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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第303章


針對周皇后的反對之聲小了許多的另一重原因則是在她身上的玄乎之處,  即那些大聲反對她之人在這些年里先后出了意外,死了。

        京兆尹曾調(diào)查過,這些官員們死的的確是出自意外,  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偏偏他們又是反對周皇后反對得最冥頑不靈的那一派,  即周皇后做什么他們都要好抨擊。哪怕是她深入疫地大大降低了此次疫病傳播、親力親為地照顧百姓、并率領(lǐng)眾人研究出了針對疫病十分有效的藥物,  他們依舊要罵。

        而后便死于意外了。

        吃酒吃醉了跌入池塘中溺亡、在家中開宴氣氛到達頂峰之時活活笑死、被雷劈死等等。

        只是這么看眾臣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問題,怎么出意外的偏偏是這些極其反對周皇后的人呢?

        若不是因這些死者都是朝廷命官,  死因都是要徹查的,  而徹查之后也并不見什么端倪,  全是意外死亡,大臣們都要懷疑這些人之死是出自皇后之手。

        但皇后那樣心慈的人又怎么做的出害人的事,且眾人的死法看起來也是人力所無法干預的。

        排除所有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答案。

        真是天譴!

        只是所有人都忽視了一樣事情,這些官員們都曾經(jīng)去過慕虎館看過診或是買過慕虎館的藥吃。

        但在京城誰沒有去慕虎館看過診?所以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稀松平常的一點。

        偏激者的死去讓那些對周皇后有意見者收斂許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上天察覺到他們對周皇后的出言不遜果真降下懲罰,那要找誰說理去?

        他們可以尊重周皇后。

        而晉陵公主沈蘭亭獻寶也是由周皇后牽線搭橋,  這時候人們才想起來周皇后與晉陵公主是很相熟的這一回事,她曾經(jīng)是晉陵公主的伴讀。

        不過這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看看晉陵公主所獻之物究竟為何。

        大部分人都并沒有將此事當回事,  一株溫室嬌養(yǎng)出的花朵,  能做出什么對戰(zhàn)爭有用的東西,  她知道什么是戰(zhàn)爭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四品以上有幸觀摩此次獻寶的百官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來瞧的,  他們保證自己一定不會笑出聲免得太讓公主下不來臺。

        觀摩的場地被設(shè)置在宮中北門外空曠的禁衛(wèi)軍訓練場里,  乍一看架勢有模有樣,  好像真的要祭出什么大殺器來。

        參與試寶的禁衛(wèi)軍們大約都是玉鉤宮中從事護衛(wèi)的女禁衛(wèi)軍,  個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寶物的威力。

        這般做派讓站在城樓之上等待觀賞的大臣們相視一眼,忍不住想要撇嘴笑笑,倒是裝的像是有那回事,別一會兒出現(xiàn)的寶物十分逗樂就好。

        直到空曠的場中央出現(xiàn)了一架與投石機模樣相仿的鐵殼子。

        晉陵公主沈蘭亭在一旁神采飛揚地為陛下介紹這是火臼,要往其中填充彈丸才能顯示其威力。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只見這火臼確實是個臼的形狀,但是和火又有什么干系?

        疑惑很快得到解答。

        在眾人茫然之際,天降火石,霹靂轟隆,震耳欲聾,遠處豎立的靶子頃刻間四分五裂。非但如此,原先靶子所在之處什么也不剩,只余下滾滾黑煙以及蔓延的火勢與紛揚的塵土。

        饒是面冷如沈蘭息也被駭?shù)靡活潱乱庾R便捂住了站在他身旁的周寅的耳朵,他的手還在因為害怕而輕顫著。

        但向來沒什么神色的好處這時候就顯現(xiàn)出來了。皇上表情向來不怎么生動,這會兒哪怕是怕到極致也只是冷著一張臉,并不會讓人看出多少的恐懼來。只有感受到他顫抖的周寅才知道,他現(xiàn)在真是怕極了。

        他的反應(yīng)算是其中佼佼者,其余大臣們已經(jīng)有駭?shù)门糠诘氐摹⒈隳缡Ы摹⒐蛳聛砘渍埱箴埫囊约皟裳垡缓谥苯踊璧沟牡鹊取?

