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三章 離別恩澤
眼看著白夜已經將話說到這個地步,那些修士自然也就明白,他們與白夜分別的時刻已經到了。于是,他們之中的很多人,眼中都是浮現出不舍的神采。
只是不舍歸不舍,他們也明白,他們其實是留不住白夜的。白夜的確可以給他們帶來很多修行上的幫助。
但他們終究還是能力有限,就算繼續待在白夜身邊,他們也很難給白夜帶來任何幫助。所以他們也明白事實如何。
自己的修行而耽誤別人的修行,尤其是耽誤道友的修行,這種事情在修行者的世界之中,是最為讓人不齒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自認,他們并不是這樣的無恥之徒。所以就在白夜提出分別的時候,他們雖然很是不舍,卻也都紛紛微笑著,要同白夜告別。
「不知,你們有沒有兵器、法寶一類的東西?」
然而,就在這眾多修士已經準備好,要同白夜告別的時候。白夜卻是笑著說出這樣一句話。而就在這一瞬間,眾多的修士也是齊齊楞了一下。
不過在愣了一下之后,他們也是齊齊點頭,紛紛都表示自己有這種東西。而白夜見眼前這些修士的臉色,在突然間就由不舍轉而變得帶有幾分期待。
他也是明白,這些修士的意思。
而他的意思,其實也正是這樣。
所以下一刻,白夜就對著這些修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些修士見白夜如此,自然也是不會有多余的猶豫。他們紛紛祭出自己的兵器法寶,然后看向白夜。
「讓你們的兵器法寶,停滯在你們的身前,然后推演你們各自的法,讓我看看。好的兵器,就是需要適合自己的道才行。」
「若你們有朝一日,真的能夠將這些東西煉成只屬于你們的道兵。那么你們一定是已經實現了成為強者的夢想。」
……
白夜先是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修士的面前,隨即便伸出自己的手,撫上那個修士身前懸停的一把長劍。
在這個過程之中,白夜看起來仿佛是始終都在說著一些莫名奇妙的話。因為道兵這個詞,在這個紀元已經消失了。
這個紀元的修士,對于道兵完全就沒有屬于自己的概念。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些修士也能明白白夜的意思。
畢竟,白夜那一番話雖然是提及了洪荒的一些概念,卻也不是所有的話,都與洪荒有很大的關系。
「謙謙君子,當溫潤如玉。」
「凡石非凡,卻內蘊其華。」
「道友,好道妙法。」
輕撫幾下之后,白夜的手便也就離開了那個修士面前的劍。而那個修士的劍,其實是一把石劍,就是石頭雕刻的劍。
嚴格來說,這把劍其實都不像是一把真正的劍。此劍雖是長劍,卻是無鋒之劍,與其說這是一把劍,倒不如說這是劍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修士的石劍更像是天生便有了劍的輪廓,就算是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也只是經歷了一些雕刻而已。
「我的師尊曾對我說話,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讓這把劍,真正變成一把劍的話,那么我道就修成了。」
「所以這些年來,我苦心修行劍道,游歷諸天,與我而言其實也是仗劍走天下。所幸,它終于有了一些劍的模樣。」
「只是——」
……
話說到這里,白夜所面對的那個修士便再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他在訴說的過程中又突然想起了白夜剛剛的話。
白夜的一番話,仿佛是與他的劍毫無關系。可是,在想起白夜那一番話的一瞬間他卻是有一種明悟之感。
所以,這個修士也是開始回想他這些年的經歷。如他所
言,他的確是去過許許多多的世界。
只是,他好像并沒有讓自己變得有多么強大。他只是執意地、刻意地去求索,而并非是真正的明道悟道。
「原來是這樣。」
當那個修士再度說話,并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向白夜時,他的眼中已經多了一份清澈。而這是本屬于他的清澈。
他明白了白夜的意思,而就在他準備向白夜表達謝意的時候,白夜卻是猛然出手將那把劍折斷。
叮——
很快,一聲脆響響徹在這方天地中。在那個修士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他的劍已經在白夜的手中化成了一堆碎片。
這把劍在變成這個模樣之后,那個修士也是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他震驚的看著白夜,卻又覺得白夜想做的事情不會簡單。
憑借本能的指引,那個修士還是沉的住氣,始終都不曾做過任何過分的事情。而與此同時,一種濃郁的仙氣亦是彌漫開來。
「不經歷毀滅,怎能見證新生?」
「初心可以不變,可這劍變了。」
「你若想求得圓滿,那就去重新經歷那些事情吧。有些人,有些事,值得珍惜,值得去做啊。」
……
