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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第 196 章


周寅似乎不懂沈蘭息心中的百轉千回,  在初時貌似真心實意地為他感到喜悅過后,很快重新皺起眉頭,泄露出清清淡淡的哀愁。

        她似乎后知后覺,  又緊張兮兮地問起沈蘭息她這么做是不是很不好,  插手他與王栩之間的事。

        她善于演出一副愧疚模樣,  眼眶無師自通地紅了。

        沈蘭息怎么忍心怪她,將錯誤大包大攬地歸結于自己身上。他也發自內心地是這么認為的。

        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是他背信棄義,  是他搖擺不定,哪里會是周寅的錯呢?

        沈蘭息徹底與王栩劃清界限,  日后再來尋周寅時都是為著自己。周寅愿意如過去那樣待他,  讓他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周寅輕而易舉地通過情緒操縱他的一舉一動。當他做了令她滿意的事情時她便會給出好臉色,讓他知道這么做會使她開心,從而強化他這么做的行為。

        沈蘭息尋周寅時多以佛法論經作為借口,二人在一起時倒也當真是談佛論道。因周寅似乎很向往佛門而沈蘭息又是佛門出身,  他們倒當真很有話說。

        而他在同周寅講論佛法時凡心大動,便更無端端地蔓延出一種禁忌之感。

        還不到時候。

        沈蘭息常常這么告訴自己好讓自己表現得不那么過分。如今與周寅成為好朋友已經是很讓他滿足的事了,便是讓時光停在這一刻他也心甘情愿。

        他又何嘗不是膽小,怕將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怕再向前一步反而更嚇住她,所以如今便很好很好。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  即便是他刻意回避的事情也變得愈發明顯,  不可回避。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周寅生出妄念來。這份妄念讓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相比于旁人定要與周寅相守一生,  性格使然,  過去他更希望周寅可以開心地過好一生,  并沒有一定要與她在一起的念頭。

        然而時間越長他恐慌地發現自己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因王栩的要求是一直做他伴讀,  所以事到如今他們還是住在一座宮中。二人雖然已經并不來往,但王栩邀請周寅到他那里去坐一坐時周寅也會去,他便無可避免地得知此事。

        他發現自己并不大度。

        但他只會自省,從未怪過周寅分毫。

        怎么會是周寅的錯呢?她只是善良心軟,是他們渴求得太多。

        女孩子們將沈蘭息排除在周寅的意中人之外,為他拙劣的追求手段扼腕嘆息。若說這群人中誰堪為良配,沈蘭息當屬良配中的一員。

        沈蘭息雖然是皇子,但相比于太子,他的婚配自主權更高。一是因為他體弱多病,毫無政治意義,二是因為皇上感動于他母妃所作所為,對他疼愛有加。

        如果他娶周寅為妻,他可以做到許以她正妻之位。

        美中不足的是他身體太弱,稍有不慎便容易犯病,一犯病便會有性命之危。

        所以周寅若嫁給他是會有一個壞處的,即有可能守活寡。

        可這哪里是壞處呢?

        女孩們想著待回宮之后同公主提一提此事,旁的不說,與公主關系最好的就是三皇子殿下了。

        至于沈蘭亭,并非因為身份問題不得出宮今日才未到。她有錢在手底氣十足,哪里有她不敢做的事?

        這些年來她暗地里不知出過多少次宮,在宮外留宿也是常有之事。只不過這兩日她研究新東西時將自己給傷著了,便推病在宮中休養,這才沒能來看這一出好戲。

        她彼時還不知道自己發現了什么樣的好東西。

        臨著這次出宮時沈蘭亭病歪歪地在床上不舍地牽著許清如的手,表示不能為她當面撐腰十分抱歉,要她一定要做得痛痛快快,好好給她父親些顏色看看。

        許清如擺擺手,對完全沒有競爭力的沈蘭息表示放棄態度,直接宣布下一個。

        “下一個。”她想了一下,開口道,“司月。”

        談漪漪睜大雙眼,好奇發問:“下一個怎么是他?”

