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表明心意
蔡居誠這病來的猛,去的也快,修養(yǎng)了兩天又是生龍活虎的。不過一月就又變成那個打鳥撒潑,無所不為的蔡師兄了。
鄭居和來看他時他正打著木樁。
“蔡師弟,你課業(yè)準(zhǔn)備好了嗎,今天要檢查。”鄭居和手上拿的是特別為邱居新特別制作的小號同塵衫,訂了有月余了,繡娘才剛做好。看著蔡居誠渾身臟兮兮的就去幫他放進(jìn)屋里。屋內(nèi),邱居新睡的正香。
“你這是干什么。”鄭居和放下衣服,怕吵醒邱師弟就連忙出來了。
“打木樁,做秋千。”蔡居誠擦了擦汗臉上被抹了一道道的灰。
“你倒是寵他。”鄭居和拿出帕子來為蔡居誠擦了擦臉,邱師弟都要被蔡師弟寵上天了。
“應(yīng)該的。”蔡居誠不再面無表情而是笑了笑。他一開始雖說害怕居新會奪走自己的一切,可照顧居新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也挺開心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師父。
“羞羞臉!”邱居新也不知道何時醒了,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為蔡居誠擦臉的鄭居和。
蔡居誠一把把他給撈了起來,也不管身上臟不臟就去蹭那肉團(tuán)子,手感太好了,和阿新一樣,可惜沒軟軟的毛。
鄭居和將帕子收回懷中看著這一大一小打鬧,但也頗有趣味。
但在蕭疏寒看來這一幕倒是刺眼了,他剛出關(guān)就聽說居誠生了一場大病。本來答應(yīng)了師弟離居誠遠(yuǎn)一點,不可再招惹非議,可還是不能控制住想要去看他的心。急匆匆的過來了,看到卻是這么其樂融融的一幕。
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怨恨,為什么他要承擔(dān)著武當(dāng)?shù)奈磥恚瑸槭裁次洚?dāng)?shù)呐d衰要讓他來肩負(fù)。眼前的這一幕是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若他是個普通人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去表達(dá)自己的心意,和居誠尋個隱世之處,農(nóng)忙時耕種,農(nóng)閑時去賣藝,他可以表演吞劍,居誠收錢,也許叫好的總是會比給錢的多。但他們忙碌一天足夠掙兩個糖葫蘆的錢,一人一串,再一起回他們的小宅子。如果可以,還能抱養(yǎng)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個隨他姓一個隨居誠姓。男孩要窮養(yǎng),女孩要富養(yǎng)。把所有的絕學(xué)都教給兒子,用畢生所學(xué)去考驗女婿。
待到兒女都成家立業(yè),他們就一起去尋訪老友。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若這些都能實現(xiàn)該有多好。
蕭疏寒嘆了口氣,這么簡簡單單的事怎么就那么難以實現(xiàn)呢
“居誠。”蕭疏寒收拾好心情朝著三人走了過來。
蔡居誠心里又酸又澀,師父收了邱師弟,師父在他生死關(guān)頭都沒有來看他,他的心里怎么能不怨!
“師父。”鄭居和感覺氣氛奇怪極了,倒是沒多想,只覺得蔡師弟還在為師父收了邱師弟而嘔氣,要說這蔡師弟也是奇怪,明明不喜師父收邱師弟為徒,自己還對邱師弟這么好,豈不是自相矛盾。而他哪知蔡居誠的心思。
蔡居誠沒有說話,蕭疏寒想要解釋,可再怎么解釋也是蒼白無力的。該說什么呢,說樸師弟不讓自己再和居誠糾扯不清了。還是說自己收了居新是不想他淌入這渾水。
“居誠,我……”
“師父,勞煩您來看我了。”,往日蕭疏寒的疏離蔡居誠倒是學(xué)了十足。
鄭居和在一旁只覺尷尬,師父的臉色都變了。邱居新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他知道師父喜歡主人師兄,當(dāng)他還是個貓的時候就看見過師父趁著主人師兄睡著偷偷親他,他也知道主人師兄喜歡師父,可是他也想和主人師兄一直在一起,讓他自私一下吧。
“師兄,困。”邱居新揉揉眼睛,攬住蔡居誠的脖子,讓他帶自己進(jìn)屋去。
“不是剛睡醒嗎。”蔡居誠一邊嗔怪著一邊抱著他往屋里走去,“師父請便吧。”
“居誠!”蕭疏寒上前一步拽住他,蔡居誠僵在原地,鄭居和看的發(fā)愣,這是什么操作。
“放手!”蔡居誠一陣火大,這又是什么意思!
蕭疏寒果真乖乖的放了手,蔡居誠心里惱得很,抬腳便要離開。蕭疏寒眼疾手快,抱過邱居新交給鄭居和帶下去。
眼睜睜的看著鄭居和將不情不愿的邱居新抱走,蔡居誠悶不做聲。這可真是厲害了,自己不死不活時他蕭疏寒不管不問,如今一來就搶人。
蔡居誠心里有火卻無處可發(fā),他對師父那點兒隱晦心思又怎么好擺在明面上。師父收誰寵誰,那都是師父的事。蔡居誠努力說服自己,也不去看蕭疏寒,抬腳便要進(jìn)屋。
蕭疏寒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入懷中,低頭吻了上去。
蔡居誠大腦一片空白
蕭疏寒被氣笑了,“蔡居誠,你不是聰慧嗎為師的心意,你當(dāng)真沒有絲毫察覺嗎!”
