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疑團
許振國面對突然撲到懷里的冀靜,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這個女人為了女兒的失蹤而產生的悲傷、恐懼和絕望達到了極致。她需要得到一個親人幫助她發泄內心積累到極點的痛苦。他想到這里,于心不忍,便不由自主地向冀靜伸出了有力的臂膀,把她緊緊摟在自己的懷里。
“許先生···求您了···救救我的女兒吧···她現在就是我的全部了···沒有了她···我一刻也活不下去了···”冀靜臉部埋在許振國的懷里,聲音哽咽道。
許振國見狀,就更加心如刀絞了。他迅速把趙菲的判斷全盤否定了。盡管,他心里寧愿希望趙菲是對的。
他現在只能一邊忍受著自己內心的巨大痛苦,一邊拍著冀靜的肩頭道:“我會盡力把妮妮找回來的。請您相信我,也相信妮妮。她是那么一位機智和勇敢的姑娘。即便遭遇再大的危險環境,也一定能夠化險為夷和遇難呈祥的。”
冀靜聽了許振國的一番安慰,依舊抽泣不止。她的眼淚和鼻涕早已經把許振國的衣襟浸濕了一大片了。
“許先生···請把我的女兒還給我···我不能沒有她呀···”冀靜幾乎虛脫了,但她的嘴里還是喃喃央求著。
“請您放心。我跟妮妮一直很投緣。我對她的感覺就像對待我的女兒欣欣一樣。她如果出事了,我心里不比您好過。我發誓,一定會找到她的。”許振國一邊拍著冀靜,一邊柔聲對她表示道。
他倆就這樣相擁在這間臥室里,仿佛就像一對患難的夫妻,相互依托和慰藉。
冀靜已經好幾年體會不到異性的溫暖懷抱了,此時身心力竭的她在朦朧中感受到了許振國身上散發的男人氣息。當悲慟使她意識再次喪失前,又產生一點陶醉。
許振國感覺冀靜的身子一沉,又失去了聲息。他頓時明白了,懷里的這個女人終于支撐不住,又昏厥過去了。
他心里一痛,自己的淚水也禁不住流了下來,并浸濕了自己下巴下的冀靜的秀發。
許振國這樣默默地持續了一會,終于抱起冀靜的整個身軀,并向放欣欣一樣,把人事不省的冀靜平放在了欣欣的身體一側。他隨后幫她脫掉了那雙平底皮鞋。等他再凝視了一會欣欣和冀靜后,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當許振國下樓后,尖瘦女人已經收拾完一切家務,并在客廳里等候他了。
“振國,你怎么才下樓?”尖瘦女人醋意未消道。
許振國此時一想到尖瘦女人對冀靜的惡毒攻擊,就感到非常憤慨。如今妮妮的前景越來越不妙,可她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不過,她畢竟打理這個家三年了。自己的生活似乎都對她產生一種依賴感了。他于是壓抑內心的不快,淡淡地解釋道:“妮妮媽剛才情緒很不好,我又安慰了她一會。”
尖瘦女人心里異常惱怒,她心里暗道,好不容易除掉了一個妮妮,她的老媽又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了,這真是給她出難題。
她勉強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試探性地詢問許振國:“假如她的女兒永遠不出現了。那你打算怎么處置她?”
許振國一聽尖瘦女人竟然提出這樣可怕的假設,心里不由一顫。不過他顯得很動情道:“如果妮妮真的找不到了,那她就太可憐了。我一定要好好地安置她,把她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養活她,讓她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減輕失去女兒而承受的痛苦。”
尖瘦女人一聽,不由充滿嫉恨的目光質問道:“難道你要娶她做老婆不成?”
許振國心里一動,不由白了她一眼,就低頭一言不發了。
尖瘦女人頓時感覺自己的話有點過頭了。她沉默了一會,便換做柔聲道:“你累了吧?我去給你沏一壺安神茶吧,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不料,許振國斷然一擺手道:“妮妮至今下落不明。我哪有心思睡覺啊?你趕緊上樓去休息吧,不用再管我了。”
尖瘦女人一看許振國的態度異常堅決,就不敢再勸了,只好灰溜溜地上樓了。
許振國這時對她的背影投去一束困惑的目光。
夜已深,人已經散去,整個的客廳只剩下許振國自己了。他在這個空蕩蕩的客廳里來回踱步,心里的漣漪不禁又起···
妮妮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又呈現在了他的眼前,從他第一眼見到一個走投無路,但又顯得堅毅女孩在公路上無助地爬向自己,又聯想起跟她一起并肩作戰,戲耍那些傳銷組織頭目的場面,以及后來共同相處時,她向自己投來調皮的微笑眼神和為了欣欣的身世跟自己大吵大嚷和委屈的掉眼淚···
許振國回憶起這些場面時,就更加難掩心里的痛苦。他更加堅信妮妮是無辜的,肯定遭到什么人暗算了。
那他到底是誰呢?