        這是神仙法術(shù)吧!

        沈蘭亭抿嘴竊笑,早看不慣這些大臣們眼高于頂?shù)哪樱娝麄儸F(xiàn)在如此,她心中可真是痛快極了!

        周寅在此時溫言哄勸,表示這不是什么神仙術(shù)法,是晉陵公主的火臼之功。好說歹說才將人們哄得慢慢放下心來。

        在驚懼漸漸緩和后,人們很快意識到另一件事。

        有此物在,何愁戎狄不破!

        溢美之詞瞬間如同不要錢般從大臣們的口中說出,流淌到沈蘭亭身上。

        沈蘭亭許久不曾與人虛與委蛇過,這會兒僵著笑在臉上簡直要掛不住。

        好在皇上很快說到她感興趣之事,即問她立下如此大功需要什么賞賜。

        沈蘭亭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口齒伶俐地開始討要賞賜。封賞參與其中的工匠自不必多說,她不缺錢,所以她討要的是一樣自由,婚配自主,她想與誰成親就與誰成親。

        原先沉浸在喜悅中的大臣們俱露出了不贊成之色,縱然晉陵公主獻上了這樣好的寶物,但她的要求實在太大逆不道。

        嫁娶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縱然先皇已逝,晉陵公主依舊有皇上這么個兄長在,怎么也不該由她自己做主此事。

        這世上哪有女子想嫁誰就嫁誰的道理?

        晉陵公主本就是京中女子最愛效仿的對象,她帶著整個大雍的女子穿起了不倫不類的衣裙不說,如今她又要婚事自主,萬一又叫人學了去,人人不聽話了怎么辦?

        然而皇上卻很輕松地便答應(yīng)了,在眾人開口說不妥之前。

        事成定局,眼下正是慶功之時,論情論理都不該在這時候說些掃興的反駁之語。大臣們交換個眼色,決定回去后立刻向皇上上表,絕不能開此先河。

        總之有此神物,大雍定會將戎狄打個屁滾尿流!

        大雍群臣志得意滿,只等邊關(guān)捷報。有此志之余不少人又心思浮動,生出歪念頭來。此物在手,便是頭豬也能將戎狄拿下,那么赫赫戰(zhàn)功又為何要便宜戚杏那丫頭片子?

        不少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但因為戚杏是戚家女,便是有蠢蠢欲動者也不敢真做什么,只能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與戚太傅虛與委蛇,試圖傳遞感情。

        實際上戚太傅也對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著自己的想法。事到如今,他依舊潛意識覺得戚杏是自己能掌控的,盡管她背著他私自從京城跑走。但她立了功,讓戚家長臉,戚太傅便也不太追究此事了。

        而在他看來,戚杏始終是要卸甲歸田,回到戚家待嫁的,焉能在邊關(guān)蹉跎一生?何況陛下怎會統(tǒng)一他戚家有文臣武將皆占據(jù)要職?要將自家孫女的兵權(quán)拱手讓人也確實肉痛,所以戚太傅同樣想趁著此次護送火臼到邊關(guān)之事同戚杏提一提由誰來立功之事,實行逐步的兵權(quán)轉(zhuǎn)一圈。如此一來,哪怕戚杏離開邊關(guān),兵權(quán)尚在戚家手上。

        當然戚太傅也不是有什么謀逆之心,只是人的本質(zhì)是貪婪。

        哪怕雙手抓滿了金銀珠寶,人們依舊無休止地想要得到更多,也無法忍受哪怕只有一文錢從指縫中掉出。

        戚太傅向邊關(guān)去了信。這些年來自從戚杏自揭身份后雙方也漸漸恢復聯(lián)絡(luò),多是戚太傅以一些京中變化向戚杏換取邊關(guān)情報。然而用戚太傅的話說就是戚杏的翅膀是真的硬了。她的回復都是一些“我還好”之類的敷衍之語,有關(guān)軍機是沒有透露半個字。

        這回戚太傅送信過去,戚杏根本沒有回應(yīng)。他氣戚杏不顧大局,但也莫可奈何。

        遠在邊疆的戚杏收到戚太傅的信已經(jīng)毫不意外他會說出這種話,事到如今,祖父還沒有明白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事事受他掌控的戚杏了。她如今雖不說與他平起平坐,但也只是低他一級。

