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要干什么？”蕭疏寒請示著，臉上滿是寵溺。

        “我今天要幫梁媽媽招攬生意。”

        所謂招攬生意，就是蔡居誠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門口跳舞，吸引客源。梁媽媽二層做客棧，一層大堂是酒館。

        蔡居誠不會跳些什么舞，只是扭來扭去，單單如此就吸引了一大批人。換了臉，還換了性別，蔡居誠毫無壓力，絲毫不見扭捏。

        蕭疏寒黑著一張臉，提防著有人要占便宜，有人還真色膽包天，一把拉住蔡居誠，“小娘子，跟了爺如何。”

        蔡居誠手腕子一翻，一拳揮了過去，“跟你大爺的。”

        梁媽媽噼里啪啦打著算盤，“醫藥費，這下居誠又要欠我錢了。”

        那人是個小混混，見兄弟被欺負，一群人就圍了上去，蕭疏寒也不拔劍，單靠雙手就把人揍翻。

        一群人躺在地上亂叫。

        梁媽媽臉色一變，醫藥費又得多加幾筆了。

        蔡居誠不滿的看著蕭疏寒，抱怨道，“我自己也能打的過。”

        “怨我，一時手癢沒忍住。”蕭疏寒對蔡居誠的態度和對其他人比十分明顯。

        蔡居誠狐疑的看著他，不會是看他如今這小姑娘模樣好看，移情別戀了吧。

        兩人四目相對，絲毫沒有旁人分余地。那一檔子見蕭疏寒如此厲害，放下狠話就跑了。

        蕭疏寒將蔡居誠的衣服往上拽了拽，可惜垂感太好。

        “女子袒胸不成體統。”

        蔡居誠看了自己一眼，這是叫袒胸？

        正當蔡居誠想要反駁時一聲聲情并茂的師傅喊的人肝腸寸斷。

        來者是武當現任掌門蕭居棠，蕭居棠的個子長了許多，只是臉上稚氣還未褪去。

        蕭疏寒緊張的看了看蔡居誠，生怕蕭居棠這一來讓蔡居誠不自在。

        不自在是有的，自從破例收了邱居新后，為了不讓人覺得邱居新特殊，蕭疏寒又收了宋居亦和蕭居棠。

        蕭居棠年齡小，生的可愛，蕭疏寒也對他相當好。天長日久就有人說蕭疏寒是蕭居棠的親爹，蕭居棠的娘是山下的一個婦人早已仙逝。

        蕭居棠仗著師父疼愛，向來不待見蔡居誠，蔡居誠也懶得搭理他。

        “這位姑娘是誰啊。”蕭居棠絲毫沒有個掌門樣子，圍著蔡居誠轉來轉去。

        最后他一撫掌道，“這是不是我師娘啊。”

        蕭疏寒和蔡居誠的事武當弟子心里也有數，可蕭居棠就是覺得隔應，他寧愿師父隨隨便便找個女子，也不愿他和蔡居誠在一起。

        中原里也有游俠，可這街上都是百姓，自然不知眼前人的身份。蕭疏寒搖了搖頭，“你師娘姓蔡，天底下頂頂好的一人。”

        蔡居誠別過頭去，低聲罵道，“惡心，不知羞。”

        不知羞的蕭疏寒知道蔡居誠又在鬧別扭了，“大小姐，這是徒兒蕭居棠，有冒犯之處，我就代他賠不是了。”

        蔡居誠哼了一聲，“蕭掌門好福氣啊，收的徒兒也如此好看，和你長得真像。”

        “承蒙小姐夸獎了。”

        嗯？我夸他了？蔡居誠一時摸不著頭腦，他明明是在諷刺好不好。

        “武當山水好，孕育出的人也好看。只是居棠和我還是不像的，與我最肖像的是我那二徒弟蔡居誠。”

        “什么二徒弟。”我是你二爺爺，蔡居誠氣呼呼的，“蕭掌門哪兒還有二徒弟""，不是叛出武當了。如此賊子怎么配得上做蕭掌門二徒弟。”

        這可真是生起氣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我是沒有二徒弟了，我二徒弟如今成了我夫人。我們那是夫妻相。旁人比不得的。”

        狗屁，老子就站在這兒，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你夫人。

        料定了蔡居誠不敢承認身份，蕭疏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小姐見過居誠嗎？居誠脾氣可好了，生氣的時候也好看。他是花魁，就是梁媽媽在金陵的點香閣。多少人傾家蕩產就為了叫他一眼。”

        蕭居棠沒想到自己會被無視，他站在一旁聽師父給旁人吹噓蔡居誠，“才不是呢，蔡居誠又黑又丑，滿臉皺紋，身材和豬——一樣胖。”

        蔡居誠冷笑，“還有呢？”

        “你別聽他胡說。”

        蔡居誠單手把蕭疏寒推了個趔趄，“接著說。”

        這眼神為何如此可怕，蕭居棠咽了咽口水，“他殺人如麻，背叛師門，為人陰險惡毒。還蠱惑師父。”

