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姓蔣行三,簡稱蔣三
離寧州城十里外的虎衛軍營帳里,江燭染和蔣小將軍執酒并排而坐。
江燭染不信神,所以不拜神。
蔣小將軍武將出身,向來不喜祭拜的那一套,是以,兩人各自倒了杯酒,面朝外跪坐,歃血而盟。
“我知王爺姓名,也讓王爺通曉我之姓名。我們蔣家,世代英烈,我在同輩里行三,名安遠,王爺若不嫌棄,以后喊我蔣三就是。”
蔣三一改之前的自稱,大喇喇坐在那,也不忌諱什么結黨營私之名,只知道交了個好友,心里痛快。
江燭染對她拱手,既然以友人相稱,自然要平等對待,“江燭染,家中行八,私下里,你稱呼我姓名亦可。”
彼時二人拜把子的事情傳了出去,營內人心里納悶,也有那八卦的打聽王爺和小將軍之間究竟怎么一回事。
但很快,所有人就無暇顧及這個插曲了。
是夜,云遮月。
蔣三派了一隊夜視極佳的人,借著月色,潛進了青峰寨。
江燭染和蔣三一起,帶著大部隊趁著月色到達寧州城的城門口,城墻守衛瞧見前頭高頭大馬的兩人,再看向兩人身后的戰旗,猛地喊道“開城門——”
等一隊人馬進了城,那守城將領連忙喊來侍衛,“你速去稟告知府大人,桓王和蔣小將軍已經進了城。”
皇帝派出桓王和蔣小將軍前來剿匪的消息已經是人盡皆知,寧州知府早在前日就囑咐她們這些城衛,人一到寧城,務必盡早告知她。
但江燭染帶人深夜趕來,實在打了個人猝不及防。
且說江燭染那一隊人馬,根本就沒按寧州知府所想的那樣先去見她這個知府,而是直奔青峰寨。
青峰寨背山環水,山間草木眾多,是以,山上常有微風陣陣,吹動著樹林。
江燭染和蔣三位于隊前,安安靜靜看著山頭。
直到黑夜里,一束火光亮起,短短幾息之間,火勢驟起。
隊伍里沒有一絲聲響,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火光,直到山寨里突然傳出了呼喊聲,接著有了敲鑼聲,伴隨著一陣雞鳴狗叫,之前派去火燒糧倉的幾人下山來了。
為首的人道,“王爺,將軍,卑職幾人已成功燒毀山寨糧倉。”
蔣小將軍點頭,“兵分三路,包圍青峰寨所有出口。”
為了行動方便,她們帶的人手并不算多,且皇帝也不會放那么多人前來參與剿匪。
江燭染根據人數,這才和蔣三商量出捉拿山匪的策略。
與其拼死廝殺,不如守株待兔。
這才有了派人堵在山寨所有出口的命令。
……
天邊擦亮的時候,手下的士兵已經抓住了大半山匪,剩下的少數人等,仍舊在山頭上沒有下來。
“剿匪的事,多虧了王爺,有王爺的圖紙在,捉拿這群人簡直易如反掌。”
熬了一夜,蔣小將軍精神頭很足,笑嘻嘻的湊到江燭染面前,儼然十分興奮。
江燭染搖頭,“跑下來的,無非是這寨子里地位低的,真正難對付的,還在山上。”
江燭染招了招手,叫幾個騎馬的士兵過來,“你們幾個,手里拿上長樹枝和火把,騎馬圍著山腳跑上幾遭,什么時候把山腳的沙土揚起了灰塵,什么時候回來。”
如今山寨里被燒了糧倉,自然知道官兵來抓她們了,如今再派人上山,很容易會受到埋伏。
但也不能就這么干等著她們下山。
蔣三知道江燭染這是要偽造出放火燒山的場景,使得山寨里的人慌亂之下不得不下山。當即派了自己的副將去喊話,揚言再不投降,就放火燒山。
“王爺,雖說偽造了燒山的樣子,但萬一她們仍舊不出來,硬是要在寨子里等,恐怕我等還是要與這青峰寨打消耗戰。”
江燭染道“不必,本王安排在寨子里的暗樁,到時會發揮作用。”
從外往里攻破難,但是從里往外攻破要容易的多。江燭染知曉這個道理,所以從最開始,前面都只是鋪墊。
只有山寨里留下的那些人真正亂起陣腳,才是拔掉青峰寨的時候。
蔣三的副將在山腳處揚言放火燒山的消息,很快被山寨巡防的小嘍啰帶回給山寨頭子。
這一消息一出,很快引起了一陣慌亂。
從一個人小聲說,“還是早下山的好,雖然被官府抓住,但好歹能留一條命。”
到最后一群人都懇求山寨頭子帶人下山歸降。
糧倉著火時,跑走的人下落如何她們不知,她們擔心的是萬一官府放火燒山,她們會被活生生燒死。
青峰山的山腳下,除了揚起的灰塵,還漸漸生起了火光,直到燃起火光的地方越來越多。
前來稟報消息的小嘍啰也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帶來一個消息——官兵開始放火了。
山上的兵荒馬亂暫且不提,江燭染這頭,寧州知府緊趕慢趕的到了青峰山。
見著江燭染和蔣三就是一拜,“下官拜見王爺,拜見蔣小將軍。”
奔波一路的氣息尚且沒喘勻,只一雙眼睛盯著江燭染,臉上擠出個笑來,“原是想著,等王爺到了,再宴請一番,不曾想王爺深夜趕到,下官多有怠慢,望王爺莫要怪罪。”
江燭染笑著擺了擺手,“本王與蔣小將軍到此,原也不是為了知府而來,你我都是朝廷命官,無需多言。”
那“命官”倆字,在江燭染嘴邊打了個轉兒,傳到寧州知府耳朵里,讓她心底沒來由的發慌。
山匪橫行,原本是天高皇帝遠的事情,為何讓宗親知道了?甚至,皇帝派人剿匪,還派來一個宗親坐鎮,這是為何?
寧州城知府低著頭,彎腰作揖,“是下官無能,原以為遞上奏折,就能申請援助派人剿匪,但時隔一年之久,竟然驚動了陛下。”
言外之意,她這朝廷命官并非無所作為,而是她做了,沒人搭理她。
江燭染笑道“這么說,知府大人很早就在為剿匪一事上奏,但不知是何緣故,讓人把奏折攔下了?”
寧州知府連忙道“下官不敢。”
嘴里說著不敢,實際也是先把自己的罪過摘出去了。
既然她說自己上奏過,如果沒有撒謊的話,那山匪一事,就只能是皇都那群官里有壓下去的。
至于是誰,江燭染大概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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