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蒼藍與咒靈
織田作并不在家里。
蒼藍站在織田作家門口,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織田作本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背景里傳來了風聲里幾個孩子們笑鬧的聲音,吵吵鬧鬧的。
織田作說他們現在在康娜的背上,目前還在天上,暫時還不知道康娜要帶他們到哪里去。
蒼藍怔了一下。
突然有點羨慕是怎么回事……雖然她也不是不能飛,但是她從來沒有坐在龍的背上飛過!
若無其事的掛斷了電話,蒼藍同時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遲早有一天她也要養一頭龍,然后騎著龍在天上飛一遍。
雖然沒有借到衣服,但是那個青年的身高大概一米七出頭,也就比蒼藍高了約莫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點。而且他身材看上去也是偏纖細的一類,因此蒼藍最后還是拿了自己的衣服,無情鎮壓了青年關于“再怎么說我也是個男性,是穿不下女性衣服的吧?”的小小抗議,把他丟進了浴室。
好在現在還是初春,她拿的衣服也是比較中性偏寬松的類型,再拆掉衣服上比較顯眼的裝飾,青年換上衣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倒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大的違和感。
“真的不會顯得很奇怪嗎?感覺衣服好像有點緊。”青年坐在蒼藍的旁邊,低頭伸手拽了拽身上的毛衣。畢竟男性和女性的骨架大小不同,就算是寬松的女性毛衣穿在他身上看上去也有點緊身了。
蒼藍從psp的世界里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還挺滿意:“有嗎?我看還行嘛,看起來還挺好看的,嗯,不愧是我的衣服。”說完往他濕漉漉的腦袋上扔了塊毛巾:“把頭發擦干凈。”
青年“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用毛巾擦著頭發。
“說起來從剛剛開始好像一直都在說我的事情,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蒼藍就好了。”蒼藍歪了歪頭,幾縷黑色的長發順著她的動作從肩膀滑落,她伸手又給撥了回去,想到青年現在的狀態,又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話。
“你的話,暫時就叫彌生怎么樣?正好這邊現在是三月份。”
“彌生?”毫無記憶的青年跟著她的話語重復了一遍。
“彌生是三月的別稱,而且也可以當做人名來用。既然你失憶了,不如就再取一個名字好了。”蒼藍解釋了一下,雖然這個名字更多是作為女性的名字來使用,不過也沒有規定不許男性用嘛。
沒有記憶、自然也不覺得“彌生”這個名字有什么問題的原·十束多多良對此毫無疑義,高高興興的接受了這個新的名字。
等他的頭發擦得半干了,蒼藍便帶著他直接瞬移出了門。
“這里是哪里?位置突然就改變了。”突然從玄關變換空間出現在了無人的小巷口,青年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難道說這也是你的能力嗎?”
“嗯,瞬移很方便。”蒼藍回答。
如果他再問下去說不定她還要解釋一大堆關于空間規則使用的問題,于是蒼藍直接拉著他快速往外走了幾步,走進了一家超市,直奔蔬菜區。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二次帶著人來這里買菜,第一次是之前帶著織田幸介他們。結果經過實踐證明,他們根本一點也不會做飯。
不知道眼前這個撿到的家伙會不會做飯……蒼藍看了身邊的青年一眼,如果不會的話,就直接把他丟回去好了。反正人她已經救活過了,她才不要養沒有用的人。
跟在她身邊的青年打了個噴嚏。
失去記憶原本應該是一個會讓人感到迷茫、不安的事情,因為人類會恐慌于未知。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像是處于一片迷霧之中,看不清周圍是什么,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但是十束多多良、同時也是現在的“彌生”不太一樣。
并非是因為他不迷茫沒有不安,而是他的身上有一種過于樂觀的態度。對于他來說失去記憶算不上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大概可以把它當做生活中突如其來遇到的一個麻煩,但是也沒到需要為之一直苦惱抱怨的地步,甚至可以將它看做一個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小驚喜”。
對于找回原本的記憶這件事,他不僅沒有任何執著,甚至抱有一種“就算到最后一直找不到好像也無所謂”的態度——哪怕知道了他并非是這個世界的人,之前身上受的傷是被人打傷的,他也沒有強烈到“必須要找回記憶,知道自己是誰、又是因為什么受的傷”的想法。
“反正總會有辦法的。”他這樣想著。