        她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正二品驃騎將軍,待班師回朝上朝之時,她也是站在祖父一回頭就能看到的位置。

        將祖父的信隨手丟進火中,戚杏看起另一封信,眉目瞬時柔和無比。

        她等著蘭亭所說的厚禮。

        沈蘭亭的厚禮緊趕慢趕在兩個月后終于從京城到了邊關(guān),厚禮固然讓戚杏感到驚喜,但最讓她開心還是要屬于護送厚禮前來之人。

        談漪漪。

        戚杏怎么也沒想到談漪漪會來,在料理了交接之事,聽談漪漪講完這火臼該如何用,她終于將一直以來好奇之事問出口,即她怎么會過來。

        談漪漪小聲告訴她制火臼的材料是蘭亭從她那里買入,她如今與皇家合作,成了皇商。她還表示希望戚杏能夠快些將戎狄打服,最好一并能將戎狄的老巢一舉拿下云云。

        如此一來她就能夠像阿寅所說的那樣將她手下的產(chǎn)業(yè)發(fā)展到大雍之外。作為皇商,她可以代表皇家開辟一條前所未有的、溝通各國的、新的商路。

        戚杏心中火熱,有這樣的大殺器她若還是拿不下戎狄也可以自裁謝罪了。

        事情比戚杏想象的還要順利。

        火臼一出,無論是大雍這方還是戎狄在彈丸炸開,城門粉碎的那一刻皆失去了斗志,雙方士兵皆不顧生死立刻跪拜在地以頭搶地以求上天寬恕。

        戚杏氣沉丹田,朗聲宣告上天站在大雍這邊,速將賊寇從大雍的土地之上驅(qū)逐!

        大雍的士兵們本就在戰(zhàn)前被告知過火臼的存在,經(jīng)戚杏這么一提才意識到這是他們大雍降下的神罰!

        大雍士兵的士氣肉眼可見地飆升,他們提刀追上,如割草一樣收割著毫無反抗之力的戎狄士兵的頭顱。

        戎狄士兵在見了火臼的威力后便精神恍惚,跌坐在地,滿心絕望。他們不明白究竟自己是哪里做錯了,上天一定要站在大雍那邊而不是他們這邊。

        此戰(zhàn)一勝,大雍成功收復一城,擁有天火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另一座被占城池中戎狄士兵尚未反應(yīng)過來天火究竟是什么東西以前,戚杏乘勝追擊,連下兩城。

        戎狄連滾帶爬,試圖逃出大雍境內(nèi),戚杏卻完全沒有窮寇莫追的意思,冷酷無情地將所有敵寇肅清。

        壓在大雍頭上多年的恥辱一朝洗刷干凈,快得讓人反應(yīng)不及。原先兩座城被戎狄奴役驅(qū)使的百姓們驟然得到解放,還如做夢一樣,戚杏便已按照早已計劃好的那樣進行著收復城池的一切事項。

        這一戰(zhàn)便是戚杏也不能說自己立下了多大功勞,其□□勞最大的是那架黑黢黢的火臼。

        也不是戎狄太弱才會被打得潰不成軍,而是火臼實在太強。便是戚杏在第一次見到這大塊頭時心中也是滿滿震撼,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在她看來這樣東西便不是如今該有東西。

        它實在太強大,并且在當下幾乎沒有任何化解之法。擁有它的國家怎么能忍住不向四周擴張?

        戚杏驍勇善戰(zhàn),卻并不好戰(zhàn)。她慶幸大雍如今的皇帝是沈蘭息,因為他看上去清心寡欲,并不是個好大喜功喜歡掠奪的皇帝,不然黎民百姓休想安生,只怕數(shù)輩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大捷的戰(zhàn)報迅速傳回京城,百姓們歡呼慶賀。他們的生活質(zhì)量有了很大的提升,是以在溫飽問題之外,他們開始漸漸需要一些精神層面上的滿足。而收復城池洗刷恥辱便是很好的一種精神滿足,大雍各處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息。

