雪柔自然也是明白,所以在兩廂比較之下,她還是選擇先學采荷舞,增加保護自己的能力,遠比再修一門制敵手段要重要些。
說起來,其實蒼鶴樓武學,雖然威力不凡,靈活多變,但卻十分注重身法與招式的配合,只是由于蒼鶴樓本門的身法已經失傳,導致蒼鶴樓武學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為沒有身法配合,威力大打折扣,十層減去三層,無法完全發揮蒼鶴樓武學的精髓,這一直是個遺憾。
后來,郭老在白樓拍下一部叫《靈猴步》的上乘身法秘籍,算是彌補了門中身法中的空白。只是,這《靈猴步》雖然也是擬獸武學,但終歸不是本門正宗,在配合上多有瑕疵,勉強能夠讓門中武學發揮出八成威力。
之后經過三家多次修改,才勉強恢復到九成,但如此一來,因為要配合蒼鶴樓的本門武學,步法中原本一些相左的精髓被擯棄,導致原本被定為上乘身法的《靈猴步》反而落了一個層次,不知該算不算是得不償失。
文雪柔的四位師兄和一個師姐,所練的都是被修改過的《靈猴步》,便是郭老本人,也是如此,倒是文雪柔,在入的蒼鶴樓之前,就已經略有所成,加上所練心法也不是青囊心經,所以在武學選擇上反而更加方便靈活。
按照郭老的意思,自然是想將《靈猴步》的未修改版教給她,可現在既然有了《采荷舞》,這門身法不僅屬于上乘,而且極其適合女子修煉,所以這《靈猴步》也就不用再學,專心練習《采荷舞》即可。
《采荷舞》的步法和口訣,都是隱藏在《何仙姑傳說》一書中,此為何仙姑成仙后,在荷葉上起舞,采荷時所悟。
至于這《采荷舞》究竟是不是何仙姑所創,那自然是沒必要去較真,只是這《采荷舞》中既然有個舞字,而且從書中用了眾多表現女子柔美的詞語描寫來看,這《采荷舞》應該是十分優美華麗,運用時猶如舞蹈般美麗,顯然是專為女子所創,男人要是修煉起來,估計會被人喊瞎狗眼。
…………
郭宅后院的空地上,樹冠遮頂,陽光只能透過圓葉之間的縫隙,斑斑點點灑落在地。文雪柔在林巧巧強烈要求之下,再次穿上了那身竹青色的長裙,在空地上演示《采荷舞》。
雙腳輕點,單腳旋轉,躍空展身,裙裾翩翩,青絲飛舞,女子優美柔軟的動作一一展現在眾人面前,猶如嫦娥起舞,仙子下凡,令人目眩神迷。
在現場觀看的觀眾有很多,蘇三青慕香菱司空烈,還有林巧巧郭寧城,郭老和他的老伴郭奶奶,都站在屋檐下,觀看著場地中央的舞者。
《采荷舞》中有眾多伸展身姿,有違身體的高難度動作,加上目前還不純熟,步法接駁之間還略顯生澀,而且一套下來也要近一盞茶的時間,當真是累人的很,等文雪柔一套舞完,額上和鼻尖也都冒出了汗珠,氣息微微有些絮亂。
她輕闔雙眼,一面收功,一面調整自己的呼吸,隨后讓真氣透出體外,將身上的汗水震落,這才展顏一笑,朝久久沒有回神的觀眾走去。
一曲舞完,眾人細細回味,林巧巧眨著大眼睛,一臉的羨慕,用驚訝的語氣叫道:“這還是步法嗎?哪有這么好看的步法,明明是舞蹈吧!”
慕香菱十分贊同的點點頭,說道:“是啊!能將這種完全展現女人身體柔軟之美的步法,我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呢!也不知道是誰創出的這套步法,如此了解女人的優點和美麗。”
蘇三青笑道:“不管是誰所創,反正肯定是個女人,而且還有可能是個大美女!”