不是因為信任他身邊的蒼藍——他其實能感覺到,蒼藍對他所抱有的大約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十束能夠理解,畢竟對她而言,他只不過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而且她還救了他,這就能夠說明她對他的態度其實已經很好了。
總之,大概是是因為他對于未知的好奇壓過了遺忘帶來的那些少許的恐懼和不安。比起一直在意失去的記憶,對于現在的彌生來說,他更加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新奇而有趣,并且充滿了未知的世界。
無論是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是超市的貨架上陳列著的東西,都帶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有些東西他大概還能喊出名字,明白怎樣用,他猜想失憶之前的自己對于這些東西大概經常打交道,非常了解,這也稍微加強了一些他關于“或許失憶之前的我是個手藝還不錯的廚子”的想法。
有些則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東西要叫這個名字,又是做什么用的——甚至之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連要擦干頭發這件事都是蒼藍提醒他的。
十束輕輕扯過蒼藍的衣服,對于自己不知道的東西一路上東問一下西問一句的,興致勃勃。腦海中對于過去的記憶一片空白,這個世界的一切,他都覺得很新奇、很感興趣。
而且他也隱約的發現了,雖然說是“可有可無”,但是其實蒼藍對他的態度很寬容,也相當的隨意,甚至近乎縱容?他的問題大部分蒼藍都有好好回答。于是他的膽子也慢慢變大了起來。
“蒼藍,那個人身上的那個東西是什么?”十束又扯了一下蒼藍的衣袖,好奇的指了指前方收銀員大叔。
“什么?”蒼藍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過去,只看到收銀員在不停的重復忙碌著收銀。
“誒,你看不到嗎?”十束略有些驚訝,“就是那個大叔身上的,長得很奇怪的東西。”
長的很奇怪的東西,她還看不見?
蒼藍驚訝了一瞬,眨了下眼睛,無形的能量解開了束縛的一角,接著便果然看見了在前方的一個收銀員身上纏著一個丑陋的怪物。
那怪物長得約有半人高,有些像是生了兩條尾巴、四條螳螂臂的蛇,身上的鱗片呈現出灰黃色,幾處鼓起的地方像是長了將要漲破的膿包,青黑色的腦袋上凹凸不平,纏繞在收銀的中年男人身上,將他壓得直不起腰。它的頭顱就纏在男人的脖子上,散發著濃重的惡意和對身上之人垂涎的意味,口中黏稠的涎水似乎馬上就會滴落下來。
“好丑。”又被丑到了……!不經思考的話語脫口而出,猝不及防被丑得嚇了一跳的蒼藍立刻皺著眉頭閉了下眼睛,再睜眼時那形狀丑陋的怪物便重新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的壓低,來往在她旁邊的人群聽到的都忍不住驚訝的看了她幾眼,不知道這漂亮姑娘為何突然之間來了這么一句。
“啊,果然你也看到了。”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十束下意識的壓低了點聲音的大小,“的確是長得蠻丑的……不過,其他人是看不到嗎?”居然沒有一個人對它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還算是這種東西其實是很常見的?所以大家都見怪不怪?
“那個啊,就是種很弱小的怪物,叫做咒靈,有些類似于妖怪吧。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也看不到,大概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規則體系?你能看到可能是因為你是其他世界的人吧。或者說是因為你身上有石板的力量。放心好了,雖然你也很弱,但它其實比你更弱,不用理會就行了,傷不到你的。”蒼藍不再去看那邊,皺著眉走到旁邊的貨架上取下一袋巧克力海鹽味道的薯片。
“雖然你這么說,但是我也不清楚我跟它比到底誰更厲害一點呢。不過如果是按照你說的比較的話,我大概也不算太過廢柴吧。”他苦笑。
“無所謂,反正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弱。”
雖然這么說著,蒼藍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么說呢,咒靈這種東西,對于一貫喜歡好看的事物的蒼藍來說,屬實是有些辣眼睛了。
當初在橫濱的時候,蒼藍就沒少被這些東西辣眼睛,偏偏這些東西長得丑、實力弱不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橫濱那座城市里還多的出奇,哪怕經常有咒術師在橫濱到處清理那些等級高一些的咒靈,那些低級咒靈還是多得像是地上的老鼠,到哪都能看到幾個。
而且,也說不清楚是因為她與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合的緣故,還是是因為那些咒靈實在弱的離譜,對于她釋放出的靈力威壓,哪怕是有一丁點靈性的動物呢,都會知道要避著她走,那些低級的咒靈卻能仿佛什么事都沒有一般,對著她像普通人那樣視而不見。
對于這事難得有些不爽的蒼藍于是干脆在自己的眼睛上設下了一些特殊的封印,使得她能順利地在視野中過濾掉這些對她來說除了辣眼睛一點用都沒有的低級咒靈。
