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沒想到啊
臘月二十,正是天寒地凍的日子。
眼瞧著到了年底,王府的管家領著人四處打掃收拾,沈流燁卻是因為畏寒,整日待在屋子里不肯出去。
江燭染在小書房的暗室里雕刻東西,拂霜捧著一匹綢緞進來,“王爺,郎君正派人四處找您呢。”
偌大個王府,桓王夫滿府里找桓王,桓王躲在這地方搞藝術。也不是江燭染有意要躲著沈流燁,而是她手里這些東西還不到讓人知道的時候。
沈流燁越發的離不開她,這本該是江燭染樂見其成的事情。
直到她發現沈流燁近幾日的情況越發嚴重。
像是沒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樣。
江燭染看到拂霜手里的綢緞,“哪兒送來的料子?”
“郎君說要給您裁衣裳,讓府庫那邊送來的新料子,奴順路給帶過來了。”
“走吧,去前頭瞧瞧。”她要是再不出去,沈流燁怕是要把后宅翻個底兒朝天。
沈流燁雖說要在年底給江燭染繡一件寢衣,眼前擺了一沓圖樣,卻是沒動一下子。
枳夏和屏宣在一旁看著,皆是沒出聲。
四下里靜悄悄的。
直到外頭跑進來個小侍,沈流燁這才從愣怔中回過神來。
“可找著王爺了?”他沏了壺好茶,原本等著江燭染來時一起喝,如今這茶不知泡了多久,卻還是沒見江燭染的身影。
小侍搖頭,“奴讓人找遍了王府,都說沒見王爺。”
“卻是奇了怪了,明明沒見她出去。王府這前院后院,加起來也就這么大,各處都找了,怎的就是找不著人?”
枳夏和屏宣對視,屏宣上前道“主子,要不,奴出去找找,這些小侍怕是漏了些別的地方,也找不仔細。再者,若是王爺有事出了府,侍衛們沒看見也是有可能的。”
沈流燁聽出這是在寬慰他,他推開窗子,前幾日下的雪還沒化干凈,外頭一片清冷的白,也很少見別的顏色。
冷風竄進屋子里,把暖爐里散出的熱氣吹散了些。
“她若是不想讓人看見,便是找了也沒用。”
他哪是想給江燭染量體裁衣,不過是借著這個借口,把江燭染圈在他的視線里罷了。
“把東西都撤了吧,等王爺回來,再裁衣也不遲。”
枳夏知道沈流燁曾親自給江燭染量過各項尺寸,也知道沈流燁有著過目不忘的好記性。前些日子,沈流燁還親手繡了件冬衣。
但他家主子執意要人來了,量過尺寸才肯裁衣,他也勸不得。
只是近幾日攬芳閣的氣氛實在低迷了些。
江燭染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枳夏和屏宣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看樣子是要全部整理起來。
“我路上遇見拂霜,說是你要給我裁衣裳,派人去找我來著。不過我路上耽擱了些時間,這才過來。”
從小書房到前面的屋子當然不遠,但江燭染得避開眾人的視線。
拂霜把那匹綢緞放到桌上,臉上帶著笑,“郎君您瞧瞧,這是不是您要的那匹布,奴半路上遇見府庫的人,聽說是您要的,正巧給送過來。”
沈流燁卻是沒管那綢緞,只上前抱住江燭染的胳膊,“王爺先前去哪了?怎么臣侍派人找了那么久也沒找到?”
“我方才就在小書房,哪也沒去。”
不過是在小書房的暗室里。
“怎么他們去找了,反而說沒找到?”
沈流燁給江燭染倒了杯茶,他挨著江燭染坐下,看似是閑聊,但實際上在打聽江燭染方才的去處。
“許是我過來的時候,去了趟花園看景,所以和你派來找我的人錯過去了。”
“當真?”沈流燁問道。
“千真萬確。”江燭染說的確實是真話,不過去小花園不是為了賞景,而是為了在時間上顯得合理。
“你最近怎么了?“
江燭染看著他,原來可沒見過沈流燁一時不見她,就要想方設法讓她過來。
沈流燁看著江燭染,看上去不知所云,“妻主是指什么?”
“夜里睡不好,白天也不見得有多少精神,平日里不是還算賬和安排后宅的事宜嗎?怎么最近只想著給我做衣裳、繡香囊這一類的事?”
甚至聽膳房那邊的人說,郎君還開始學做菜了。
沈流燁卻是道“這不是年底了嗎,想著親手給妻主置辦些東西。”
“是啊,年底了,也該安排過年的事項了,阿燁準備了多少?”
江燭染知道這后院大小事務加起來并不少,又趕上年底置辦年禮物件,沈流燁能有這么多時間給她繡各種東西本就反常,更何況沈流燁也不是喜歡繡工的人。
沈流燁只當做不知道江燭染的意思,笑著道“安排的差不多了,妻主放心就是。”
“是嗎,我還想著留下來幫幫夫郎,既然夫郎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那我就走了。”
江燭染說著就要往外走。
“妻主等等,還沒量衣裳尺寸。”沈流燁撲到江燭染身上,這時候也顧不上周圍還有枳夏幾人在了。
江燭染擺手,讓幾人出去。
“你也忙了這么久了,該歇一歇了。”江燭染拿起他一縷頭發把玩著,“晚上不睡,白天不歇著,你也不累?”
“我晚上睡覺的。”
這話說的心虛。
江燭染夜里看見沈流燁坐在床榻上發呆的時候,沈流燁也說自己睡足了才醒的。
都是假話。
“妻主陪我在這里坐一會兒吧。”沈流燁往她懷里鉆,刻意避開了江燭染的視線。
“穿暖和些,我帶你去外頭冰釣吧。”沈流燁整日悶在屋子里,也免不了煩悶。
這是江燭染不知道第幾次想要帶沈流燁出去。
沈流燁搖頭,“不去,冷。”
“是怕冷,還是有別的心事?”
再不出門,沈流燁快要與世隔絕了。
沈流燁也不答她,只是揪著江燭染的衣角,“我不去,妻主也不去,你我都在這王府里,不好嗎?”
“不好,也不能一直如此。”江燭染就著敞開的窗戶,看著窗外,“你嘴里說著怕冷,偏偏又開著窗戶,前幾日下了雪,地上的雪也清理的差不多了,饒是看看景,也比躲在這屋子里來的舒服。”
沈流燁不像是單純怕冷的樣子,更像是怕外頭的什么,頗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
“阿燁不說,我便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即便是猜,也很難每次都猜中。我若是哪日有事離開王府,阿燁又要自己留在這屋子里。若長此以往,你我之間——即便有再多情分,也終會消磨殆盡。”
沈流燁當然知道江燭染對他的情緒的感知有多細膩,甚至也借著江燭染這細膩感知的緣故,想讓江燭染多關注他一些。
奈何江燭染是瞞不得的,一旦讓她發現自家有什么秘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沈流燁低聲問道,“妻主之后,可還要再娶哪家的側君?”
江燭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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