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

妖祖被惡靈打得奪舍老姐？

李衡默然不語，但心中卻默默將趙權講述的事情和林森所講的一一對應。

后者雖然隱藏了不少，也扭曲了不少，但所講的事情，大體上還是沒錯的。

“惡靈到底是和誰一伙的？”李衡一臉疑惑地看向趙權，問道。

后者搖頭：“真正的強者總是特立獨行的。就好比這惡靈。沒有和任何人一伙。”

“不過，從那之后的事情來看，惡靈還是心向人族的。”

“惡靈將妖族逼進你姐體內。一個妖祖級的魂魄想要撕咬一個剛滿六歲的嬰兒，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就在我們都以為你姐無法幸免，甚至就連你父母都心存絕望的時候，惡靈也一并沖入了你姐身體之中。”

“在其體內，與妖祖廝殺，讓其無暇吞噬你姐的魂魄。”

“同時，你爸媽出手，集結百家之力，以浩然正氣和禁制之力重新封印妖祖。”

“原本，眾人是想將惡靈和妖祖一同封印在你姐身體中。可沒想到，就在我們以為要成功的時候，那家伙兒居然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而且，在惡靈走出來的那一刻，在我們剛封印完妖祖之時，他徑直盯上了我們！”

“一場惡戰不可避免。而且當時的惡靈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對付我們。”

“在場的人中，雖然沒有十境存在，但九境強者手握圣器，也自當在短時間內匹敵十境。”

“可即便如此，我們在面對惡靈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被全面壓制。”

“甚至，就在我們以為自己都死定的時候，惡靈停手了。身上的怨氣在旦夕間散盡，變得比任何人都圣潔善良。”

嗯？

惡靈變善良？

雙面人？

雙重性格？

還是說，類似于那部電視劇中的人格分裂？

“所以，最終是惡靈趁著自己恢復理智的那段時間，將其自身融入我體內，然后讓你們封印？”李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對了一半。惡靈在恢復理智后，并沒有急于進攻，而是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價值。”

“一個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惡靈，一個最有可能見證了遺失的百家流派的惡靈，自是不能死！”

“所以，你爸就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將惡靈封入你的身體之中，并且以血脈為陣，布下凈化法陣，凈化惡靈體內的怨氣，讓其有朝一日能夠恢復正常。”

李衡愣了一下：“所以他選中了我？”

“不！”

“是惡靈選中了你。”

“惡靈同意了你父親的方法，只是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善意快速消退，無邊怨氣迸發，轉眼便鉆進了你體內。”

“并且利用你的身體和我們繼續打斗。”

“也是無奈之舉，所以我們只能以你的身體封印惡靈！”趙權嘆了口氣，說道。

李衡點頭，眉宇間露出了然之色：“凈化法陣哪來的？”

“你爸祖傳的。說是你們守墓人這一脈的不傳之秘。而你的父母，也都是為了完善和加強你們姐弟身體中的力量油盡燈枯。”

“在十五年前，便定下了妖祖破封的計劃。至于你體內的惡靈，便想著讓他一直處于凈化狀態，洗去怨氣，希望他有朝一日能為人族所用。”

“最終，在我們將一切都做完之后，我們這些人族強者便趕去紅市四方處理妖禍，將你們一家人留在原地。”

“只可惜，當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們一家人已經消失不見，再見到你父母時，他們已經油盡燈枯而亡，而身負封印的姐弟二人卻是早已經消失不見。”

我們姐弟二人失蹤了？

李衡皺眉，竭力想要在腦海中搜尋那段時間的記憶。

但最終，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找到，完全是空白的狀態。

“最初的時候，我們以為是妖族干的。可最終我們發現，帶走你們的不是旁人，正是你們的父母。”

“他們想要隱藏你們的行蹤，讓他們自微末中崛起，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攀登上來！”

“而不是在人族高層的注視下，一路順風順水。他們堅信，唯有磨難才能磨礪出一顆堅強的心！”

“同時，紅市妖禍來得太突然，讓他們感覺不正常，懷疑人族之中有奸細，但又無力將之揪出來。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讓你們姐弟二人隱姓埋名。”

“這，便是你想要知道的全部秘密了。”

趙權緩緩說道，平靜的目光落在李衡身上，雙眸深邃，好似星空一般。

聞言，李衡陷入了沉默，久久不曾言語，只是這般靜靜地望著趙權。

這就是當年紅市妖禍所有的隱秘嗎？

不！

準確的說，是人族知道的所有隱秘。

在人族之外呢？

西天知道什么？

妖族又知道什么？

自己父親守墓人的身份從何而來。

惡靈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道主說，封印和他有關？

一時間，李衡只覺得自己更加迷糊了。

翻過一座山，映入眼簾的，是更大更高的山！

是一座終年被迷霧纏繞的山！

……

“呼……”

良久，李衡方才呼出一口濁氣，將心中復雜的心情平復，對著趙權拱手作揖，言道：“多謝趙叔解惑。”

“你本就應該知道這些事情，也用不著謝我。”

“至于你被上四家拒絕這件事情，我也聽說過。而且，這件事情我也參與其中。”

“我承認，我們幾個老家伙兒確實是有私心的。你被拒絕，不是因為覺醒時的那些說辭，只是因為上四家已經有圣人了。”

“華夏有四位圣人，也僅有四位圣人。四個圣人，自保尚且困難，更別說覆滅妖族了。”

“所以，在一個新的流派之中培養出圣人，是我們很多人的愿望。”

“而你，身上有著凈化法陣，擁有一部分惡靈的記憶，是最有可能開辟道路，在中四家，或者是末流流派之中找出一條成圣之路的人！”

“儒道兵法四家拒絕你，不是因為你不夠優秀，只是因為華夏需要新的圣人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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