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宴地帶著冷意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許安渾身一顫。

“江總，您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才自己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該不會全被江總聽去了吧？

許安心里惴惴不安，緊張的盯著江封宴。

而趙醫生則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聽說你最近撞鬼了？”

江封宴的臉色陰沉，“許安！”

“對不起江總，您和趙醫生慢聊，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

許安抬腿便跑，生怕一不小心被江封宴逮住。

“你作為一個醫生，怎么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江封宴看著許安離開的方向，“他的話你也信？”

“我還沒有做出判斷，你怎么就斷定我相信他了呢？說說看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宅幽靜的庭院里，江封宴和趙醫生相對而坐。

他緩緩的道出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趙醫生聽到江封宴的描述頻頻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你覺得我是在胡扯對嗎？”

趙醫生連忙鄭重地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覺得你的經歷太奇妙了，作為一個無神論者，我很難相信你的話。”

“那你覺得那天幫我叫救護車的是誰？還有昨天晚上……”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昨夜的種種，江封宴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離開視線，“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但是你怎么解釋航空公司那邊已經宣告美可死亡了呢？總不至于是航空公司聯合美可騙保吧？”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

趙醫生雙手一攤，忽然湊近了一些，“封宴，我知道你對美可一直念念不忘，但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出問題了你知道嗎？”

江封宴喉嚨里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呵，“你覺得我腦子出問題了對嗎？”

“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現實嗎？”找醫生憐憫的盯著對面的男人，“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個很好的精神科醫生，你去和他聊一聊。”

“我不需要。”

“封宴，諱疾忌醫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的，不要執迷不悟了，你這樣任憑病情發展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為了說服江封宴，趙醫生開始給他舉例——

“之前我師兄遇到的一個病患，也是因為家人去世而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打擊，剛開始的時候和你一樣，有幻聽幻視的情況發生，但是病人沒有重視，以至于后面令人完全喪失自主意識，現在已經被關進了宛平路六十八號。”

“那你就當我是神經病吧。”江封宴懶得和趙醫生繼續這個話題，他起身，“現在請你離開精神病人的家。”

“……”趙醫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你讓我過來的！”

“你和我一個精神病人計較什么呀？”

江封宴聳了聳肩膀，沖著趙醫生扯了扯唇角，肆無忌憚地說道。

趙醫生恨的暗暗咬牙，“好心當成驢肝肺，沒事，等你住進宛平路六十八號的時候我會去看你的！”

“行。”

趙醫生帶著滿腔的怒氣離開了老宅，雖然嘴上那么說，但是趙醫生在離開之后還是放心不下。

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自己在精神科的人脈。

次日清晨，江封宴接到了精神科醫生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江先生嗎？我是趙川的朋友。”

“我不認識趙川。”

江封宴意識到這通電話打來的目的，干脆利落地將電話掛斷，并且直接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他又一通電話打給了趙醫生，“趙川，老子沒病！”

“我知道你沒病，我只是見你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想讓朋友幫你疏導一下，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好不好？我請客，向你賠罪怎么樣？”

趙醫生按照那位學長的指示，安撫著江封宴的情緒。

“沒空。”

江封宴語氣不善地掛斷了電話。

趙醫生白眼幾乎翻到了天上去，對著對面的老學長好一陣長吁短嘆——

“我就說這種辦法對他沒用。”

學長卻氣定神閑的在A四紙上寫寫畫畫，“放心，你朋友的情況還不算嚴重，都在可控范圍內，最近這段時間注意觀察，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謝謝學長，勞煩您掛心了。”

“沒事兒，出門右拐掃碼付費即可，慢走不送。”

趙醫生：“……”

……

“昨天晚上究竟怎么一回事啊？你快跟我講講！”

陳奕涵下班之后一回到家中立刻甩飛拖鞋，沖著沙發上坐著的美可飛奔而去。

美可揪著衣角，神情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五年前那個晚上一樣，事情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發生了。”

“姐，咱能不打啞謎嗎？”

“我感覺封宴好像被下藥了。”

“不是吧？”

陳奕涵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怎么這么不長記性啊？他幸好遇到的是你，萬一遇上的是別人……”

美可的眼底是一閃而過的落寞。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去酒店辦事，那么江封宴不會遇到自己。

“我不是那個意思，美可，”陳奕涵輕輕拉了拉美可的胳膊，“你別胡思亂想，那你現在要怎么辦啊？江封宴肯定知道你還活著。”

“不，她不會知道的。”

“怎么不會知道？你倆昨天晚上不是已經那個了嗎？”

陳奕涵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美可噌地一下漲紅了臉，咬唇低聲說，“我走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痕跡都清除干凈了。”

“是嗎？有多干凈？”

“陳奕涵！”

陳奕涵見美可急了，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我沒有打探你們隱私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江封宴對于昨晚的事肯定有印象，他現在恐怕已經開始讓人掘地三尺找你，你現在怎么辦？”

“我把機票的時間提前到了后天。”

“這么早啊？”

“是啊，拖得越晚越危險，奕涵，以后怕是只能讓你去國外找我了。”

“這都是小事，”陳奕涵隨意的擺了擺手，一本正經的玩笑道，“只要你肯報銷怎么著都行。”

原本一臉局促的美可終于被陳奕涵逗笑。

陳奕涵在美可的臉上看到笑容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那你走之前怕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是啊，明天帶我去醫院見見季阿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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