        原來他在這個小師弟眼中是如此。

        “你胡說八道什么。”蕭疏寒生氣了，“他從來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蔡居誠覺得好笑，當初蕭疏寒不也是這么看他的嗎？

        原本軟化的心又開始變硬，蔡居誠不想再看見他們了。

        “蕭掌門還是請回吧，我忽然發現我這尊小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好在會武功的人一抓一大把，只是這工錢只能給您這兩天的了。”

        蕭居棠不明真相自然不知這位姐姐因何故翻臉。

        “姐姐可是我說錯了話。”

        蔡居誠拍了拍他白嫩的臉頰，“你師父沒教過你我就教教你，背后不語人是非。”

        “你是親眼見過他殺人還是怎樣，都是掌門了，別因為這張管不住的嘴丟了武當門面。”

        是了。蕭疏寒這才想起來，蔡居誠在受著不公正待遇時也從未摸黑過武當，他明明是那樣的急性子，卻從來沒有惡意去中傷誰。

        蕭疏寒拎小雞仔一般把蕭居棠揪到蔡居誠面前，“給姐姐道個歉。”

        “我說的蔡居誠又沒有說她。”蕭居棠梗著脖子，他也是一代掌門了好不好，怎么能這么沒有面子。

        蕭疏寒呵斥道，“道歉。”

        蔡居誠笑得陰陽怪氣，“若是道歉，恐怕蕭掌門……呦，瞧我這記性兩位都姓蕭。”

        “前任蕭掌門恐怕也得道歉吧。”

        蕭居棠感嘆道女人心海底針，不知道師父又有何處惹到她了。

        蕭疏寒明白不好，大抵是剛才一心向著蔡居誠，被他察覺到了，“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蔡居誠甩開袖子，走過收帳的柜臺還看了梁媽媽一眼，這個不守信用的大騙子。

        易容丹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可蕭疏寒的態度令人生疑。他猜一定是梁媽媽這個守不住秘密的大嘴巴偷偷告訴了蕭疏寒。

        想想就可氣，他這幾天可是一直學著女子的樣子，豈不是讓蕭疏寒看了笑話。

        到了房間大門蔡居誠先走進去，蕭疏寒緊跟其后，又把人關上。

        “前任蕭掌門覺得好不好玩。”

        “居誠……”

        “你閉嘴。”蔡居誠氣不打一出來，“看著我笑話不錯吧，傻了吧唧的，每天裝一個女人。敢問前任蕭掌門是如何看下去的，若是我不察覺你還要一直配合下去，那真是為難您了。”

        蕭疏寒開口解釋道，“我不是要捉弄你，我只是怕你知道我認出你了，日后你就不理我了。”

        蔡居誠聽不下去，“騙子，你就是個騙子。”

        虧他還好心好意的給蕭疏寒縫補，給他裁剪新衣服。

        早知當初就不腦子一熱跟著來了中原，更不能看蕭疏寒可憐就心下不忍。

        蕭疏寒嘴笨一時間又不知怎么勸慰蔡居誠消消氣，“你姑娘的樣子也好看。”

        想起兩人不歡而散那一日，蔡居誠可算是有了定奪，“你那日根本沒有想去尋我，你覺得我任性妄為，是梁媽媽和你說了什么對不對。”

        “她說古城就是你，我才馬不停蹄去尋了。”

        不是生氣，更多的是羞憤。他本來在金陵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就好，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一心跑到中原來。說是舍不得梁媽媽，來了是看誰都心知肚明。

        他還做了蠢事，男扮女裝，想起來都想打個洞鉆下去，原先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如今被人發現了才羞愧難當。

        可憐他蔡居誠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知道你來我挺開心的。”蕭疏寒輕聲道，“我知道之前待你多有不公，也未曾想你輕易原諒，可你偏偏就來了。”

        “我能不能自作多情一次，你來，是不是放不下我。”

        蔡居誠白眼幾乎翻上天，顧左右而言他，“我要去打死譚半仙，都是他給了我這什么破易容丹，我要變回去。”

        “易容丹不是毒藥自然無解，一個月藥效消失。”蕭疏寒不肯被他偏離話題，“居誠，你是不是心軟了。”

        蔡居誠想了想，像他這般人帥心善好說話的江湖中可真是獨一份了，“看你表現吧。”

        蔡居誠像是評價一個貨品一樣，打量著蕭疏寒，“介于你有前科，對我還不好，我決定再觀察觀察。”

        “好的，多謝古小姐。”

        “你叫我什么？！”

        “居誠……”

        蔡居誠這才輕哼了一聲，被扒掉了老底再被叫古小姐總覺得是諷刺，“外人面前你要是敢泄露了大爺身份，呵呵。”

        “不敢，不敢。”

        大堂里，蕭居棠正百無聊賴的托著腮，“你說我師父和那個兇女人干什么呢，這么久不出來。”

        小二覺得古小姐不是壞人，很是不贊同蕭居棠的說法，“我覺得你該改口叫師娘了。”

        蕭居棠大驚，帶翻了一張長凳，他不信。為什么師父喜歡的都是他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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