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叛出武當
蔡居誠本想收拾一下,可又一想反正打完就跑,帶著包裹還是累贅。
“小道長今天怎么如此繁忙。”陸昱嘉拉住蕭居棠。
“今天是大典,還來了貴人。”
說的含含糊糊,什么貴人?有多貴。
陸昱嘉百思不得其解,“我可有什么幫得上忙的?”
蕭居棠一拍腦門,“還真有。”
他掏出一沓紙來,“這些要送去金殿給師父,還有你去那邊的儲物閣里幫我拿降真香吧,在最高的柜子頂端,也一并送去金殿。”
陸昱嘉點點頭,立馬去照辦了。
“柜子頂端?”陸昱嘉嘟囔著,沒東西啊。
“你在找什么?”
蔡居誠神出鬼沒的,忽然一出聲把陸昱嘉嚇了一跳。
“蔡道長,我替蕭小道長找降真香。”陸昱嘉說完才想起蕭居棠千叮嚀萬囑咐見到他這個師兄要躲著走的話。
“這兒沒了,你隨我去別處拿。”
陸昱嘉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跟著走的意思。
“怎么?”蔡居誠回頭眼神那么一瞟,“一步錯,步步錯,如今做點兒好事都難了?”
“沒有。”陸昱嘉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失禮,“那就有勞蔡道長了。”
陸昱嘉拿著東西不方便,便將紙張放在桌子上,只身跟著蔡居誠走了。
陸昱嘉走后冒冒失失的蕭居棠才想起來,降真香早就用完了。他連忙跑到儲物閣卻只見大師兄。
鄭居和看著寫滿了的清單,“這不是讓你帶給師父的嗎?”
蕭居棠接過來一看,“呀,我給陸昱嘉了啊。他來此處拿降真香怎么不見人了。”
鄭居和有些不悅,“你自己的事何故交給別人去做,還有那降真香昨日便用完了,不是說拿其他香替著嗎?”
蕭居棠吐吐舌頭,沖鄭居和撒嬌,“大師兄別生氣嘛。”
蕭居棠還拽著衣角不松手,就聽見有人叫他,轉(zhuǎn)頭一看是陸昱嘉拿著個木盒子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蕭居棠迎上去,就看見后面還跟著個蔡居誠,于是他連忙拉著陸昱嘉。
“蔡師兄好。”
蔡居誠不搭理他,只是沖鄭居和笑了笑。
鄭居和面色有所緩和,“你把陸少俠帶走了?”
陸昱嘉被蕭居棠的動作搞的一頭霧水,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任務(wù),把手中的盒子交給蕭居棠,“這里沒你說的降真香,這是蔡道長領(lǐng)我去別處找的。”
蕭居棠不以為然,“他會有這么好心?!”
蔡居誠撇了他一眼,呵,小孩子而已,可他怎么就越看越不順眼呢。
鄭居和拿過盒子來聞了聞,“是降真香不錯,有勞了,居誠。”
那邊簇擁著來了一大群人,蕭居棠立馬拉著陸昱嘉去看熱鬧,蔡居誠與鄭居和倒沒有湊上去看熱鬧。
“居棠不懂事,小孩子脾氣,別放在心上。”鄭居和拍了拍蔡居誠的腦袋。
被拍了的蔡居誠也不惱,“我還介意什么,如今我都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了。倒是師兄,老是這么一副好心腸,對誰都這么溫和,只是我擔當不起。”
鄭居和有些話沒說,他和方思明時常聯(lián)系著,當初的事外人不知,他未必不知,“誰讓你是我?guī)煹苣兀慷颊f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就愛逞強,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若不照料些,你豈不委屈死。”
蔡居誠看著那一群人走遠,忽然反手握住鄭居和,“師兄,這清單讓師父好生看看。”
說完他便走了。
鄭居和看著陸昱嘉忘記了的清單,猛然回過神來,翻看一下竟多了張寫滿名字的紙,不敢大意,鄭居和連忙拿著去找?guī)煾浮?
可等他去時師父已經(jīng)在金殿里招待貴客了,他不得入內(nèi),左右不過一柱香的功夫,變故卻突然橫生,一群黑衣人闖進金殿。
蕭疏寒與樸道生聯(lián)手,無奈人多,卻見突然出現(xiàn)的蔡居誠,只道事態(tài)不好。
“蕭疏寒,你偏心至此,如今我就要討回公道。”
武當眾弟子聞訊趕來,
邱居新,蕭疏寒對蔡居誠自是不肯下死手,所以一時之間,蔡居誠與翟天志所向披靡。
武當?shù)茏訋缀鮼砣耍叹诱\辨認著,狠招全往眼線身上放,樸道生還算有理智,眼見掌門放水,如此下去武當?shù)拿暸率且獨ВB忙讓弟子布陣,“陸少俠,麻煩您暫時在玉衡之位抵擋一下。”
玉衡之位,蔡居誠的位置。
陣法一成,蔡居誠雖熟知破陣之法,可翟天志的人抵擋不住,怕有更大損傷翟天志連忙拉著蔡居誠要撤退,可蔡居誠卻不肯走,大有戰(zhàn)死之意。
人人都道蔡居誠大逆不道,可只有翟天志這個壞人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心為了師門,他打傷的不過是一些害蟲。
“走!”
