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店。
余清韻走到巷子口拐角處, 她在那里站著。
伸出一個頭看向要拐進去的一條街巷。
她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條街上的邪祟不只有黑裙女人而已了。
余清韻似乎從沒仔細觀察過這條陰鬼路——也稱合仁路。
街巷狹窄,只容許一縷月色順著巷子□□入, 墻角雜草叢生,青苔蔓長, 偶爾有三兩個垃圾桶和巨大紙箱靠著墻角。
一個人就站在巷子口處背對著余清韻,一動不動。
兩旁緊閉門戶和窗戶的人家,隱隱有鬼影在窗臺浮現。
那靠著墻壁的垃圾桶旁邊掉落的垃圾物在月色中打下陰影, 就像是一個趴在地上的人, 靠著垃圾桶,伸出了腦袋在看著余清韻。
余清韻檢查好背包的背帶, 拿好匕首, 走出去, 繞開自己期間看到的鬼影, 一路慢慢尋找黑裙女人的蹤跡。
最后余清韻在一處暗巷看到了黑裙女人。
它站在暗巷口處,看著一面墻壁。
余清韻好奇看去,看不清。
她記下了這個巷子口的位置和周圍物品的特征, 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黑裙女人, 轉身離開準備在附近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等黑裙女人離開她再去看那面墻壁上到底畫著什么。
余清韻剛一轉身就感覺身后一股冷風襲來,危險遍布大腦, 她彎身躲過,足下發力朝前方突進。
余清韻扭頭看向身后, 黑裙女人發現她了。
黑裙女人就站在余清韻先前站著的地方, 裙角隨風飄蕩揚起, 紅色高跟鞋嫣紅奪目, 臉上的眼睛森然地看著余清韻, 仿佛在無聲地說。
死。
余清韻趕緊拐右跑向另一處更為狹窄只能容許一人通過的巷子里,她危機時刻不忘掛念著墻壁上的東西,一面跑一面記下自己的逃跑路線。
余清韻特意選擇的這條巷子,時不時有一個垃圾桶或者好幾個大箱子堆在一起阻擋前進。
遇到垃圾桶,余清韻就跳起,踩在垃圾桶上然后借力跳開一大段距離。遇到幾個堆在一起比人還高的紙箱,余清韻就抬起胳膊肘和匕首,橫沖直撞,讓紙箱到處亂飛。
她希望這樣能讓黑裙女人的步伐變緩。
余清韻就這樣通過了好幾個垃圾桶和紙箱,她覺得就算還沒甩開黑裙女人,至少也和黑裙女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余清韻回頭查看身后情況。
黑裙女人并沒有像余清韻想的那樣被甩開或者是拉開了好一段距離,而是離余清韻只剩十多米的距離了。
黑裙女人只是慢慢的抬腳,可她每一次落下,下一秒鬼影就會在好幾米處出現。
黑裙女人在余清韻身后對她緊追不舍。
最后余清韻停下了。
不是她想到什么方法對付黑裙女人了,而是她已經跑到了這個巷子的盡頭了。
余清韻抬頭,巷子盡頭的墻壁比她之前跳過的那些三四米的墻壁還高。
這不是她單靠踩這面墻壁借力就能上去的。
黑裙女人離余清韻只剩十米左右了。
余清韻將眼睛放在頭上那個陽臺上,然后雙腳發力,在黑裙女人要伸手觸碰到她的時候一躍而上,踩著墻壁跳上了陽臺。
余清韻低頭,黑裙女人抬頭,兩人對視了幾秒秒,余清韻面上淡定,收回視線。
她從陽臺上借力再跳,跳上了巷子口的那面極高的墻壁上。
黑裙女人笑了,許多雙眼睛彎著看向余清韻,說不出的惡意。
它在笑什么?
余清韻停下了即將要跳下另一邊巷子的腳,她轉頭看向另一邊巷子。
另一邊巷子口拐彎處,黑裙女人就站在那里,仍然彎著眼睛看著余清韻。
另一邊也有黑裙女人?有兩個黑裙女人?
