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余清韻之死
洞窟的石壁和通道都是凹凸不平的, 石壁上有著少許攀巖藤蔓,地面上有草葉,碎石, 細(xì)沙灰塵,還有不知名的動物骨頭。
劉思華就坐在通道的邊上靠墻, 旁邊有塊大石頭, 石頭角落里躺著還在昏迷不醒的余清韻。
劉思華的背包, 余清韻的背包和周力思源兩個人的大旅行包就擋在大石頭旁邊的口子上,灰暗的世界里,要不是剛才和周力思源兩人把余姐一起放在里面, 劉思華簡直以為這個石頭和背包就是一堵墻,余清韻根本不會被發(fā)現(xiàn)躺在里面。
周力和思源因為石壁上的怪手而莫名其妙消失不見, 余清韻戰(zhàn)斗力大減,劉思華自己在邪祟面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更別說能打的過面前這個陌生的張光緒。
余姐現(xiàn)在在死角昏迷不醒,張光緒應(yīng)該是沒有看見她的,現(xiàn)在能指望的只有他自己了。
自己必須引走張光緒。
劉思華控制不住的慌張, 他是坐在地上的,一手摸索著地上, 抓了一把細(xì)沙。
猝不及防,張光緒被劉思華撒了一臉的沙子, 眼睛進(jìn)入了許多東西, 一時間動作不及。
劉思華見狀,感覺有戲, 雙手直接推開張光緒,起身往朝著記憶里自己來時的方向跑去。
好歹是自己跑過的地方, 劉思華熟悉路線, 最重要的還是, 他知道那里的頂上有藤蔓。
劉思華的腳步聲在洞窟里掩飾不掉,巨大的腳步聲在通道里回蕩,回聲傳遞在彎彎繞繞的眾多通道里,讓人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劉思華也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腳步聲能迷惑張光緒幾分鐘,能拖一點時間就拖一點時間。
劉思華一直跑,一直跑,但是洞窟灰暗,他能分清自己來時的方向,但是不能分清自己究竟是跑到了自己剛才摔倒遇見余姐的位置,還是已經(jīng)跑過頭了。
身后的張光緒開始鬧出了一點動靜,他的奔跑聲在身后響起,腺素飆升,身后的追逐聲被無限放大,目標(biāo)直指張光緒。
草,它肯定是邪祟!劉思華就沒見過現(xiàn)實中有人能假扮另一個人,外表還一模一樣,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它是在什么時候變成張光緒的。
真正的張光緒到底什么時候死的?
劉思華心頭發(fā)毛。
自己該不會被它殺了以后,也會有邪祟裝成自己的樣子吧?
耳畔邊的張光緒奔跑聲離劉思華有點遠(yuǎn),聲音回蕩比較大。
劉思華腳下又被絆倒,剛才就被磕破的膝蓋傷口再次受到重創(chuàng),他苦不堪言。
為什么來這里考察一下都能遇上這么多破事?野獸就算了,還能理解,一波接著一波的邪祟,跟不要錢似的。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他明明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熟悉的摔倒,劉思華在一瞬間就確定這就是他遇到余姐的地方。
現(xiàn)在他的頭頂上就有一堆藤蔓。
劉思華抬頭,耳邊是張光緒不斷靠近的聲音。
他視線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什么石壁,藤蔓,只有模糊不清,灰黑色塊不勻的世界。
冷靜,他必須要冷靜。
之前在余姐解決掉那個邪祟以后,劉思華和周力思源兩人聊過。
“周哥,思姐,可以問一下你們是從哪里進(jìn)來的嗎?”
