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比才有突出。
舒葉雖然對自己槍的準頭沒有什么信心……之前每次能中純粹是距離離得近，但凡是個人都能瞄準……除此以外，她對卸、裝槍更沒有信心。
因為她根本就不會。
但凡有人把她槍卸了，這些零件對她來說就是單純的金子。
如果有人能離她那么近還從她手里把槍搶走，順便還能卸了槍的話。
舒葉果斷忽視掉有關槍卸熟練度的問題，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死的不能再死的賀煒身旁蹲下，看著死狀不怎么好看的賀煒。
“看在你死了的份上，我就好心回答你剛剛問我的問題吧。”
賀煒那個“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受到影響”的問題。
舒葉略顯無辜的樣子，“其實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錯，我并沒有發現你沒有被詭異影響，我只是和你一樣都習慣的平等地去懷疑每一個人每一件事而已……所以剛剛那句話我就是隨口說說，用來詐你的。”
誰知道你連掙扎一下都沒有，直接就暴露了。
每日一善的好事做完，舒葉開始摸尸。
什么都沒找到。
自然也沒有找到那個讓賀煒不受靈異力量影響的東西。
「吃了，還是植入？」
舒葉搖頭，“或許是我們理解錯了，那個東西不是克制馭詭者，它克制的是靈異力量……你能用詭火就說明靈異力量還在，但是剛剛我對他的控制確實沒有作用，也就是說只要不用在對方身上就沒有影響……只有詭能對付詭……或許賀煒自己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剛剛說的那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
或許那個東西是——
舒葉左手詭針驟然飛出。
針直接從白色墻壁上穿過。
“墻壁里沒有金子，也不是特殊材料。”
那就只剩下一個。
舒葉看向賀煒，若有所思，“又一個合同。”
一個能保護自己不受靈異力量的傷害的合同。
一個，就連賀煒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簽下的合同。
或者他知道，只是有關信息被隱瞞，讓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比如——
這個合同并不是保證他不會受到所有的傷害，而是只能保護他不受到影響他身體的靈異力量。
確定從賀煒身上什么也找不到后，舒葉道：“燒了吧。”
「不留著嗎？他身上連什么牌子之類的都沒有，進出實驗室不是純人工審核就是人工加人臉、虹膜識別之類的東西，說不定還能有點用處」
‘方治’嘴里這么說著，行動上卻很是聽話地用詭火直接把賀煒的尸體燒了個精光。
「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對活人才有作用，對死人沒有。」
“嗯。”舒葉點點頭，望向看起來沒有盡頭的走廊，“這里如果有監控，剛剛那些事應該都已經被人知道，”了，識別之類的沒什么用，而且如果‘賀佳’也有問題，之后我們一路上恐怕會是……別樣的一路順風。”
‘方治’抿了抿嘴，眼神暗下來，異常陰沉，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還是一個未成年的青少年。
雖然可能現在這個世界的未成年都不怎么陽光。
「要繼續走嗎？還是先回去？」
‘方治’問著，看他的神色倒像是對哪個都不在意。
或許對他來說只要跟著他眼中的那個團長‘舒葉’就什么都可以。
舒葉瞥了一眼淡漠的‘方治’，“……”，這小子是不是被‘舒葉’的計劃弄得有點ptsd了？
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她前后看了看，最后往樓道一側走了兩步。
看著白色的墻壁，她摸了摸下巴，“雖然感覺應該不可能，但是總得試一試。”
同一時刻。
“轟！”
“噼里啪啦。”
白色墻壁在一聲巨響后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白墻碎塊紛紛落地。
舒葉拳頭上覆蓋的銀光也同時消失，露出被詭針割傷的手。
她收回手，目視前方。
泛著淺金色的透明玻璃，但應該不是普通玻璃，否則換成普通人一砸就能碎。
“摻了金子，用來隔絕靈異力量。”
舒葉說著無視了玻璃對面站著的穿著各異，表情也各不相同的數十人，徑直往前走了一步，離玻璃只有半步之遙的時候再次伸出手。
嘩啦啦。
玻璃對面除了少數兩三個人外，其余所有人全都跟針要扎在眼睛上了一樣，面帶驚恐快步后退。
每個人退后的步數不同，有人踩到了后面的人摔倒，摔倒的人絆倒了前面在后退的人。
一個接一個，后退的人就這樣自己嚇自己倒了一大半。
“呵呵。”舒葉看著這一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接著很是淡定地用剛剛伸出的手敲了幾下身前的淺金色玻璃。
“嘟。”
這個聲音。
如果是比較薄的玻璃被敲擊，發出的聲音應該是“砰”。
如果是比較厚實的玻璃被敲擊，發出的聲音大部分是“咚”。
但是她面前的這個，是“嘟”。
明明是敲擊，發出的聲音卻好像有人用什么硬物輕點了一下墻壁。
“夠瓷實，看來是真的怕死。”舒葉笑容不變，帶著好奇湊近玻璃仔細瞧了瞧。
屋內站起來后看著就十分羞憤，很明顯是把所有錯怪在她身上。
這一幕就很熟悉了。
舒葉也不在意，只是道：“明明連馭詭者都不敢做就想著人和詭異結合長生，就算你們的實驗真的在無數人身上成功了，只要不是百分之百，你們就會擔心自己會不會是那個倒霉的少數人。”
這數十人其中一部分人聽到這里面色一變。
有的看起來依舊很是鎮定，并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到。
“哦，放心，我不是玩攻心計什么的，我是真的單純的想要知道答案。”
舒葉好奇的目光轉了轉，最后定在最前面中間站著的一直沒什么反應的女性。
五官柔和，黑亮的頭發被她拾掇成麻花辮側垂。
衣服就是白色襯衣和牛仔褲，簡單清爽。
這是一個和周圍人有點格格不入的存在。
看看在那里的其他人。
有大腹便便生活優越的有錢有權人士，有成就滿滿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女，有青春向上的菁英少男少女，也有頭發亂糟糟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或者程序員？
而這個女人，怎么看都沒有辦法和后面那些人融入進去。
但是看她的站位。
前方，中間。
不是炮灰就是中心人物。
這個人不像是前者，尤其是不論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是之后她做出各種行為后，女人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她就這么靜靜帶著溫柔的笑站在那里，像廢土中開出的純潔花——
“嘔。”
「怎么了？？」
‘方治’被舒葉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以為是對面人做了什么手腳，詭火倏地就冒出來了。
然后被舒葉阻止。
“我沒事，真的。”舒葉說著看到了‘方治’滿眼不相信的目光。
她目光飄逸，最后還是解釋了一句。
“真的沒事，我就是剛剛好像被年輕的時候看的一些小說的內容給糊住了腦子，然后成功惡心到了自己，這次和他們還真沒什么關系。”
有些鍋可以甩，例如黑羊樓。
有的就算了吧，她會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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