余清韻心下凜然。
她不敢置信地又看向原來那個狹窄巷子。
原來的那個狹窄巷子里,黑裙女人就站在底下,仰頭看著她在笑。
不可能有兩個。余清韻讓自己冷靜下來。
因為她扭頭看向另一邊巷子的時候其實是有幾秒鐘的視線盲區,也就是說黑裙女人可以在她翻墻的時候做到瞬移,可以移動到她所翻墻的另一邊巷子處的拐角口。
這也說明了為什么之前余清韻每一次翻墻后都能發現黑裙女人瞬間出現在她所在巷子的巷子拐彎口處。
余清韻剛才差點就跳下去了,幸好沒跳下去,因為另一邊的巷子人家房屋都沒有陽臺,余清韻下去了就再也上不來了,想要離開只能通過那個巷子口,而黑裙女人就守在巷子口。
不是兩頭都能守著嗎?
余清韻索性直接蹲下,就坐在墻壁上,靠著巷子一側的人家房屋墻壁。
她打算今晚就在墻壁上過夜了,等到陰鬼路白天時間一到,黑裙女人消失她就去查看那面墻上到底有些什么。
余清韻就這么一直干等著,看著那黑裙女人彎彎笑著的眼睛逐漸彎笑不起來。
直到手機上的晚上時間來臨,也就是陰鬼路的白天時間,黑裙女人消失了。
余清韻用胳膊扶著墻壁撐起自己有些麻木的身子,然后跳下墻壁,順著之前的路線,扒開紙箱,越過垃圾桶,終于走到之前黑裙女人站著的位置。
余清韻看著那面墻壁什么也沒有。
空空如也,白色油漆刷過后隨著雨水的沖刷和時間的洗禮,墻壁暗沉,還有青苔蔓延,雜草在墻角叢生。
余清韻不信邪,拿出匕首往墻壁上刺了好幾下,只刺出了好幾個窟窿,除此之外沒什么特殊的了。
不可能什么都沒有。
余清韻用匕首割開自己的胳膊,這點疼痛在她看來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余清韻把自己血淋淋的手臂貼在墻上,好讓自己的血淋在墻壁上,墻壁絲毫沒有變化。
黑裙女人站在這里看著墻壁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她現在站在這里什么也沒有發現,那只能說明是她時機不對。
余清韻打算等到夜晚,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余清韻設置好隔了三四個小時的鬧鐘,然后就靠著這個墻壁,睡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么,她發現自己除了平時像在酒店的時候會放松的,任由自己睡上七八個小時以外,現在她一天里其實只需要睡三四個小時而已。
睡醒后的余清韻什么事也干不了,就干等著夜晚到來。
期間她查看了背包。
背包里面的東西都沒有丟掉,只是因為余清韻的高強度運動而物品擺放混亂,沒什么大礙。
就是書包外面站了許多之前余清韻藏身垃圾桶蹭到的污垢和垃圾臭液。
風霽月自從上次被余清韻叫閉嘴以后再沒出來過。
余清韻想著這次藏在垃圾桶里,風霽月更是氣瘋了。
不過也不差氣他這一回,余清韻之前還丟過他的寶貝頭顱呢。
余清韻等到了夜晚,她謹慎地觀察四周,黑裙女人的紅色高跟鞋出現在了巷子口處。
幸好這個位置里巷子口有一段距離,余清韻有充足的時間查看墻壁上的東西然后做出應對。
她看向墻壁,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墻壁上畫著一個惡鬼獠牙圖。
銅鈴般睜圓的黃色眼睛,青綠色的皮膚,黑色的獠牙,猙獰的面孔。
幾個流云飛霧遮擋著惡鬼的部分額頭和面頰。
它呼之欲出,好似下一秒就要咬向余清韻。
壓迫感和刻在國人血液里對志怪鬼神的震撼一時間占據了余清韻的心頭。
無他,這惡鬼圖真的太逼真了。
余清韻顫抖著,再次用匕首割開她恢復得差不多的傷口,把流血的胳膊貼在墻上。
惡鬼的眼睛動了。
眼珠挪到余清韻的胳膊上。
惡鬼的面龐像是一片片密密的鱗片,此刻開始被血浪沖擊變紅。
黑色的獠牙愈發巨大。
緊接著,那惡鬼開始從傷口處進入余清韻的皮膚。
余清韻這才驚醒,她這是在干嘛?