“你的頭頂上進(jìn)來的。上面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露天采光的口子,周圍植物變多了,上面的藤蔓瘋長落下,堵住了光,讓人以為是石壁的頂。”
思源說:“其實你身高也挺高的,伸手往上摸就能摸到的藤蔓了。”
劉思華當(dāng)時才恍然大悟。
只不過在洞窟里,只要頂上沒有光,沒有人會往上抬頭看,也沒有人會伸手往上摸。
劉思華艱難地站起來,往上伸,直接摸到了一根很粗的藤蔓。
藤蔓上滿手的灰塵,也不知道在上面呆了多久。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身后的奔跑聲越來越近了,留給劉思華的時間不多了。
他雙手拿住藤蔓,開始往上爬。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奔跑聲近了。
當(dāng)劉思華的腳還沒有比藤蔓末尾還有高的時候,他感覺到腳下一陣風(fēng)過。
張光緒的腳步聲到達(dá)了他下面,就在他腳下。
劉思華嚇得不行,趕緊又往上爬了爬,剛才他再晚那么十幾厘米,張光緒的頭就要被他的腳給碰到了。
張光緒的腳步聲在他下面消失,場面一時間變得安靜急了,仿佛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張光緒就站在了他的腳下,沒有再移動。
劉思華心下一緊。
他的腳步聲其實消失的很快,沒有腳步聲,大概就是兩種可能。
第一,他藏起來了。
第二,他還待在原地。
藏起來,可能輕手輕腳地放在了附近,左邊,右邊。
再或者是上面。
張光緒可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會這些天里和他們這群人相處都沒有暴露出自己不對勁的地方。
張光緒一定在這里思考著他藏在哪里。
劉思華先是慢慢爬上去,爬到最高的地方,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通過這個上面被藤蔓纏住的露天口處逃離荊難洞窟。
然而當(dāng)他爬到最上面的時候,手上一摸,只有粗大極硬的藤蔓在頂上,根本摸不到縫隙,找不到露天口子存在的痕跡。
余姐不是從上面跳下來的嗎?
劉思華騰出一邊手,抓住旁邊的其他藤蔓,另一只手差點掛不住自己,他勉強穩(wěn)了穩(wěn)身形,用嘴巴把自己抓住的那根細(xì)一點的藤蔓咬開。
用力大口極了,嘴唇兩側(cè)被割傷,牙齦摩擦,滿嘴的腥味。
他還專門把藤蔓提了提,只咬斷一個手臂那節(jié)的長度,這樣方便他扔出去。
劉思華咬斷藤蔓以后,揮了揮手臂,把那根藤蔓往余清韻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扔去。
“啪嗒”
藤蔓在遠(yuǎn)處落地,這道聲音在此刻的洞窟里明顯至極。
“噠噠噠”
底下的張光緒動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接著是小跑,再接著是奔跑。
劉思華見狀,又把自己剛才咬斷的第二根藤蔓扔到另一個方向。
張光緒的奔跑聲在洞窟回蕩,離劉思華越來越遠(yuǎn)。
劉思華也很想繼續(xù)在藤蔓上待一會兒觀察情況,免得張光緒詐他,奈何力氣不夠,手真的要堅持不住了,只能趕緊下來,輕手輕腳,一路小跑,心臟狂跳地跑回余清韻身邊,在余清韻身邊蹲下,靠在那顆大石頭后面。
但愿張光緒不要折返。
但愿張光緒不要折返。
但愿張光緒不要折返。
劉思華聽著耳邊遠(yuǎn)處洞窟回響著極不清晰的聲音,一直緊張地閉上眼睛,豎起耳朵觀察情況。
很幸運,張光緒跑遠(yuǎn)了,沒有過來,劉思華已經(jīng)嚇得不輕,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干什么,只能等余清韻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然后蘇醒。
但愿之后不會再出現(xiàn)其他意外,劉思華祈禱。
-
余清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
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入目一片漆黑,周力和思源顯示它們現(xiàn)在不在她身邊,它們被石壁上的鬼手拉入了其他通道里,現(xiàn)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了多久,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事。
余清韻支起身子起來,然后就聽到旁邊有人發(fā)出聲響。
余清韻身子一僵。
誰在旁邊?她現(xiàn)在渾身饑餓,疼痛感還在,根本提不上力氣。
她現(xiàn)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余姐,你醒了。”
聽到是劉思華的聲音,余清韻松了口氣。
要不是他出聲,余清韻還真忘了這人。
劉思華和余清韻簡單地說了一下周力和思源消失的事,然后又說了一下剛才張光緒的事。
余清韻思索了一下,說:“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們是要去一個叫做荊難洞窟的地方尋找草藥來做研究的,這里就是荊難洞窟。”
“除了張光緒,其他人呢?你們怎么走散的!