對于蘇三青的話,司空烈卻有不同意見,說道:“誰說一定是大美女?指不定是丑女呢?我感覺就算丑女穿上長裙跳這《采荷舞》,也一定很迷人。”
慕香菱打斷倆個大男人的YY,沒好氣的說道:“好了好了!這么無聊的事你們也能爭論起來,真是好好的氣氛都被你們倆個色狼給攪掉了。”
文雪柔笑吟吟的望著幾人爭吵,忽然見林巧巧一臉期望的望著自己,便摸摸林巧巧的頭,說道:“巧巧想學《采荷舞》嗎?”
林巧巧一直看著文雪柔,就等著這句話呢!聞言頓時大喜,連連點頭回答道:“想啊想啊!等學會了我就在校慶上跳,羨慕死她們!”
文雪柔笑著點點頭,說道:“好!”說完,見慕香菱也是一臉希冀的表情,便說道:“香菱想學的話也可以啊!”
得到肯定的答復,慕香菱頓時高興起來,跳過去一把抱住文雪柔,嘴里喊道:“雪柔!我愛死你了!”然后使勁在她臉上親。
現代武林雖然對武學傳承比古代開放了許多,甚至還出現了白樓這樣的專門拍賣心法秘籍的組織,但終歸各門各派還是有些獨門武學心法不會隨意外傳,像《采荷舞》這種上乘身法,不管之前是誰的,也不管文雪柔是如何得到的,只要表面方法正道,符合正義,那么按照江湖規矩,這身法就成了她的不傳之秘,外人不能隨意窺竊,至于她是閉門自珍,還是公布于眾,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這種事,只要是江湖中人都明白,林巧巧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只是羨慕,心里想學,但也不好說出口,怕自己提出來的話,文雪柔礙于面子和關系,勉強教她,也就只有文雪柔主動提出來,她才不會被郭老訓斥。
司空烈見絲毫不介意教給別人,立即喊道:“我呢我呢!”
不等文雪柔說話,慕香菱就白了他一眼,說道:“這《采荷舞》一看就是專門為女子所創,你一個大男人,學這個干嗎?也不怕丟人?”
司空烈說道:“我當然不會去練,但我老婆可以練啊!”
聽司空烈說起他老婆,文雪柔也一下想起了這名神奇的女子,想想以葉清心那閉月羞花的容貌,穿上長裙,在月光下跳這《采荷舞》,那真是光想想就心馳神往。
司空烈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急著喊話。
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再說文雪柔也沒閉門自珍的意思,都是朋友,教給葉清心,自然也是沒有問題的。她展顏一笑,說道:“讓清心姐學當然也沒問題,不過等學會了,可要叫我去看看啊!”葉清心比她大一歲,上次一別之后,這姐姐妹妹的關系也就定了下來。
文雪柔的話音剛落,慕香菱也喊了起來:“記得叫我記得叫我!”
隨后除了郭老和郭奶奶之外,郭寧城蘇三青和林巧巧三人也紛紛要求。對于這樣簡單的要求,除了文雪柔之外,司空烈自然是一口回絕,自己老婆的優美舞姿,哪能讓外人欣賞?答應文雪柔是沒辦法,畢竟這《采荷舞》還是人家的,至于其他人,就算是朋友,那也依然只能對不起了!
兩位老人一臉笑容的看著一群年輕人起哄,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年輕人嘛!就要活力十足,充滿朝氣才算是青春,等鬧夠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鬧了一陣,司空烈終于迫于重色輕友的壓力,簽下多條不平等條約,這才消停下來。
此時,文雪柔之前雖然已經練過一遍完整的《采荷舞》,可那只不過是為了滿足大家想要觀看的要求,同時驗明一下這多日來的練習成果而已。
就目前而言,這個成果顯然不是很令人滿意,要知道,采荷舞雖然動作復雜,難度高,但對于練了瑜伽術的文雪柔來說,身體柔軟度早已達到,甚至已經超過,之所以會出現冒汗和氣息絮亂的原因,主要還是不夠熟練,這種熟練,不是身體上的,而是施展步法時體內真氣配合度不足的關系。
所以,此時的文雪柔距離采荷舞小成還遠的很,只能通過不斷練習,來將采荷舞的動作融入本能和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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