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生存游戲
“這世界上一種人,雖然是人,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過過屬于他們自己的生活,他們的一切都遵照別人的意思而活,你覺得,他們還可以稱的上是人嗎?”
黑暗之中,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不斷地回響著。而伴隨著這聲音的不斷響起,一道道白色的弧光也在這黑暗里不斷地閃爍而起。
而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不斷地劃破黑暗出現的血色光芒。漆黑之中,黯淡的白色微光拂照之下,他們二者在不斷地交鋒,擦出無數紛飛泯滅的火花。
這就是生死場之中的戰斗,它們每一場的進行,往往都沒有別的修士廝殺的時候那般絢麗奪目,但是就是這樣樸實無華的戰斗,讓白夜隱隱有了沉醉的感覺。
現在,他赫然便是生死場中的一員,是那一對對抗者中的其中一人。那鋒芒內斂的血色光芒完全是因他而生,是他殺帝法的顯化。
而他的對手則是那白色光影的持有者,是一名實力堪比化神期巔峰的體修。不過他雖是體修,卻給了白夜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隨便,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又是一次力量的純粹對碰,白夜以自己強橫的殺道意志將其手上握著的白色骨刺蕩開,黑暗之中,他的重瞳散發著奇異的光輝,給人一種無盡冰冷的感覺。
“真是無趣。”
那人影無聊的吐槽了一句,而后卻是選擇了退卻,只一擊,卻突然地爆發出比原來要強橫很多的力量,以致于白夜只能后退,選擇暫避其的鋒芒。
“何為有趣,何謂無趣?我的心中,也不過是只有殺戮罷了。”
光線極其黯淡的擂臺之上,白夜借著微弱的光輝退至在他對手的對面,而后就雙手上抬,讓自己的殺念來引領自己的行動。
而伴隨著他這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出現,點點猩紅的光點也是自他的手掌之中衍生浮現,并且繞著他的手指開始紛飛而起。
只是眨眼間,便有兩條極其纖細的絲線在他的手掌之上凝結。黑暗里,它們相互繚繞,也翻騰不息……它們就像是沿著某種奇異的大道軌跡一樣,無形之中能夠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而下一刻,伴隨著他手掌的自然下落,兩道紅絲便也瘋狂地自他的手掌之中沖殺而出,朝著他的對手鎮壓而去。
這一刻白夜的攻擊方式看起來是無比的平凡,但是卻能夠在隱隱之中給人一種震人心魄的感覺。
“這……”
面對著朝著自己絞殺而來的紅色絲線,白夜的對手卻是沉默了。盡管那絲線看起來普通的很,甚至都不怎么太過于危險的樣子,但是這一刻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擊,他若不能應對,他便只能選擇滅亡。
他與這里的絕大多數修士不一樣,他是這里土生土長的生靈,在很久以前,他還有族人活在這里,而現在,他的種族已經滅絕了。
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已經皆為白骨。
他族群的名字就只有一個字,亂。
根據族內的傳說,他們本不應該是生存于這里的。但是因為歲月久遠的緣故,他們的傳承是斷了又斷,斷斷續續地延續到現在,除了真正的傳承所剩無幾以外,就連傳說都已經差不多完全被遺忘了。
而對于這個人來說,他所經歷的是一條艱辛的成長之路,他所見證的,卻是整個種族的徹底滅亡,還有這個黑暗世界的真正模樣。
從礦場到生死場,他用了整整八千多年的時間。這期間他也曾掙扎過,也曾順從過。可是最后,也就是現在他發現,從前的自己就是一個笑柄。
他的種族滅亡了,他的心里卻沒有仇恨。在他看來,一個種族忘卻了自己的傳說還有歷史,以及斷了傳承……那么就算它還在延續,也無異于是已經滅亡。
而他,在一路摸爬滾打之中,也只是為了生存。而想要在這里生存的唯一捷徑,便是戰斗下去。這里雖然黑暗,雖然讓人無法生存……但是這里終究還是強者的天堂。
這里,是鎮魂獄。這里的所有生靈,莫說是絕大多數,也幾乎是所有人了吧,都是麻木的。食魂者,作為金字塔的最底層,他們麻木于痛苦之中。
而監管者們,作為這里有權利光鮮體面點活下去的人,他們麻木于支配別人的快感之中。而混跡于生死場上的生靈,則是麻木于一場場生死搏斗之中。
從開始的殘忍惡心到不顧一切的拼殺,再到放棄所有的麻木,對于這樣的一群人來說,有的時候他們只需要一場戰斗,而有的時候,他們甚至連一場戰斗都用不上。
他們這個群體之中,有的人來自基數巨大的食魂者群體,他們體格健壯,也略有生死搏殺的技巧……所以他們選擇背水一戰,在礦場達成了某種成就之后,千辛萬苦地出來,進入下一個階級,而后瘋狂地在這個階層拼殺。
所謂一線生機,其實一直都屬于在生死場上活下來的人。而失敗者的下場是毋庸置疑的,唯有死亡一詞,在永恒地等待著他們。
而讓人發笑的是,在這樣的一座煉獄之中,除了這三個白夜一開始便已經知曉了的地方以外,其他的七個地方,只有一個是禁區,包括典獄長在內的所有生靈均不可進入。