而在離開橫濱來到東京這邊之后,自覺自己已經離開了世界的核心附近、周圍應該都是些普通人了的蒼藍,甚至干脆一步到位,完全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靈力——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康娜第一眼會以為她是個普通人的原因。
而說起來收斂靈力這件事還是她的第二任前男友提醒她的……想要靠近人類談戀愛就不能表現出自己的異常,最好是能表現得像是一個普通人。而她身上充斥的靈力無論什么時候都與“普通”扯不上關系,而且根據蒼藍自己的經驗判斷,還很容易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注意到——“特殊”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
于是從那以后,蒼藍就將外泄的靈力和氣勢完全收斂了起來,表現的就像一個普通人(自以為的)一樣。
……不過思緒再發散一些,她的第二任前男友那個家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的話也不能全信——那家伙還沒說他想毀滅世界呢,騙她說是開公司在跟人進行商業競爭……說到底也是她當初太過年輕涉世未深,過于輕信他人,當時沒想過他會騙她那么多。好在報應不爽,最后她也成功報復了回去。
腦內閃過諸多思緒,現實中也不過才過去一瞬。
“手給我。”蒼藍開口。
“唔,怎么了?”十束的左手還領著東西,雖然有些疑惑,但他還是將自己空閑的右手乖乖遞了過去。
蒼藍拉著他微微動了兩步,帶著他重新站在了一個不怎么起眼的角落。恰好是監控的盲區。
她將他微微張開的手掌合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也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
肩胛骨處微微發熱,懵懵懂懂的青年感覺到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從被蒼藍握住的手腕蔓延至心臟,然后再重新返回到右手……下一瞬,他看見一束小小的、明亮溫暖的火焰從自己右手的手心里燃起。
青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
火焰燃起的下一刻,蒼藍松開了他的手腕,對著那束火苗做了一個彈指的動作。
順著她的動作,十束看見那朵顫巍巍、仿佛下一瞬就會被風吹滅的火苗快速飛到了那個長相丑陋,被蒼藍稱之為“咒靈”的怪物的身上。
就算看不見咒靈一樣,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也同時對這火焰視若不見。
“……消失了。”十束驚訝開口。
火苗與咒靈甫一相撞,突然一下子同時消失在了空中,像是根本不存在過一樣。
收銀的中年男人在它不見以后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腰背也慢慢挺直了起來。
但是,十束知道那不是他之前出現了幻覺。
那束火焰離開身體的瞬間,他能感覺到體內有力量的消散。
“這是怎么做到的?剛才那個,是我的力量嗎?好神奇,好像魔法一樣。”十束扭頭看向蒼藍,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以蒼藍本身的能力,想要干掉剛剛這個咒靈根本無非像剛才那樣握住他的手腕“多此一舉”。除非,她剛才所用的,是他的力量。
蒼藍看著旁邊的貨架,正用另一只手有些猶疑的拿下一盒櫻花味的牛奶。
聽到他的疑問,也只是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你猜?”
十束所在的那個世界的德累斯頓石盤沒有被毀滅,他身上屬于赤王的力量自然還能正常使用。
自覺方才消滅咒靈都是借用的石盤的力量,而自身魔力沒有一絲一毫的傾瀉,蒼藍心情頗好。
今天也完美融入了普通人呢。
回去的路上沒有再使用瞬移,蒼藍帶著十束一路走了回去,權當帶著十束認路。剛才在超市里蒼藍并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卻也側面應證了他的猜想。
十束在路上一路都在回想蒼藍之前的動作,躍躍欲試想要嘗試著像蒼藍那樣,再次在手心燃起火焰。可惜也許是因為失憶的緣故,無論他再怎么回想,也難以像蒼藍那樣順利調動自己體內的力量。
蒼藍看著好玩,只當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帶著心不在焉的十束路上還順帶著買了一本《完美家庭主婦~教你做飯的100個小技巧!》。
到家以后她就將十束和書一起給扔進了廚房,自己則悠哉悠哉的靠在門邊監督看著他行動,時不時出聲提醒他別走神——因為失憶,一開始他的動作還有些生澀,廚具使用也不熟練。在碰到火的時候,這家伙甚至還差點異想天開的想用手去觸碰。
不過到后來他的動作就就越來越嫻熟,等到飯菜最后上桌的時候,蒼藍眼睛都亮了。
她并不是不會做飯,不僅會,還很會,做出來的飯菜味道相當棒——尤其是燒烤,蒼藍閉著眼睛都能把各種肉給燒出花來,但她就是不喜歡做飯。
做飯是一件相當耗時耗力的事。自她離開了那個異空間,除了偶爾閑著無聊心情好的時候,蒼藍基本上就沒有動過廚具。
但是最近這么多天,一直都是外賣外賣餐館外賣——一直吃外賣和下館子的三餐是沒有靈魂的!