        京城之中更是各處張燈結(jié)彩,看著像是過年節(jié)一樣。

        在這樣歡騰的氣氛當中,宮中傳出一則壞消息。皇上胎中所帶之癥頻發(fā),身體一下子不好。

        百姓們尚在慶賀,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大臣們卻立刻緊張起來,生怕皇上好端端地就這么去了,那大雍如今連個繼承人也沒有,可真是要亂了套了,尤其是大雍如今還剛有了火臼這樣殺器。

        以戚太傅為首的朝中重臣浩浩蕩蕩地向皇宮去求見陛下好看清事情如今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倒是也未受到阻攔,就這么四平八穩(wěn)一路通暢地到了龍床之前。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好上許多,皇上并沒有奄奄一息,只是面色蒼白,看上去離駕崩還有不小一段距離。

        眾臣拜見,噓寒問暖。

        沈蘭息靜靜接受了眾人的關(guān)切,最后由在他身旁站立陪伴的周寅告知大臣們皇上的安排。

        即陛下龍體欠安,需靜養(yǎng)百日,百日之內(nèi)暫免早朝,若有要事便上書奏折。

        暫停早朝固然嚴重,但與陛下的龍體相比都是小事。只要皇上能安然無恙,暫停便先暫停了吧。

        于是便開啟了事事上奏而無早朝的一段時間。

        很快皇上靜養(yǎng)帶來的不便便顯示出來了。

        原先小事都能在早朝上得到解決,這會兒都要寫到奏本上交到宮中,待皇上批復后還要下發(fā)下去眾人才知道該怎么做。原先大事也能在早朝之時群臣商議后再由皇上定奪,這下少了群議的環(huán)節(jié),一切都要靠皇上自己把握。

        這是暫停早朝的弊端。

        而因為大雍戰(zhàn)勝,國中事務(wù)驟然增多。

        戚杏在大敗戎狄后并沒有選擇乘勝追擊,而是將重建雙城當作首要之事,安撫百姓,修建城池,恢復秩序與生產(chǎn)。

        她并沒有貿(mào)然自大追逐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在大雍境內(nèi)作戰(zhàn)他們占據(jù)了地利與人和,然而一入戎狄,地利與人和便在對方那里。

        若被容易的順利沖昏了頭腦而深入戎狄,反倒是會出事。況且軍中算是剛掌握火臼,使用的并不算熟練,只是威力巨大才將戎狄軍唬住。但真要作戰(zhàn),以她的嚴要求來衡量,現(xiàn)在大雍操作火臼的水平遠遠不足以應(yīng)用在戰(zhàn)場之上。若不是火臼的殺傷力實在大,且不忍兩城百姓再在水深火熱之中,需要盡快結(jié)束戰(zhàn)爭,她是不會用它的。

        總之殺器已經(jīng)在手,休整之后重整旗鼓再西征,便能十拿九穩(wěn)。

        然而不等她十拿九穩(wěn),戎狄那邊卻是有動靜了。不過不是像過去那樣的野蠻行徑,而是遣使臣來卑微求和的。

        這下域外有使臣來訪,國內(nèi)戚杏凱旋,班師回朝,需要接風洗塵,就在這內(nèi)外多事之際,皇上病了。

        實在病得很是時候。

        皇上無法出面安排諸項事宜,便由皇后傳話,她來傳達皇上的安排,將各事布置好。

        布置之事是禮部尚書與許家女郎許清如一起,外人看來很是不解其意。許女郎參與其中怎么看也不像是皇上的安排,更像是皇后的自作主張。

        但禮部尚書對于和許清如共事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反而表現(xiàn)得頗得其樂,很歡迎的模樣。

        周皇后在面對大臣們的質(zhì)疑時并沒有被質(zhì)疑的氣惱,反而脾氣很好地同眾人解釋緣由。

        陛下自登基以來鄭重接見來使還是頭一遭,因想起先帝在時許女郎與禮部曾共辦過一場很好的宴席,便也想效仿一次。

        雖是多年前的事情,但仔細回想就能想起確有其事,倒也沒有什么反對的理由了。

        禮部尚書與許清如合作已不是頭一次,這次合作雙方都更加成熟,連起手來更是將宴會辦得盡顯大雍大國風范。

        許清如至今尚未成親,但許家長輩如今只有許夫人,而許夫人經(jīng)歷過自己婚姻失敗后便更不急著將許清如嫁出去了。與其叫她急急忙忙嫁出,不如等她真有心儀之人,細細考量了再嫁。

        至于年紀那就更不是問題了,指指點點嫌棄人年紀大的是要夭折了么,活不到那歲數(shù)?