白夜以他那超絕一切的力量將所有的劍之碎片聚合在一起,然后強勢地將其鎮壓為粉末。在這個過程中,白夜說了不少話。而那個修士卻并沒有受傷。
甚至,隨著白夜將那柄劍毀成粉末,那個修士的臉上還浮現出明悟之色。而白夜又怎么可能會毀滅那柄劍呢?事實上,白夜真正想做的,是給這些修士指條明路。
在他們交流的過程之中,有些事情,其實是那個修士沒有說過的。而這些事情,便是有關于這柄石劍的。
白夜猜的不錯的話,這柄石劍在很久之前,應該還是一柄劍胎。那個時候,它只是一塊石頭。
最多,就只能算是一塊有劍之雛形的石頭。而這個修士的那個師尊為他所指的道便是劍道。
只不過,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劍道。修行此道,看起來是煉劍,實際上卻是煉心。心明而劍出,這石劍的確是劍。
只是真正的劍,就蘊藏在石中。這個修士若是按照正常的路去走,就算他握著的劍始終都是一塊石頭。
終有一天,他也會得到那柄劍。可問題就在于,在此之前他的路走錯了。他并沒有按照那條正常的路去走。
他選擇了雕刻之法,縱然那種法再怎么玄妙,那也并不是最適合他的。而白夜之所以將這柄劍徹底毀滅。
就是因為,白夜想要這柄劍重生,想要這柄劍恢復到最初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別人或許真的做不到。
但是白夜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因為他是白夜。現如今的他與當初的他不一樣,當初的他,或許是只知道煉器之道。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明悟了衍生與毀滅之道,更是明悟了萬千大道。他毀滅那柄劍的過程,在其他的修士眼中,真的就只是毀滅那么簡單。
可是那個過程在那柄劍的主人眼中,就是重生。那是毀滅之中的重生,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就是這個道理。只是白夜的表現,有些太過于直接了而已。
不過這也并不能影響什么,那些粉末就在白夜雙手之中,一絲一毫都不曾有過半點遺漏。而這恰恰就是白夜要的效果。接下來白夜的手中便有光輝涌現。
那些光輝,第三就是大道的光輝,在如此光輝的映照之下,那個修士也是覺得自己的傷勢在恢復。
而且這種恢復也并不是由他主導的,而是由他那柄劍主導的。漸漸地,那個修士也是驚訝的發現,他與劍的聯系正在恢復。
這一整個過程都給他一種無比玄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妙不可言,并不是簡單的言語就能夠形容的。
而在白夜的主導之下,那個修士的氣息也在不斷地攀升著,在不斷地變強。眼看著這個修士如此,其他的修士也是不由得一陣無言。
時至此刻,他們儼然是分不清,白夜到底在對那個修士做什么了。盡管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白夜是要幫助他們。可白夜幫助他們所采用的形式,是他們聞所未聞的。
簡單的來說,白夜的行為,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不管怎么說,白夜的行為都給人一種,他要鎮殺別人的感覺。
可事實究竟如何呢?事實已經擺在了他們的眼前。不管他們怎樣去看,怎樣去想,事實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他們的同伴,也是第一個接受白夜幫助的修士,他并沒有被白夜鎮殺。在他們所有人的見證之下,那柄石劍重生了。
更為準確的說,是那柄石劍,它在白夜的指引之下,重新化成了劍胎。那一眾修士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更是直接就愣在了原地,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是神明嗎?」
相比于其他的修士,白夜面前的這個修士,心中的驚訝之意毫無疑問就是最為強盛的。在這一刻,他已然是徹底的震驚了。白夜手中的劍胎,他怎么會不認識?
那劍胎的樣子早就已經被他銘刻在記憶的深處,這些年來,他有些時候若是醉了或者是睡的太過于深沉,便會在夢中看到這柄只存在于他記憶之中的劍胎。
「謝謝,謝謝,謝謝您!」
接過白夜手中的劍,那個修士已經是一副痛哭流涕之相。此時此刻,包括白夜在內,沒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柄劍回來了代表著什么。
「有些東西是值得珍惜的。」
「有了機會,就去好好的追尋吧。」
「來,下一個。」
默默地留下兩句話,白夜就沒有多說什么了。他知道,那個再度擁有劍胎的修士,能夠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而接下來,他還要給在場的其他修士留下善緣。
…………
PS: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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