而剩下的六個地方,則全部都是用來消遣娛樂的。不過自然,這里是煉獄,是鎮壓冤魂厲魄的地方,所以就算是娛樂消遣,也是與尋常意義上的場所不一樣的。
而現在,那個“亂”之一族唯一的幸存者,正在苦于白夜術法的壓迫。
那兩根絲線看似很平常,只是略帶危險的氣息,但是它的真正威能,也只有作為施法者的白夜還有作為白夜敵人的他知道。
那絲線在黑暗中延伸著,以肉眼與神識均不可探查得到的速度,超脫了一切。它們的軌跡詭異,而蘊含著的術法,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術法。
在那兩根絲線里,稍微明亮的那一根,是修羅道的演化,其內蘊含著的殺道之力也是剛猛可怕的很。而看起來稍微黯淡的那一根,則是羅剎道的演化,其力量陰柔,卻凌厲異常。
而這個人自然是無法感知體會到這么深刻的內涵的,他畢竟是自小就在這監獄之中生存的生靈,沒有體會過真正的修煉之法,也沒有接觸過正常的修煉體系。
但是對于這兩根絲線,他憑借本能還是可以感知到其威能的可怕,并且這種感覺在他離這絲線的距離拉近的時候會變得比原來更加明顯的多。
而現在,白夜則是冷冷地看著那狼狽對待著絲線的身影,那兩根絲線是他在掌控,而現在,他的道心之中已經滿是殺伐之意。
這個敵人也許有自己的故事,但是他可沒什么興趣去聽,自始至終,他對這個對手唯一的興趣,就只是在于證道二字而已。
只是白夜卻是不知,正是因為這個人是以一種畸形的經歷一路成長過來的,所以自己才會對他充滿了興趣。這個人的戰斗方式,可真的是與洪荒初期的生靈們有的一比。
那個時候,一切才剛剛開始,巫妖兩族還未曾相戰,天地之間也未曾有過幾個圣人。而只存在于洪荒的傳說中的鴻鈞道祖,也還沒有開始他的傳道受業。
而那個時候的生靈們之間的爭斗也遠遠沒有現在這般花里胡哨。當雙方乃至多方起了爭執的時候,他們往往都是選擇最簡單最直接明了的搏殺方式進行爭奪。
而白夜眼前的這個人,則是同那個時候的生靈們一樣,在他們兩個人的戰斗之中,白夜發現這個人翻來覆去也就這么幾種手段,還都是最為原始的。
相比與現在的那些修士,他可真可謂是差了太多。當然,若是條件允許,這個人若是可得一場造化入了修行,那么他將來的成就也一定會比現在的修士們強上太多。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什么機會了。只一聲類似于某種物體被穿透的聲音響起,這個同白夜交手了整整幾百招的不屈者,便就這么簡單的倒在了由自己鮮血交織而成的血泊之中。
“很可惜,我不會給你離開這里的機會。不過也許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對于你來說也可以算作是一種解脫了吧……”
靜靜地站在這個死者的跟前,白夜抬起了自己的手,他捏了一個簡單的印法,將那個幾乎沒怎么修煉過的靈魂禁錮在自己的手掌之上,而后又以手指捻動的方式讓他的靈魂徹底地歸于虛無。
死亡,從肉體到靈魂……一點都不再遺留在這個世界上,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在這鎮魂獄之中當然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解脫。
“第一百場生死之決,最終勝利者,修!”
“一百場戰一百勝,最終獎勵,一千顆血魄石,一百只血魄石靈,外加前往六大失樂園其中一個的權力。”
…………
在生死場中撐過了一百場,便可以不止擁有文字播報的權力,還可以享受一下語音播報……其實也就是讓一個冰冷到沒有感情的聲音將自己的戰績誦讀一遍而已。
但是此刻,白夜的戰績卻是在眾多鎮魂獄生靈的心中掀起了恐怖且不平的波瀾。這一刻,包括典獄長在內,幾乎沒有人知道,接下來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青年到底還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驚喜。
而此刻的白夜卻是心中多了一份凝重。關于生死場的規則,那塊鎮魂獄外的石碑之上還是有些些許記載的,而他記得,這記載的其中一點就是,生死場勝場數每過一百,下一階段所對抗的敵人便會比原來強上一個階段。
…………
“是否接受來自下一位食魂者的挑戰?”
然而正在白夜思索的時候,那個異常冰冷的聲音又響起了。在這黑暗且空曠的建筑物之中,那聲音在不斷地回響著,時刻都能夠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白夜則是了無痕跡的通過修羅道掠奪著那個失敗者的生機,而后他淡然地抬起頭,以和那聲音同樣的語調說了一句。
“我接受。”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起,無數雙眼睛里爆發出了興奮的光芒,而這也意味著,今天最具有觀賞性的打斗,還可以再為他們這些觀眾繼續演繹下去。
這,將是一場生存者的游戲。
…………
PS:今日一更(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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