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南面色溫和的“嗯”了一聲，示意秘書繼續往下說。

        “那位女士姓程……”

        不管遇到什么事，始終都可以保持風度翩翩的秦以南，在聽到“程”字的時候，嘴角用力的抿了一下。

        “……叫程青蔥，說想和你單獨談點事，秦總，您看，需不需要找時間……”

        秘書說到這里，才發現秦以南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他的眼底閃現了一股錯愕，嘴邊的話就停頓了下來。

        他雖然才當秦以南的秘書沒幾個月，但是在他的印象里，秦以南脾氣好到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從不動怒，即使員工犯了很大的錯誤，他也能做到很平靜的和員工坐在一起談一談。

        從他的嘴里，聽不到一句臟話，即使他很忙，被人打擾了，他也會很耐心的給對方時間聽完對方要說的話。

        秘書盯著秦以南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敢在心底確定，秦以南這是在不悅，他壓下心中的驚奇，將剛剛說了一半的話，說完：“……安排一下？”

        秦以南打字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沒去看秘書，盯著電腦屏幕看了許久，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你先出去吧。”

        下午秦以南開會的時候，秘書偷偷地觀察過他，和平日里一樣，溫潤儒雅、謙遜禮貌，好像中午他在辦公室里看到他流露出來的那種不悅，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一直到晚上七點鐘，才忙完，秘書在下班之前，把秦以南要的一份文件送進了辦公室。

        秦以南沒工作，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正在吸煙。

        他聽到動靜，只是回了一下頭，沒什么反應的抬起手，用力的抽了一口煙，緩緩地轉過頭，對著窗戶，緩緩地吐出了幾個漂亮的眼圈。

        透過面前的玻璃，秦以南可以看見秘書將文件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沖著自己的背影說了句再見，往門口走去。

        在秘書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秦以南忽然開口：“稍等下。”

        秘書轉頭，秦以南用重重的抽了一口煙，蹙著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一樣，然后掐滅了煙頭，慢慢的轉過身，半靠在玻璃上，出聲：“明天下午，是不是有時間？”

        “是的，秦總。”

        “給她回個消息，明天下午讓她來公司一趟。”

        秘書被秦以南的話，說的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秦以南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秘書連忙點頭，說：“好的。”

        秦以南沒在說話，輕垂了一下眼皮。

        秘書說了句“再見”，離開了辦公室。

        秦以南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窗上，盯著不遠處亮著的水晶燈看了一會兒，像是在煩悶著什么一樣，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

        因為今天下午要見秦以南，程青蔥上午睡得格外不踏實，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會醒來。

        秦以南的秘書，只告訴她，下午秦以南有時間見她，沒告訴她具體的時間，所以十二點鐘，程青蔥就到了秦以南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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