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煉器術比拼(六)
當迷蒙的霧靄遍布在苗疆的天地之間,樹梢上的葉子便也就掛滿了露水,初晨的陽光拂臨萬物。它透過這迷蒙的霧靄,照耀在苗疆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然而此刻的鶴羽家,準確的說,是他們家為白夜和方縱二人準備好的比賽場地之上,卻是已經炸開了鍋。
此時此刻,無數修士怒目圓睜,瞪著臺上似笑非笑的白發青年。對于眼前的結果,他們并不服氣,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但是,他們卻是在壓抑著細節的情緒,不敢輕易的爆發出來。因為,那站在遠處的女子,實在太過可怕,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是根據他們對這個青年的態度而改變的。
但是,就算如此,該說的則還是有人會說的。比如,現在的方縱以及跟隨他到鶴羽家的一眾門徒們。
“這不可能,他所煉就的器具之上,沒有銘文,也沒有刻印陣法,更沒有一些提升品質與品階的手法,僅僅憑借這般千錘百煉的話,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方縱已然徹底震怒,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超越了他對于煉器一道的認知,使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說出來些什么去反駁這個青年。但是他還是做了。
直接開口,以他的認知,去挑戰這個青年煉器的成果。但是即便他選擇這樣去做,跟隨著他出來的人,還有一些鶴羽家的后輩,也開始跟著聲討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論是方縱這邊,還是鶴羽家這邊,都不希望白夜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至于這其中的原因,卻是各不一樣的,他們每一個人,每一方勢力,都是各自心懷鬼胎的。
盡管他們之中,除了方縱這個真正涉獵并且修煉了煉器一道的術法神通的人以外全部都是煉丹師,但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有人起風,他們就全部選擇跟風,出言鎮壓。
“說,你是不是故意以真元擾亂這片天地,制造異象,又趁機在黑云石之中添加一些別的材料,才有如今的成果。”
此時此刻,方縱整個人都憤怒不已。他死死地緊盯著站于高臺之上的白夜,抬起頭,就這么仰視著他。然而他也只是頓了頓,隨即便再度開口了。
“否則的話,你這一定就是妖術!”
“就是,我看這白公子,是根本就沒有真才實學,他莫不是連現場都是偽造的,趁著異象發生,直接將原材料換了,換了一件成品上去……”
總之,一時之間,一人說話,全場沸騰。
…………
“夠了!你們這是侮辱,是對我煉器一道的侮辱!”然而就在這人聲鼎沸之時,卻是有著一聲爆喝,灌注了合體期的強橫真元,橫掃場上出言討伐白夜的一眾修士。
黑色的靈輪,龐大而又凝實,它環繞在那個黑衣青年的周身,釋放出獨屬于它自己的可怕氣息。
這一刻,無數修士看向處于震怒的鶴羽杜青,他們表情各異,最后卻全都統一。當血液的甜猩味自清晨的空氣之中彌漫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為之一變。
鶴羽杜青殺人了,此時此刻在他的腳下,赫然已經多了兩具尸體。那是兩個出言不遜的鶴羽家后輩,算起來,同他也應該是同一輩的人物,算起來,他們還要叫鶴羽杜青一聲哥哥。
在此之前,他們兩個曾大聲喊叫,嘲笑高臺之上煉器的白夜,更是嘲笑白夜煉器的成果。雖然一度被泫雅所震懾,但是剛剛,他們可是毫不猶豫的爆發。
所以,鶴羽杜青亦是毫不猶豫,直接破開了他們的胸膛,以雙手捏碎了他們的心臟,以靈輪之力碾碎了他們的修行的成果,以合體期的強橫實力,磨滅了他們的靈魂。
“杜青少族,你莫要太過于囂張了,現在可是我鶴羽家同天極道宗共結友誼的重要時刻,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主位之上,鶴羽渾源已然是直立起身,他第一次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冷著自己那張看上去還算年輕的面孔,死死地盯著鶴羽杜青,眼底閃爍著嗜血的殺意。
“就是,杜青少族,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為了一個外人,造成自己后悔終生的可怕后果。”
又一個長老起身,他同樣無視鶴羽杜青釋放修為對整個廣場的人們造成的壓制,看著那個已經屠殺了兩個鶴羽家后輩的黑衣青年,似笑非笑。
然而,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卻是已經到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方縱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方縱不必緊張,而后他卻是再度開口,講了一些話。
“方縱圣子還請不要在意,這必然只是一個誤會,那兩個小輩不懂煉器之道,因出言不遜被殺也是必然,但是我相信你應該是懂的,所以,這次比試,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番話下來,這長老又是一個轉身,直面遠處的鶴羽杜青,運轉真元,再度說出話來。
“這就是鶴羽家的意思,你們哪個有意見,哪個不服氣,盡管提。”
…………
一息,兩息,三息……整整一分鐘過去了,縱觀整個場面,仍舊是一片寂靜。見此狀況,那名鶴羽家的長老不禁露出了一抹快意的微笑。
然而,眾人的臉色,還是那么如常,只不過同原來相比還是有億點點差距的。那名長老看著這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終于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果不其然,當不詳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涌現之時。他也隨之回過頭去,看向身后,他感覺這不祥征兆的來源就在那里。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直接用臉承受了一個大大的耳光。那耳光之響亮,堪稱響徹整個鶴羽家,直達晨霧散盡的云霄之上。
“規矩由人定,我家公子是對是錯,應該由明眼人來定奪的。你們,除了這欠揍的小子和這位杜青公子以外,哪一個是煉器師?”
