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吃，那就隨便吃……反正她消費的每一份賬單，都會送到他那里。

        他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錢花給了她，即使沒有她的感動，也沒有她的感謝，他還是覺得很幸福。

        他以為自己終于可以過一個將來回憶起來，會微笑的圣誕節(jié)了，可是卻沒想到，故事的結(jié)尾，還是悲傷地那么讓人心痛。

        -

        蘇之念差不多已經(jīng)有五年的時間，沒有喝多過了。

        記得，上一次醉酒，是五年前撞見了那個秘密之后，酒吧里浸泡了七天七夜；上上次醉酒，是五年前他生日的那一天……那一次醉酒，他還犯了錯，強-睡了她。

        時隔五年之后，他又一次喝多了。

        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他邁著踉蹌的步子，走到車前，伸了好幾次手，才拉開了車門，暈眩的坐進車里，靠著后車背瞇了一會兒眼睛，才從兜子里摸出手機，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車外響起了敲窗戶聲，落了車鎖，等到人上車，才看清，來的不是司機，而是秘書程青蔥。

        程青蔥上車前，從后備箱里摸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了蘇之念。

        蘇之念喝了兩口，將礦泉水瓶遞還給了程青蔥，語氣沒什么情緒的問：“怎么是你？”

        “張司機人不在北京，剛剛給我打的電話。”程青蔥老實的交代了原因，然后擰上了瓶蓋，把水放在了副駕駛座上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包裝精致的“鎮(zhèn)店之寶”。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圣誕節(jié)了……禮物卻還在大BOSS的車里，大BOSS喝的醉醺醺的，這是說，圣誕節(jié)，大BOSS和“藏在回憶里的人”鬧了什么不愉快？

        程青蔥走了片刻神，就急忙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系了安全帶，然后在發(fā)動車子的時候，問了一句：“蘇總，去哪里？”

        蘇之念閉著眼睛，吐了兩個字：“公司。”

        他的聲調(diào)太小，發(fā)音很模糊，程青蔥沒有聽清楚，她先是“嗯？”了一聲，然后又問了一聲：“哪里？”

        這次直接沒有回音。

        程青蔥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上的蘇之念，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然后想了想，說：“回家嗎？”

        在聽到“回家”這兩個字的時候，蘇之念的眉心輕蹙了一下，有一抹黯淡爬上了他的眉間，然后他就遲緩的睜開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盯著窗外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嘴里很小聲的輕念了一句：“回家？回家……”

        隨著他的話語，他的眼底漫上了一層自嘲，然后繼續(xù)輕念了一聲“不回家，回家，也沒人在意……”，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最初的聲音，還稍微有些大，程青蔥勉強的可以聽出來是兩遍“回家”，到了后面那幾個字，程青蔥完全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若不是透過后視鏡，看到他的唇在動，她都以為他并沒有在說話。

        蘇之念的神情很淡，像是睡著了，程青蔥猶豫了片刻，沒在說話，而是沖著家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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