“我也不知道,我就一轉(zhuǎn)頭的功夫,他們就全部消失了。接著就有邪祟來追我,剩下的事情余姐你也都知道了,”劉思華說,“余姐,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要是不放心,那就跟著我,要是碰到其他人了你再跟著他們走,”余清韻說,“我不能專門帶著你在里面找其他人,我們這次過來有正事要忙。”
“余姐,我還是跟你們吧!眲⑺既A說。
余清韻在這里緩了緩,然后慢悠悠地起身。
周力和思源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一個洞窟隧道里,余清韻身體虛弱,也不能長時間背起旅行包只能先暫時選擇把這兩個旅行包放在這里了。
余清韻走上前,把包里許多的罐頭和壓縮餅干放在自己背包里。
余清韻現(xiàn)在身體虛弱,帶著劉思華,如果再碰到其他邪祟,肯定要出事。
她眼睛適應(yīng)了一點這里的環(huán)境,掃視一圈還是決定跟著劉思華在這里呆一下,吃點東西然后再繼續(xù)休息一下。
她要安全度過虛弱期。
裝著骨灰的陶罐已經(jīng)被余清韻拿了出來,放在身邊。
余清韻還沒試過陶罐里骨灰的威力,而且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像之夢里自己那般能發(fā)揮出骨灰的威力。
好歹也試試,萬一成了怎么辦?
余清韻和劉思華在這個死角里吃了一頓飯,余清韻餓的不行,一口氣吃了七八個罐頭。
條件有限他們兩人根本不敢生火,也怕引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或者張光緒。
余清韻吃飽以后就繼續(xù)睡了下去,劉思華經(jīng)過剛才一系列的事,現(xiàn)在精神仍然亢奮,根本不能入睡。
他就靠在一邊,看著余清韻模糊躺下的身影,有一個暗色的小東西被余清韻從背包里掏出來,就放在了大石頭和幾個旅行包之間。
劉思華真的很佩服余清韻的定力,這都能睡得著,余清韻睡覺前的回應(yīng)是不睡覺就沒有精力和利器面對待會要面對的一切,她還順便勸了一下劉思華睡覺養(yǎng)足精神。
后面看到他不當(dāng)回事,反而還在沒有意義的警惕四周的風(fēng)吹草動,余清韻也就懶得管了。
劉思華就在角落里,聽到了余清韻在這一片寂靜角落里躺下,很快傳來了她平穩(wěn)而且有規(guī)律的琦睡呼吸聲。
不愧是余姐,這都能睡得著。
反正他肯定睡不著。
劉思華在一旁想著,然后就聽到了一道極為不明顯的聲音。
“咯吱咯吱咯吱”
有點像不同角度的水滴,有點像一點點轉(zhuǎn)動的時鐘,又有點像機械玩偶移動時發(fā)跳齒輪的轉(zhuǎn)動。
這是,這是怎么了?
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劉思華睜大了眼睛,模糊的世界里,余清韻睡在大石頭的后面,旁邊放著一個灰色的東西,有一個人形正站在大石頭的前面。
那是什么?
它不是周力和思源,更不是他們考察隊里任何一個成員。
它是什么?他要叫醒余姐嗎?
“咯吱咯吱咯吱”
那個東西離他們更近了。
緊接著,劉思華就看到余清韻旁邊灰色的東西里冒出一堆白色的物質(zhì),包裹住那個人形。
人形發(fā)出劇烈的聲音,然后不斷后退,消失在劉思華的視野里,只能聽到“咯吱咯吱咯吱”的瘋狂聲。
然后聲音消失了,那群白色的物質(zhì)像是有生命一般,鉆回灰色東西里,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這是余姐的物品?可以保護他們的?
