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繁星
顧北笙手里的碗嘭的聲摔在地面上。
她蹲下身,無力的哭。
她不可以這樣!
即便打掉小孩又怎樣?
她早已不是最初的她。
即便假裝什么全都不知道又怎樣?假裝的幸福,自始至終都是假的。
這個事永永遠遠都不會真過去,不會真消失。
起碼,她不可以?
她不可以!
這時,門給人推開。
傅西洲看見她蹲在地面上哭,瞳仁陡然緊縮:“阿笙?你怎么啦?干什么蹲在地面上?”
他忙一天,有點疲累,但還是非常緊張的沖來,“有沒哪不舒服?”
顧北笙聽到他的聲音,眼淚瘋一樣掉落。
傅西洲捧起她的臉,“怎么哭成這個樣子?阿笙,你倒是講話呀!究竟怎么啦?”
“傅西洲,咋辦,我將它打碎了!”
將我們當中的美好,完全打碎!
傅西洲才注意到,她身旁散落的碎片。
“不就是一個碗,碎就碎了,有啥好難受的!备滴髦挹s忙去擦拭她的眼淚。
都說女人懷孕會變的很敏感,這樣看起來不是危言聳聽。
顧北笙的眼淚壓根便擦不干,她的兩眼都哭紅。
傅西洲抱住她,“乖,不要再難受了。這兒有好多一樣的碗。要多少有多少,恩?”
顧北笙還是一直哭。
傅西洲把她抱到床上,對她說:
“阿笙,我已將婚禮的時間定下來。就在后天!
“我答應過,肯定會給你世上最好的婚禮,明天我們便先去選婚紗!
“等我們后天舉行過婚禮后,我也會抽時間多陪你。不會再叫你一人,恩?”
顧北笙聽傅西洲講完,瞳仁陡然擴張。
“婚禮?”
“難不成你忘記了,你還沒和我舉辦過婚禮?聽說女孩都會想要隆重的婚禮,想叫全世界見證。”
之前他布設過,但惜上回的被浪費。
只是沒事,這回的更隆重,全世界獨一無二。
顧北笙聽到傅西洲講的話,想的卻完全是另外一個事。
她全都已這樣了,他還要和她舉行婚禮?
“傅董,并不答應我們……”
傅西洲打斷她:“是我要娶你。不用經過任何人答應,知道么,阿笙?”
顧北笙的目光中藏著太多情緒。
他要娶她,不必經過任何人的答應?
但是,她怎可以?
她怎可以帶不屬于他的小孩,嫁給他?
“傅西洲,你真樂意娶我么?”
“不娶你,我還可以娶誰。”傅西洲說。
但是,她怎么配?
“阿笙?你怎又哭?”
顧北笙壓抑哭聲:“傅西洲。聽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咱們如今出發去晴天嶺,好不好?”
“如今?”傅西洲瞧了瞧表,“如今不早了,明天還選婚紗。你如今不可以太勞累,你如今要好好歇息,早點睡!
“……”
傅西洲見顧北笙不講話,繼續說:“等我們婚禮后,咱們會有好多時間,我答應你,蜜月3個月,你想去哪,天涯海角我全都陪你去,恩?”
“但是我,不想錯過這場流星雨!鳖櫛斌险f:“好不好?”
聽說,懷孕的人總會有好多奇思,并且,為叫孕婦有個好的心情,定要盡可能滿足她全部的要求。
“那好!备滴髦逈]法拒絕她,對她說:“如今便出發!
“就我們二人。”
“可以,我的傅少夫人!”傅西洲輕輕摁了摁她的頭,“因此,能不哭啦?”
“恩。”
顧北笙被傅西洲拉入懷里,站起身。
看著這樣優秀的他。
她更覺的,自己不應該,不可以,羈絆他一生。
或許傅董才是對的。
他那樣好,她對他的愛,只會阻撓他變的更好。
“在看什么這樣入神?”傅西洲捏她的面頰。
“看你呀!鳖櫛斌险f。“我在想,這世上,怎會有人,長的這樣好看。仿佛看一眼,就沒有法子將目光移開了!
“而你卻寧肯去看流星雨,也不抱著我睡覺。”
“你比流星雨好看!鳖櫛斌险f。“和你一起看過的流星,就會變成世上最好看的流星。”
“顧北笙,你如今心情是不是非常好?”傅西洲淺笑。
一下哭的那樣難受,一下又笑的這樣絢爛,看起來懷孕真會叫一人變神經質。
顧北笙看著此時坐駕駛座上開車的傅西洲,輕輕揚著唇,眼中卻盛滿冰瑩。
等以后,看不見你時,只須去瞧瞧星星,就會覺的,你一直在我身旁?
晴天嶺。
今天晚上真有非常美的流星雨。
她對流星許愿。
傅西洲,肯定要幸福。
傅西洲,肯定要快樂。
傅西洲,肯定要記的,我愛你。
傅西洲,肯定要忘記我。
“阿笙,你在許什么愿?”傅西洲見她這樣虔誠,不禁覺的她非?蓯。
顧北笙睜開眼,“講出來就不靈了!