翟天志嘶吼著,死命拽住蔡居誠手腕,想把他帶離此處。
蕭疏寒站在原地,不敢去看,可是這些年來委屈了他,如今他終是要走了嗎?
“蕭疏寒。”
這一聲仿佛用勁全身之力,蕭疏寒紅著眼眶趕忙去看,只見蔡居誠被翟天志拖拽著,卻仍不肯離開,“你正眼看看我啊,師父。”
“居誠……”
蕭疏寒茫然向前一步,又被樸道生攔下,“當著大家的面,你瘋了不成。”
朱祁鎮(zhèn)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忽而發(fā)笑,原本覺得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如今再看滿目荒涼。
“別他媽吼了。”翟天志一人架不住蔡居誠,又叫了手下來幫忙,連拖帶拽這才得以脫身,“你名單不是留下了,剩下的讓蕭疏寒去辦吧。咱得逃命了。”
怕蔡居誠再多生事端,翟天志索性那繩子綁了蔡居誠扛著走,“真是怕了你了,難得做次好事,為你們武當除個害還得把命搭上。當初怎么說的,不是打完就跑嗎?!”
蔡居誠此刻已經(jīng)氣的不行,無奈嘴也被堵了,只能自個兒生悶氣。
“師父。”鄭居和是武當中為數(shù)不多的了解萬圣閣與武當恩怨的,先前看了居誠給的東西,如今再一看這被打傷的弟子,無一例外都是名單中人,轉(zhuǎn)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不動聲色將紙塞給蕭疏寒,蕭疏寒連忙攥緊。
“今天可真是大戲啊。”朱祁鎮(zhèn)面上帶笑,語氣和緩,可任誰都能看的出他的怒氣。
也對,武當無能,竟有刺客入內(nèi)危及了性命,也難怪他生氣。可他真正氣的是蕭疏寒不珍惜,在他看來若不是心灰意冷蔡居誠怎能如此。
眼見著就要降下懲罰,樸道生跪下來主動領(lǐng)了罰,“皇上息怒,今日之事是我監(jiān)管不嚴,愿受責罰。”
朱祁鎮(zhèn)想責罰的可不是他,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今日又是帝君誕辰還得蕭疏寒主持,他只好咽下這口氣,“武當樸道生,監(jiān)管不力,調(diào)去公主府,將功補過。”
武當是道教之首,等朱祁鎮(zhèn)理智回籠才想起這是與朝廷息息相關(guān)的,打不得罵不得,深思以后只好將人給公主府。長公主隨夫家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交于她也使人新服。
樸道生領(lǐng)旨謝恩,再由蕭疏寒主持完帝君誕辰的大典,朱祁鎮(zhèn)已有多年未來,按理說要在武當住些時日的,可發(fā)生的事實在令他不喜,吩咐了一路人去查找蔡居誠下落,傍晚就帶著文武百官連夜趕回京都。
蕭疏寒空閑下來才看到那名單,心里頓時如刀割,除掉眼線的辦法千萬種,倘若居誠把這名單提前給他也好。可非得等到今日,想必是早就有了打算。
誓要借此機會與武當一刀兩斷。
如此決絕,怕是早就對這武當,對他蕭疏寒不抱希望了。
陸昱嘉想不通這一天怎么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那個蔡居誠又為何要打傷同門,叛出武當。
“你可愿拜我為師。”
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陸昱嘉耳邊炸開,看著心不在焉的蕭疏寒,陸昱嘉都懷疑他是說錯話了。
可蕭疏寒偏又問了一遍,“你可愿拜入武當,拜我為師。”
陸昱嘉點頭,自然是愿意的,當下也不含糊,磕了三個頭就算行了拜師禮。
“……”心里有一肚子的疑問卻又不敢去問。
“不是我想收你為徒,這是居誠的意思……”
蕭疏寒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際,陸昱嘉視線下移,腰上的玉佩是蔡居誠領(lǐng)他去拿降真香時為他掛上的,當時還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不要惹師父生氣。如今看來,想必是早有打算。自己要走了,就再給師父找個徒弟頂上,一時間陸昱嘉也不知是該說荒唐還是該慶幸自己這運氣。
“蔡道長……”想到自己也是拜師了,陸昱嘉連忙改口,“蔡師兄可是有苦衷?”
蕭疏寒苦笑,“苦衷?他此番之舉三分之衷是為武當,七分之苦是我予他的。原本我只覺得誰不苦呢,可現(xiàn)在才恍悟,我苦是為我自己,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可他苦皆是為我。”
陸昱嘉大驚,他好像撞破了一段情。
“罷了。”蕭疏寒惱自己多言,“我何必和你說這些。”
“師父!”陸昱嘉這人直性子,有話便不愛藏著掖著,“既然他為你苦,不愛又怎么甘心受著,若是你對不住他了為何不去追回來。”
“人人勸我放手,勸我隱忍,你倒是不同。”
“那掌門何意?”陸昱嘉知道自己一番話太過膽大妄為,只是既然相愛錯過不是可惜,又不是不能彌補。
“這無情道我是修不下去了,世人我也救不了,流言蜚語更是撐不住。我要去尋他了。”
蕭疏寒徹徹底底要放棄武當了,他天生命薄,機緣巧合下入了武當修行續(xù)命。如今才大徹大悟,若沒有了那人,這命也不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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