大石頭后的余清韻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無所知,又有一點早就料到的淡定感,連醒都沒醒。
洞窟里總有一種陳舊的味道。在有的人眼里,這是青苔瘋長的潮濕,在有的人眼里,這是不知名動物骸骨留下的腐臭,在有的人眼里,這是封密空間特有的陳臭。
而在劉思華原本的眼里,這里是埋葬了所有來者與野獸骸骨遺留的腥臭。
現(xiàn)在,他終于可以放心地睡去了。
余清韻睡醒以后,仍然渾身乏力,這一次她醒過來,劉思華反而不像之前那樣是醒著的,而是沉沉睡去了,連余清韻打開罐頭的聲音都沒能吵醒他。
余清韻邊吃著冷的罐頭,邊在腦海里聯(lián)系周力和思源。
余清韻發(fā)現(xiàn)她和思源的聯(lián)系斷了,就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思源。
周力和余清韻說,它們兩個一直迷失在彎彎繞繞的洞窟隧道里,每一條路都看不懂,然后遇到了不知名的邪祟。
這個邪祟很強,強到無法想象,思源被它給殺死,顯現(xiàn)出皮紙人的原始形態(tài),沒了,周力現(xiàn)在正在逃跑。
余清韻心下憂慮。
這個洞窟里被風(fēng)霽月肢體吸引而來的邪祟太多了,不排除有其他強大的邪祟過來。
她并不是很擔(dān)心風(fēng)霽月肢體被這些邪祟拿到,因為經(jīng)過上一次風(fēng)霽月手的樣子來看,每一個肢體都會被余清韻布置好,不讓其他邪祟得到。
她只是擔(dān)心自己還沒找到風(fēng)霽月肢體之前就會被這些邪祟給殺死。
余清韻吃完了罐頭,渾身乏力,靠坐在大石頭上,拿起一旁的陶罐。
她摸了摸陶罐口的邊緣處,原來邊緣處被余清韻擦干凈過,現(xiàn)在邊緣處又留下了細(xì)沙的磨礪感,看來骨灰在她睡覺的時候保護過她了。
這個陶罐居然還真的有用。
希望能在骨灰用完之前到達(dá)風(fēng)霽月肢體隱藏的地方。
話說,以她的性格,風(fēng)霽月的肢體會埋藏在那個地方?
如果是她自己,當(dāng)然是藏的越深越好。雖然這樣可能會很明顯,但是要到達(dá)洞窟最深處本身就是一件極為難完成的事。
余清韻嘆了口氣。
“咯吱咯吱咯吱”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余清韻耳畔邊響起。
這是,什么聲音?
余清韻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旁邊的劉思華也被這個怪異的聲音弄醒。
他張大眼睛,驚恐地看著余清韻的頭頂,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而是不停地用眼睛示意掃視著余清韻的臉和她的頭頂。
“咯吱咯吱咯吱”
余清韻的臉一僵,那道聲音已經(jīng)近在咫尺,就在她的頭頂上。
她抱著早已打開蓋子的陶罐,匕首就在腰間,但是渾身乏力,只能寄希望與陶罐里的骨灰能救自己一把。
余清韻抬頭,看到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人甬模樣的東西,青苔早已爬上,暗漬不清。
它正低頭,用那沒有任何五官的甬面低頭,看著余清韻。
當(dāng)初在寺廟里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那股無力感再度襲來,熟悉的陰邪感,瘋狂感,像一層無聲的水膜,裹住余清韻,蔓延滲透進(jìn)入身體。
陶罐里的骨灰沒有反應(yīng),余清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她睡覺的時候保護過她,所以現(xiàn)在沒了動靜,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再度開啟那個“保護”機制。
甬面緩緩低下,靠近余清韻,余清韻抽出匕首,對準(zhǔn)那個人甬的脖頸處刺了下去。
“噗呲”
“啪嗒”
劉思華瞳孔緊縮,黑暗的世界里,他看到了余姐把武器刺向了那個人形怪物,緊接著有什么東西掉落在地。
“你快走!
他聽到了余姐有些顫抖的聲音。
“馬上跑去左邊隧道,一直跑,有其他岔路也不要管,大概一兩千米處有一個破舊的皮紙人在地上,你趕緊撿起來,用你的血點在皮紙人身上,然后帶著皮紙人過來找我!
劉思華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一直抽搐,控制不住的抽搐,那是人在極度緊張之下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yīng)。
他終于看清了那個掉落的東西是什么。
那是余清韻握著匕首的手。
她的手被人甬平滑的切開,掉落在一邊,鐵一般的生銹味在這個小角落里彌漫。
“咯吱咯吱咯吱”
那個人甬站在大石頭前,繼續(xù)把甬面往下低著,即將就要遮擋住余清韻整個頭顱。
“趕緊去!
