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惡靈！”

“你全家都是惡靈！”

“老祖我可是根正苗紅的穿越者。是當世僅存的一個長生者，是時代的見證者！”

“惡靈？那是旁人對我的誹謗！”

李衡眼瞳收縮，心中一驚。

但又在轉瞬間恢復平靜，盯著那惡靈，眉宇間浮現出一抹了然之色。

“所以，我腦海之中那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是來自于你？”李衡問道。

“對，都來自于老祖我。否則，就憑你這個小土著憑什么知道那么多先進的知識？”

“憑什么知道那么多，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斷送的文脈知識？”

“當然，你也不用感謝老祖。老祖我從來都是一個樂于助人的存在！”

“這些年，華夏人族之所以能在妖族的圍剿之中存活下來，都是因為老祖我在出力。”

惡靈昂首挺胸地說道。

此刻，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自傲。

如此，倒是讓李衡愣了一下。

感情這家伙兒還是人族功臣？

就在這陣好感剛一生出之時，忽而有著一陣佛號在李衡耳邊蕩起。

下一秒，李衡腦海中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怎么會突然覺得這家伙兒是個好人？

這……這不正常！

隨即，本能地向后退了兩步，一臉戒備地望著惡靈。

這家伙兒，好能撥動心弦，方才我不知不覺就著了他的道！

眼見李衡后退兩步，惡靈臉上當即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滿臉惋惜地望著李衡。

“你這孩子，為何對我這般戒備？我可是整個人族的恩人，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你若不是害我，怎么會被封印在我身體里？”李衡反問道。

“我那是為了救你！”

“你看你，一個三歲的娃娃，在那么危險的戰場之中，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還不是死路一條？”

“所以，我附身在你的身體上就是為了保護你。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妖祖，老祖我現在就是你戒指里的老爺爺，隨身攜帶的強大系統！”

“知道金手指不？老祖我就是你的金手指！”

呵！

李衡輕蔑地笑了笑。

有了之前的遭遇，就這老家伙兒說的話，他能信？

“所以，我真是我。我腦海中所有的穿越情結，其實都是你強加給我的？”

惡靈愣了一下，盯著李衡看了良久，忽然大笑起來，就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說這里已經有著十幾年都沒人來了，你這小家伙兒怎么會突然跑進來。原來是你陷入了自我質疑的精神病。”

“小子，你可以完全放心，你就是你，老祖我從來都不會舍奪他人的，頂多也就是在你體內寄宿一段時間。”

“當然，你可以選擇和老祖我做個交易。老祖幫你達到十一境。你在達到十一境之后幫老祖我脫困。如何？”

此話落下，李衡頓時來了興趣。

十一境！

那可是十一境啊！

雖然小說里都說不能和魔鬼做交易。

但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力量，不就是通過和魔鬼做交易這一個法子嗎？

“我答……”、

李衡開口，話還沒說完，就只覺得腦瓜子一震。

雙耳之中頓時灌來六字音符。

“嗡、嘛、呢、叭、咪、吽！”

這是佛門的六字真言，轉瞬在李衡耳邊炸開。

佛音灌耳的一瞬間，其大腦瞬間變得澄澈清明，沒有半點猶豫，連忙抽身向后退去。

答應？

答應個錘子！

我腦海中有這家伙兒的大多數記憶，這些記憶足夠讓我寫幾百上千部小說。

小說家，單靠寫小說就能快速提升，我還需要答應他？

“我拒絕！”李衡義正言辭地開口。

惡靈沒說話，只是身上冒起的黑氣在轉瞬間變成了黑煙。

黑煙滾滾，彌漫上天，其中仿佛有著兩顆猩紅的眼珠子瞪著李衡。

“瑪德！這個小和尚可真該死！當年好歹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督促你去西天降妖除魔，還主動幫你收服了一只猴，一頭豬，一只沙精。”

“讓你組成西行四人組，除妖衛道，立無上功德。結果你他丫地現在來壞我好事？”

“別忘了你們三個的真我是誰幫你們留下的！忘恩負義的東西！”

惡靈張口罵道，惡狠狠地瞪著李衡。

“阿彌陀佛。”

一陣佛號聲響起，卻是陳玄奘的身影悄然浮現。

其人一手提錫杖，一手捻佛珠，口誦經文，渾身綻放佛光。

佛光普照之下，卻是讓李衡的內心都變得清凈不少。

只是，再看向那惡靈的時候，心中越發戒備。

當然，除卻戒備之外，還有震驚！

這家伙兒方才的那些人，和張角所說的那些話不謀而合。

我以為我寫的是小說，實際上呢？

那些都是三人在歷史上真實經歷過的事情。

而惡靈，就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因為有了這位見證者的記憶，所以我才會習慣性地寫出那樣的小說！

“貧僧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但貧僧的直覺告訴我，施主是一個很復雜的人。”

“極善和極惡并存。施主對真實的小僧或許有恩。但此刻的小僧只是虛幻之我。”

“只是李衡小友召喚出來的一道幻影而已。與真實之我有聯系，但不多。”

“往日的因果，加不到小僧身上。”

陳玄奘雙手合十，神色平靜地望著惡靈。

“行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禿驢，帶著他滾吧！老祖我不想看見這蠢小子！”

惡靈擺手，讓陳玄奘速速離去。

后者微微一笑，卻也不急，而是轉身看向旁側的李衡：“小友，如今可曾解了心中之惑。”

“你是你，他是他。只是在不經意間，你看到他所有的記憶。”

“再加上那段時間之中，因為某些原因，你原有的記憶消失，被這段突兀的記憶所取代，故而才有了誤以為自己穿越的念頭。”

“固守本心，以一個看客的心態去看他人的一生，牢記且固守屬于自己的心，不被外物所擾，自然也就不會再有困惑。”

李衡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歪著頭看了眼那遠處的惡靈，只覺得這家伙兒有些邪性。

當然，最邪門的地方還是在于……歲數！

“大師，世上真有人能活那么久嗎？”

陳玄奘搖頭：“小僧不知，但直覺告訴我，他是一個例外。”

“恍惚間閃過的真我記憶告訴我。”

“此靈，絕非善類！”

“妖族之禍，源起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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