余清韻扭頭注意黑裙女人。
黑裙女人和她只差十米的距離了。
來不及等這個詭異的惡鬼完全轉移到自己手上,余清韻邁開腿再次跑走。
她一扭頭就看到黑裙女人的手近在咫尺。
余清韻心下一驚,揮出匕首,砍到一半,卡在了黑裙女人的手腕上,余清韻收回匕首,就見到女人斷了一半,搖搖欲墜的手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粘合在一起。
它是被分尸的,理應可以重新拼接。
余清韻趕緊拐進另一條小巷,黑裙女人又伸出了一條手臂。
余清韻這一次真的用了死力氣,而惡鬼也在她的肌膚上移動,然后移動到余清韻拿著匕首的那只手上。
余清韻鬼使神差般的切開了黑裙女人的手腕。
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緊拿過黑裙女人斷掉的手腕。
笑話,不拿著難道要留給黑裙女人愈合嗎?想的美。
余清韻借力跳上陽臺,拿著黑裙女人的手腕,裝進自己包里。
她居高臨下看著黑裙女人,思索著自己剛才為什么能夠砍下女人的手臂。
她看向自己的匕首,幽黑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余清韻的錯覺,一直跟著她斬殺邪祟的這把如墨的匕首變得更加亮了,就好像一塊被打磨好的上好的璞玉,漸漸露出了完美的一面。
匕首永遠映不出月色,就連月色都勾勒不出匕首的輪廓,黑沉沉的匕首就像是吸收著月光的瑩輝,吞噬一切。
她之前明明砍不斷黑裙女人的,不然也不會一直躲避黑裙女人,不敢正面迎擊。
余清韻的目光突然被一直在手上留戀移動的惡鬼吸引。
這個惡鬼臉上墨綠中帶點紅色,黑長的獠牙,黃色的銅鈴大眼。
因為余清韻的中途逃跑,惡鬼還有一小部分沒有進入余清韻的體內。
余清韻仔細看了看,原來惡鬼還有一對犄角,有一邊犄角沒有進入余清韻的身體。
惡鬼怎么會進入她的身體?自己突然能砍斷黑裙女人是不是也有身上的惡鬼圖出了一份力?
余清韻跳下來,將匕首刺入黑裙女人的脖頸。
黑裙女人躲閃,同時手臂扯過余清韻的左手,一扯,余清韻的左手脫臼了。
它比余清韻想象中的強太多了。
余清韻的左手用不了了,趕緊往惡鬼圖所在的墻壁位置跑去。
至少要讓她把惡鬼全部吸收,直覺告訴她,只有這樣她才能活下來。
余清韻跑到惡鬼圖的墻壁旁邊,將左手靠著墻壁,最后一點惡鬼圖流入體內,流到右手,這個時候黑裙女人再次抓過余清韻的左手,一撕扯。
余清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劇痛。
血肉飛濺,手臂斷口的白骨。
她的手臂,斷了。
余清韻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赤紅爬上她的眼睛。
余清韻將匕首如閃電般刺入黑裙女人的脖頸,然后將黑裙女人壓倒在地,黑裙女人想要撕開余清韻僅剩的右手,被余清韻躲過,余清韻瘋狂地朝黑裙女人的天靈蓋,太陽穴,脖子,肩膀關節處,腿部關節處刺入。
黑裙女人被余清韻刺得太多,各處的傷口被刺得開裂,肢體就像被肢解了一樣斷開。
黑煙瘋狂涌出將余清韻包裹在其中,然后盡數被吸收得一干二凈。
黑裙女人沒了聲息,余清韻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匕首落地,余清韻撿起自己的手臂。
所以說,自己算是殘疾了嗎?