余清韻喊。
劉思華顫抖著起來,然后越過余清韻的斷手,一個個旅行包,跑過對他視而不見的人甬,瘋狂朝著左邊奔跑。
余清韻的手剛一斷,然后就趕緊到了周力終于出現(xiàn)在自己附近的氣息。
余清韻聯(lián)系周力,讓它趕緊過來,周力說它消耗太多,即將要變成皮紙人形態(tài),只有再次獲得血液才能變幻為人形。
周力所在的那個氣息點已經(jīng)原地不動了,它變成了皮紙人。
劉思華已經(jīng)不敢往后看,不敢看余清韻之后的慘狀,不敢去想他能不能找到那個皮紙人。
他的耳畔只有瘋狂跑動帶起的風(fēng)聲,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樣會不會吸引到其他的邪祟,他只害怕自己跑得慢了,余姐拖不住那個邪祟,余姐徹底死去。
沒了余姐,自己在荊難洞窟里的生還率絕對為零。
劉思華一直跑著,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跑了多久,他的周圍出現(xiàn)過許多隧道,甚至有好多隧道里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響,隧道口處站著某種奇怪的東西。
劉思華沒有理會,也沒有多看一眼,他依舊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身體奔跑著,漸漸的,整個洞窟隧道里不再出現(xiàn)他一個人的奔跑聲,而是出現(xiàn)了許多的奇怪聲響。
他所跑過的地方猶如被解開封印的魔地,邪祟在一個接一個的暴動。
劉思華最后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由狂奔,變?yōu)楸寂,小跑,最后走路?
他已經(jīng)實在是跑不動了。
他能找到余姐口中的皮紙人嗎?他到底跑了多少米?
余姐,余姐會不會已經(jīng)死了?
他還要繼續(xù)找下去嗎?要不要直接一走了之?
-
晴空背著包,包里有著她極為重要的東西,這是她此次前往荊難洞窟所需要倚仗和使用的東西。
之前一進(jìn)洞窟,晴空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有點不一樣了,她沒有出聲,冷眼看著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變得逐漸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她并不驚訝會發(fā)生這樣的怪事,早在跟著研究所里這支考察隊,打算進(jìn)入荊難洞窟的時候,晴空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她跟著考察隊進(jìn)入荊難洞窟的原因并不全是因為那個施暹草,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一個任務(wù)。
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任務(wù)。
晴空之前在公交車上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余清韻這不同尋常的三人,她一眼就知道,人家的目的也是在秦嶺深處。
只是后來許多紛至沓來的事情讓她分散了許多注意力,不再過多的關(guān)注早就下車的余清韻三人。
晴空在周圍休息了一下,又躲避了幾個邪祟,一直走著,走到了一處隧道。
一處腥味濃重的隧道。
死人了?會是他們考察隊里的人嗎?
晴空順著那股味道過去,在這一出地方徘徊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那個死角。
她看到了一塊大石頭和幾個旅行包,灰黑色的世界看不清每一個東西的細(xì)節(jié),但從其中兩個體積來看,不難認(rèn)出是之前那三個人的旅行包。
一共有四個包。
不排除是其他沒有見過的神秘隊伍。
會是誰死了?
晴空警惕地過去,從背包和大石頭之間的縫隙進(jìn)去。
她聽到了自己鞋子踩到一灘液體的聲音。
她看到了許多肢體在這個小角落里四散。
猩紅色的,纏著繃帶的手臂,腿,腳,軀干,人頭。
晴空喉頭涌起一陣惡心,她還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
這比她在手術(shù)臺上見過的大體老師還要惡心。
死的認(rèn)識一個女性。
是誰?
不可能會是那個女人吧?她這么厲害,怎么可能會死。
如果她都死了,以自己的能力,在洞窟里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晴空上前,撿起那顆最黑的東西,那是一個被頭發(fā)遮住的頭顱。
她小心翼翼弄開發(fā)絲,看到了那顆頭顱的主人。
雙眼眼微睜,瞳孔失神,臉上蒼白一片,臉頰兩側(cè)還被鮮血染上了顏色。
她的眉眼極為熟悉。
是那個名叫余清韻的女人。
她居然死了。
晴空心下凝重。
“能請你幫一個忙嗎?”
手上的東西微動,那顆頭顱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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