“有啥關系,左右也不會因為你許愿就靈驗。”傅西洲說。
“我才不要!萬一傳說是真的咋辦?”
“唯有白癡才會信流星可以許愿!备滴髦抟话寻阉瓉恚翱旄艺f,你許什么愿?心愿中有我么?”
“有呀。”都是你。
“真的?究竟是什么,快跟我說!”
“恩!鳖櫛斌峡粗难郏f:“我許愿,‘我希望自己能愛傅西洲100年’。”
“因此你這是在和我告白?”傅西洲的瞳仁擴張又緊縮,“咋辦?講出來不會真不靈?該死!你為什么要講出來呀!”
顧北笙淺笑。
“你緊張的模樣好好玩,不是你要我講出的么?”
他板著臉說:“那你也能不要跟我說呀!”
“真不知道方才是誰說白癡才會信流星可以許愿。你真難伺候,我收回我方才講的話!”
顧北笙還沒有講完,傅西洲便忽然挑起她的下顎,吻下。
顧北笙訝異的睜大雙眸。
他的吻既柔情,又有他獨特的霸說。
流星映襯下,二人擁吻的側臉,就像是一幅畫。
終究,一吻結束。
傅西洲伸出手,輕搓她的發:“我非常開心。阿笙。”
這是你第一回對我說這種話。
仿佛我們的關系,終究不再是我一人在堅持。
他繼續說:“可什么叫希望你行?你必須愛我知道了嗎!不管是100年還是200年!全都必須一直愛!”
他霸道的宣言,叫顧北笙的眼圈陡然溫熱。
她的兩手摟住他的腰,抱住傅西洲。
她深怕這種擁抱還不夠叫他感受到她,所以又越來越使勁地抱他,越發緊。
我好愛你……
從遇到你的最初,愛你,到生命的最終。
要是行,我好想,時間可以永永遠遠停在這一秒。
要是行,我好想我們可以永永遠遠這樣走下。
但是,我不可以放棄我腹中這生命,也不可以叫你為我放棄你的人生。
我已自私了好久,不可以再自私的將你留在我這兒。
傅西洲,叫我再瞧瞧你。
叫我再抱抱你。
你曾經屬于我,對我來講,已是世上最幸運的事兒。
人總不可能永永遠遠都是幸運的。
我不可能擁有你一生一世。
便叫我擁有你,最終一夜。
那一夜,二人沒回,而是在晴天嶺搭帳篷,度過一夜。
顧北笙躺傅西洲的懷中,看著黑夜里閃動的星,看著流星。
他仿佛就是她的星。
非常美麗。
還會幫她實現心愿。
非常短暫。
她非常愛,但是,最后還是會消失。
“在想什么,這樣出神?”傅西洲問她。
“想你呀!鳖櫛斌险f:“想問你,記憶力好是一種什么體驗。”
要是她的回憶有他那樣好,就能記住每個跟他有關系的細節,永永遠遠不怕忘掉吧。
“就是覺的很煩。”傅西洲說。
“煩?可以記住全部美好的事怎會煩?”
“因為不美好的事也記的的很清楚!备滴髦拚f:“近乎不必動腦筋,那些場景都會反復在我腦中循環放映。”
她離開他,她不要他。這種場景,總是會控制不住出現于他的腦中,讓他覺的恐慌。
她頓了下,目光游移的說:“這樣呀!
那她那天給人傷害的場景,他肯定也一直沒忘記?
顧北笙的心劇烈地疼起。
他側過臉望向她,繼續說:“因此,千萬別做叫我覺的不高興的事,否則,我會每時每刻在腦中凌遲你!
“聽上去好兇殘。”顧北笙笑起,眼中卻閃動著冰瑩的光。
“快睡!备滴髦抟皇之敵伤空,枕在她的脖頸下邊,一手繞過她腰,攥緊她手。
二人緊抱著,當中近乎沒縫隙。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她的耳邊,猶若一首動情的曲。
“睡不著!鳖櫛斌险f:“傅西洲,你唱歌給我聽。”
“天都快亮了!
“因此才要你快哄我睡覺!”
“恩,”傅西洲答應了,“想聽什么?”
“威風堂堂怎樣?上回你就是那樣逼我的。”她笑著說。
“真是小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罷了。你怎會知道那時我多屈辱?”
“恩。你知不知道,這叫……誘惑?萬一點上火,誰負責熄滅?”
“還是拉倒!”顧北笙趕忙說。
他卻輕哼起歌曲來。
“……”
“停!”歌詞實在太勁爆,還是別再繼續唱。
并且他的聲音實在太富有質感,在這樣惟美的夜,在沒別人的山巔,躺他懷中,聽他唱這,實在要瘋!
“傅西洲,不要唱了,我錯了還不行么!”
她漲紅臉。
然而,他還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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