緊接著一股熟悉的劇痛遍布全身,余清韻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頭昏眼花,渾身劇痛,余清韻勉強睜開眼睛,手下意識地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小余你在哪里啊?我和小陳沒看到你。”耳邊是李仁貴熟悉的聲音。
李仁貴好不容易接通了余清韻的電話那頭卻沒有發出聲音,安靜得過分。
李仁貴這幾天一直忙著陳杰學籍和轉學的問題,現在弄完了打電話準備和余清韻說一聲,結果一直打電話那邊都顯示不在服務區。
陳杰就在李仁貴旁邊,兩個人瞬間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余清韻撞邪了。
他們馬不停蹄前往余清韻原本居住的酒店,得知她幾天前就離開了酒店。
李仁貴便一直撥打著余清韻的電話。
他和陳杰早注意到余清韻的體質特殊,每當撞邪結束后余清韻都會發燒昏迷,必須有人接應,要是沒有他們,余清韻這次不知道會流落哪個街頭上昏迷著。
要是被哪個好心路人碰到余清韻一身傷送去醫院,然后醫生發現了余清韻身上的傷口不正常的快速愈合,那就麻煩了。
好一點的情況就是醫院驚奇余清韻的恢復力,然后就讓余清韻出院,負責一點的看到余清韻一開始疑似被謀殺的傷口肯定會報警,這就真的麻煩了。
“小余,小余你還在嗎?你現在在哪里?你告訴我們你現在在哪里。”李仁貴認為接電話就說明余清韻至少還有點清醒。
“……合仁街。”
李仁貴聽到余清韻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他松了口氣。
“小余你等等,我們馬上去找你。”李仁貴對著電話說,電話沒有掛斷,但是電話那頭卻沒有了余清韻的回答。
李仁貴和陳杰猜測估計余清韻這回是真的昏過去了。
“小陳你知道合仁街在哪里嗎?”李仁貴問。
“知道是知道,余姐居然在那里,怪不得撞邪。”陳杰扶額。
只能說,不愧是余姐,一去就專門去有鬼的地方,看來之前在寺廟里碰到余姐也是因為余姐特意去那里消滅邪祟。
“合仁街前段時間出過一個分尸案,鬧的挺大的,從此以后那里經常會有鬧鬼的傳聞,有人說經常看見那個被分尸的女人在街巷里徘徊游蕩,”陳杰說,“我以前是不信這些的,不過現在就說不定了。”
“兄弟,載我們去一下合仁街。”李仁貴叫住旁邊的的車。
“是那個合仁街嗎?”
“對。”
“那可能要多加錢。”
“加一千夠不夠?趕緊去。”李仁貴不耐煩。
“夠了夠了,哥們真是豪氣。”的車司機萬分驚喜。
小縣城就是這樣,司機不打表,全靠微信掃碼支付。
最后他們下車付了錢,李仁貴和陳杰在合仁街兜兜轉轉看到了地上昏迷發燒的余清韻。
她躺在一處屋檐底下,渾身沾滿了紅色的鮮血和黑色的邪祟血,散發著一股臭味。
該不會是尸臭吧?陳杰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嚇得趕緊上前探鼻息。
還好,還活著。
匕首落在一邊,陳杰要幫她撿起匕首。
“你別動,那是小余的武器,比較特殊。”李仁貴想起之前在寺廟那晚的遭遇。
李仁貴四下看了看,找了根木棍,慢慢撂著匕首,然后打開余清韻背包拉鏈,把匕首弄了進去。
李仁貴像前面幾次一樣背起余清韻。
“我們找附近最近的酒店住一下。”李仁貴對陳杰說。
陳杰拿著李仁貴新買給他的手機在附近地圖搜索,恰好最近的酒店就是余清韻之前住的那家酒店。
兩個人又廢了好大一番周折,最后訂了三套房,陳杰和李仁貴住余清韻隔壁,方便這幾天照顧她。
只是男生照顧還是比不上女生照顧,沒有潘妮在,陳杰和李仁貴只敢幫余清韻擦擦臉,脖子,手臂和腿腳,根本不敢幫余清韻換身干凈的衣服。
李仁貴讓陳杰在房間里守著余清韻,兩人不敢沒經過余清韻的允許就動她背包里的東西,李仁貴自己下樓再多去買點酒精和繃帶之類的東西。
李仁貴去到藥店財大氣粗地不管有沒有需要全都多買了好幾份酒精,止疼藥,發燒感冒藥,繃帶之類的。
緊接著又買了幾件余清韻可能會用上的短袖和褲子。
他拎著幾大袋的東西就進酒店。
只是這一次他突然感覺到氣氛有些怪怪的。
李仁貴停下腳步一頓,看向酒店一樓大廳。
酒店布置是傳統的橙色主調,玄黃色的大理石瓷磚,巨大的水晶吊燈,旁邊好幾個沙發上坐著酒店客人,每個人不是在玩手機就是在看書。
柜臺里面的前臺對李仁貴微笑地說:“歡迎回到酒店。”
李仁貴看了她半響,才說:“剛才我出酒店的時候前臺不是你吧?”
