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她在沒找金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以為，只要秦以南過得好，她就可以心平氣和的去赴這場黑暗的約定。

        可是，當這一幕真的來臨時，當金澤靠近她時，她還是無法忍受……

        程青蔥感覺到金澤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疼痛讓眉心都蹙了起來。

        她知道，這是男子不悅的表現。

        她真的很怕，怕他下一秒不耐煩的直接將她按在身下。

        程青蔥眼淚越落越猛，嘴里的聲調，抖得不像話：“……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獨這件事，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時間好不好？”

        秦以南根本不知道她為了他，到底付出了些什么。

        他因為當初她的欺騙，恨透了她，她過的好與壞，他完全不在意。

        她即使苦苦哀求來這一點點時間，她和他也不會再有丁點的希望。

        可是，她還是想要那么一點點的時間，想要垂死掙扎……

        “拜托你了……金總……對不起，真的拜托你了，對不起……”

        金澤盯著程青蔥梨花帶雨的容顏，唇角用力的繃緊了一下，隨后就忽然松開了握著的她的手腕。

        他伸出手，拎起一旁的睡袍，包裹在身上，下床，一邊系帶子，一邊望了一眼跪坐在床上，還在簌簌落淚的程青蔥。

        等到系好帶子，他轉身沖著臥室門口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又停了下來，沒轉頭，直接背對著程青蔥，語氣略顯得有些冷漠的開口說：“對于那方面的事，我從不強人所難，我的魅力還沒差勁到需要逼迫一個女人跟我睡覺，只要我想，我可以大把的錢招來大把的女人。時間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我花了大價錢交易來的東西，一輩子都注定要貼上我金澤的標簽，有些幻想我想你最好趁早斷了，畢竟你自己比我更清楚，那些幻想終將只是幻想。所以，我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我看到的是曉吟，而不是程青蔥，因為對于我金澤來說……”

        金澤頓了頓，微微側頭，對上了程青蔥眼淚汪汪的眼睛：“……我根本不需要、也不稀罕程青蔥。”

        -

        秦以南是在程青蔥離開北京后的兩個月的一個晚上，得知了關于她的消息。

        那時的北京，已經入了秋。

        那天的下午，下了一場秋雨，天氣忽然轉涼了許多。

        今晚的秦以南，有個飯局，傍晚六點鐘，他公司地下停車場開車出來的時候，秋雨已經停了。

        飯局的地點，在北海附近的一家王府大院里。

        里面載滿了銀杏樹，一場秋雨來襲，砸的金黃色的銀杏葉，紛紛揚揚的落了滿地。

        風景美得驚艷。

        秦以南停穩車，坐在車里，盯著不遠處美輪美奐的景致，恍恍惚惚的就走起了神。

        他記得，當初他在程青蔥的手機里，又看到過一張照片。

        是她的。

        也是這樣的一個秋雨過后的季節。

        她站在滿地的銀杏葉上，穿著一身優雅大方的正裝，含蓄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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