        許清如也是隨口一說,被詢問后很誠實道:“說了這么久的大雍人,換個人換種口味。”

        女孩子們頓時贊同地點起了頭,是有些乏味了,換個新鮮的也好。

        說到司月,周寅似乎不太好對他下定義,想了片刻才慢慢開口:“司月王子是個很獨特的人。”

        眾人聽到“獨特”二字頓時來了些精神,所謂獨特就是與眾不同,既然覺得這個人與眾不同了,那自然是這人與旁人不一樣,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首先他模樣就與大雍人十分不同。”周寅第一句話叫眾人愣了一愣,這實在是很與眾不同,再沒有比這更加與眾不同的了,司月與大雍人的樣貌誠然是天差地別。

        然而女孩子們想到周寅所說的與眾不同原來是這個與眾不同,一時間是頗無言的。

        是她們想太多。

        “司月王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平日不過是回答他些力所能及的問題,他總會十分隆重地答謝我,讓我有些不知該怎么好。”周寅躑躅著開口,眉眼間含著苦惱。

        女孩子們一聽這話對視一眼,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司月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求助是假,送禮是真。或許他一開始是真心實意地有問題要問,但這么久了偏偏他只向周寅一人請教,其余人瞧上去又不是不好說話,他卻也不來問,分別就是只想同周寅多說些話來。

        “而且他的模樣和他的脾氣很不相同。”周寅輕聲說出這一句,得到女孩子們的認同。

        的確司月是個外貌與性格嚴重不符的人。他模樣看上去深沉冷艷,就像是包羅萬象的海,偏偏他脾氣卻很簡單文靜。

        “我初次遇見他時是在宮外。當日休假,我二表姐正好要選琴,我陪她同琴軒去選琴,便在那里見著司月王子的。”周寅說起話來細聲細氣,語調奇妙,引人入勝。

        所有人聽得入神,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樁官司,如此想來倒是巧了,二人竟然有緣,在宮外便見過面了,難怪司月到春暉堂時一開始也是同周寅說話,大約是因為與她多見了兩面。

        “當時在琴軒之中他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我還以為他不會說大雍話。后來在陛下圣誕上得以見他,我這才知道他原來是會說大雍話的。我以為他在宮外是性子稍冷,不愛麻煩,于是不愛與人多說話。”她頓了一頓繼續道,“不過后來還是在陛下那次壽誕上,我當時陪蘭亭去更衣,他大約是出來透氣,結果孤身一人迷了路,于是我又為他引了一回路。這次他話多了不少,我始知他性子并不淡漠,應當只是怕生了一些。”

        女孩們聽著她款款道來聽得頗有些入神,一時間感嘆起來她似乎與司月格外有緣。

        “他剛到京中來你二人這么快便見了兩次,似乎是有些緣分。”

        “怪不得他只愿意同你多說些,看來是很怕生。異國他鄉,他只與你見面見得多,想來是在一定程度上將你當作自己人了。”

        她們終于明白司月對周寅分外親近的緣故,不由紛紛感慨起二人似乎十分有緣,不過好像有緣有得過了分,頓時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有緣有得過了分。

        林詩蘊便是這么想的,她并不知這是否是她自己多疑,卻暗暗將司月戒備上。

        如今回想起來司月似乎的確與周寅“偶然”遇到的次數不少,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別有用心。

        周寅瞧了眼林詩蘊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毫不設防眉眼彎彎地繼續道:“不過司月王子十分好學,能留在大雍孜孜不倦地虛心學習我大雍文化,如今我聽他談吐觀他舉止,只是不看他面貌的話覺得他與大雍人無異呢。他終有一日要回烏斯藏國,待他回去將文化傳播給他的國人,也是盡了教化之義。教化萬民,是大功德。”她說到最后語氣之中充滿羨慕與崇敬,將話題又帶回到她最愛的佛菩薩上,讓人聽了十分哭笑不得。

        女孩子們紛紛點頭,心中的怪異感更濃。阿寅說的誠然是事實,司月如今舉手投足間盡是大雍風骨,除了改變不了的發色與瞳色以外,無論他從哪個角度看都已經完完全全地成為了大雍人。

        問題在于他始終是外邦人,看著外邦人做著與本國人一樣的動作,說著一樣的話,是有些古怪的,更何況司月學得實在是太好太好,分毫不差,便是皇上瞧見他如今的行為舉止都不由感到欣慰。

        瞧,大雍的教化能力多強!連異邦的蠻夷之輩都能教化得有模有樣。

        皇上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大雍萬國來朝,合該讓四海之內皆說大雍話,學大雍人做事。

        但司月不一樣。

        周寅方才的一番話在眾人心中撒下懷疑的種子,讓她們下意識會對司月的一切行為產生質疑。一旦有了質疑,司月便顯得別有用心,高深莫測,很難讓人對他放下心來。

        司月并不知此事,在大雍的這些年里他三管齊下。

        首先是攻略周寅,這是他來到這里最首要的任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為重視的事情。由于周寅的表現,他矛盾地在潛意識中并不能很看得起她,卻又絲毫不敢對她掉以輕心。

        如果這果真是一場簡單的攻略游戲就好了。

        司月時常這么想,但他卻無法這么想。他自詡還算是一個聰明的人,所以就愈發無法這么想。

        從大雍皇上的第一個壽誕他就開始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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