前臺笑容不變,說:“客人看的真仔細,剛才客人看到的的確不是我,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剛才她的值班結束了,現在換我來輪班。”
李仁貴點頭,然后繞開柜臺去往電梯處,他點擊電梯開門的按鈕,看著電梯顯示從五樓下來。
李仁貴有些納悶,他在外面看酒店的時候感覺酒店沒有五樓那么高,也許是他沒有數過酒店有多少層樓。
他耐心等著電梯下降。
五樓。
四樓。
三樓。
二樓。
電梯在二樓停下了。
李仁貴再次摁了摁要進電梯的開門按鈕。
電梯緩緩下降,電梯顯示一樓。
李仁貴面前的電梯打開了,電梯內部的金黃色板間映著李仁貴的身子和臉,猝不及防把他嚇了一跳。
電梯里面并沒有任何人,他原本還以為會有人。
李仁貴摸不著頭腦,沒有人的話剛才電梯為什么在二樓停下來?難不成是哪個客人那么無聊摁了一下又離開了嗎?
他剛想走進電梯,這個時候,有一個服務員推著小推車要和他一起上電梯。
小推車上的東西被白布遮蓋住,看不見上面有什么東西,不過以李仁貴往常出差的經驗來看,無非都是些吃的喝的,消遣時需要的讀物,一次性毛巾什么的。
他收回眼神沒有再分給這個服務員和小推車半點眼神。
服務員先推著小推車進入電梯內部。
李仁貴看了看這個占了二分之一門口的小推車。
他進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窄,還是為難李仁貴這個大胖子了。
李仁貴選擇不上電梯,讓這個服務員自己先上去。
服務員一直看著李仁貴,看見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一直站在電梯門口。
服務員問:“客人,你不進來一起坐電梯嗎?”
李仁貴搖頭:“你先上去吧。”
服務員問:“客人,你不進來一起坐電梯嗎?”
李仁貴皺起了眉頭:“你先上去。”
服務員仍然重復:“客人,你不進來一起坐電梯嗎?”
李仁貴后退了一步,服務員一直看著李仁貴。
李仁貴猶疑不定地看著面前微笑著的服務員,他的笑容和前臺的笑容如出一轍。
李仁貴安慰自己,可能這家酒店做了專門的員工培訓,所以笑容都笑得差不多。
服務員問:“客人,你不進來一起坐電梯嗎?”
這一次,李仁貴沒有再回答這個服務員的話,他親眼看著電梯的門緩緩關上,將服務員的面龐蓋住。
李仁貴心里發毛,就像是一個小電流從腳底板滋滋地從腳電到頭。
李仁貴拎著大袋子,最終決定還是自己走上樓比較好。
他給陳杰和余清韻訂了酒店最好的套房,在三樓。
李仁貴拎著大袋子站在樓梯口處,樓梯此刻空無一人,李仁貴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真是奇怪,剛才他在大廳里看見其他客人,前臺,在電梯里碰見服務員,他就覺得有些恐怖,現在沒有人在旁邊,他倒是覺得安心了。
李仁貴拎著大袋子走上了樓,樓梯間回響著他皮鞋的聲音。
怎么感覺他的腳步聲大聲得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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