雖然在蒼藍看來,青年做的飯菜味道也不完美,還有很多生疏的地方,比如桌子上的這條酸菜魚的味道就不是很辣,醋加的多了些——但是有種和外面的餐館和外賣截然不同的滋味在里面,甚至和羽張迅做出來的飯菜的味道有點像。
蒼藍說不出來具體是哪里的相似,但是她很喜歡。
因為這分相似,飯后的蒼藍也似乎變得很好說話起來。
看上去溫柔懶散的黑發女性坐在沙發上,一邊打著游戲,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指導著十束運用赤王的力量。
——雖然她只在n年前偶爾聽過羽張迅指點他手下的氏族,還是不完整版,但是赤王青王都是王權者,力量都是來源于德累斯頓石盤,想必在力量的使用方法這方面也大差不差啦。
十束好奇地將指尖微小的火苗變幻成各種奇奇怪怪的形狀,一邊問蒼藍:“蒼藍,為什么在超市的時候,其他人都看不見那個咒靈,還有這個呢?”他晃了晃指尖的火焰。
雖然被蒼藍抱怨以他的力量也只能欺負欺負那些弱小如老鼠般的咒靈了,拿去跟體術好一些的普通人打架都不一定能打得贏,但是十束還是在樂此不疲地在探索這種奇異的能量。
他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依照他的想法,這種力量弱小無法用來打架也不是什么問題,就算只能用來玩樂,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蒼藍頭也不抬地隨口回答,“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和各自的力量體系,而且就算是同一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之間也不一定相通,何況你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普通人的身上咒力微弱,自然看不見那些低級咒靈。你能看見,可能就是你是赤王的氏族,你體內來自于德累斯頓石盤的力量正好能與這個世界的“咒力”這一體系相通。不然的話,之前你的火焰也不會正好能夠消滅那個咒靈。
這個世界里能看到那些咒靈的除了神明還有那些咒術師之外,普通人只有在死亡之前才有可能見到那些東西哦。從這方面來看的話,你還是蠻幸運的嘛。”
當然,蒼藍不負責任地猜測,也正是因為德累斯頓石盤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這也導致了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也看不見他的火焰。
不過那些咒術師還有異能力者能不能看見就不一定了。
雖然聽不太懂“咒靈”“咒力”“咒術師”還有那個什么“石盤”都是些什么意思,但是十束還是勉強理解了蒼藍所說的話。
“啊,這么想的話,我的確是超幸運欸!”亞麻發色的青年笑彎了眼。雖然莫名其妙的受傷并失憶淪落到異世界,但是不僅能碰到好心人救助并提供居所,還能發現自己身上的特殊力量,還能正好可以在這個世界保護自己,實在是幸運極了。
“那蒼藍你呢?你也是咒術師嗎?”
“不是。我的力量跟這邊的咒術并不是相通的東西。能看見那些,大概是因為我很強吧。”
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哪怕無法真切地“看見”,也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感知到。
老實說蒼藍并不能理解“咒力”到底是種什么玩意,也分辨不出咒術師和普通人的區別。但是她實在是很強、非常強,哪怕咒力與靈力并不相通,她也能夠依靠靈力來判斷區分哪些是普通人哪些又是咒術師,也能用靈力將高級咒靈震懾到不敢出現在她的身邊。——當然,這是指之前在橫濱的情況,到了東京以后,她就(自認為)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了。
十束沒能理解她很強和“看見”之間有什么關系,但是正忙著打游戲的蒼藍卻不肯再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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