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要緊嗎?”
已經回到永定宮暖閣的賀玥開口詢問。
暖閣被宮人們拾掇的一塵不染,打碎的瓷瓶也替換上了新的,百麟香淡雅的味道充斥著其間。
賀玥腰間枕著軟枕,略顯沉重的發釵也都取了下來,用單單一支玉簪半綰著青絲,手里翻看著各家的冊子。
“有何要緊的,皇弟皇妹們都在,又不是給我選秀。”寧如頌不緊不慢的微微揉著她的腰。
隨著月份的增加,也更加容易酸澀發疼,寧如頌就是這樣整宿整宿的睡不好,不過心里倒是很平靜。
揉了一會兒,他抬眸,撐起身子又抱了她,手撫過她的烏發,輕托起她的唇吻上去,吃著她的口脂。
寧如頌明顯早有預謀,宮人們都在外頭守著。
暗潮涌動,他另一手往下與賀玥十指相扣,纏綿悱惻的氛圍彌漫著。
“今日我早就想吻你。”寧如頌嗓音裹挾著濃濃的愛欲,“你在我身旁,我就克制不住。”
有愛才有欲呀,賀玥。
他氣息略帶喘,停下動作抬頭凝望著賀玥,眼眸似盛著滅不盡的火。
愣怔片刻,賀玥抬手撫上寧如頌清俊矜雅的臉,手指摩挲過他的唇,將蹭上去的口脂抹的更開,延伸至他的下頜。
嫣紅的色彩倏然間給他帶來了幾分妖異,像個攀花折柳的風流浪子,少了幾分令旁人望其項背的雍貴氣。
心跳失了規律,反了尋常,沒完沒了的愛意洶涌著,分明不是賀玥的愛意,卻在她的心坎里跳動著。
長久以往,賀玥還能分得清嗎?要分清嗎?
她跪坐起身,半垂下頭,眸色瞧不分明,雙手回捧寧如頌的臉,緩緩下壓,落在他的唇角處。
果不其然,心又蠻不講理的跳動起來,似荊棘中的薔薇扎破了血管,流下的血詭艷又熱燙。
“持玨,要我給你尋妃嬪嗎?”賀玥突兀的問出這句話,明明剛剛離開的唇還帶著潤澤的光,她既溫和又冷靜。
寧如頌輕攥住她停留在面上的手,搖頭,“我并非貪戀床帷之事的人,也并非分不清事情緩急,我只是想和你平常的親熱些。”
一次擁抱也好,一個吻也好,只是最尋常不過的親昵,他明白賀玥正懷著孕,是斷斷不會胡來的。
他不在意孩子,可是在意賀玥。
“我不會要旁的人。”寧如頌咬字清晰,直直和她對望,試圖在其中尋出什么。
賀玥在試探他,是否,是否也有了幾分在意,對他也入了些真情?
收回手,賀玥從一旁案幾上拿起一條干凈的錦帕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鮮艷口脂,“我又有什么好的?你是腦子渾的分不清了。”
非得拖著兩個人踏入泥濘的沼澤中,步履維艱的在欺詐和卑劣的情愛中跋涉。
“千萬般好。”寧如頌回她這句話。
…………
春日宴結束后五日,宮中傳來賜婚的圣旨。
方家小姐被指給了順王當王妃,林家小姐被指給了平王當王妃,喬家小姐被指給了恭王當王妃。
永善招了何四公主為駙馬,永柔還是選了段瓚為駙馬。
本朝有規定,駙馬就為一個官職品階,不得再任其他官職,段瓚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他的駙馬。
心里復雜難言,他撓撓頭,躺在榻上,盧娘子哀泣的將頭靠在他的懷里,“公子可還要將妾身收為通房?”
別說通房了,就連遠在段家的妾室都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段瓚一把把盧娘子給推開,語氣不耐,“去找小廝結這些日子的銀錢,本公子會多給一些,你就待在云城吧,本公子只是不可能帶你去段家的!”
這件事說有好處也有,就是兩年后不必回云城做官了,今日他看的分明,陛下是真的不待見他,在云城待下去遲早要出事,而主母,不,皇后娘娘不一定會保他。
在段家時段瓚就從來沒有看透過她,不敢去賭那幾分可笑的憐憫之心。
“是。”盧娘子用帕子捂著下半張臉,踉蹌的離開房門。
出門以后一甩帕子,冷笑一聲,誰要做你的通房!
當了駙馬,做主的可就是公主,公主金枝玉葉,哪容得下她這種腌臜人。
聽說尚了永善公主的何四公子已經將唯一的通房給遣散了,可那何四公子的母親是個狠角色,捏著身契不肯歸還,通房又被塞進了不知道哪個莊子里,還有的磋磨受呢!
“呸!”盧娘子啐了一口,身姿搖曳地搖著帕子走了。
凈是些不把女人當人的玩意兒,只不過是投胎時抽中了上簽罷了,下輩子有的是畜生道可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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