        即便不少人心中覺得陛下實在是胡鬧,深以為禮部尚書對許清如假以辭色只是賣她瘋了的父親一個面子罷了,她一個女郎便是管理安排能力再強,最多也是管理一宮。管理一地、乃至一國,那不是女郎能做到的。

        宴分兩宴,一宴是給戚將軍接風洗塵,慶祝她大敗敵軍,收復失地,洗刷大雍恥辱。另一宴則是接見戎狄使臣的國宴,吃飯為次,受降為主。

        沈蘭息病得再重,這兩道宴席都是要露一露臉的,何況他病得看起來也不是十分嚴重的樣子。

        這么說來皇上怎么都像是因為想偷懶才會靜養(yǎng)的吧。

        而皇上也不負眾望地出現(xiàn)了,安百官之心同時彰大雍天威。

        戚杏自回京城以來不曾回過戚家,一直住在陛下賞賜的大宅之中,對于一切訪客都避而不見,只與春暉堂的人聚過一次。之所以不回戚家,是她完全可以預見到自己回去之后必然不得安寧,所以還是算了。

        忙如周寅與談漪漪也都撥冗參加聚會,時間距離她們在春暉堂中念書時過了很久很久,坐在一起時大家覺得彼此是變得越來越好了。

        戚太傅的怒火在宴席之上見到戚杏時一下子熄滅,眼前的戚杏與他記憶中的戚杏大相徑庭。

        這些年被堅執(zhí)銳風餐露宿的日子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但這正是她將軍身份最有力的證明。她的皮膚完全失去了在京城嬌養(yǎng)時的瑩白如玉,變得黑了不少,也粗糙了不少。但不知為何她如今竟比當初在京城時更讓人挪不開眼,糾其本源則在于她找到了她自己。

        這樣的她才是本來的她,不偽飾的她,這才是戚杏。

        她現(xiàn)在并不像先帝在時而她已經(jīng)掌管宮中女禁衛(wèi)軍時鋒芒畢露的樣子,她如今的狀態(tài)更類似于藏鋒一詞,鋒芒隱而不露。

        只有在特意看向誰時,她的目光才會像明晃晃的刀子,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戚太傅在看見她的那一刻便忽然心慌地意識到一件事,戚杏絕對不會再聽她的話了,她這次翅膀是真的硬了。

        戚杏是第一道宴的主角,在坐滿男人的宴席之上卻不顯得有任何不自在。她往那里一坐,便是毫無疑問的焦點,任何人也奪不去她的風頭。

        那些想看她會不會因場合過于正式或是男人過于多而緊張的大臣們都失望了,眾人后知后覺又意識到她在軍營中見到的男人應(yīng)當比在殿中見到的要多上成千上萬倍。

        倒是渴望看人失態(tài)的自己成了跳梁小丑,戚杏見過的男人比他們吃過的米還要多。

        皇家辦的宴會沒有哪一道是眾人單純坐在這里吃吃喝喝就散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到了說正事的時候。

        本場宴的正事便是對戚杏的封賞。

        這道封賞一受,戚杏便是新皇承認的、擁有正經(jīng)官身的、大雍第一位女將軍。

        在座不少人心中有火在燒,恨不能阻止陛下的封賞,卻又找不到任何合適的理由。

        在邊關(guān)守衛(wèi)邊疆的是她,受軍中將士愛戴的是她,奮勇抗擊戎狄的是她,而坐在這里享受著戚杏帶來的安寧和平生活的他們怎么能靠上嘴唇與下嘴唇一張一碰就讓她的付出付之東流的。

        若戚杏只是毫無背景的女郎他們不是不能一試,剝奪她的功勞。但她是戚太傅的孫女,當朝周皇后是她的同窗,誰敢欺她?

        所以在人人如坐針氈之中大太監(jiān)念出了陛下對戚將軍的封賞。

        其中最令人在意的一條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加封大將軍。

        正一品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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