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金殿罰跪。”

        樸道生不敢求情，同樣是自己師侄，居誠承受的委屈太多了，他只是勸道，“日后不許對你們師兄不敬。”

        蕭居棠小孩子心性，嘴上應著，可心里早就聽信謠言不把蔡居誠當個好人了。

        蕭疏寒喝多了酒踉踉蹌蹌的，竟去了多年未敢踏足的后山。

        蔡居誠越發不喜歡和人往來了，就連陳越來時都不一定能見到他。

        “居誠。”蕭疏寒一時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幻相了。

        原本擼著貓的蔡居誠一怔，那不知何處跑來的野貓就又跑遠了。

        蔡居誠也不知自己是個什么表情，笑也笑不出來，只是木著一張臉給師父問安，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

        蕭疏寒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我曉得你不愿見我。”

        “可是我今日喝多了，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

        蔡居誠點了點頭，“我知道。”

        也說不上愛恨了，只是覺得一切都很遙遠了，遠到再見面像是陌生人，不知如何自處。

        原本時該走的，可蕭疏寒鬼使神差道，“我能不能進去坐坐。”

        說完還不忘虛攏著額頭，“喝多了，有些上頭。”

        蔡居誠點了點頭，蕭疏寒便隨他進來了，“你可還好。”

        蕭疏寒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勉強過活。”月錢克扣，炭火克扣，就連這身衣袍都是幾年前的舊衣裳了。

        “我去把他們統統罰一遍，他們竟如此……”平日里不敢去過問，卻不料居誠過的這種日子。

        “你就算不想見我，就不會讓陳越來告狀。”

        “何必呢？”蔡居誠輕描淡寫的，“在眾人眼里我是罪人，如此是自找的。我還想奢求什么。”

        “那邱居新……”蕭疏寒原本想問邱居新不會幫襯嗎，可轉念一想，他又怎么肯接受邱居新的施舍。

        “還是不肯為自己正名嗎？”蕭疏寒難受，對邱居新的這份情誼可真算得上感天動地了。

        “不必，都習慣了。”習慣了粗茶淡飯，習慣了不再是武當第一人，更習慣了沒有師父的日子。

        “弟子近來是越發沒有規矩了，你這兒什么都沒有，我去整治一番，讓他們……”

        “蕭掌門。”

        蕭疏寒原本的話統統咽回去，“你叫我什么？蕭掌門？”

        “何必要給我找麻煩。我本就不受待見，其中舊事占七分你占三分，好不容易近年來謠言散去，你又何必去攪和呢？”

        他寧愿過這種日子，也不愿再與蕭疏寒扯上關系了。

        “謠言。”蕭疏寒失笑，“我們當初的事居然被你輕描淡寫，成了謠言了。”

        “那你與我說的喜歡，你在我身下承歡又算是什么！”

        果真是醉了，若蕭疏寒還清醒著定不會說出這種話，他會在蔡居誠撇清關系時就離開，而不是不依不饒去問自己算什么。

        蔡居誠沒得辦法，他能和一個醉鬼計較嗎？

        “年少不更事。”

        “好一句年少不更事。”蕭疏寒恨不得把心嘔出來了，這些年來他日日夜夜念著，這人倒真的輕飄飄就把這頁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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