蔡居誠臉上燒的厲害,腦子里還是一團(tuán)亂麻,“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是對師父有些想法,可萬萬沒想到師父居然會對他也……
“你不知道嗎,為師都如此了,傻子也該看的出來了。”蕭疏寒也是腦子一熱,起初就想來看看居誠,可是當(dāng)他看見那么溫馨的畫面,心里就難受的很。
雖然從未敢奢求什么。
但若是說出口,會不會就能得到想要的。
“你喜歡我。”蔡居誠這大悲到大喜落差太大,“你是不是喜歡我。”
現(xiàn)在的蔡居誠急于求得一個答案。
蕭疏寒將頭埋在蔡居誠的頸窩里,“是。那你呢,你討厭為師剛才那般對你嗎”
“討厭。”蔡居誠覺得這一切太突然了,怎么會有這種好事,他喜歡師父,當(dāng)他想放棄時,師父卻說也喜歡他。
蕭疏寒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還是不可以。
“我最討厭師父了,道貌岸然,虛假仁義。”蔡居誠摸了摸眼角,自己真是被這冷淡的外表給騙慘了。虧自己平日里藏著掖著生怕被看出來有什么不軌的心思,原來這廝也早就情根深種。
蕭疏寒手足無措,只當(dāng)是蔡居誠接受不了這等關(guān)系,“別哭了,我這就走。”
“王八蛋,蕭疏寒。”
王八蛋!蕭疏寒心中苦澀,居誠居然討厭他到了這種地步嗎
“狗東西,喜歡我你早說,害的我……”害的我這么難受,害的我不安。
蕭疏寒不甚清明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居誠,你說的討厭我,是真心話還是氣話。”
“當(dāng)然是真心話!”蔡居誠想自己真是丟臉,居然哭了,有什么好哭的,都怪這老王八蛋,喜歡他不早說,害他整日里擔(dān)驚受怕的。
蕭疏寒心里松了一口氣,這便是了,居誠這嘴硬的說的盡是些反話,“你也喜歡為師對不對。”
蔡居誠的眼淚實在是止不住了,沒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喜歡,一直都喜歡啊。喜歡和你看武當(dāng)云海,喜歡你在樹下練劍。因為是你,一同在金殿誦經(jīng)都特別有意思。”
蕭疏寒嘆了口氣,這孩子怕不是自己承受了太多,要讓平日里不著調(diào)的一個人說出這番話可真是不容易,“我也喜歡你。”
“什么時候喜歡的”蔡居誠有些氣,師父若是喜歡自己比自己喜歡師父晚,那自己豈不是虧了。
蕭疏寒倒是不好意思了,他也活了這么多年了,當(dāng)面表白這事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快說!”蔡居誠又成了平日里的蠻橫樣,不依不饒。
“若說何時,可能一直就喜歡著。真正覺得自己有了那種心思,是和你一起去云夢泡澡那次。”蕭疏寒得聲音越說越小,絲毫沒了武當(dāng)掌門平日的風(fēng)采。
蔡居誠心想不虧,比自己早。不過云夢泡澡,他把那段記憶給挖了出來,那時江湖中不知怎的風(fēng)靡起了去云夢泡澡,蔡居誠在武當(dāng)閑的難受也纏著師父一起去,現(xiàn)在想來師父那天在浴池的確臉紅的不像話,當(dāng)時還以為是熱的。
“你再說說你,什么時候喜歡上的我。”蕭疏寒已經(jīng)徹底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第一次和你看武當(dāng)云海的時候,都說這奇境波瀾壯闊,倒不及你戰(zhàn)中分毫。”
這話使得蕭疏寒很受用,沒想到一直以來自己壓在心底的事可以得到解決,之前的擔(dān)心與樸道生的勸告通通被拋到了一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為武當(dāng)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這次就當(dāng)是回報吧。待他把畢生所學(xué)傳給居新,就可以脫身,和居誠去過瀟灑日子了。
盡管互通了心思,蔡居誠還是越想越氣,“既然那么早就喜歡了,藏的那么深干嘛,你要是知道主動點,孩子都抱倆了。”
“孩子,你會生”真不知道居誠這腦子里想什么。
“生個屁,我說的是抱養(yǎng)倆。”蔡居誠快被氣升天了。
“以后有的是機(jī)會,你若是喜歡孩子,等我把這掌門之位交出去。武當(dāng),少林,云夢,暗香我們一個門派偷一個孩子回來養(yǎng),華山就不偷了,他們還欠咱們錢,不能給他們白養(yǎng)孩子。”蕭疏寒但是想的周全,說著說著他的手就不安分了起來。
粗粗的繭子在臉部細(xì)嫩的皮膚上劃過,蔡居誠臊得慌,那簡直像是在他心尖兒上打轉(zhuǎn),“你,你干什么。”
“居誠,這不是為師在做夢吧。”蕭疏寒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憋了這么多年,居然如今互訴了衷腸,簡直美好的不真實。
“不是夢,我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蔡居誠偏偏頭含住蕭疏寒的指尖,重重的咬了一口,都說十指連心,他要讓蕭疏寒記住,今天這就算是在他心上刻下印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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