泫雅的聲音,冰冷而死寂。它于比原來要更加寂靜的空氣之中響起,并遠遠的傳播開來,震懾著一眾修士的內心。
這個時候,鶴羽渾源的臉色不由得一陣鐵青。老實說,現在這個局面的演變之快,是他也沒有想到的。
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比原來還要強得多的殺意。然而他眼中更多的,還是無奈之色,對方一共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化神,不足為懼。
但是那女子,明顯實力不在他只下,若是出了什么叉子,恐怕會對他鶴羽家來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真是這樣,就算他們合力將對方鎮殺,也是得不償失的。
況且,人家的背后更有一個神神秘秘的家族。雖然人家背后的“勢力”極為神秘,但是不難看出,那勢力的實力,一定是極為強大的,否則,它拿什么養出這樣一個高手,而且……就這還只是個丫鬟。
現在,經過自家這個沒腦子的家伙一折騰,鶴羽渾源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了……
“那個,我問一句,現在我的時間用盡了嗎?”眾人抬頭,只見那高臺之上,白發青年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而后就將目光轉向了長老席那邊。
“還沒有。”鶴羽渾源看了一眼擺在白夜煉器的高臺下面的香案,那里有著一柱香,此刻已經快要燃燒殆盡,還剩最后一點點,仍舊飄著煙,緩緩地燃燒著。
“哦,那時間足夠了。”
白夜笑了笑,無視了一眾修士的疑惑眼神,他抬起手,將那靜靜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色軟甲吸了過來。
而后,他的另一只手,又翻開了那本《鍛造術的起源與修行,第一篇章》。白夜作苦思冥想狀,開始認真仔細地觀看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看那柱香愈燃愈少,鶴羽杜青的心,也愈加焦急。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凝視著那個青年,事實告訴他們,這一次,不能再錯過人家出手的畫面了。
然而,又是幾息過后,只見那青年默默地將書收了起來,一只手抓過軟甲,一只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又細細地在那上面刻畫了起來。
眾修抬頭望去,卻只見那根手指,簡直就是如同神兵利器一樣鋒利,輕輕松松的,便在那漆黑的軟甲之上留下了痕跡。
“這……”
此時此刻,不論是方縱,還是鶴羽杜青,都已經徹底無言。這其中尤其以方縱的心理波動最大,以他之修為倒是只需要一眼,便可以認出,這甲胄乃是五階極品法寶,同他所煉制的丹爐乃是同一等階的存在。
然而,那是白夜還沒上手之前。現在,那件軟甲隨著他的手指劃動,正一點一點的改變著自己的形貌,而等階,也是一點一點在提升。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有了一種目瞪口呆的感覺。而現在方縱的狀態,也正好可以和鶴羽杜青形成鮮明的對此。
鶴羽杜青,袖子下的手正顫抖不已。他現在無比的激動,說實話,白夜的這種鍛造方式,那簡直就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是一種將煉器一道貫徹到了極致的法。
這樣的法,他自然想學。但是想想他的實力,還是算了,身為一個對煉器一道的癡迷簡直到入魔程度的人,他僅僅從白夜外在的表現上,就可以猜得到,這種鍛造術的施展,需要極其恐怖的身體素質。
而這種素質,他沒有。但是方縱,則是面色慘白。此時此刻,他只感覺天才這一個光環正在離他而去,正飄向一個他再也觸及不到的地方。
以他的見識,自然是可以看出,白夜鍛造術的玄妙。而正因為如此,他也明白,在煉器這一道上,別人真真正正的做到了遠超自己。
那可是自己修煉了快要有三十年的術法,雖然只比煉丹之術少了幾年,但是他自認,自己的苦修,是有成果的。
可是現實就如同臺上那個正認真雕刻的白發青年一樣,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這一刻,他只感覺到無盡的眩暈感,身邊的一切,也正在離他而去……他的道心,受損了。
“這……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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