當然,許振國并不情愿懷疑尖瘦女人。他希望事實是尖瘦女人和冀靜所相互指責之外的第三種情況。可是,他思來想去,這第三種情況始終沒有出現的可能。
他這時心里突然一緊,假如自己敢肯定妮妮是無辜的,那么造成妮妮失蹤的人就只有陳娟了(尖瘦女人)。難道她殺害了妮妮了嗎?為什么這樣做?
許振國極不情愿這樣設想,可現實又讓他不得不這樣想。許振國此時有些不寒而栗了,立即掏出了手機,并給刑警隊的周隊長打去了電話。
雖然已經是午夜了,但周斌很快接聽了他的電話。
他等電話一接通,就急切地問道:“周隊長,您們調查車輛的事情,有沒有結果呢?”
周斌在電話里回答道:“我們篩查了您夜間回家到您第二天發現呂妮妮失蹤的前后八小時,經過您家門口的所有車輛。目前還有兩輛車還正在追查之外。其他的車輛都沒有問題。等我們追查到那兩輛車的情況,再向您通報吧。”
許振國一聽,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雖然警方說還有兩輛車沒有查到。但妮妮乘車離開他家的概率已經微乎其微了。難道她還在自己的家里嗎?
許振國雖然是在這個宅子里出生的。但他其實并不完全了解自己的家里房間的情況。他轉念又一想,今天白天已經對整個宅子進行兩遍篩查了。第一次是他陪同冀靜一起挨個房間搜查的。第二次是刑警隊的人。可卻一無所獲。就算妮妮已經被害了,那起碼也能找到她的尸體吧?
許振國越想越害怕。他已經預感到妮妮已經兇多吉少了。可是,能夠害得了她的,就只有陳娟了。她雖然不喜歡妮妮,但也不至于對妮妮下毒手吧?而且,就算她把妮妮害了,那她會把妮妮的尸體藏在那里呢?
許振國心里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這樣。雖然妮妮曾經威脅趙菲和陳娟,要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可是自己已經向趙菲和陳娟澄清了此事。她們沒有理由再殺害妮妮呀。但愿妮妮失蹤,是另有隱情。”
他又凝神地思考了一會,突然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他迅速找出了紙和筆,并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再說二樓的冀靜,還在昏睡中···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有一個人影悄悄潛入了房間···
冀靜雖然在睡夢中,突然感覺到了有人就站在自己床邊的不遠處,正在居高臨下望著自己。
她心里大駭,試圖睜開眼睛,但是她的上下眼皮突然就像粘在一起似的。她情急之下,立即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終于迫使自己的眼皮分開了···
當她看清那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影時,不由驚呆了。她就是妮妮。不過,她卻是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并且滿是血漬,盯著冀靜的眼神顯得異常呆滯,就像一個活生生的僵尸一樣。
“妮妮···你怎么了?”冀靜一邊驚呼,一邊試圖從床上坐立起來。
可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一點也發不出力來,掙扎了半天,也沒有讓自己坐起來。
這時妮妮突然雙眼流淚道:“媽媽,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她一邊聲音嘶啞地叫喊,一邊慢慢地遠離冀靜···
冀靜感到無比驚異,眼看女兒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但自己卻無法坐起身來,急得大叫一聲:“妮妮你別走!”
伴隨著她這聲大叫,不僅把自己喊醒了,也同時喊醒了身邊的欣欣。
“阿···阿姨··怎么了···”欣欣起身湊到冀靜身邊,關切地詢問著。
冀靜連續喘息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她清楚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夢。這是她的女兒在給自己托夢。難道自己的女兒真的遇害了嗎?否則怎么會托夢給自己呢?
冀靜心有余悸地抱住了偎依在身旁的欣欣。她不禁望了一眼窗外,已經是黎明了。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已經照射到了房間里。
冀靜思索了一會,立即對欣欣講道:“走,跟阿姨一起下樓。”
當她領著欣欣走樓時,發現尖瘦女人正呆呆坐在客廳里,卻沒有許振國的身影。
她雖然不想跟這個女人打交道,但也不得不問道:“許先生呢?”
尖瘦女人開始并沒有搭理她,依舊陰沉著臉,似乎想著什么心事。
“許先生!”冀靜一看對方不理睬自己,就在客廳里大喊起來了。
“別喊了。他已經走了。”尖瘦女人沒好氣地制止道。
冀靜感到很驚訝道:“我的女兒還沒有著落呢。他怎么不告而別了呢?”
尖瘦女人冷冷地橫了她一眼,然后憤然道:“你別‘狗咬呂洞賓’,他出去就是為了找你的寶貝女兒。”
冀靜一愣:“既然是這樣,那他為什么沒通知我呢?”
尖瘦女人苦笑道:“他是半夜走的。就連我都沒有通知。”
冀靜詫異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尋找我的女兒了?”
尖瘦女人懶得再向冀靜解釋,就干脆一指茶幾上的一張紙道:“你自己看看吧。”
冀靜好奇地俯身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陳娟,我突然想起妮妮去過的幾個地方,現在就去找她,恐怕會回來很晚,請照顧好妮妮媽。
“借口!”冀靜憤然道,“妮妮明明沒有走出這里的大門。他為什么出去找?分明是找借口回避。”
尖瘦女人愕然道:“你說妮妮還在這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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